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事,風起雲湧。
最先炸雷的是丐幫,南宮靈帶領一批弟子反叛,失敗後爆出幫主喬峰是契丹人,并引來了倭寇和天理教。
一場拼殺過後,丐幫八大長老六大舵主大半死亡,精英弟子損失慘重。
不過這也并非沒有好處,明眼人都知道,丐幫内部本就暗流湧動。
經過此次内亂,丐幫内部的暗流被徹底清除,雖說實力有所折損,從長遠發展來看,反倒是一件好事。
可丐幫這種魚龍混雜的環境,能夠把這種情況持續多久,實在不好說。
其次炸雷的是少林,而且是南少林北少林一同炸雷,雷的驚天動地。
南少林的招牌“妙僧”無花,被爆出多次利用僧人身份作奸犯科,甚至盜取天一神水,毒殺諸多武林同道。
當初收養無花的天峰大師,自覺教徒無方,卸任方丈之位,傳位于心字輩的心湖,南少林自此開始沉寂。
北少林方丈玄慈,則是被爆出是帶頭大哥,曾經率衆刺殺遼國使團。
此事當年被糊弄過去,隻斬了譚公譚婆趙錢孫等人,如今舊事重提,諸多勢力紛紛插手,絕對無法善了。
少林倒也反應迅速,心知此事不可能葫蘆僧斷葫蘆案,也知道必須以重手處置,幹脆利落的發了武林貼。
九月初九,重陽佳節,少林大會,一切恩怨都會在這個時候徹底解決。
朝廷方面,捕神郭不敬和六五神侯諸葛正我,都認同了這個日期。
與此同時,想要趁此機會,獲得各種利益的勢力,也紛紛開始布局。
該結盟的結盟,該卧底的卧底,該收買的收買,該刺殺的刺殺。
要知道,在此之前,少林發生過僧人被少林絕技擊殺,以及武功秘籍被盜之事,即便少林諸位首座同心協作,也顯得顧頭難顧尾、焦頭爛額。
少林之後炸雷的是華山。
鮮于通被揭穿僞君子真面目,死在自己秘密收藏的金蠶蠱毒之下。
枯梅雖然沒有卸任掌門,卻在思過崖面壁一年,嶽不群接手爛攤子,忙的昏天黑地,累的瘦了十好幾斤。
這三個門派的炸雷,雖然不是李瑾瑜布局,卻全部都有所參與。
尤其丐幫混亂之時,李瑾瑜持槍大戰東瀛倭寇,殺得血流成河,那種無邊的霸道,有了“煞星轉世”之名。
另外,李瑾瑜每次經曆事情,都是小事變大,大事變得更大,且每次都會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短短時間之内,李瑾瑜已經是和陸小鳳、楚留香并列的江湖攪屎棍。
當然,每逢大戰,必有閃光。
喬峰霸道絕倫的神掌,李瑾瑜千軍辟易的神槍,全部都自此名傳江湖。
繁花似錦,烈火烹油。
李瑾瑜心知這不是好事,而且最近也着實不适合做攪屎棍,便打算回金陵修養一段時間,刷刷官場的聲望。
其實李瑾瑜的官場聲望也不低。
一方面固然是尉遲真金、狄仁傑的庇護,另一方面也是功勞衆多。
李瑾瑜每次出手,必然殺得血流成河,有些人覺得太過好殺,但在多數人眼裏,這可都是送上門的功績!
一個背景深厚、武功高強、悍不畏死、出手大方、逢戰必勝、功勳卓著卻又不貪功的上司,誰不想要啊?
随李瑾瑜出手的南霁雲、狄青、窦天德,哪個不是立下諸多軍功?
尤其李瑾瑜會槍法,持槍沖鋒撕開敵人陣型,他們趁機沖上去,隻需一陣長槍突刺,一個大功就到手了。
……
李瑾瑜扔了手中毛筆,重重的靠在椅子上,打了一個呵欠,歎道:“累死我了,這裏的破事怎麽這麽多!”
江玉燕翻了個白眼,道:“公子這幾日不是做的很起勁麽?怎麽現在又叫累了?您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老包那家夥性子太直,不适合開玩笑,也不适合逗趣,無趣得很。”
“所以奴婢便适合逗趣?”
“美人總比黑炭好得多。”
李瑾瑜伸了個懶腰,笑道:“把我的備忘錄拿來,我看看還有多少事。”
江玉燕道:“目前沒什麽必須要做的,不過升州最近換了刺史,公子要不要回家看看,打理好當地關系。”
李瑾瑜笑道:“升州刺史?這豈不成了我的父母官,是該去看看!”
金陵在這個時代,劃分入升州,州刺史主管一切軍政要務,妥妥的實權大官,按照品級,那可是正三品大員。
尤其金陵這等富庶州郡,按照劃分屬于“上州”,刺史權勢就更高了。
能在這種地方當刺史、知州,就算不是七宗五姓,也是富貴豪門。
“玉燕,這刺史什麽來頭?”
“虛小姐送來了情報,說刺史名叫沈榮,并不是世家子弟。”
“金陵不就有沈家麽?”
“全無關系。”
“武林世家沈家呢?雖說沈浪大俠出海遠遊,沈家還有幾支旁系。”
“也不是,不過沈刺史據說是行伍出身,有一手不錯的刀法,公子,要不要查查,他是否出身太行刀寨?”
“别胡思亂想,太行刀寨那群人攔路搶劫還可以,讓他們治理地方,尤其治理金陵這種寶地,做夢!”
