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就是天怒劍?殺神白起的佩劍,天下前五的絕世魔兵?”
江玉燕看着天怒劍,隻覺得像是一個大冰棍,全然沒有白起殺人殺仙殺魔殺鬼的霸道,反而有幾分可愛。
曆史上,唐朝末期就有用硝石制冰的方法,賣冰的時候,會在上面澆一些糖水或者水果,便是最早的冰激淩。
宋朝的時候,已經非常流行,是王公貴族很喜歡的消暑佳品。
本世界各類人才多不勝數,早已有了制冰之法,李瑾瑜小的時候,看到街上有人賣冰棍,驚得直接跳了起來。
爲了壓制天怒劍的殺氣,李瑾瑜命令冰蠶把劍身冰封,乍一看确實和冰棍無甚區别,江玉燕甚至有些嘴饞。
李瑾瑜道:“這就是天怒劍,握住劍柄之後,可以感悟到天怒心法。
隻不過心法和神兵相輔相成,有劍才能修行心法,有心法才能發揮出天怒劍的威能,缺了哪個都會出問題。
另有一點,想要修行天怒心法,必須每日用自身飽含霸氣的鮮血,喂養天怒劍,心性不夠,必然會被反噬。
就算心性足夠,當自身修爲達到巅峰的時候,同樣也會遭受反噬。
就如同易經描述的,潛龍勿用,見龍在田,飛龍在天,亢龍有悔。
這個過程是不可以停止的,隻要走了一步,隻要中途沒有夭折,修行天怒心法的後果,一定是亢龍有悔!”
江玉燕驚道:“按照侯爺所說,這豈不是必死無疑的心法?除非身負血海深仇,否則誰會修行這門絕學?”
李瑾瑜道:“天怒心法的修行速度非常快,快的難以想象,北冥神功隻能吸人功力,天怒劍連氣血都能吸收。
其次,天怒心法對于身體素質沒有要求,就算三十歲開始練武,錯過最佳練武年齡,也能快速獲得渾厚功力。
最後,我說的巅峰狀态,那已經是遠遠超越我目前境界的高深修爲。
刀砍劍刺,穿腸劇毒,天雷轟擊,烈火焚燒,也不能損傷一絲一毫。
最關鍵的是,我能夠看到天怒心法的缺點,别的人未必能夠看到,能夠看到的人,大多都有幾分傲氣。
那些人會覺得,自己的修爲如此高深莫測,豈能無法壓服天怒劍?
如果這個人,修行的是白起傳下的魔功秘典,甚至會覺得這是上天賜予他的神兵,是他成就偉業的助力。”
江玉燕道:“原來如此,奴婢有些明白了,侯爺不打算自己用,而是打算送給某個人,某個強大的敵人。”
李瑾瑜笑道:“你覺得,我該把寶劍交給誰?誰最契合這把寶劍?”
江玉燕道:“首先,這個目标,一定是看起來很威嚴、很霸道,實際上他的霸道是虛有其表、狐假虎威。
其次,這個人相對比較短視,隻顧及眼前的利益,沒有長遠的規劃,會因爲暫時的勝利而驕傲自滿。
第三,如果有可能的話,這個人修行的應該是魔門心法,或者是陰邪歹毒的心法,最好是白起傳下的心法。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個人必須是敵人,不僅是敵人,而且是強敵,是必須被殺死的強敵。
不對,不是必須殺死,而是不能用正常手段殺死,必須用暗手算計。
綜合以上諸多條件,最适合這把天怒劍的,似乎隻有一個人。
侯爺心中早有打算,奴婢隻是胡言亂語,如果說的不對,請侯爺恕罪,如果說的對了,鬥膽讨要點賞賜。”
李瑾瑜笑道:“你這丫頭,果然是深明我意,現在有些不合适,等咱們離開大理,我定然要好好賞賜你。”
江玉燕應了一聲,示意李瑾瑜,伱若是沒事,是不是該回房睡覺了?
佛門清淨地,李瑾瑜沒有玄慈那麽大的膽子,隻得灰溜溜的回房。
翌日清晨,李瑾瑜和諸多妻妾離開天龍寺,又在大理遊玩數日,帶着段正明送的禮物,浩浩蕩蕩去往苗疆。
年前的時候,何珺琪帶着李瑾瑜送的幾支商隊,回了一趟苗疆老家。
當時正好快要過冬,何珺琪帶回去大量物資,表示我雖然不是正妻,但卻非常受寵,諸位長輩無須擔心。
何玉虎豈能不擔心?
