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伴随着一陣梆子響,四面八方湧出數百拿刀帶劍的喽啰兵。
爲首的是個身着青衫的青年,身上衣料不算華貴,也不是新的,穿在他身上卻顯得氣度雍容、異常高雅。
他隻是站在那裏,無論是身後四個壯漢,還是數百喽啰兵,竟無一個能與他匹敵,被他完全壓了下去。
連雲寨大寨主,戚少商!
盧俊義見此最是興奮,心說這次可算是遇到大活兒了,當即持槍上前。
“戚寨主止步,這是護送公主的使團,再靠近一步,莫怪我不客氣!”
戚少商笑道:“我半步都沒動,又何談靠近一步?又何須你不客氣?”
南霁雲上前問道:“久聞戚寨主是俠義之人,不知爲何攔我們的路?”
戚少商道:“有事商讨。”
南霁雲道:“等我們回來,自當去連雲寨讨教,今日卻是不太合适。”
戚少商道:“确實不太合适。”
李瑾瑜忽然說道:“但你們既然已經來了,沒理由直接退走,要做什麽直接劃下道來,我一并都接了。”
戚少商道:“李爵爺快言快語,在下佩服,在下想請爵爺指點幾招。”
李瑾瑜道:“可以。”
兩人說話完全沒有條理。
且不說戚少商攔路邀戰,已經是極大地不妥,他今日擺出的陣勢,已經足夠讓李瑾瑜下令大軍沖鋒。
若連雲寨固守内山,憑借環環相扣的險峻山勢,或許可以阻攔一二。
平地上相遇,李瑾瑜隻需要一個沖鋒,便能把所有人的性命收走。
包括戚少商!
即便戚少商的武功再強三倍,也不可能擋住李瑾瑜、李元芳、王兆興、盧俊義、史文恭、林沖六杆長槍。
就算勉強避了過去,南霁雲緊随其後的神箭,卻是無論如何避不過去。
這個道理,戚少商當然明白。
沒有任何一家綠林勢力,可以正面對戰朝廷大軍,更别說是最最精銳的金吾衛,一分一毫的勝算也沒有。
但他還是來了!
不僅來了,還開口邀戰!
不僅邀戰,說話颠三倒四,言語之間沒有半分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這般作爲,按照李瑾瑜的脾氣,應當令旗招展,一個沖鋒解決戰鬥,順便讓連雲寨徹底從江湖中消失。
但李瑾瑜卻沒有這麽做。
不僅沒有命令大軍沖鋒,反而就停留在這裏,接受戚少商的邀戰。
所有人都知道,兩人通過不着四六的話互相傳遞了信息,也猜到戚少商可能受人脅迫,不得不率衆至此。
具體的情況,卻無從猜測。
李瑾瑜道:“我時間不算多,咱們今日比鬥三局,一局一個人情,你若是三戰全敗,便要爲我做三件事。”
戚少商道:“這對我很公平,卻對爵爺不夠公平,我喜歡公平,如果爵爺三戰全勝,我有一件禮物送上。”
李瑾瑜道:“什麽禮物?”
戚少商道:“爵爺赢了再說。”
李瑾瑜心中思忖,連雲寨能夠拿出來的寶物,多半便是那把寶劍。
——逆水寒!
倒要看看有什麽玄奇!
李瑾瑜道:“可以開始了。”
戚少商示意一下,背後躍出一個面目普通、略帶冷肅的中年男人。
王兆興面露驚訝之色。
他認識這個人。
此人名叫謝超凡,本是山西一帶有名的綠林豪傑,擅長用刀,後來加入太行刀寨,被認命爲二十一寨主。
綠林和镖局向來是敵人,兩人又同在山西,相互之間的矛盾自是極多。
王兆興見謝超凡出場,知道是奔着自己來的,隻是不知,太行刀寨二十一寨主,怎麽又加入的連雲寨?
謝超凡說道:“王老爺子,咱們兩個鬥過十幾次,我已經打的膩了,我不和你打,我要換個人打!”
