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伯,你老實告訴我,她們想教的是什麽?”
如果說是幾個月前,或許她還會有将她們找回來的想法,現在,特别是自己弄成閻羅門掌門的此刻,她是什麽想法都沒有。
如今這種情況,若還走到原文的結局,那就隻能感歎劇情的控制力了!
原本瘋癫似的又哭又笑的人,一瞬收起全部外洩情緒。
這比繼續瘋癫哭笑還可怕。
安和原本想要打個馬虎眼的心思頓時就沒了。
當然,說出口的也有所保留。
“醫。”下意識地,他舉起手發誓:“兩位的本事你是見過的。”
安和這醫字一出,丁雪微嘴角不受控制的扯了兩下。
這個問題,她問來怎麽都有些蠢。
那兩人出奇的本事就是醫,根本就不用問!
眉眼一低,腦門又落到手心上,低垂的目光裏複雜流轉。
盼娣就算又成了天下第一,這幾個月的記憶也萬萬不會再讓她走上瘋批女配的絕路,而安平與來娣,一個活到如今都是掙,一個有一技之長,絕對能在她們相繼死後活得輕松。
“雪薇,學醫辛苦,可有一門手藝對她們來說的重要性,你也清楚···”
“我知道。”
安和原本還想怎麽才能讓她不難受。
卻不想她在擡起頭來時,目光裏已經一片清明。
“我沒怪她們騙我,隻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讓弟妹們操心了。”
“·····”
安和默。
這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麽接。
她這個姐姐若是做得不好,世間怕是沒有誰家的長姐是合格的,可要說做得太好,幾個弟妹确實又做出了隐瞞她的事兒來!
“這些是賬本?”丁雪微不想再在這個事情上多說。
還是那句話,人都不在面前,說什麽都沒用。
她明顯是有心事的,可她心頭的問題不是自己能夠解決的。
這麽懂事的丁雪微又讓安和心疼了一把。
很是配合地,他說起了賬務的事情。
淨柔紙坊八月初才全部開張,如今,還不能分紅,可八珍樓生意更勝上一季度,玲珑閣首次分紅也不止三個月。
“全部共六十九萬四千兩百七十五兩!”
八珍樓三十八萬多,玲珑閣三十一萬多:“果然,還是女人的錢更好掙。”
粗略的翻了兩下,丁雪微就将總賬計算了出來,這心算能力,又将安和刺激了一把。
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程度!
再來,賬面上看該是八珍樓更掙些。
八珍樓确實更掙,可八珍樓推廣比玲珑閣更早,玲珑閣還因小李氏的偷圖損傷不小。
若在同一起點,沒有意外,此次分紅,玲珑閣當更勝一籌才是。
“能進八珍樓的女人,手裏嫁妝都是不少的。”安和中肯一句。
兩人都是人精,很多話都不用嚴明。
轉口,丁雪微就問起了金歡的事兒。
“金小爺戶籍是獨立的,之前爲了方便,金老取走了他的戶籍,不過,城裏房契在我手裏,走走門路還是能購置田地的,不過,想上你們村這邊,必須唐知府點頭。”
有牛馬車外出是不難的,但丁雪微懶,想了想決定将事情延後。
安和聽着,沉默了幾秒,最後提議丁雪微問一下當事人的想法。
他今兒來了,丁雪微就不打算回頭進城,讓人等着就唰唰開寫。
再次看到她行雲流水的書法,安和還是有些意見。
“你這字,也就她們三位看得明白吧!”
“···或許得猜。”丁雪微尴尬地笑。
自己的字,确實是硬傷,可沒時間啊!
匆匆将要告知四小隻的落筆,收起銀票,取了福妞的書信,兩人快速回到木屋邊。
果然,丁老頭與徐婆子都在。
“我與你外婆已經寫了。”
一見面,丁老頭就将幾張信紙遞了過來。
丁雪微分辨了下裝封。
丁老頭上次都沒拿三小隻的分紅孝敬,這次更不會拿。
徐婆子昨兒拿的都覺得燙手,今兒更不會接。
她也就沒多此一舉。
“麻煩你了安伯伯。”
安和連忙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就怕丁老頭跟徐婆子接着道謝,他連忙借口忙得走。
安和沒想夜宿,拿着信件快速離開。
丁老頭實在不想與楊老幹瞪眼,送了安和又往田邊去。
徐婆子惦記着開建的木屋,也帶着徐江跟上了丁老頭的腳步。
早上莫名其妙中毒,再見丁雪微搗鼓膠片,楊老果斷地遠離。
一轉眼發現他走遠,丁雪微扯着嗓門就喊。
“師父~您記得多給徒兒安排幾個人,徒兒身邊缺人手~”
原本背着手,慢吞吞往林子方向走的楊老,突的沒了蹤迹。
雙手呈喇叭狀的丁雪微,一口氣噎在了喉頭。
一句要是人多,多安排些過來也沒關系就這麽沒了機會!
