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豔陽天,莺聲呖溜圓。問賞心樂事誰家院?沉醉江南煙景裏,渾忘了那塞北蒼茫大草原。
羨五陵公子自翩翩,可記得那白玉樓頭長生劍?靈雲缥缈海凝光,疑有疑無在哪邊?且聽那吳市箫聲——
——再唱玉弓緣。
從藏靈上人處得到地圖,李瑾瑜并未乘船出海,畢竟出海尋寶不僅有無數危險,而且少不得兩三個月時間。
縱然李瑾瑜已經安排諸多人手,但畢竟剛剛搭建完草台班子,最近幾個月内,就算不在金陵,也必須在中原。
李瑾瑜在等。
等待出海的“正當理由”。
待到有了“正當理由”,無論出海去做什麽,那就誰也管不到了。
至于這個理由,或許再過不久,沈萬三就能用鈔能力,替李瑾瑜完成。
這幾日當然也沒有浪費,李瑾瑜換上白玉京的馬甲,随後又給江玉燕也易容一番,悄然回到了洛陽。
準确的說,是洛陽城外的邙山!
約莫八十年前,宇文化及造反,殺死楊廣,楊廣幼女楊媺娖斷臂出逃。
楊媺娖小小年紀,便經曆了國破家亡之劫,自此大徹大悟,削發爲尼,由于其隻有一臂,号“獨臂神尼”。
獨臂神尼出逃之時,攜帶了楊家傳承的武藝,憑此開創了邙山派。
此後又收了了因、周浔、路民瞻、曹仁父、白泰官、李源、甘鳳池、呂四娘八個弟子,合稱“江南八俠”。
八個弟子中,了因是大弟子,但心術不正,貪慕虛榮,被異族收買,最終死在呂四娘的“玄女劍法”下。
獨臂神尼坐化後,呂四娘繼承掌門之位,并把邙山派發揚光大。
鼎盛時期,足以與天山派這等大派媲美,距七大劍派僅僅一步之遙。
可惜,無論是獨臂神尼,還是呂四娘,壽元都不夠悠長,早已坐化。
三代掌門曹錦兒頑固守舊、剛愎自用、嫉賢妒能、武功低微、徇私護短。
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如果峨眉派丁敏君活到這個年歲,肯定比她強。
不對,現在的丁敏君也比她強。
兩人武功差不多,丁敏君的脾氣性格比她好一些,年輕漂亮,曹錦兒已經五十多歲,連孫兒都有了。
在曹錦兒的“英明領導”下,邙山派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邙山派雖然已經沒落,前輩們的遺澤還在。
三月十五,獨臂神尼忌辰,前來祭奠的絡繹不絕,李瑾瑜當然也在。
這時正是春夏之交,山花遍地,山峰上挂下的瀑布,在麗日下灑起金色珍珠般的泡沫,五彩斑斓,甚是好看。
李瑾瑜一邊欣賞美景,一邊觀察往來的武林人士,江玉燕跟在身後,隻覺得分外的蛋……分外的肝兒疼。
雖說獨臂神尼是武林前輩,但你李姓宗室,祭奠隋朝公主,這合适麽?
還真就非常的合适!
一來,獨臂神尼已經出家,算不得什麽公主,沒人把她當做隋朝公主。
二來,對于李唐統一天下,獨臂神尼并無怨言,她心中的怨恨,針對的是宇文閥,是宇文化及,而不是李唐。
三來,無論是獨臂神尼時期,還是呂四娘時期,中原草原戰争之中,邙山派都曾出力,對于中原有大功勞。
四來,若是真的在意這個,邙山派早就被滅門,何至于存留到現在?
