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不過,就他那黑得能擠墨,卻最終沒對自己出手的忍耐态度,怕的情緒也沒多少。
出了院子,她去找了丁家父子,直接将給他老做好吃的的承諾抛到了九霄雲外。
丁老父子倆這幾天是真心受累了,她到院裏時還沒起來。
瞧起來丁老是老丁家的大家長,但以熟稔程度,此次與她進衙門最合适的是丁老五。
不客氣地,她讓人敲響了丁老五的房門。
“五叔,你得與我去一趟衙門,我有些事情得去說一說,再來,徐江想請的老師有些麻煩,也得問一問情況。”
丁老五普一應聲,丁雪微就扒着門将話說了,也不等裏頭答應,跟着又是一句:“我去我外婆那裏吃東西,回頭你好了讓人來那邊通知我。”
“···知道了。”
裏頭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明顯地沒睡夠。
丁雪微輕扯嘴角。
她算不算壞榜樣,如今丁老五都有起床氣了!
陳遇雖然走了,但交代下好好照護各位客人的言語,負責丁家父子倆的小厮一早就準備好了食物,就等父子倆起來。
自然,徐家奶孫與楊老那邊都一樣。
今兒她起得遲,楊老早吃過了。
也可能知道她沒耐心在自己院子裏久待,那老頭是一口茶都沒給她留,至于去到徐婆子那裏能不能趕上,瞧了再說。
昨兒讓人送去不少食材,便是現做也方便。
陳遇從來不虧待自己,這個園子面積不小,男院女院隔了不短距離,她與楊老暫住男院,這不,先來通知丁老五,再去看徐婆子。
丁雪微對那吳學究很是好奇,在去衙門這事上非常積極,确定徐婆子面色轉好,她囫囵吃了些點心就出了門,才出門就碰到了過來喊人的丁老五。
“走。”
“我進去打個招呼。”丁老五沖徐婆子所居的院落揚了揚下巴。
昨兒徐婆子醒來時他們好睡,之後天色不早,接到她醒來了消息,父子倆也就沒過來。
今兒,按道理是必須過來瞧一瞧的。
回過身,丁雪微又跟着進了小院。
自己不在的這些天,兩人交集頗多,倒也不用她活躍什麽氣氛,兩人自然而然的交談了起來,片刻後丁老五告退。
從陳遇的園子到衙門并不算遠,乘車不過十來分鍾,而這些天丁老五進進出出衙門許多回,與不少官差打過照面。
一見他,好奇的好奇,奇怪的奇怪。
“丁小兄弟這是惦念哥哥們了?”一與丁老五頗爲熟悉的大漢拍上丁老五肩膀。
丁老五也不怯,回以一笑:“各位大人前後奔波,事了還得繼續工作,我等好睡時各位大人依舊堅持崗位,實在沒法心安理得!”
擔心你們身體情況,這不就來了。
大漢聽着很是舒服。
“咱忙習慣了,倒是扛得住。”
“不知明兒中午各位大人能不能抽出空來?”丁老五乘勝追擊。
他想請人吃飯的意思明顯。
大漢遲疑了幾秒:“這兩天衙門裏有要緊事,恐怕都不大有空。”
“什麽要緊事讓大人們連吃飯時間都空不出來?”丁老五順理成章地詢問。
當然,他問不過順勢而爲,男人回不回都無關緊要。
男人也清楚的,不過,他不覺得這事值得隐瞞。
遲早有天要傳出去的,早開口還是給人情。
“是這樣的,前兩天衙門裏收到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很是新奇。”
“是小刀剪子跟絲巾塑料瓶嗎?”丁雪微刻意加大音量,同時一臉懊惱:“我就說怎麽老有種重要事情被遺忘的感覺!”
“五叔,我被綁架之前遇到了當時送我跟盼娣回城的那位大叔,他正給城裏部分人家送禮物。”
丁老五目光錯愕,臉上表情一再控制這才沒穿幫。
兩人出門前說的是彙報,她這那裏是彙報!
“你的意思是,這些新奇東西是那位老奶奶讓人送人的?”
丁雪微忙不疊點頭。
内心則哔哔一句難爲他了。
丁老五确實是個好苗子,隻見他措爾擡頭,看了男人一眼又迅速将目光落在丁雪微臉上。
“你知道他是在哪裏送的?”
“柳頭巷那邊。”
“怎麽送?”丁老五很是急切。
丁雪微讷讷而語:“見門鎖着,就将東西塞進門。”
“怎麽···突然會想要送人東西?”丁老五一臉地想不明白。
丁雪微雙目閃爍,一副不想說卻不敢不說的忐忑模樣:“說是有人對她們不敬,想給些教訓。”
她這不正常的舉動,讓人實在無法忽視。
男人突的插嘴:“送人東西怎麽就成爲教訓了?”
前幾天,整個衙門的官差都在尋找她,今兒她與丁老五進衙門再自然不過。
詢問一二是男人接着會做的,哪想到完全沒機會了。
之前怎麽想的這一刻他都忘記了,唯一的想法是那些好東西怎麽就成了懲罰。
太過激動,聲音難免大了些,丁雪微乘機往丁老五背後躲了躲。
看着她舉動的丁老五差點破防,爲了不讓自己破功,連忙掐上手心。
“别怕,你好好與大人說。”
他這一聲略帶不安的安慰很是有用,丁雪微默默移出半步。
不過,臉色并沒有好多少。
“因爲我,找她們的人太多,好好的遊程被影響了。”
“······”
“······”
丁老五差點沒比出大拇指,男人則皺了眉頭。
知道那些東西怎麽來的,怎麽能加快尋找的腳步是好事,可高興沒幾秒,緊接着是警告。
這怎麽受得了?
“大人,茲事體大,小民覺得應該呈上。”丁老五驚懼萬分。
男人正想則斥兩句,他這嘴臉一出,頓時有些無措。
丁老五年紀不大,做事卻穩妥,便是在逸王面前都不卑不亢,能讓他這般嚴謹,恐怕是知道什麽内情。
男人沉默幾秒,帶着叔侄兩就往内院走。
衙門裏的官差,多少都有自己的消息門路,今年來各方來往密切,很多消息流通就更快了,有關丁家與老奶奶的關系早就被傳開了,這也就是他不疑丁雪微說法的原因。
可他們的消息網在通暢,能知道的也不過些無關緊要的。
衙門主事卻不同,當官差複述了丁雪微的言語,那原本因看到丁雪微而揚起的笑意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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