“我說的話很不中聽嗎?”她讷讷放了手,無辜地問向王遠肖甯。
兩個蒙着口鼻,隻有眼睛可見的漢子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
兩人還是很有眼力見的,楊老那人,一瞧就不簡單。
再來,自家主子是什麽人,要不清楚能讨到助力,能開這個口?
也就是清楚楊老能在這人手上幫忙,也才不知道怎麽說合适!
像他們這樣能夠随意買賣的,根本就不用她開口,她能開口的,肯定不一般!
不一般的人培養起來很耗費心神,能給你一兩位使使都不錯了,還多安排些!
講真,他們這主子是真心大!
兩人雖然都無言以對,但丁雪微還是看出了兩人的心思,抿了下唇,糯糯嘀咕。
“他都收我爲徒了,他的手下不該也是我的手下?”
王遠,肖甯:“·····”
這解釋,真心有理。
“你們說,我師父他老人家是答應了還是沒有?”丁雪微巴巴拉意見。
兩人都很不想打擊他。
王遠:“小姐,有毒。”
肖甯:“小姐,擔心毒氣。”
丁雪微默默垂眸看了眼木桶裏浸泡的膠片,提起蒙面口罩。
這會味道是沒有早上重了,但聞多了還是有害:“這冷處理,怕是一兩天都不行。”
王遠:“看情況,可能得三五天才有之前那一桶的效果。”
肖甯:“看樣子,得再加些硫磺。”
“···就是硫磺不夠的意思?”丁雪微凝眉。
王遠與肖甯對視一眼。
先後開口。
王遠:“奴才覺得是硫磺水濃度跟溫度的問題。”
肖甯:“奴才也是這麽覺得的。”
“那再加些硫磺?”丁雪微很是有氣量的詢問。
兩人先後表示暫且不用,先看看這一批的最後效果。
不用爲難,兩人都十分積極,不多久,表示很有道理的丁雪微讓其蓋上蓋子,轉站晾曬中的膠片前。
這硫化過後的膠片,粘性降低到幾乎沒有,彈性也轉化到了最大,一片膠在她手裏來來回回上百次折壓,居然都沒有一絲裂痕。
在終于确定硫化膠成功後,丁雪微擡起右腳,查看起了鞋底。
不是她忍得住,而是今兒太過跌宕起伏,到這會兒才有時間顧及這膠底鞋。
丁雪微以着怪異的擡腳姿勢站立,王遠肖甯又被她的鞋底吸引,一時不擦,丁雪微就這麽後摔了下去。
這一摔,丁雪微扒拉着鞋底的手一使勁,整個鞋底都落在了手中。
凝眉壓着尾椎骨的她欲哭無淚。
這兩天跟尾巴是過不去了!
“别!”
在兩人反應過來想要拉她時,她擡手阻止:“讓我坐會。”
小李氏帶着婉儀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主子癱坐地上,奴才冷眼旁觀的畫面。
“放肆!”她肅着臉快步走近。
在王遠肖甯明顯的避讓裏,以保護之姿站到了丁雪微面前。
“你們别以爲我家雪薇小好欺負,我告訴你們,我家雪薇可不是你們能欺負的。雪薇,别怕,二嬸斷然不會讓這兩奴才再動你一根汗毛。”
“···二嬸,你誤會了。”
丁雪微實在不想看小李氏演戲。
小李氏可不管她想不想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該表示的必須表示。
“雪薇,你别怕,有二嬸給你做主。二嬸告訴你,有些人是不值得你釋放任何一絲好意的,你越是待人好了,越是讓人覺得你軟弱可欺,這樣的人不會在下一次時收斂,隻會得寸進尺。你别怕,二嬸會幫你讨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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