與其扣個祭奠前隋公主的帽子,還不如說李瑾瑜擅離封地,策劃謀逆。
爲了不被禦史參奏,李瑾瑜特意換上長生劍白玉京的馬甲,連江玉燕都帶上了易容,保證不會被人給……
——已經被認出來了。
李瑾瑜面上的易容,是活動肌肉變換容貌,基本上無法認出來。
江玉燕卻是戴着易容面具,在場剛好有一位易容高手,給認了出來。
不是别個,正是阿朱。
天氣回暖之後,蕭峰阿朱從牧場返回中原,想要去找阿朱的父母。
半途得知獨臂神尼忌辰将至,便前來祭奠,阿朱性子比較活潑,不住地左看右看,于是乎便看到了江玉燕。
阿朱不認識江玉燕,不過如果江玉燕是易容,“白玉京”多半也是。
比對“白玉京”的身材體型,以及不經意間的小動作,比如會下意識的搓手指、晃手腕,認出了李瑾瑜。
阿朱拉了拉蕭峰的手,輕輕地指了指白玉京,做了個小魚遊水的手勢。
蕭峰心中了然,但是沒有多說。
在他的認知中,李瑾瑜一向都是高深莫測,易容來此必有深意。
蕭峰阿朱都是聰明人,原劇情中的凄慘結局,完全是因爲被封了智商。
否則小鏡湖那裏露出的疑點,就連毛利小五郎,也能知道康敏在撒謊。
兩人不鹹不淡的打了個招呼,蕭峰自然無需隐藏身份,李瑾瑜則是自稱白玉京,雙方一切都是心照不宣。
阿朱小聲道:“本以爲邙山派已經沒落,沒想到還留有幾分威勢。”
蕭峰道:“來這裏的人,其中至少有八成是爲了試探虛實,如果邙山派露出疲弱,以後定然會越發艱難。”
阿朱道:“一點也不能示弱?”
蕭峰道:“半點也不能!”
說到此處,蕭峰無奈道:“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不過邙山派曹掌門,對這些一竅不通,卻又能歪打正着。”
這話說得颠三倒四,但阿朱和蕭峰心思相通,已然明白話中含義。
曹錦兒不懂門派經營之道,也不知何時該強,何時該弱,但她的性格非常霸道,會下意識的行霸道之事。
呂四娘在的時候,曾爲邙山派結交無數武林同道,這幾年時間,基本上都被曹錦兒得罪光,她卻渾然不知。
蕭峰當丐幫幫主的時候,曾經和曹錦兒打過交道,以蕭峰的脾氣,竟也生出給她一掌“震驚百裏”的想法。
若非丐幫三代掌棒龍頭,均是出自于邙山派,關系早就已經斷了。
即便沒有斷,丐幫也隻有掌棒龍頭翼仲牟前來,别的高層一個沒來。
蕭峰似乎有了預言家的潛質,僅僅過了盞茶時間,山下已經打了起來。
卻是“毒手瘋丐”金世遺想要上山祭奠呂四娘,邙山派幾個弟子覺得金世遺名頭太差,衣衫破爛,不配上山。
金世遺豈能吃這個虧,當場就和他們打了起來,輕松擊敗了這些人。
曹錦兒爲人最是徇私護短,不問青紅皂白,直接給金世遺扣了個惡意挑釁的帽子,然後開始帶人圍攻。
正所謂——對付邪魔外道,不用講江湖規矩,大家一起并肩子上啊!
金世遺并不拔劍,隻憑拐杖便輕松應付幾人,感覺不到半點壓力。
想到呂四娘的飒爽英姿,再看看眼前這武功低微、脾氣暴躁、蠻不講理的老太婆,不免感歎邙山無人。
曹錦兒之父曹仁父的年齡,是二代弟子中年歲最大的,且早早結婚生女。
曹錦兒雖是邙山三代弟子,實際上已經五十八歲,成長潛力早已耗盡。
即便和諸多弟子一擁而上,也不是金世遺的對手,金世遺甚至能一邊出招一邊講話,冷冷譏諷曹錦兒。
“你們邙山派弟子,素來都是以俠義自居,卻原來這般蠻不講理!”
曹錦兒厲聲道:“你在這兒撒野,怎的反是我們不講理?今日是我祖師五十年忌辰,豈容伱撒野?”
金世遺冷笑道:“我一到來,你們就一擁而上,這就是你們的門規?”
