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燕見過諸位大俠,諸位大俠遠道而來,閻府略備薄酒,爲各位大俠接風洗塵,請各位賞光。”
上官飛燕大大方方的說道。
燕十三道:“免費的酒,我當然是不會錯過的,不過我可不是大俠,他們幾個當然也不是什麽大俠。”
頓了頓,燕十三說道:“或許隻有老花算得上是君子,我們幾個都是混蛋中的混蛋,這話要說在前頭。”
上官雪兒道:“這位混蛋叔叔,你爲什麽要把這話說在前頭呢?”
燕十三道:“雖然吃了你的飯,但如果吃的不好,我肯定會動手,閻老頭那個奸商,我早就想揍他一頓。”
燕十三往日絕不會如此講話,就算真的決定要揍人,也是直接動手。
他身上有一種冷幽默,但該動手的時候,絕對不會拖泥帶水,奪命十三劍招招奪命,本就是幹脆利落的絕殺。
可他說的這話,倒也有些道理。
衆所周知,燕十三寶劍上點綴着十三顆明珠,原本明珠都是真貨,但酒色都非常耗錢,久而久之就成了假的。
衆所周知,閻鐵珊是天下間最大的珠寶商,專門經營各種珠寶生意。
兩件事疊加起來,說明當初燕十三賣掉的珍珠,都入了閻鐵珊的口袋。
上官雪兒道:“登門做客,不僅不準備禮物,吃的不好還要打人,這位混蛋叔叔,果然是名副其實。”
李瑾瑜道:“他名副其實,我可不是什麽混蛋,不過請我做客,閻大老闆的膽色,真是越來越大了。”
上官雪兒道:“這位混蛋大哥,難道你身上也有什麽混蛋之處?”
上官飛燕道:“不要胡鬧!”
轉而對李瑾瑜微笑道:“我這妹妹年幼無知,還請侯爺不要怪罪。”
李瑾瑜道:“沒什麽怪罪的,夜月小的時候,比她可要皮的多了。”
大多數女孩子聽到這話,會覺得有幾分害羞,虛夜月卻挺起了胸膛。
得益于李瑾瑜的口嗨,她現在已經是江湖三大調皮鬼,這隻是在維持自己的人設,沒有什麽可害羞的。
上官雪兒轉頭看向陸小鳳:“這位四條眉毛的混蛋大哥,伱是什麽樣子的混蛋?吃的不好也要打人麽?”
陸小鳳故意做出惡狠狠的表情。
“當然,尤其喜歡打小孩子!”
上官雪兒點了點頭:“切!原來是喜歡吓唬小孩子的混蛋。”
何珺琪指了指花滿樓:“丫頭,你說這位公子是什麽樣的混蛋?”
上官雪兒道:“這個又英俊、又文雅、又有氣質的大哥哥,怎麽可能是混蛋呢?他是我以後的相公!”
衆人聞言,哄堂大笑。
花滿樓略有尴尬的搖搖扇子,自己最近的桃花,似乎稍稍旺盛了一些。
據說桃花太旺便是劫。
哪怕是名震江湖的楚香帥,經曆了桃花劫之後,也已經銷聲匿迹,将近兩月時間,還沒有任何消息。
花滿樓不想要這種劫數,不是因爲懼怕危險,而是怕自己渡不過去,讓那些女子黯然神傷、哀婉傷懷。
另有一點,雖然古人成親早,但上官雪兒的年歲,未免太小了一些。
花滿樓沒有這種愛好。
……
有上官雪兒插科打诨,氣氛變得緩和了許多,上官飛燕沒有隐瞞,表示她已經嫁給閻鐵珊的管家霍天青。
霍天青是閻鐵珊的左膀右臂,尤其是近些年,閻鐵珊年歲漸長,精力已經大不如前,把生意轉交給霍天青。
閻鐵珊沒有子嗣,這般作爲,顯然是要讓霍天青繼承他的家産。
霍天青倒也不負衆望,把閻家的珠寶生意,管理的井井有條。
無論是生意上的摩擦,還是黑道高手的挑釁,總是能夠找到解決之策。
有鑒于此,閻家的一些管事,已經把稱呼從大總管改成了少東家。
霍天青的師承非常神秘,江湖中知道的不多,李瑾瑜卻知道,霍天青出身于天禽派,是天禽老人之子。
天禽老人是數十年前的武林奇人。
他曾經上峨眉金頂,與峨眉佛宗道宗兩派掌門論武,并全部戰而勝之。
那個時候,峨眉道宗掌門号稱胡道人,佛宗掌門是風陵師太,獨孤一鶴和滅絕師太,隻能站在一旁觀戰。
他曾經與天山掌門霍天都論劍,雙方交手一千五百餘招,天禽老人比劍輸了半招,鬥掌卻又勝過霍天都一籌。
如今的天山掌門唐曉瀾,那個時候還隻是小孩子,并未拜入天山派。
他曾經與華山掌門華瓊鳳對掌,雙方激戰一日一夜,最終比劍不敵清風十三式,絕殺“鳳雙飛”與華瓊鳳的摘心手鬥成平手,雙方各自罷戰。
如今的華山掌門枯梅師太,是華瓊鳳的徒孫,當時剛剛拜入師門。
天禽老人雖然戰敗,但華瓊鳳年長他二十多歲,并且是鬥了一日一夜才分出勝負,倒也無損他的威名。
此後天禽老人成立天禽派,招收諸多弟子,又在他七十七歲那年,有了霍天青這個兒子,繼承他全部的絕學。
霍天青的功力比不得天禽老人,但武功總是會逐步修改完善,在某些細微關竅之處,反而是更勝一籌。
當年看着霍天青長大的老家夥,唯有天松、雲鶴兩位長老比他稍強。
不過若是打持久戰,終歸還是年輕力壯的霍天青更加占據優勢。
腦中想着霍天青,再想想上官飛燕的選擇,覺得這才是人之常情。
上官飛燕是沒落貴族,肯定沒有複國的心思,想要的不過是金銀珠寶。
霍天青是閻鐵珊的繼承人,隻要嫁給霍天青,閻家的珠寶就是他們的,日後豈不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别人不知道閻鐵珊的情況,上官飛燕又豈能不知?