李瑾瑜道:“你随便挑一個。”
謝超凡道:“随便挑?”
李瑾瑜道:“你挑我也可以。”
謝超凡道:“爵爺武功淵深,我這點本事萬萬不敵,李将軍、南将軍在江湖廣有名聲,我當然也不敢打。”
李瑾瑜道:“所以,你的目标是那三個教頭?随便挑一個吧!”
謝超凡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盧俊義、史文恭、林沖聞言,紛紛挺起了胸膛,生怕謝超凡挑選别人。
他們不知其中的彎彎繞,卻知道這是實打實的功勞,萬萬不能錯過。
謝超凡看向三人。
盧俊義槍法卓絕,據說比鬥槍棒勝了戚少商,與他打鬥太不安全。
那個年歲最大的,豹頭環眼,燕颔虎須,恍若漢末名将張飛,想來也是個難纏的人物,與他打也不安全。
謝超凡道:“就挑你了!”
史文恭聞言大喜:“二十回合,二十回合不能勝,這一戰算你赢了!”
話音未落,人已沖刺而出。
李瑾瑜聞言差點笑出聲來。
這三人若以綜合能力而言,反倒是史文恭居于首位,況且史文恭乃是狀态型高手,氣勢越高,武功越強。
此刻能夠立下首功,史文恭氣勢簡直破了天,一聲爆喝恍若猛虎下山,手中紅纓槍直刺謝超凡的心口。
快如閃電!
急如奔雷!
十月的滄州已經寒霜遍地,瑟瑟秋風冷得讓人打哆嗦,史文恭的槍花卻比霜雪更亮白,比秋風更肅殺。
謝超凡能與王兆興鬥這麽多年,還能在太行位列二十一位,武功自有不凡之處,揮刀擋住史文恭快搶。
謝超凡人雖然兇煞,用的刀法卻如同羚羊挂角,天馬行空,精妙絕倫。
這也符合他綠林豪傑的秉性,看似粗豪的莽漢,實際上滿滿都是算計。
刀鋒如同雲霧一般揮灑,每一次旋轉都能凝成一朵白雲,冷肅的刀氣片刻不離史文恭要害,刀光變幻之間更是忽如疾風驟雨,忽如小溪潺潺。
快時好似暴雨傾盆,梨花綻放,緩時好似小橋流水,流暢自然。
快慢交互之間,偶爾還會夾雜幾刀獅虎一般的重擊,配合着謝超凡淩厲的咆哮,更添三分虎狼般的威勢。
面對如此精妙絕倫的刀法,史文恭不僅沒有絲毫退避,反而招招強攻。
紅纓槍每一次抖落槍花,都能讓謝超凡的刀氣消散,同時連消帶打,借助謝超凡的勁力發動迅猛狂攻。
謝超凡功力深厚,往常時日大戰四五百招也不覺得疲憊,如今僅僅鬥了十幾招,竟然感覺功力難以維持。
莫不是見鬼了?
史文恭才不管謝超凡的想法,他隻知道眼前這人是自己的功勞,是自己平步青雲、升官發财的踏腳石!
蓦的,史文恭揮槍橫掃。
謝超凡下意識的退避,卻見史文恭伸手在槍杆輕輕一拍,槍杆回旋,随風而顫,一隻張狂雄獅飛撲而起。
狂獅吞天槍法!
三國名将馬超的絕世神槍
馬超在逝世前,把畢生武藝記錄成書冊,請妹夫趙雲找尋合适傳人。
趙雲則連同自己的七探盤蛇槍、張飛的丈八蛇矛,以及師父童淵的百鳥朝凰槍法,一并都傳給了姜維。
時光流轉,滄海桑田,昔年錦馬超的絕世神槍,竟于此刻現身。
謝超凡勉力揮刀,擋住槍杆,不想長槍迅猛狂暴如同獅虎,一槍震裂他的虎口,随即猛地繃直,再次飛撲。
史文恭手腕飛速抖動,槍杆随之而震顫,直接便是七連彈震。
叮!叮!叮!叮!叮!叮!叮!
