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救人!救人!
招攬!招攬!招攬!
鐵飛花的話如醍醐灌頂,讓李瑾瑜心中閃過驚雷閃電,不敢說一切難題豁然開朗,至少已經理清了思緒。
在長安附近,如果說有比丘靜這個金牌卧底,更加重要的人,除了李青霞之外,似乎還有一個劉金(方謙)!
丘靜的位子固然珍貴,正常時日需要數年經營,但如果趁着這場亂子,送上補位之人,似乎沒有那麽困難。
長安何等所在,最不缺的就是郁郁不得志的才子、進士、小官。
肖清芳開口招攬,提供青雲直上的階梯,招攬十幾二十個人絕無難度。
隻需把這些人分别補位,對長安的掌控反而會更強,甚至就連丘靜原本那個位置,經營一年半載也能得到。
丘靜年歲大了,一切喜歡穩妥,不如年輕人熱血沸騰,喜歡求變。
肖清芳喜歡求變的人,因爲隻有發生巨大的變化,才能在變中取利。
讓李青霞脫離長安!
救出劉金(方謙)!
安插更多的卧底!
爲了三個目标,舍棄丘靜這枚已經有些不好用的棋子,似乎并不吃虧,而且還能借助左武王渾水摸魚。
如今左武王已經身死,他留下的那些勢力,尤其是暗處的勢力,肖清芳肯定不會錯過,估計早已大口吞噬。
安插卧底可以自行補位,那麽另外兩個目标達成,肖清芳李青霞如今肯定不在長安,怕是已經到了幽州。
劉金的大本營在幽州!
他的馬甲方謙是幽州刺史!
幽州?
李瑾瑜心中陡然一驚!
幽州與遼國毗鄰,遼國近期似乎不怎麽太平,以蛇靈的性子,如果不趁機搞風搞雨,李瑾瑜絕對不相信。
看來,很快會再次見到。
李瑾瑜呼出一口氣,随着問題得到解答,心思不由得開始漫天亂飛。
感受着李瑾瑜非常不老實的手,鐵飛花道:“正事還沒談完呢!”
李瑾瑜道:“還有什麽正事?”
“你們剛才的分析,有一處是錯誤的,便是左武王想要對付你,并非臨時起意,而是早就已經有了打算。”
蘇櫻悄然出現在另一側。
身上穿着一件浴袍,面色羞紅,顯然已經在一旁聽了一段時間。
卻是鐵飛花覺得,三人之間應該多一些默契,少一些隔閡,尤其是她與蘇櫻之間,還比不得虛夜月相熟。
無論是在家作爲“姐姐”,還是幫助李瑾瑜穩固勢力,這些都不可以。
所以,今晚過來泡澡之前,鐵飛花邀請了蘇櫻,隻不過蘇櫻面皮薄,需要适應一會兒,這才沒有現身。
鐵飛花也需要适應,故意找了一堆理由東拉西扯,把話題引入左武王。
李瑾瑜早已察覺,但擔心把蘇櫻吓跑了,沒有揭穿,如今蘇櫻現身,李瑾瑜當然不介意小小的推一把。
揮手一掌“五羅輕煙手”,卸去那件礙事的浴袍,把蘇櫻擁入懷中。
右邊鐵飛花,左邊蘇櫻。
李瑾瑜得意的想入非非。
二女雖然略有羞澀,但以談正事作爲借口,倒也能夠緩解四五分。
“左武王請來的這些人,非常具有針對性,甚至連玉燕、柳兒都遇到了強敵攔路,這絕對不是臨時起意。”
李瑾瑜道:“可以這麽想,左武王早就想要對付我,但隻是在布局。”
鐵飛花道:“此次事件,可能是左武王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會采取田忌賽馬之法,臨時調換了對手。”
李瑾瑜道:“可惜他沒想到,無論他如何調換,結果也是一樣的,因爲他隻有三匹馬,我則是有一群馬。”
蘇櫻道:“那武功呢?我記得當初在無錫城外,三人圍攻才取勝。”
李瑾瑜道:“不是我們三人圍攻才勝過左武王,是蕭遠山父子已經在圍毆他,我給他一刀,他就跑路了。”
蘇櫻道:“這有區别麽?”
李瑾瑜道:“櫻兒,你的頭腦聰明絕頂,甚至勝過我和飛花,伱的醫術和機關術,比我師父更勝一籌……”
蘇櫻靜靜地聽着,這種語氣,顯然不是在誇人,而是爲了“但是”。
果然,下一秒,轉折來了。
“但是,你不喜歡武功,若論對武功的了解,甚至還不如玉燕。”
蘇櫻聞言翻了個白眼。
“又要人家聰明,又要人家精通醫術機關術,還要爲你管理勢力,現在又要求武功,你去找個神仙吧!”
李瑾瑜道:“任何技藝都需要時間去學習,這個道理我懂,不過我覺得還是該稍稍督促一下,比如每天早晨随我晨練,學習一些武道知識。”
蘇櫻再次翻了個白眼,心說我哪天沒有陪你晨練,你啥時候說過武道?
