昨天酒樓那人那是趕巧了,正好路過了清風鎮,趕上了祈年村的變化。
說起祈年村的變化,傾妍忍不住對醜醜傳音道:“你說祈年村那邊會不會因爲我把那殷錦的轉世身傷了,發生什麽變化?還有黑鳥的殘魂也離開了,那邊的陣法會不會已經破了,說不定祈年村已經重新現于人前了。”
醜醜在空間裏回道:“是的,那邊的陣法已經有了殘缺,祈年村已經又出現了。”
傾妍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的?你的神識不是夠不到那邊嗎?”
醜醜:“我吸收了黑鳥内丹裏的怨氣,現在神識能看的範圍擴大了不少,已經能看到西豐鎮那邊了。”
傾妍在心裏計算了一下,那就是能覆蓋五六十裏的範圍了,這麽大的範圍,以後可就更方便了。
傾妍:“那你是不是也能吸收别的陰氣怨氣?那不就恢複的更快了。”
“理論上來說,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傾妍又道:“那西豐鎮東邊的王八灣裏那麽多屍骨,裏面是不是也有不少陰氣?你之前怎麽沒有吸收?”
醜醜回道:“沒有,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那水下明明死了不少人,卻沒有怨氣和陰氣,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緣故。”
傾妍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一個可能道:“你說會不會和祈年村的陣法有關,那陣法也像是什麽正派的,會不會是利用周圍的陰氣或怨氣什麽的爲能量?”
醜醜覺得傾妍說的很有道理,這還真有可能,不然怎麽解釋這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任何不好的氣息?
要知道,不管是什麽地方,就算沒有瑞氣和兇煞之氣,那也應該有陰氣晦氣,畢竟哪都有個死人的時候,再加上這邊之前可是土匪橫行的,還離着邊關很近。
有戰事的時候不可能隻死将士,肯定也有無辜的百姓死于戰火,就像他們之前剛從山上下來遇到的那個村子一樣。
荒廢成那樣,雖有可能是躲避戰亂遷走了,但也有可能是被敵方給屠村了,所以才會隻剩下一片廢墟。
他們在路上的時候也沒少遇到墳地,它也用神識探查過,裏面沒有任何陰氣的存在,大晚上的路過都沒有陰森的感覺,這很不正常。
就算是在後世車水馬龍的馬路上,路邊要是有個墳堆,還會有些陰氣存在呢。
“還真有可能,有可能方圓百裏之内的陰氣煞氣都被那陣法給吸收用來滋養陣法了。
兩千多年下來,再厲害的陣法也不可能保存到現在,還運行的如此順暢。
這個世界的靈力可不是那麽濃郁的,也就比後世強一點有限。而且你也說了,那殷錦的轉世看到靈石激動的不行,這說明在兩千多年前靈石就已經是非常稀缺的了。
所以那陣法的能量來曆就有些可疑了,你說的這個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要是這樣的話,那隻要把那個陣法吸收掉,我就能更進一層,說不定陣眼那裏還有什麽聚集吸收陰氣的寶物,要是能得到,說不定我可以一舉恢複到成年期狀态!
到時候我就可以化成人形,咱們就可以肆意的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了。根本不用再怕被人發現。
要是空間也可以升級成香香那樣,裏面有山有水也能裝活人了,到時候我還可以帶你去我的空間裏面玩兒,還可以把有錢和大熊一起收進去……”
傾妍聽着醜醜的形容也非常激動,要真是那樣就好了,說不定也可以想去哪,通過空間就可以直接去。
決定了,明天一早他們就出發,盡快去那邊看看。
這時候,就聽隔着兩桌的那一桌人在說着邊關那邊的事。
一個中年男人神秘兮兮的對着同桌的幾個友人道:“你們看見今天上午路過城裏的一隊人馬沒有,就是辰時那會兒穿城而過的那隊。”
坐他旁邊的友人點頭,“看見了啊,怎麽了?你可是有什麽内部消息?”