伴随着七聲珠玉般的輕響,謝超凡寶刀脫手飛出,史文恭長槍一擰,中宮直入,槍尖抵住了謝超凡的脖子。
一十九招,謝超凡敗!
謝超凡面色難看至極,他不是連雲寨的人,自然不在乎戚少商的臉面。
隻不過若是就這麽敗退,他的主人一定會重罰于他,重罰他也不怕,他怕他的主子覺得他無用,把他舍棄!
“好……好槍法,佩服佩服!”
換做是江湖人,此刻應該說說師承客套兩句,史文恭卻直接退走。
他的心思在于立功受賞,想要升官發财,才不會在乎什麽江湖規矩。
謝超凡面色瞬間變得陰冷,手中拿出一枚飛镖,射向史文恭後心。
史文恭擅長弓箭,聽到風聲便知道暗器襲來,揮槍反撩擊飛暗器,長槍順勢飛出,穿雲破霧,長虹貫日!
“噗嗤!”
紅纓槍洞穿謝超凡心口,把他直接釘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輸了一局,還死了人,戚少商面上卻閃過一抹喜色,緊跟着化爲虛無。
比武切磋,點到爲止。
史文恭饒謝超凡性命,謝超凡卻恩将仇報,暗箭傷人,死了也是活該。
況且他并非連雲寨的人,隻不過因爲特殊原因,參與到戰鬥之中。
若非對方手中既有昔日恩情,又握有人質,戚少商豈能容忍謝超凡!
不過他既然已經身亡,作爲連雲寨的大寨主,當然出得起一口棺材。
“來人,帶下去,厚葬。”
戚少商道:“進行下一局!”
李瑾瑜道:“戚寨主,背後傷人可不是江湖規矩,如果閣下不講規矩,那别怪我也不講江湖規矩!”
戚少商道:“這是我們的錯,因此這一局還是我們先派出人手。”
這次派出來的,同樣是一個容貌普通、面色冷肅的中年男子,這人穿着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把冷月鋼刀。
李瑾瑜道:“報上名來。”
男子說道:“無名無号,你愛叫什麽叫什麽,狐貓狼狗、妖魔鬼怪、神仙佛祖,反正我全都不在乎。”
李瑾瑜道:“戚寨主,你派出人與我們比鬥,連名字都不敢提麽?”
戚少商聳了聳肩。
李瑾瑜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什麽人什麽人,那就姓‘沈’,既然是戚寨主的手下,不如借個戚,我就稱呼你爲沈七七好了,如何?”
男子冷笑道:“随你。”
“你想和誰打?”
“我想請李将軍指點幾招。”
李元芳飛掠下戰馬,耳邊忽然傳來李瑾瑜的傳音:“元芳,對他不要有任何留手,能擊殺則一定要擊殺。”
正驚疑時,李瑾瑜接着說道:“此人乃是東瀛忍者,精通奇門幻術,不要用刺作爲殺招,一定要用砍。”
李元芳心中雖然疑惑,但他知道李瑾瑜看人從不出錯,李瑾瑜說這人是東瀛忍者,那便一定是東瀛忍者。
事實上,此人不是别個,正是蛇靈九大蛇首中的“閃靈”虺文忠。
虺文忠的僞裝雖然很不錯,卻不知他現身的刹那,已然被李瑾瑜把握住氣機,正是當初刺殺使團之人。
至于什麽“沈七七”之言,不過是故意胡言亂語進行試探。
——試探閃靈的情況!
如今看來,閃靈最近很不好過。
想想也是,肖清芳精通慈航靜齋絕學,靈覺自是異常敏銳,虺文忠名爲忠臣實爲卧底,是萬萬瞞不住的。
若是這麽算的話,當初針對使團的那場刺殺,說不得是借刀殺人。
李瑾瑜心思電轉,已然想明白蛇靈内部大部分變化,動靈身死,血靈被廢去武功,閃靈落魄成這個鳥樣。
即便如此,蛇靈内部竟然仍舊有九大蛇首,肖清芳當真是好本事!
