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
黑衣人發出陰森至極的笑聲。
正常人絕不會發出這種聲音,也沒有人會發出魔鬼呓語般的笑。
黑衣人顯然是故意的,他在用神秘和鬼魅,刺激餘滄海脆弱的内心。
不過他顯然是打錯了主意,曾經的餘滄海或許會恐懼,如今的餘滄海距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怎麽會怕鬼?
雖然人品低劣,武功一般,但餘滄海畢竟是大派掌門,也有幾分氣度。
餘滄海冷笑道:“你沒有直接出手殺死我,還擺出這幅姿态,說明我有利用的價值,你想要收服我,對麽?”
黑衣人尖聲道:“聰明!”
“既然咱們都是聰明人,我覺得你不該浪費時間,我也不想浪費時間。”
“說出伱的要求。”
“沒有要求,現在的我,有什麽資格提要求?或者說,如果你想讓我爲你效力,便已達成了我的要求。”
餘滄海的要求很簡單。
活着!
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活着是他唯一的要求。
而黑衣人既然想收服餘滄海,就必須先保住他的性命,自然而然達成了餘滄海的要求,或者說,目前狀态的餘滄海,能夠提的唯一一個要求。
至于以後,先活下去再說吧!
活着的人,才有資格說以後,死人隻是一堆骨頭,一捧骨灰,或許還有骨灰上掩蓋着的狗屎和臭雞蛋。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實話實說,在得知你做的這些事之後,我本以爲你是個蠢人,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識時務,真是怪哉!”
“不怪!不怪!如果把一個人放在鬼門關外,爲了逃走,他一定會變得非常的聰明,非常的識時務。”
這話沒有半點錯誤。
聰明人才可能逃離鬼門關,蠢人隻會被鬼差一腳踢到黃泉幽冥。
“你可以稱我爲‘主公’,我會爲你僞造假死的狀态,隻不過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很慘重的代價。”
“什麽代價?”
“你的腿!”
“沒腿如何爲主公效力?”
“哼!沒腿又如何?盛崖餘也沒有雙腿,卻成了四大名捕之首!”
“餘滄海不是盛崖餘。”
“我也不是諸葛正我,我會爲你找尋一雙新的腿,你一定會喜歡的。”
餘滄海思慮片刻,躬身跪倒在黑衣人身前:“屬下餘滄海,參見主公!”
翌日清晨,餘滄海的蹤迹被捕快們發現,數百捕快浩浩蕩蕩大肆圍捕。
餘滄海打死打傷數人,逃到了一處深山,被冷血追蹤到,逼到了懸崖。
兩人激戰數招,餘滄海不敵冷血狠辣至極的快劍,被一劍削去雙腿,另外半具身子跌落懸崖,生死不知。
捕快們下山搜索,隻搜到了破碎的髒腑和骨頭,還有稀爛的人頭。
古代沒有NDA驗證,檢驗了一下碎塊的痕迹,比對餘滄海的情況,發現和餘滄海差不多,便認定餘滄海身亡。
餘滄海拒捕身亡,青城四秀等弟子被明正典刑,餘滄海一脈徹底除名。
當然,這不是結束。
朝廷派遣官員趕赴青城山,對青城派做出一些懲處,罰沒良田商鋪。
镖門同樣趕赴青城山,既然是青城派做的惡,那麽留下的孤兒寡母,自然也是需要青城派出錢照料。
……
“瑾瑜,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鐵飛花再次看了一遍卷宗,雖然一切都很圓滿,但還是覺得有問題。
李瑾瑜道:“當然有問題。”
“哪裏有問題?”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故事麽?每一具毀去容貌的屍體,都一定是在隐藏身份,絕對不是原本那個人。”
李瑾瑜說的話,不符合任何推理斷案的理念,但卻非常的正确。
縱觀諸天萬界大案小案,隻要是被砍去腦袋,或者毀去容貌,隐藏身份的概率不說百分百,起碼也有九成八。
相反,如果沒有“隐藏身份”這個特殊需求,即便被砍掉腦袋,或者丢下懸崖,容貌也不會有太大的毀壞。
鐵飛花道:“我想過這一點,但無論是破碎的衣物,還是破碎的屍體,都和餘滄海本人異常相似,就連胎記類的痕迹都是一模一樣。”
李瑾瑜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就說明,那個人本身也擅長斷案,至少他對斷案很有了解,懂得如何僞裝。”
“那他要餘滄海做什麽?餘滄海又有什麽特殊的作用?别忘了,餘滄海如今已經沒有雙腿,算是半個廢人。”
“無情也沒有雙腿。”
“雖然很不想這麽說,但把餘滄海和無情放在一起比較,我覺得是在侮辱無情,兩人完全沒有可比性。”
“不!我的意思是,可以用别的方式代替雙腿,餘滄海曾是青城掌門,說不得便知道一些特殊的隐秘,或者會一些還未煉成的特殊玄功。”
斷了腿的餘滄海?
在李瑾瑜的印象中,餘滄海一直都是沒有腿的,而是以一個侏儒代步。
“其實還有一種驗證方式,那就是通過經脈,修行不同的武功,經脈的情況也大不相同,算是一種獨家認證。
餘滄海是青城掌門,精通青城派鶴唳九霄神功,如果能夠拿到原本的神功秘籍,比對經脈,便可知曉真假。”
“青城派畢竟是千年大派,此次抓到痛腳,把餘滄海一脈盡數滅掉,已經是極限,如果再多,就不合适了。”
“不說青城派,慕容家呢?姑蘇慕容氏現在如何了?”
“姑蘇慕容氏的産業,主要是鄧百川的青雲莊,公冶乾的赤霞莊,包不同的金風莊,風波惡的玄霜莊。
慕容家祖宅還施水閣外,還有琴韻小築、聽香水榭等莊園。
目前,這些莊園均被查抄,查到大筆金銀糧草,收押大批豢養莊客,隻不過沒有抓到慕容複。
據說還施水閣内武功衆多,這些秘籍卻半點也沒有發現,慕容氏祖傳的印玺之類也都被提前轉移走。
不過在某些屋舍内,還是發現了一些痕迹,朝廷已經發下海捕文書,懸賞捉拿慕容複,順便震懾别的人。”
“比如錢糧最多的金陵慕容,又比如勢力最大的七星塘慕容?”
“總歸是要殺雞儆猴的。”
“慕容複不是那麽好抓的,說不得會爲他人做嫁衣,比如别的野心家。”
“别的?”
“餘滄海不就是如此麽?救走餘滄海的那人,難道是因爲閑得蛋疼?”
“小師弟的猜測總是無比精準,不如再猜一次,救走餘滄海的人。”
“說起沒腿的餘滄海,我就想到了同樣無腿的無情盛崖餘,想到他,就想到滅亡盛家滿門上下的十三兇徒。
如果非要讓我猜測,我隻能根據下意識的想法,猜是十三兇徒的主子。”
“他是誰?”
“不知道!”
這次真是胡猜,也是真不知道!
十三兇徒或許有迹可循,他們的幕後主子,實在是不知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