曹錦兒喝道:“我們祭掃祖師,你闖進來做什麽?你是邙山弟子不成?”
金世遺指了指蕭峰:“我自然不是邙山弟子,難道他是邙山弟子麽?”
曹錦兒道:“那是我們的貴賓!”
曹錦兒武功遠不如金世遺,無法在出招之時講話,隻不過出于對呂四娘的敬重,金世遺并未逼迫的太緊。
若非如此,豈能說出半句話?
不等金世遺說話,又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這位長生劍白玉京,與你們也有交情麽?我怎麽不知道?”
李瑾瑜披着白玉京的馬甲,并未做過太多的事,和邙山派毫無交情。
隻不過白玉京偌大名頭,再加上高人氣度,邙山知客弟子,覺得這麽厲害的人來此祭奠,特别有面子,任憑李瑾瑜上山,絕無半分阻攔之意。
說話之人聲音語氣,和金世遺一模一樣,可金世遺并未開口講話。
順着聲音看了過去,說話之人竟然是阿朱,阿朱先是模仿金世遺講話,緊跟着又模仿起了曹錦兒的語氣。
“誰讓你穿的破破爛爛,若是你穿金戴銀,高頭大馬,仆婢如雲,自然是天大地貴客,怎麽會攔你呢?”
曹錦兒聽得怒火上湧。
她雖然滿身缺點,但卻并不是嫌貧愛富之人,以金世遺的江湖名聲,就算穿金戴銀,她定然也會阻攔。
可阿朱剛剛說完話,衆人不免比對李瑾瑜和金世遺,兩相對比之下,十之八九,都覺得這話非常有理。
想要發作,蕭峰就站在身邊。
當日杏子林大會,蕭峰憑降龍十八掌轟碎先天罡氣,此後上少林擊敗大悲禅師,遼國戰場斬殺赤尊信……
如此輝煌的戰績,縱然曹錦兒腦子進了水,也萬萬不敢得罪。
丐幫幫主喬峰,會顧忌她邙山派掌門的身份,契丹蕭氏外戚蕭峰,可不在乎什麽邙山掌門、武林前輩。
哦,忘了!
曹錦兒隻是年歲比較大,并不是什麽武林前輩,除了邙山的小字輩,沒有人會把她當做武林前輩。
曹錦兒的師弟翼仲牟也在此,看到蕭峰,忍不住喊了句:“喬幫主!”
喊完之後,不免暗自神傷。
當年在丐幫的時候,由于他精通的是外門功夫,擅長陽剛杖法,和蕭峰的脾氣很相和,蕭峰時常指點他。
怎奈丐幫發生那般變故,最終導緻蕭峰離去,丐幫自此江河日下。
雖然有洪七公、洪日慶、蘇燦等高手支撐,相比氣概絕世的蕭峰,總是顯得守成有餘,進取不足。
每每想到蕭峰的好處,翼仲牟對于南宮靈、康敏、徐沖霄等人,都加深幾分怨恨,又恨自己失職,沒能提前察覺到這些,造成不可挽回之過錯。
聽到翼仲牟喊“喬幫主”,蕭峰想起往日時光,心中多有感動。
“翼兄弟,我……唉……”
兩人相視無言,深深歎息,這可真是時也命也,除了一聲長歎,他們還能做什麽呢?隻有一聲歎息罷了。
經過阿朱這般插科打诨,架自然是打不下去了,曹錦兒既不能把李瑾瑜趕下山,也不想背負嫌貧愛富之名,隻能咬着牙,任憑金世遺上山祭奠。
……
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武林中人忌諱忘本,對于祖墳自然多有維護。
曹錦兒雖然能力奇差,使得邙山勢力江河日下,但對于祖墳的維護,至少表面功夫,做的還算不錯。
實際上……如果用狗屎來比喻,那一定是在侮辱狗屎!
原劇情中,孟神通在邙山祖墳正對面的山頭,挖出一個山洞,西門牧野在祖墳所在山頭,種滿阿修羅花。
連個看守的都沒有麽?