李瑾瑜思索之時,李元芳和虺文忠已然交上了手,步下作戰,李元芳當然不會用長槍,而是換爲鏈子刀。
刀光一閃,寒芒頓如狂風暴雨。
李元芳是六邊形戰士,力量速度技巧全方位提升,更兼有越戰越勇、死戰不退的戰意,越是兇險,戰力越高。
刀光揮灑之間,更有在軍中曆練之時積攢的殺氣,尋常江湖人士,一輩子也不可能有這般殺戮,更無法聚集如此精純如此凝練的鐵血殺氣。
被這股殺氣一沖,絕大多數江湖人立刻便會精神衰弱、手腳變緩。
虺文忠對此無所畏懼,最近一段時間的大起大落,已經讓他變成一具木偶傀儡,好似行屍走肉一般。
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怎麽會懼怕什麽殺氣威懾呢?
莫說威懾,死亡也是半點不懼。
甚至對于虺文忠而言,行屍走肉一般活着,還沒有死亡來的痛快。
數十裏外,兩人相對而坐。
一個身着白衣,容貌嬌豔,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的女人。
此人綽号“玉觀音”,曾經是山西七十二山寨總瓢把子,後被肖清芳招攬加入蛇靈,乃蛇靈九大蛇首之一。
方才與史文恭大戰的謝超凡,便是玉觀音最忠誠的忠犬之一。
封号——玉靈!
一人身着紅衣,容貌英俊,面目冷肅,頭發銀白,身上有蝙蝠紋路的漆黑配飾,赫然便是姬家的姬如玉。
搶奪蒼龍七宿失敗後,姬如玉接受肖清芳的招攬,加入到了蛇靈,成爲蛇靈九大蛇首之一,乃新任血靈。
姬如玉道:“戚少商不是傻子,李瑾瑜更是絕頂聰明人,恐怕兩人剛剛見面,便已經把一切交代清楚。”
玉觀音道:“戚少商會麽?”
姬如玉道:“用人質威脅,可以讓他暫時服軟,卻定然會遭到他毫不留情的報複,所以必須用上人情。”
玉觀音道:“然後呢?”
姬如玉道:“由于人情債,戚少商不會直接說出前因後果,但卻會用語言暗示,并且李瑾瑜一定能夠發覺。”
玉觀音道:“現在人招惹了,人情用完了,手下也死了,到時候大姐怪罪下來,我可不會替你擔責任。”
姬如玉道:“用不着,因爲這一局的目的,既不是試探使團内部有多少高手,也不是試探那幾個教頭。”
玉觀音道:“那是爲了什麽?醜話說前邊,我和你跑這一趟,犧牲一個下屬,不是爲了聽你故作高深。”
頓了頓,玉觀音譏諷道:“你雖然很俊,但我更喜歡觸手可及的利益,而不是一塊被火焰封印的冰。”
聽到“火焰”二字,姬如玉眼中湧出一抹殺意,眨眼間又收于心底。
姬家收藏豐厚,爲了請玉觀音出手一次,姬如玉付出了十件稀世珍寶。
沒想到玉觀音仍舊不滿足,竟然再次索要好處,而且還敢提及他心中藏得最深,最不可捉摸的那個女人。
你這是在找死!
玉觀音道:“别藏了,你覺得我會感覺不到麽?你暴露殺意,說明我的話是正确的,你想勝過李瑾瑜。”
姬如玉道:“我小看你了。”
玉觀音道:“你以爲,我當年能成爲七十二寨總瓢把子,靠的僅僅隻是美色誘惑?你以爲所有人都好色?”
姬如玉道:“你的容貌很美。”
玉觀音道:“我對容貌很自信,但自信不是自大,比起美人榜的尤物,我還差了一些,僅僅隻靠美色,無法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綠林山寨左右逢源,更不可能讓這些虎狼乖乖聽話。”
姬如玉道:“你想要什麽?”