那男子直了直腰,臉上有些驕傲的道:“那是當然,我大舅子是監門将軍嘛,那時候我正好在城樓那裏跟他聊天,正好聽到了。
聽那帶隊的将士說,安排在吐蕃那邊探子回來報說,吐蕃準備和西夏聯合,在月中出兵夾擊咱們的邊軍,他們是去州府那邊求援的。”
“什……咳咳咳……麽?咳咳咳……”另一個友人驚得把嘴裏的花生米沒嚼就咽了,咳了半天才緩過來。
旁邊的人幫他拍了拍背,也說道:“那豈不是又有大的戰事發生,咱們這秦州恐怕又要征兵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旁邊桌子上聽到的人也跟着道:“是啊,這才安穩幾天,就又要起戰事了,那些吐蕃和西夏人真是可惡的緊,放着好日子不過,盡想着掠奪别人!”
“……”
“……”
傾妍聽了這些話,也在心裏琢磨了一下。
現在她終于弄明白自己所在的地理位置了,怪不得這裏離着邊軍軍營那麽近,原來這裏就是國與國的交界處啊。
西邊是吐蕃那再北邊一點應該是回鹘才對,怎麽是和西夏聯合呢?
當然,也有可能人家那兩個國家的關系更好也不一定。
看來大宋建國的時間提前了不說,别的國家也坐不住了,準備趁着新朝廷剛建立不久,趁亂分一杯羹。
之後傾妍又聽了一會兒,衆人又讨論了幾句就沒有再說了,也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既然知道這邊馬上要發生大的戰争,她的時間就要緊迫一些了,至少不能等着戰亂起的時候再離開。
到時候萬一又像之前楊家坪那邊一樣,都往外逃,一路上都是難民,那真是一點遊山玩水的心情都沒有了。
雖然她不應該這麽悲觀的認爲,大宋這邊就真的會落在下風,畢竟一開始的時候大宋還是兵強馬壯的,不過不管是勝是敗,肯定都會對這邊有沖擊。
俗話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她完全沒必要把自己陷在危險當中,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傾妍本以爲這些人說了這些以後,會造成一些恐慌,至少一些家庭條件不錯,或是别處有親戚的人,會想着離開這裏去投奔親戚什麽的。
結果她發現大家就是讨論了一下,之後又很快若無其事的說起了别的。
這也太奇怪了,她有些疑惑的問醜醜。
醜醜對她傳音道:“這些人本就生活在這裏,對這種事情已經習慣了,若是一聽到什麽風吹草動就逃命,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而且古人非常講究故土難離,除非萬不得已,就算是遇到災禍出去逃荒過後也還是會回到故鄉重新生活的。”
傾妍聽了這話有些臉紅,剛剛她的第一想法,就是趕緊離開這裏。
當然,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又不是這裏的人,對這裏可沒有什麽歸屬感,反正到哪兒都是一樣,當然是去安全的地方了。
他們往東南走肯定越走越安全,要遠離這些與别國相鄰的邊境,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現在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朝廷新立,對戶籍人口把控的不是很嚴,她還是可以到處溜達的。
等真正的安穩下來,到時候重新建立了戶籍制度什麽的,想到處去溜達就不容易了,到處都要戶籍路引的。
既然這樣,傾妍還是覺得早點離開更好。
還有馬車,到時候也還要再改動一下,之前雖然已經弄得不錯了,不過前面還是要在弄個棚子出去的,以免下雪的時候路上有人,她需要在前面趕車。
還有,她準備再買幾塊大的毛皮,既然棉被太貴,那還是多準備了幾塊的好。
若是路上遇到下雪又沒有住宿的地方,她是可以住在馬車裏,那馬就不行了,隻能暴露在外面。
