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黑暗裏的丁老四,連禮貌文明都保持不了了。
滿身淩厲的丁老五腳步威頓後收斂渾身氣勢。
“四哥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且不說雪薇也是女的,就說那白家姑娘。”
“···誰知道成婚後會變成什麽模樣,之前表姐她們不是都很好?”丁老四犟脾氣。
這話丁老五還真找不到能回的:“若連這白姑娘都來個大變樣,那這婚還真沒什麽可成的了。”
“···你這是讓我給你驗證?”丁老四挑眉。
丁老五可不覺得這麽算計哥哥不好。
“做哥哥的,不該爲弟弟的幸福做些貢獻?”
“我貢獻?你美着。”
兄弟倆這一逗趣,心情好了起來,轉口就說起了小福妞狩獵的事。
“雪薇也是膽子大,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
“别人在她們姊妹難過時還知道救濟。”丁老五嘿嘿一笑:“有些人就是看不明白,雪薇,她要的不多,不過一個好而已!她怎麽對江家人四哥你都當瞎子聾子,不要去想也别評價。在外人看來,她很不負責任,事實上,她比人家親人還在意人家的孩子,那些動物,你都不要小看了。”
丁老四:“·····”
李氏怎麽表演的,丁家兄弟又怎麽解決的,丁雪薇并不清楚,在送走了丁家兄弟之後,她招呼江家母女洗漱。
想來想去,何氏都覺得自個閨女跟着丁雪薇學一段時間更好,但不能與之過于接觸。
于是,在丁雪薇回房後,她又敲開了丁雪薇的房門。
“雪薇,嬸兒想了想,覺得有些話還是得與你說上一說。”
丁雪薇還以爲她得糾結幾天,不想連夜都不過,側開身,将人讓進屋。
渾黃的油燈明明滅滅,将兩人不算寬闊的背影扭曲拉扯。
正月底,豐城府已經沒有霜凍了,可入了夜後還是很涼。
沒着外衣的丁雪薇覺得有些冷。
“嬸兒有什麽話直說就是。”搓着手臂,她轉身取出一件披風。
這披風,純白的兔子毛滾邊,立體的紅梅躍然珍珠青的緞料上,緞料在油燈的映襯下更顯富麗華貴。
這考究的顔色,精湛的刺繡,适合的大小将丁雪薇顔色更添幾筆就不提了。
明顯就是一個貴字。
丁雪薇有錢,何氏知道。
她不會虧待人的德行也瞧見了。
在不知真情的情況下,何氏對她是感激的。
誰平白給你三成紅利,你還能給人臉色的?
“是這樣的雪薇,你對福妞的好,這些時間來給福妞的幫助,我這個做娘的銘記,今後也不會忘懷,但凡是能用得上的地方,你都可以示意嬸兒,嬸兒絕無二話。”
到底人家沒做過什麽對不住自家的事兒,這時升起這樣的心思,她還是心虛的。
“雪薇,嬸兒就福妞這麽一個孩子,她雖是女孩,但嬸兒從未嫌棄過她。之前,孩子都在嬸兒眼皮子底下,嬸兒也自信将人教得挺好。”
“有你這樣的姐姐帶着她,嬸兒是欣慰的,福妞這些時間的改變嬸兒也是看着的。可到底,嬸兒這個做娘的沒辦法放着孩子不管。”
嘚啵嘚地一陣情感流露後,何氏終于進入正題:“你看,能不能這樣,有空嬸兒就帶福妞來找你玩兒?”
不會讓福妞跟自己再那般親昵,也不會放過福妞從自己身上學到什麽的機會···相比小李氏,何氏居然更貪心!
“可以。”
“·····”
“嬸兒可還有其他事情?”
“···沒,沒了。”
何氏忐忑。
她太過幹脆了,幹脆得好似之前對自家娃兒的喜愛照顧都不過自己臆想。
“雪薇,不是嬸兒不想福妞多跟你相處,而是家裏也有不少東西要教她···”
“我知道。”丁雪薇打斷,臉色是半點不變:“嬸兒不用多心,回來了,我也沒那麽多時間,之後便是福妞來找我,我恐怕也沒什麽時間陪她玩。”
“不是,雪薇,嬸兒不是那個意思?”何氏有點慌。
就很矛盾。
“那嬸兒是什麽意思?”丁雪薇巴巴眨眼,問得認真。
這下,何氏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她就是想自家娃兒與人少接觸。
“這事,其實嬸兒不用操心的,不說那些牲口,就我這幾千畝的田地,上萬畝的林地,都不支撐我閑曬太陽。這一去,倒是不用趕種,可村裏人家退出的兩千多畝田地還得我好好規劃,我是真心沒什麽時間玩兒了。”
沒來月泉村之前,何氏根本就不知道丁雪薇還有這麽多田地。
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初見時那搶占自家便宜的小姑娘變成施舍一方不說,出手還一次比一次大方。
過于的落差是何氏不能釋懷的,對丁雪薇的存疑之心則無限放大了這種颠倒的,她不想接受的關系。
這不,此刻她出現在了這裏。
相比自己的存疑小心,人家的大方更讓人難堪。
何氏臉色一轉再轉,然後在丁雪薇還有什麽事的目光裏灰溜溜告辭。
關了門,丁雪薇背靠着木門許久,之後收起披風進了空間。
空間裏,各處路上還曬着糧食果幹,而擺在商業區中心廣場上的大盆小桶,滿滿當當。
先挑出一桶水,之後就收拾起了糧食。
她這空間跟小福妞的空間,可謂相輔相成!
下午睡了不少時間,入夜許久丁雪薇都沒有睡意,這一忙就過了半夜。
晚上睡得晚,早上自然不可能起早,當她打開門時,木屋前隻有靈珊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并沒閑着,扒拉來扒拉去地挑選着簸箕裏的辣椒籽。
“壞了?”丁雪薇挑眉。
她覺得密封得很好啊!
拍手站起的靈珊俏麗搖頭:“小姐,沒壞,我爹聽人說育苗前曬一曬種子,回頭出芽率更高,方才,我發現有少量癟種,就挑了下。”
在村裏這麽長時間,小姑娘也學會了不少東西,雖然那些辣椒種植是丁雪薇精挑細選出來的,可越是精選,這次品越是明顯。
“多嗎?”
“不多。”
“不多就别挑了,麻煩。”
“這不沒事兒。”
兩人一問一答,自然而然,邊說着,還邊往竈台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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