玉觀音道:“武功秘籍,姬家數千年傳承,武藏遠遠勝過少林,如果你肯用秘籍做交易,我就再出手一次。”
姬如玉道:“你想要什麽秘籍?”
玉觀音道:“那要看你的誠意,你給的秘籍越多、越好、越适合我,我幫忙的力度就越大,越讓你滿意。”
姬如玉道:“你很貪婪。”
玉觀音道:“但我同時也懂得适可而止,聰明人會爲自己攫取利益,但絕不會爲蠅頭小利犧牲長久合作。”
姬如玉道:“成交!”
……
“锵!”
李元芳刀光化爲寒霧,斬向虺文忠的脖頸,僅憑這一刀,便可知相比護送使團之時,李元芳武功大有長進。
這也正常,最近一年,李元芳大部分時間在洛陽爲官,能夠享受到朝廷的供養,秘籍、靈藥半點不缺。
吃得好,睡得好,高人指點,還會經曆一次次戰鬥,把經驗變爲戰力。
更别說李元芳二十多歲,正處于身體最健康活力的年歲,武功增長可謂一日千裏,比當初已勝過七八成。
相比于李元芳,虺文忠最近一年的時間,吃不好,睡不好,精神萎靡,時刻擔心被肖清芳扔到蛇窟中。
雖然由于心如死灰,使得自身不懼生死,武功有一些提升,但靈動力和創造力,終歸還是差了太多。
行屍走肉般的傀儡,當然沒有活靈活現的大活人來的靈動。
虺文忠雖全力閃避,幻化出各種迷幻身影,各種忍術接連施展,好似在向李元芳展示“忍術大全”。
但在李元芳刀光之下,移動範圍還是越來越小,忍術也逐步用不出來。
寒芒一閃,血光崩現。
李元芳沒有聽李瑾瑜的話,這一刀是刺而不是斬,刺入了虺文忠胸口。
虺文忠笑道:“謝……謝謝,我終于能夠解脫了,剛才都看明白了吧?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謝禮……謝謝!”
話音未落,虺文忠竟然主動橫過手中鋼刀,對着脖子用力斬了下去。
“我的時間……到了!”
他雖然已經瀕死,手足無力,但殺死自己的力量還是有的。
“砰!”
人頭落在地上,滾了三滾。
李瑾瑜雙眼微微眯起。
虺文忠的表現完全不對,他最後的話顯然是在傳遞消息,時間,現在是什麽時間?這個時間很重要麽?
時間到了?
時間?
時辰?
時辰到了?
時辰到!
怪不得要主動砍去腦袋。
須知古人與現代人不同,即便是在必死之局,也希望能留個全屍。
虺文忠當時已經必死,隻需把身子向後躺倒,鮮血便會噴濺出來,随後便會因此而失去最後一點生機。
他可以保留全屍。
但他沒有這麽做,他橫刀在頸,主動斬下自己的腦袋,因爲他已經
……中毒了!
這種毒名爲“時辰到”,是一種非常殘忍非常歹毒非常特殊的劇毒。
不同于見血封喉的必殺之毒,奇痛奇癢的折磨劇毒,四肢無力的迷藥,時辰到的作用在于把人變爲傀儡。
服下藥物之後,從表面上看什麽事情都沒有,可一旦到了晚上,天地間陰陽之氣交互之時,便會自發的變爲一具失去意識隻知殺戮的兇獸。
即便砍去四肢,也會不斷蠕動,唯一的解法便是斬去腦袋。
從某種程度而言,倒是和魔姑等人祭練的藥人差不多,隻不過藥人可以受人操控,時辰到則無需操控。
記得還有什麽“一支毒鏽”,也能把人變成傀儡,不過是以歌聲操控。
“驚風急雨紅袖刀”蘇夢枕,便是因爲中了這種劇毒,才會主動求死。
李瑾瑜喃喃道:“時辰到?我既然來了,你們的時辰确實已經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