鐵飛花道:“好了好了,我來解釋吧,因爲左武王的武功很特殊,他是以吸功大法獲得渾厚功力,同時兼修百家武學,以此作爲武道核心。”
李瑾瑜道:“可他沒能做到熔百家武道于一爐,處于不上不下狀态。”
鐵飛花道:“面對功力、境界不如他的,可以靠着百家武學神妙奇招,快速找到解法,迅速獲得勝利。”
李瑾瑜道:“面對功力、境界和他差不多,甚至稍勝半籌的,就會變爲雜而不精、功力不純、破綻多多。”
左武王的武道境界很奇葩,數據化可能更加方便理解。
比如左武王是85級,面對79級的對手,隻要不是蕭峰那種戰神,或者楚留香那種應變高手,基本都能秒殺。
可當他面對90級的對手,隻要那人是一點點苦修而來,便能憑借精純的功力和武道,反過來秒殺左武王。
如果對手是80~85級,那就要看雙方的武技和應變,巧的是,李瑾瑜有看破天地人三才的天子望氣術。
百家武學,雜而不精,一眼破之!
當初無錫城外,蕭遠山、蕭峰和李瑾瑜,處于75~79級,能夠靠着戰意和圍攻,輕松把左武王迫走。
白天終南山上,李瑾瑜80級,鐵飛花約莫78級,二人真氣交融,李瑾瑜提升至86級,鐵飛花則是84級。
左武王和淩落石,不僅無法互相信任,而且戰意也是多有不如。
鬥到糾結的時候,兩人想的都是利用對方跑路,而不是拼死一擊。
相互對比,差距實在是太明顯!
李瑾瑜道:“以功力而言,其實我不如他,境界也稍稍遜色,如果我們兩個單挑,能赢也是慘勝。”
鐵飛花道:“但白天不是單挑,而是二對二,我們兩個的真氣可以交融在一起,互相促進,互相提高,左武王和淩落石之間無有半分配合。”
李瑾瑜道:“不僅沒有配合,反而互相有些提防,我早就說過,這叫二打一打一,我們兩個圍攻他們兩個。”
鐵飛花道:“這種方式在江湖中并非沒有先例,比如昔年的揚州雙龍,便無數次靠着長生訣,一次次進行真氣交融,擊敗一位位強敵。”
李瑾瑜道:“所以,能夠擊敗雙龍的不是強敵也不是困難,而是師妃暄的傾城一笑,讓他們兄弟阋牆。”
蘇櫻道:“行了行了,武道我着實沒什麽興趣,不如說個有趣的,我記得淩落石當初想搶奪一樣寶物。”
李瑾瑜道:“金梅瓶!”
鐵飛花道:“我記得這是一個具備強力生機的瓶子,夏天插上梅枝,也能結蕊開花,如在昙花盛開的刹那,置于瓶内,竟可盛開足足一季!”
李瑾瑜道:“不僅如此,如果僅僅隻是插花弄玉,淩落石那種人怎麽會争奪呢?還有更重要的作用!”
蘇櫻道:“莫不是輔助練武?”
李瑾瑜道:“不是,這其實關乎到百多年前的傳言,你們有沒有聽過,好一朵鮮花插在劉芬頭上?”
鐵飛花道:“啊?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麽?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牛糞可以爲鮮花提供必要的營養。”
蘇櫻看了看鐵飛花,又看了看李瑾瑜,打趣道:“不是鮮花,是飛花!”
李瑾瑜恍若未聞,繼續說劉芬。
“劉芬是百多年前一個大富豪,家财萬貫,善于經營,常一擲千金,用來結交官宦,有些類似于萬三千。
朝中大臣,皇親國戚,莫不攀附,可以說是滿朝文武,多與他交好。
他有時也赈米布施,周濟貧病,搏取美譽,江湖名聲卻是非常不錯。”
鐵飛花道:“然後呢?”
李瑾瑜道:“劉芬别無愛好,唯獨對女色來者不拒,據說他的妻妾,竟然多達百餘人,甚至在他五十五歲時,還娶了絕色美人‘赫連小姑’。”
蘇櫻道:“她莫非便是鮮花?”
“這位赫連小姑,溫柔大方、多才多藝、貌美如花、武藝出衆,那一屆的美人榜,可是高居前五名。
劉芬則又胖又矮,既無文才,也無武略,且年事已高,精力衰退,赫連小姑斷無委身下嫁他的理由。
是故當時人皆感慨‘将一朵鮮花插在劉芬頭上’,卻又不敢得罪劉芬,于是乎便諧音改成了‘牛糞’。”
蘇櫻道:“這可真是有趣,劉芬是強迫赫連小姑下嫁的麽?”
李瑾瑜道:“非也非也,赫連小姑出身名門望族,家中權勢熏天,若非她主動下嫁,誰也逼迫不得。
況且劉芬娶了赫連小姑後,便遣散諸多妻妾,萬千寵愛盡數歸于一身。
赫連小姑對劉芬也是情深義重,一直都陪伴在劉芬身邊。”
蘇櫻道:“這卻是爲何?”
李瑾瑜道:“因爲金梅瓶!”
鐵飛花還未反應過來,精通醫術的蘇櫻,已經瞬間想明白前因後果。
金梅瓶内部蘊含強力生機,既然可以讓梅花夏日綻放,留住昙花芬芳,想來也可以老樹發芽、枯木逢春。
劉芬手握如此寶物,因此才能夜夜笙歌,想到此處,輕輕呸了一口。
“你這家夥,滿腦子污穢!”
李瑾瑜點了點頭:“說得好,你可能不知道,我滿腦子都是你們兩個!”
鐵飛花:(`ω)
蘇櫻:[○`Д○]
李瑾瑜道:“男歡女愛,本是人倫天性,可惜世上假道學太多,喜歡說些自鳴清高的妄論,這些屁話他們自己也不信,但卻有人選擇相信。”
蘇櫻道:“你看過這個瓶子?”
李瑾瑜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試着煉化一二,看看能不能用木屬性長生真氣,融彙這股異樣生機。”
鐵飛花道:“你不需要麽?”
李瑾瑜道:“我身體足夠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