這特麽警惕性也太差了。
若是有人想要做些惡佞之事,邙山先祖的靈柩,一個也保不住!
獨臂神尼、呂四娘泉下有靈,得知曹錦兒如此對待自己的靈柩,不知會不會氣的活過來,把她逐出師門。
曹錦兒卻不這麽覺得,反而認爲自己做的很好,讓弟子拿來賓客名單。
“這次來到的同門長幼三輩,共是六十四人,有六位因事不能來,還有三位說是要來的,現仍未到。
咱們十年一次聚會,以這次到的人最多,師祖泉下有知,亦當欣慰。”
江玉燕忍不住小聲說道:“她這是在表功麽?未免太不要臉了一些!”
蕭峰等賓客聞言紛紛皺眉。
須知今日乃是獨臂神尼的五十周年忌辰,乃是一個小圓滿,竟然僅僅來了這麽點人,還有臉面表功?
并且這些并非門派經營,而是諸位弟子開枝散葉,多是子嗣後代。
即便如此,也有數人未到。
不僅邙山弟子沒有到齊,來的這些武林人士,“質量”也差了許多。
當年呂四娘爲獨臂神尼祭掃,來的可都是大派掌門,護法長老。
比如丐幫幫主汪劍通,武當派紫霄宮宋遠橋,少林羅漢堂首座方正,峨眉滅絕師太,天山掌門唐曉瀾……
如今來的這些賓客,大多是江湖二三流人物,莫說少林武當,就連最交好的天山派,也隻來了幾個晚輩。
兩相對比,差距實在是太大。
李瑾瑜小聲道:“等着看吧,我覺得今天還有好戲,蕭兄,我覺得你現在應該離去,免得忍不住怒氣。”
蕭峰奇道:“不會吧?我和邙山派并無仇怨,至于契丹人身份,遼國武周已經結盟,有什麽大不了的?”
阿朱道:“還有那位翼長老,見到蕭大哥便稱呼幫主,說明還記得當年的恩義,豈會任憑曹錦兒胡來?”
李瑾瑜道:“阿朱,你好好握緊他的手,我怕他等會兒忍不住,想要一巴掌拍碎曹錦兒的狗頭!”
聽到李瑾瑜的話,兩人内心稍稍有些緊張,不過在場唯一的高手,便是好兄弟李瑾瑜,還有什麽可怕的?
莫非曹錦兒要生幺蛾子?
這話卻是沒錯,曹錦兒不僅要生幺蛾子,還是個大大地幺蛾子。
如果說蕭峰此生經曆過的,最大的一次挫折,那自然是杏子林大會,從丐幫幫主一落千丈,甚至懷疑自我。
曹錦兒要生的這個幺蛾子,就是翻版的杏子林大會,甚至比杏子林大會更加的荒唐,更加的無恥。
世上最殘忍的事,就是把你内心深處最大的傷痕,在眼前重新演繹。
就算是張無忌那種寬厚老實人,都很可能怒發沖冠,直接下重手,更别說蕭峰這種恩怨分明的熱血男兒。
怒到極處,一掌“飛龍在天”把曹錦兒拍的渣都不剩,絕不是什麽天方夜譚之事,而是非常的有可能。
李瑾瑜不知蕭峰今日會來,否則定然會提前表明身份,把蕭峰勸走。
既不是爲了曹錦兒的生命安全,也不是爲了邙山派的臉面,和邙山先祖的遺澤更是全無關系,隻是作爲朋友,不想蕭峰再次見到那種場景。
當初的杏子林大會,針對的是年過三十,當了八年幫主,有了足夠江湖曆練的喬峰,自然是支撐得住。
邙山派的“杏子林大會”,針對的卻是年僅十九歲,沒什麽江湖經驗,性格單純善良,初出茅廬的少女。
隻見曹錦兒接過名單,一個個讀出邙山弟子名号,唯獨漏了谷之華。
谷之華是呂四娘晚年時,收的關門弟子,不僅得傳邙山派最強劍法“玄女劍法”,還得到了“少陽神功”。
按照輩分,她是曹錦兒師妹,如今邙山派輩分最高的弟子之一。
按照傳承,若非太過年輕,江湖曆練不夠,完全可以成爲掌門。
可這般輩分、這般傳承,曹錦兒竟然沒念她的名字,甚至把谷之華單獨排除在外,不允許她祭奠先人。
衆人見此,竊竊私語。
蕭峰作爲外人,而且谷之華又是年輕少女,直接出言未免有些失禮,好在李瑾瑜傳了他一門傳音入密之法。
蕭峰當即傳音翼仲牟:“兄弟,這是怎麽回事?那個谷之華,不是你的師妹麽?怎麽被逐出了門牆?”