何玉虎知道中原的規矩,沒指望何珺琪能當正妻,他想的卻是,何珺琪至今沒有身孕,失寵了怎麽辦?
那什麽妻妾輪流懷孕,怎麽聽怎麽覺得不靠譜,這玩意還能控制的麽?
呃~理論上來說,确實能控制!
何珺琪離開之後,苗疆之地發生了一些變數,原因很簡單,就是當某一部落太強的時候,别的部落坐不住了。
除此之外,某些人也在苗疆布置了諸多算計,搞得何玉虎焦頭爛額。
李瑾瑜帶着使團到來,倒是給了何玉虎喘息之機,立刻帶人遠遠出迎。
李瑾瑜怎敢讓嶽丈迎自己?
就算這是苗疆對武周的禮數,李瑾瑜也隻敢受半禮,下馬快步走過去,帶着何珺琪,對何玉虎施了一禮。
“小婿見過嶽丈。”
聽到李瑾瑜的稱呼,何玉虎面上露出滿意的神色,覺得舒服了許多。
最近一段時間,苗疆的變數實在是太多,單憑大祭司已經壓不住,需要李瑾瑜這種強人,幫何玉虎鎮住場子。
“好女婿,快起來,若是讓某些尖鑽刻薄之輩看到了,說我有意怠慢武周的侯爺,我這老骨頭可承受不住。”
李瑾瑜心中一動,笑道:“那些喜歡背後嚼舌頭的,該下拔舌地獄,那種尖鑽小人,留着舌頭有什麽用?”
何玉虎道:“可惜,我現在已經是年老體衰,打不動他們喽!”
李瑾瑜道:“嶽丈的事情,那就是小婿的事情,小婿自然會代勞。”
說着,李瑾瑜四下掃了一眼。
何玉虎帶來的人,十之八九是他的親信,卻也有一些身懷異心之人。
那些人是他故意帶來的,就是要讓他們傳遞消息,表示來了強援,若是再敢不老實,就讓他們粉身碎骨!
……
夜!
苗疆少女換上傳統服飾,帶着精緻秀美的銀飾,圍繞着篝火載歌載舞。
李瑾瑜擁着何珺琪,欣賞着苗疆少女的竹竿舞,幾個壯小夥子,拿着竹竿分分合合,年輕女子赤足在竹竿之間蹦蹦跳跳,充滿民族風情和青春活力。
李瑾瑜看得很出神。
一來,各個民族服飾中,李瑾瑜最喜歡的就是苗裝,尤其是銀飾。
二來,李瑾瑜有些足控,在家裏思索問題的時候,時常會把虛夜月或者靳冰雲抱在懷中,摩挲她們的玉足。
對于李瑾瑜的某些愛好,何珺琪知之甚詳,哼了一聲,脫了鞋子,混在一群苗女之間,爲李瑾瑜獻上竹竿舞。
靳冰雲看着那些漂亮的銀飾,露出幾分羨慕神色,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苗疆銀飾精緻華麗,李瑾瑜看了都動心,更何況是靳冰雲?
李瑾瑜示意了一下,何玉虎讓人送來銀飾和苗裝,讓厲勝男、靳冰雲和江玉燕全都換上一身新的打扮。
身邊人均繞着篝火跳舞,李瑾瑜身邊比較空,何玉虎左右看了看,主動湊了過來,小聲道:“你來做什麽?”
李瑾瑜道:“不知道。”
何玉虎差點被這句話給噎死!
神特麽不知道!
你覺得我是傻子麽?
不知道你來苗疆做什麽?
李瑾瑜解釋道:“嶽丈,我真的不知道,皇帝就給了我一張聖旨,讓我出使大理和苗疆,别的啥都沒說!”
何玉虎道:“皇帝想做什麽?”
李瑾瑜道:“把我調開,進行某些特殊的布置,也可能是某些人想要在暗中算計我,找個地方對我發難。”
何玉虎道:“比如苗疆。”
李瑾瑜點了點頭:“原本我以爲會是大理,畢竟理論上來說,我在大理的根基不算深厚,在苗疆的關系……”
何玉虎冷哼道:“我說苗疆最近怎麽如此壓抑,原來是你小子把這些蠅營狗苟引來的,你要負責解決!”
