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攔我!”
李瑾瑜仰天呼喝,老酒配合的揚起前蹄高高躍起,數萬人戰場的煞氣,竟然被李瑾瑜一人之力盡數壓下。
清晨的陽光穿雲破霧,灑落在李瑾瑜身上,把李瑾瑜映襯的好似天神。
耶律涅魯古恨得牙根癢癢!
武林高手雖可影響戰争勝負,但多數情況下,都是高手對高手,即便是魔道巨擘,也甚少屠戮敵軍士卒。
況且武林高手多喜參天悟道,單打獨鬥固然厲害,戰場之上卻未必。
唯有一種人例外,那就是槍矛類的大宗師,他們可以作爲箭頭,輕松撕碎敵人的軍陣,造成極大地殺傷。
昔年突厥“武尊”畢玄,就是靠着手中那杆月狼矛,闖出赫赫聲威。
若論在戰争中的作用,即便是三次率領高句麗大軍阻攔隋兵的傅采林,或者是甯道奇,也是遠遠不如畢玄的。
李瑾瑜的武道修爲是大宗師,雖然并非主修槍矛,但一槍在手,那種有我無敵的氣魄,有誰能稍稍阻攔?
單打獨鬥,李瑾瑜絕非鐵中棠方歌吟等高手的對手,等到把不死印法完全練成,倒是可以輕傷遁走。
可出現在戰場之上,無論他們的武功有多高,都沒有李瑾瑜的作用大。
鐵血大旗門的武功至陽至剛,血河神劍劍出血河,都是至兇至煞,但都是江湖比鬥,而不是戰場武學。
甚至就連諸葛正我,他的槍法也是更側重江湖比鬥,而不是沖鋒陷陣。
唯獨李瑾瑜,槍法的根基是慕容垂的北霸槍,此後更是兼修多種法門,創出專爲沙場沖鋒而出的奪命十三槍。
一槍在手,縱是千軍萬馬,也休想阻攔李瑾瑜的腳步,在這空曠的草原之上,更是讓李瑾瑜如魚得水。
老酒歡快至極的奔騰,李瑾瑜歡快至極的揮灑,長龍回旋飛騰,金鳳淩空直落,龍飛鳳舞,有如戰神降臨。
殺!殺!殺!
沖!沖!沖!
極速前進,急速沖鋒,急速揮槍。
長纓劃破空氣,發出尖銳至極鋒銳難當的爆鳴,這杆本就是爲殺戮而鑄造的神兵,正在肆意的顯露自身鋒芒。
“噗嗤!”
李瑾瑜洞穿一位頂盔掼甲的将軍。
此人是耶律涅魯古麾下大将,是遼國有名的勇士,卻難擋李瑾瑜一槍。
“噗嗤!”
一個手持雙錘的高手被刺穿喉嚨。
此人是西域金剛門的叛徒,精通煉體之法,力大無窮,擅長用錘,可惜即便用出全身本事,也是一招殒命。
“撕拉!”
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劍客,被李瑾瑜劃破咽喉,倒在了地上。
他們三人乃是中原高手劍客,擅長合擊之術,耶律涅魯古用萬兩黃金三十美人作爲代價,才招攬到他們。
“刷!”
李瑾瑜長槍刺空。
這杆所向無敵的長槍,在這一刻終于遇到了對手,竟然一槍刺空了。
定睛看去,卻是此人隻有獨臂獨腿獨眼獨耳,就連鼻子都隻有半個,另外半邊是個黑乎乎的窟窿。
此人名叫唐西獨,乃是蜀中唐門高手之一,最擅長“無雙鐮刀”。
别人家的“無雙”是天下無雙,唐西獨的“無雙”是因爲隻有一半,他體表能看到的全部都是隻有一半。
唐西獨來了,唐東斜當然也在。
唐東斜生的口斜眼歪,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歪的,就連髒腑也錯位,從小到大,沒睡過正常的床鋪。
由于他身體完全是歪的,正好契合邪門刀法“諸斜鐮刀”,斜上加斜,刀法邪異至極,讓人防不勝防。
唐東斜唐西獨武功專行詭異,聯手之時更是宛若鬼魅,尤其可以借助歪斜的身體以傷換傷,非常難對付。
兩人飛身而起,歪七扭八的鐮刀劃出歪八扭七的路徑,從正常人難以理解且絕對用不出來的角度,刺向李瑾瑜周身要害,尤其是眼耳口鼻等地。
李瑾瑜冷笑一聲,長槍揮灑,千百槍芒迎着兩人的鐮刀轟了出去。
老酒嘶叫一聲,從兩人之間的空隙中奔出,李瑾瑜揮槍沖鋒,看都沒看這兩個從出生便完全是悲劇的人。
“撲通!撲通!”
兩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落在地上,他們身上多出幾十個透明窟窿,無論身體缺了多少零件,無論髒腑如何歪,腦袋咽喉被洞穿,也一定是必死無疑。
“中原小子休要張狂,讓咱家來會會你,看我的黑煞大手印!”