閻鐵珊是金鵬國大内總管,本身是個太監,不可能有後人。
如果霍天青認個幹爹,表示我給你養老送終,等你死了給你披麻戴孝,每逢清明節、中元節,都會燒香祭拜。
以太監對于後人的渴求,說不得會立刻把大半家産直接傳下去。
一個年老體衰的太監,渴求的可不就是有個幹兒子能養老送終?
閻鐵珊不是霍休,沒有把錢當老婆的愛好,更不會把錢當成兒子。
原劇情中的上官飛燕,手中握着兩張絕頂的好牌,無論選擇霍天青,還是花滿樓,都能安心在家當富太太。
結果偏偏選擇相信霍休,最終不僅一文錢沒得到,還白白丢了性命。
如今或許是青衣樓江河日下,又或許是得了公孫蘭的指點,并且真心喜歡霍天青,直接便選擇一張好牌。
這就對了!
折騰那麽多做什麽?
老老實實等幾年不好麽?
和閻鐵珊開誠布公說說情況,然後聯合獨孤一鶴搞死霍休,閻家的那些金銀珠寶,足夠奢侈享樂十輩子。
不過以青衣樓的情況,就算閻鐵珊獨孤一鶴不出手,霍休也難逃一死。
……
閻家做的是珠寶生意,家裏四處都點綴珍珠瑪瑙,招待客人的閣樓,名爲珠光寶氣閣,簡直比沈萬三還奢侈。
把人引到珠光寶氣閣的,自然是閻鐵珊和霍天青,兩人同時出迎。
閻鐵珊白面無須,有一個特别大的鷹鈎鼻子,身上多有幾分富态,說話聲音很粗豪,卻又帶有一絲尖細。
霍天青成熟穩重,言行舉止絕無半分逾越,一舉一動均是彬彬有禮。
這樣優秀的人,當然非常适合作爲管家、繼承人、兒子、丈夫。
閻鐵珊覺得,自己此生最爲幸運的事情,便是尋到霍天青這樣的人才。
閻鐵珊大聲道:“陸小鳳,你還是老樣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觀日峰上看見你時,一點也沒有改變。”
陸小鳳道:“你也沒變。”
閻鐵珊又看向花滿樓:“這位便是花家七公子了吧,我和花家有一些生意往來,認識你的三哥、五哥,他們兩個的酒量,卻是比我還要大!”
花滿樓道:“七童也能喝一點。”
閻鐵珊最想打招呼的,自然是李瑾瑜這個煞星,但兩人之前并無交情。
先與陸小鳳花滿樓插科打诨,等到氣氛稍有緩和,才敢對李瑾瑜開口。
閻鐵珊道:“這位便是‘三軍将士齊俯首,百萬軍中逞無敵’的李侯爺?果然是天下無雙的絕世人物。”
李瑾瑜道:“虛名而已,我現在是走到哪都讨人嫌,等會兒這裏若是出了意外,你可千萬别怪我。”
閻鐵珊道:“不怪不怪,侯爺能夠賞臉,便是把我這破屋子燒了,那也是值得的,怎敢稍有抱怨。”
虛夜月道:“放火我最拿手。”
閻鐵珊道:“久聞虛空夜月容貌傾國傾城,今日得見,果然風華絕代,和李侯爺是天生一對。”
何珺琪道:“我便不是一對?”
閻鐵珊道:“等我有時間,便去琅琊閣問問,怎的不把苗疆聖女排入到美人榜?這豈不是非常不公平?”
燕十三道:“你說請客喝酒,可我隻聽到你唠唠叨叨,酒在哪裏?”
閻鐵珊道:“燕先生快言快語,老夫這便帶着諸位貴客入席。”
不得不說,閻鐵珊真不愧是做過大内總管的大太監,說話做事拿捏的非常好,就連燕十三,也挑不出毛病。
進入珠光寶氣閣,發現裏面竟然有一位貴客——上官丹鳳!
李瑾瑜看看上官丹鳳,又回頭看看上官飛燕,心說姐妹聯合了?
也對!
兩人本就沒有解不開的矛盾,把一切事情都說開,然後各取所需,自然能夠聯合,聯合才是取勝之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李瑾瑜道:“他們面皮薄,不是很好意思開口,便由我做這個惡人,詢問閻大老闆金鵬王國的事情。”
閻鐵珊面色一滞,轉而恢複正常。
“侯爺這是何意?”
李瑾瑜道:“我就是問問,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就是爲這個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