買幾張毛皮拼在一起,到時候可以蓋在馬身上,不但能防雪,還能給它保暖。
想到就做,看了看表,現在剛五點,趁着還有點時間,就去把東西買了,明天早上直接就走,不用再等店鋪開門。
把桌上的幹果直接裝在挎包夾層裏,把壺裏剩的茶水倒進陶碗,跟牛飲似的喝完就離開了。
直接先去了木匠鋪子,問店裏邊有沒有現成的木條,沒有的話也好讓人家專門給弄一些。
幸虧她提前來了,人家鋪子裏還真沒有,不像之前趕巧了正好有富餘的,這邊做家具的木料都是可丁可卯的。
所以傾妍交了一點定金,又定了十根木條,明天一早就來取,然後就去了專門賣皮草的鋪子。
買了六塊羊皮和一塊牛皮,之前買的羊皮都已經做了褥子和被子,這些除了給馬保暖的,還可以把車裏邊圍一下,更加的舒适暖和。
之前的牛皮倒是沒用,她是看到這塊比之前那塊更軟和,更适合做鞋,忍不住就買了下來,軟一點的牛皮比硬的要好穿。
别看她好像買了挺多,其實不一定夠用,一塊羊皮并不大,到時候還要拼接起來才能蓋到馬身上,畢竟一塊羊皮是一隻羊身上剝下來的,人家可沒有給你拼接在一起。
七塊皮子卷吧卷吧也是一大捆,她在掌櫃的的驚訝中抱起來就走了,依然是找了沒人的地方收進空間。
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快七點了。
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拿出三個食盒,其中兩個今天要還,一個自己的用來裝今天打包的菜。
這才去了米氏酒樓。
“姑娘過來了,快裏面請!”
掌櫃的和小二還記得她,畢竟拎着兩個食盒健步如飛的小姑娘讓人印象深刻。
傾妍先還了兩個食盒,然後點了自己要吃的兩個菜,又點了五個菜打包帶走。
把之前食盒的押金刨掉,加上點的這些菜,傾妍又付了五錢銀子就夠了。
吃完飯拎着打包的食盒回了客棧,當然,裏面的菜早就被醜醜收進空間裏了,這食盒她就是拎着裝裝樣子而已。
一進客棧門,昨天沒走的客人和櫃台裏的掌櫃的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心裏同時想着,這小姑娘還真的是個有錢人,這都連着兩天去酒樓吃飯了,那裏的飯菜可比客棧裏面提供的貴多了。
傾妍回到屋裏之後,先把小豹子放出來,醜醜也從空間跑出來了,把小豹子喂飽,讓它上完廁所,傾妍随便洗漱了一下就趕緊睡下了。
天氣冷,也不用天天洗澡,所以她今天就沒讓小二送熱水上來。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傾妍就收拾好去掌櫃的那裏退了房。
等她走到後院兒的時候,小二已經把車幫着套好了。
傾妍笑着道了聲謝,塞了五個銅闆給他,在小二的連連道謝中離開了院子。
先是駕着馬車去了昨天那家木匠鋪子,因爲昨天說好了,老闆專門早了一個時辰等着她。
這次定買的木條比上次的要細一些,因爲是弄在前面上邊伸出去的棚子,太粗了怕後面的架子承受不住,而且也不穩。
之所以定這麽多根,當然是多備着些有備無患。
把木條都裝到馬車裏,現在馬車裏面基本是空的,皮褥子還在醜醜空間裏沒有拿出來,裝這些正好。
路過雜貨鋪子的時候正好趕上老闆開門,就順便又買了五十斤的木炭,還買了五塊油布,之前的油布都用來封馬車的棚子了,這些一塊兒用來做前面的頂棚,一塊把後面再封一下,剩下的三塊以備不時之需。
不是不想再多買些,是縣城雜貨鋪子就這些貨也不多了,她都給人包圓兒了。
木炭直接扔到車内的同時就讓醜醜收進空間裏了,省的弄得馬車上面到處是黑灰,裏邊雖然還沒有鋪羊皮褥子,有了黑灰也要清理,她懶得弄。
馬車四周捂的嚴嚴實實的,前面的布簾子也放下了,所以不怕有人發現。
裝好這些傾妍就駕着馬車從西門出了城,原路返回清風鎮那邊。
出了城到了沒人的地方就把木條也收空間裏了,又把皮褥子拿出來鋪上,坐着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