一個紅衣喇嘛飛身沖來,一人多高的漆黑手印,轟向老酒的馬頭。
卻是他自知不是李瑾瑜對手,想要除掉李瑾瑜的寶馬,讓李瑾瑜陷入到圍攻之中,也算是立下極大地功勞。
李瑾瑜左手輕輕一拉缰繩,老酒竟然平地橫移二尺,險之又險避過紅衣喇嘛的掌力,落入掌力範圍的,唯有李瑾瑜舒展的右臂,以及震顫的長槍。
長槍在手,有我無敵!
槍芒以點破面,轟碎紅衣喇嘛的黑煞大手印,此人反應倒也迅速,向着李瑾瑜左邊閃過,想要避過奪命神槍。
奪命槍好過,化骨掌難防。
左手化骨綿掌轟出,陰柔至極的暗勁沖破喇嘛的護體真氣,緊跟着化血刀芒直刺而入,把他凍成了冰坨子。
兩招!
李瑾瑜殺他用了兩招!
這是目前交手的最高記錄。
即便是一旁的蕭遠山、史文恭,也不免暗暗思忖,李瑾瑜的沖鋒實在是太過可怕,不知有誰能阻攔他片刻?
不過兩軍沖鋒,本就是二馬錯蹬刹那的一招交手,哪有那麽多的變化。
除了兩軍陣前鬥将,想要打幾十回合再決勝負,是不可能事件。
一招!
就是一招!
沖鋒陷陣之時,如果一招沒能分出勝負,二馬錯蹬之後,基本上也就沒有重遇的機會,哪有什麽幾十回合!
更長、更快、更強!
這便足夠了!
付出十餘位高手之後,那些人終于能夠确認,李瑾瑜傷勢已然複原,心中多有震驚,驚恐的向着後方退去。
某幾位不信邪,覺得李瑾瑜是強行鼓催真氣,想要沖上來纏鬥。
長槍揮灑,一招“困愁城”,外加一招“長相思”,把這些人盡數送入到陰曹地府,讓他們去閻王面前後悔。
不知不覺間,李瑾瑜距離耶律涅魯古的距離越來越近,耶律涅魯古的陣型也被撕裂的越來越散、越來越亂。
“嗖!”
一根長矛破空而出,筆直的射向耶律涅魯古,耶律涅魯古身旁親衛立刻豎盾阻攔,卻如何能夠攔得住?
隻聽得一聲爆響,精鋼盾牌被長矛洞穿,緊接着洞穿後面的親衛,然後是下一面盾牌,下一個親衛……
長矛足足洞穿五人,方才耗盡飛沖的勁力,鮮血點點滴滴流下,好似一條剛剛飽飲完鮮血的毒蛇。
不等這些人重整陣型,李瑾瑜再次擲出一杆長矛,再次洞穿五名親衛。
眼見李瑾瑜越來越近,耶律涅魯古忙不疊的封官許願,忠心耿耿的親衛也紛紛揮刀上前,用生命做出抵抗。
長槍揮灑,鮮血如雨,李瑾瑜身上籠罩着淡淡的血色,好似嗜血的魔頭。
耶律涅魯古心知難以阻攔,不得不命人後撤,李瑾瑜縱馬追趕,偶爾奪過長矛彎刀飛射,越追距離卻是越近。
“嗖!”
李瑾瑜射出最後一根長矛。
耶律涅魯古身邊一個大和尚,猛地推出至陽至剛的掌力,正正擊打在矛杆之上,把飛矛擊歪了一尺有餘。
“噗嗤!”
長矛洞穿耶律涅魯古左肩,卻沒能洞穿他的幸胸腹,而借助這點時間,諸多親衛潮水般湧了上來。
在此之後,更有上千弓箭手不顧一切的放箭,死死攔住李瑾瑜的腳步。
即便有史文恭、蕭遠山幫忙,耶律涅魯古的距離,也是越來越遠。
李瑾瑜呼喝道:“耶律涅魯古,你的人頭且記在脖子上,過得幾日,我再取你狗命,伱千萬要洗淨脖子!”
這麽長一段話,李瑾瑜說的當然是漢語,尋常契丹士卒聽不明白,耶律涅魯古聽得清清楚楚,氣的再次吐血。
他反應極快,心知定然是耶律洪基許下什麽利益,才讓李瑾瑜參與此戰。
此戰若敗,自是身死當場,此戰如若勝利,該如何處置李瑾瑜?
不處置顯得太過軟弱,處置則會惹惱了武周,真真是一個大難題。
想到此處,耶律涅魯古心中暗暗怨恨赤尊信,平日吹得那麽厲害,卻敵不過一個黃口小兒,真真是廢物!
若你昨日殺了李瑾瑜,豈有我今日之慘敗?我又怎會如此的糾結?
還有那什麽蛇靈,說的天花亂墜好似天上有地上無,實際上開戰之後就不見蹤影,難道都鑽入泥土中去了?
若是再給老子一個機會,我肯定要招攬真正的高手,而不是這些花架子!
事實上,赤尊信怎的不是高手?
隻不過李瑾瑜蕭峰合力圍攻,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抵擋?
尤其處在戰場之上,李瑾瑜的殺氣達到了巅峰,更是連連設計,還有諸多靈藥相助,赤尊信敗的一點也不冤。
至于肖清芳。
隻能說她陰謀詭計玩的太多,習慣性的想要出賣盟友,又因爲吃癟吃了實在太多,勝利之後忍不住要炫耀。
否則的話,至少可以保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