李瑾瑜道:“嶽丈,這可就是您不講理了啊,這些人隻是引子,提前把矛盾引出來,但矛盾早就已經存在。
現在把矛盾引導出來,該解決的問題解決掉,該殺的人咱也不留着,對于苗疆而言,反倒是更有好處。”
何玉虎道:“好話誰都會說,但你小子靠着一張嘴,就想打發我?”
李瑾瑜笑道:“當然不是,正好我覺得手癢,如果有人找死,我就替嶽丈全部處理掉,打壞東西之後,我的商隊會負責修理,保管比以前更好。”
何玉虎聞言雙目一亮,卻聽李瑾瑜接着說道:“不過有句老話,叫做救急不救窮,我不會給任何人發錢。
如果他們需要布匹、糧食、藥材等生活物資,可以通過勞動來換取。
打碎的房屋需要重建,打碎的河道需要修整,打碎的高山可以開路,這些全都需要人,我出錢,他們出力!
如果是老的走不動,或者有嚴重的殘疾,這些人可以享受供養。
如果有手有腳身體健康,就算他馬上要餓死,也必須先搬一塊石頭,先擡兩根木頭,然後才能吃一口飯!”
何玉虎道:“這種事情,在中原或許很容易,但是在苗疆,我這裏沒有那麽多人才,這需要很多管理人才。”
李瑾瑜笑道:“我可以提供,畢竟是珺琪的娘家,我會好好地治理。”
這話非常的有意思!
我會好好地治理!
什麽叫“我會好好地治理”?翻譯翻譯什麽叫做“我會好好地治理”?什麽叫他媽的“我會好好地治理”?
治理完了之後,苗疆到底是苗人的苗疆,還是李瑾瑜的苗疆?
何玉虎道:“你應該明白,五仙教隻是苗疆對外的窗口,我手中的權力并不是很大,這話不該對我說。”
李瑾瑜道:“我說這些話,就是讓嶽丈替我傳話,最後附贈一個消息,我有調兵的聖旨,也有調兵的權力,雲南穆王府十萬大軍,許久未動了!”
何玉虎面色一冷:“如果你擺出這種姿态,大祭司定然會玉石俱焚!”
李瑾瑜笑道:“嶽丈放心,小婿隻是給您吃顆定心丸,告訴您,無論出現什麽問題,小婿都能及時壓下去!”
何玉虎先前還想着,把事情鬧得稍微大一些,然後借助李瑾瑜的财富,把苗疆殘碎破舊的寨子全都翻修一遍。
現在卻想着,那些蠢貨千萬不要把事情鬧大,真到了那一步,穆王府大軍入苗疆平叛,怎麽可能輕易離開?
自古請神容易送神難,就算是這位笑呵呵的好女婿,怕也惦記着開疆擴土的功績,巴不得把事情鬧得更大。
何玉虎道:“不要亂來。”
李瑾瑜道:“我從不亂來,越是這個時候,我便會越發的鎮定,嶽丈無需擔心别的,我會讓苗疆百姓,過得越來越好,這便已經足夠,不是麽?”
何玉虎道:“記住你的承諾!”
“我向來一言九鼎!”
……
苗疆主要分爲三塊聚居區。
以湘西臘爾山爲中心的紅苗,以黔東南雷公山、月亮山爲中心的黑苗,還有就是和雲南大理毗鄰的白苗。
相對而言,川黔滇勢力最龐大,相對而言比較複雜,不同的信仰,不同的習俗,都是非常大的問題。
苗疆的統治結構類似于宗教,地位最高的是大祭司,每一家部落,有一位大祭司,八位尋常祭司,主要負責的是治病療傷,主持祭祀,敬神祈福。
五仙教便是三位大祭司組建,是苗疆對外聯絡的窗口,成爲五仙教教主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須舍棄宗族。
換而言之,成爲教主之後,便不再屬于原本宗族,免得有所偏私。
這個偏私不僅是好處,也有一些人爲了避嫌,會給自己的部落壞處。
五仙教主何玉虎,原本不姓何,他是加入五仙教之後改的姓氏。
勢力越多,人員越複雜,産生的問題也就越多,再加上諸多陰謀家或明或暗的引導,已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在這些蝴蝶翅膀中,布局最久的自然是吳明,但要說地位最高的……
苗疆某處豪華村寨,一個身材瘦削目露精光的老人,看着手下最新送過來的情報,露出不屑的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