翼仲牟聞言,詢問道:“師姐,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把小師妹漏掉了?莫非名單上沒有寫麽?”
谷之華是呂四娘在其家中授業,并未帶回邙山派,但卻早已通知衆人。
邙山派所有高層,均知道呂四娘有關門弟子谷之華,并且按照呂四娘的遺言來看,她就是下一代的掌門。
今日谷之華剛剛上山,便已經驗明了身份,絕對不是别派的奸細。
翼仲牟見谷之華神氣内斂,顯然内功有成,乃是天才人物,定然能帶領邙山派崛起,感到非常的高興。
此刻見到曹錦兒這般作爲,誤以爲曹錦兒嫉妒谷之華,又或者是貪戀掌門之位,想要把谷之華擠兌走!
曹錦兒冷哼道:“原本想要等祭奠結束再說此事,既然師弟提起,說不得便要處理,谷之華,你過來。”
谷之華道:“師姐有何吩咐?”
曹錦兒道:“把你的寶劍留下,把我呂師叔的劍譜留下,然後你現在離開邙山,永遠不可踏入邙山一步。”
逐出門牆乃是極嚴重的處罰,在江湖之中,這種處罰僅次于身受誅戮。
除非是犯了極大的罪過,比如背叛師門、投靠外敵,否則絕無此罰。
邙山派創派至今,唯有了因和尚投靠異族,爲禍中原,才在諸多師兄弟的商讨下,逐出邙山派門牆。
除此之外,絕無一例。
谷之華道:“師姐,我到底犯了什麽罪過,要被逐出邙山派?”
曹錦兒道:“若是你犯有過錯,我豈會隻僅僅将你逐出門牆?”
谷之華道:“諸位評評理,難道有沒犯過錯誤,就被逐出師門的麽?”
曹錦兒道:“這是我邙山之事,不是邙山弟子,休要胡言亂語!”
蕭峰聽到谷之華的話,原本想要幫忙說幾句好話,聽到曹錦兒的話,頓時止住腳步,心中怒意卻更勝一籌。
蕭峰虎目看向翼仲牟,心說别人都是外人,難道你也算是外人?
如果你不是外人,那麽今日曹錦兒做的事,你是不是也有份?
翼仲牟感覺到蕭峰的目光,心說這特麽是什麽事啊,對于曹錦兒更是多有怨言,隻盼丐幫之事不要重演。
翼仲牟道:“師姐,敢問小師妹到底犯了何錯,爲何要逐出師門?”
曹錦兒冷笑道:“仲牟,你在質疑我的命令?你以爲我是嫉妒她?卻不知我不說出來,乃是爲了她好!”
谷之華道:“這算是好意?”
曹錦兒道:“你剛才問,有沒有沒犯過錯誤,就要逐出師門的,這裏可不就有一個,還是丐幫的幫主呢!”
蕭峰聞言,冷聲道:“曹掌門,請你把話說清楚,蕭某和這位谷姑娘素不相識,難道她也是遼人不成?”
阿朱道:“就算是遼人又如何?隻是作爲弟子,而不是掌門,若是連這也不能容,這可真是……”
李瑾瑜接過話茬:“據我所知,你邙山派的老祖宗,難道不姓楊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