“難道連總瓢把子也不行?”
“總瓢把子武功高深,堪稱當世刀法第一名家,也通兵法韬略,但要說治理地方,我覺得他沒這個能力。”
“哦,那咱們要不要……”
“等會兒,刺史名字叫沈榮?”
“是,确實是沈榮。”
“他是不是有個女兒?”
“公子,别的奴婢不敢保證,但您要是讓虛小姐查這個,奴婢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爵爺府會被燒成白地。”
“不是這個意思,别把我想象成色中餓鬼,我就是想确認身份。”
“您認識沈刺史?”
“家裏還有什麽事?”
“還有一件事,大王镖局少镖頭王振威不想繼承家業,想要獨自打拼,在金陵開了一家镖局,叫做……”
“……天下镖局!”
“您怎麽知道?”
“因爲這名字是我取的!”
“啊?”
“當日從武當下山,我雇傭王振威押镖,他說他想自己開一家镖局,讓我這個飽讀詩書的給取個名字。
我說順豐、中通、圓通、韻達,他都覺得不滿意,不能直抒胸臆,我說你要真有這個氣度,就叫天下镖局!
沒想到過了幾個月,這小子真的開了家天下镖局,還是在金陵開的。”
江玉燕自動忽略“飽讀詩書”,好奇的問道:“金陵爲何不能開?”
“因爲萬三千這人,什麽生意都想插一手,在金陵開镖局,他當然會想辦法占些分成,而且是必須給。”
“不給不行麽?”
“給萬三千兩成利,總好過給本地世家幫派五成利,若是沒有萬三千的招牌,三個月就會被人吃幹抹淨。”
“兩成似乎不多啊?”
“镖局賺的本就是辛苦錢,若是再給萬家一部分,還剩幾個錢?”
“既然如此,王振威爲何……”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公子可要去看看?”
“當然,也該回家看看了。”
……
刺史府。
升州刺史沈榮,正在奮筆狂書。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沒錯,不僅李白早了幾百年,辛棄疾也早了幾百年,而且仍舊是“宋”。
不是趙宋,而是劉宋。
他是宋武帝劉裕左膀右臂,允文允武,出将入相,戰功赫赫。
怎奈年輕時經曆戰事太多,到了晚年疾病纏身,在劉裕計劃出征北魏時一病不起,回光返照寫下此詞。
沈榮由于舊時經曆,非常喜歡這首詞,隻不過無一日有這般狂亂心緒。
“嗖!”
伴随最後一筆劃出,手中毛筆折斷爲兩截,沈榮手一揮,不知從何處取來一個面具,戴在了臉上。
這個面具是——夜叉!
“兄弟們,我已經尋到了他,明日黃昏,我便爲你們報仇雪恨!”
……
同一時刻,大王镖局總镖頭,一向沉穩的王兆興,竟也在奮筆狂書。
王振威從未見過老爹這個模樣,隻是今日去拜訪刺史後,兩人莫名其妙便吵了起來,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然後莫名其妙就要在黃昏時決鬥。
問他,他不說。
思索,想不出來。
王振威并非初出茅廬,也行走江湖二三年,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仇恨!
一種刻骨的仇恨!
要與仇敵拼命厮殺!
可镖局講究和氣生财,王兆興走南闖北多年,雖然結了一些仇,但更多的還是朋友,四海之内皆有朋友。
那位沈榮沈刺史,官聲極好,是百姓交口稱贊的清官,而且一直都在官場厮混,怎的會和王兆興結仇?
王振威不明白,沈榮的女兒沈飛燕也不明白,甚至就連王兆興和沈榮,其實他們也一直都不明白。
……
黃昏
王兆興換上了一身铠甲,直到這個時候,王振威才知道,自家老爹竟然是行伍出身,并非是武道世家。
沈榮同樣是一身铠甲,和王兆興的铠甲一模一樣,面上滿是殺氣。
看着老爹要與人拼命,無論是王振威還是沈飛燕,都顯得手足無措。
他們不知道是爲了什麽,他們都很相信自己的父親,他們覺得自己的父親一定沒錯,其中一定有誤會。
但他們無法勸阻。
王兆興點了王振威的穴位,沈榮一掌把沈飛燕打暈,關在了卧房。
日落時分,兩人相對而立。
沈榮冷冷的說道:“二十五年了,幽狼,那筆賬,你該還了!”
王兆興面色冷肅:“天網恢恢,夜叉,今天就是伱血債血償的日子。”
沈榮不屑的說道:“沒錯,今天就是你向衆兄弟交代的好日子。”
王兆興拿出面具:“夜叉,你還記不記得咱們龍騎禁軍的軍禮,今日不管是誰死,都應該死的像一個軍人。”
沈榮也拿出面具:“開始吧!”
他們的臉上已經戴上了面具。
沈榮是夜叉,王兆興是幽狼。
夜叉和幽狼相對而立,這場暌違二十五年的決鬥,終歸還是要分出勝負。
爲了情!
爲了義!
爲了戰友的血仇!
叙舊已經完畢,兩人現在沒有什麽好說的,空氣中傳來肅殺之氣,伴随着一片樹葉輕盈的飄落,霸王追魂槍和九幽斷魂刀已然交鋒在一起。
感謝書友20180428184959473打賞
注:當年央視出了數字電影,陸小鳳、火線追兇、镖行天下、女神捕等等系列,如果讓我評價打戲最好看的,那一定是镖行天下,各種長槍打戲,真的是太漂亮了,最經典的推薦三部:龍騎禁軍,走單騎,神武大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