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微暗歎一聲丁老三也夠倒黴的,說出兩家親緣關系。
“原來是丁三兄弟的舅哥呀!”下了高台的楚河有些意外。
還以爲是什麽八竿子打不着的,沒想到這麽近!
“差爺,我們是真冤枉,真的冤枉啊,我們要冤枉死了,老三是我妹夫,妹夫家的東西我們還需要搶?我們就是不小心看到有人圖謀不軌,想要以最近的距離了解他們的行動而已。”王二郎越說越堅定,話落,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妹夫,這些人圖謀好些天了,今兒我們兄弟若是不跟着,他們早進村了。”
這個位置,那條丁雪微特意留出來的小路路口。
若非對村裏結構了解,人群不可能選到這個位置進來。
路口上的活動柴堆,可沒有移開。
王家兄弟在這件事情上做了多大貢獻,還真是顯而易見!
丁家兩兄弟原本還算挺直的肩膀,因王大郎這自以爲能夠反轉劇情的話耷拉了下去。
“差爺,我三叔這兩位舅哥沒什麽能力,跟人惑惑幾句還行,這麽大隊伍卻弄不出來,居于兩人沒有實質的罪行,可否請差爺開恩,就罰他們遷回原籍?”
她本不想對付王家,李家兩位舅舅的,就他們那點戰鬥力,都挑不起她的戰意,可這些人真心沒什麽自知之明,但凡是能插一腳的,都想來插一腳。
這事,他們确實沒本事發起,但挑唆的話沒少說。
就憑他們有這種心,不說流放什麽的,遷回原籍這種處分,絕對應該!
在這一刻,丁雪微居然有些遺憾沒有看到李家人影。
“差爺,我三叔這兩位舅子肯定是受人蠱惑的,不然,他們怎麽會跟這些人攪和在一塊!”
丁雪微開始說時,王家兄弟是蓮蓮點頭,那一句句都是爲他們開脫,可聽着聽着不對勁了,居然想要遣返他們!
差爺都沒說什麽呢,她居然就給出遣返的提議,這可不是幫,是害!
“大丫頭,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咱雖然還沒機會告密,但咱的心思是幫你,你怎麽能這麽恩将仇報?”王大郎梗着脖子。
王二郎也算反應過來了:“對啊,大丫頭,你這人也忒不地道了,居然想害我們!”
“究竟是怎麽回事,差爺心中有數,不是你們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胡編亂造的,你們若是覺得我害你們,那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丁雪微提醒。
兩人下意識看向楚河。
“差爺火眼金睛,豈是你這小丫頭能左右的,咱兄弟,求差爺做主。”
“對,求差爺爲咱兄弟做主。”王二郎恨恨瞪了丁雪微一眼。
看着兩人這副自信的模樣,丁雪微露出同情的目光。
“朝廷自來賞罰分明,兩位這麽有心,自然是得好好獎勵的。”楚河很是官方。
當王家兄弟喜悅流露時,他偏頭對身邊下屬道:“聯系哨兵,帶兩人進城面見大人,兩人說得不錯,雖然沒有完成最後任務,但心意已經達到。再聯系幾位當事人,務必讓這兩位的功勞傳揚出去。”
“差爺!”
不等一邊官差回話,王大朗就尖聲大喊出來:“差爺,咱喜歡做好事不留名,這事我們雖然有心,但到底沒有完成任務,沒有将事情通氣說給雪薇,沒能達到幫忙的效果。”
“差爺。”王大朗快哭了:“這事,咱到底沒做完,論功怕是會讓人不滿!”
“對對對。”王二郎忙不疊點頭。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隻見楚河臉色一沉,目光一禀:“推錯冒功,戲耍執法人員,罪加一等。”
“呃!”王大朗瞠目。
“帶他們進城,交由大人處置。”楚河擺手。
之前沒有動作的官差忽地上前,毫不猶豫動手。
王家兄弟倆慌了,奮力掙紮。
官差們可不是吃素的,看兩人不配合,唰一下抽出佩刀。
王家兄弟膝蓋一軟,齊齊跪倒。
很輕松的,這次官差很輕松地就将兩人給桎梏了。
“不是,差爺,咱沒戲耍你。”
王大朗不死心。
面對王二郎求救的目光,丁雪微移開眼神。
之前她确實有私心,這家人太煩人,弄回老家來個眼不見爲淨不要太好,誰知道他們敢在官差目前蹦迪!
現在,她要給什麽意見可是妄參公務!
“妹夫~你說說話呀,咱沒有騙人,沒有戲耍差爺們~”
“姐夫,你快幫着求求情,是大丫頭想害我們,是丁大丫想害我們~”
什麽叫死豬不怕滾水燙,這王家兄弟真可謂典型,什麽叫不到黃河心不死,兩人也可以做範例了。
一個堅持自己有功,一個堅持拉她下水!
丁家兄弟是又急又氣,當然,他們更清楚自己不說話才是最正确的。
“大丫頭~”
“雪薇~”
在确定丁家兄弟不會爲他們說半句時,兩人又将目光轉到了丁雪微身上。
楚河偏頭看向丁雪微,卻見丁雪微回以一個禮貌的笑。
還以爲她會幫忙求情的楚河不忍挑眉。
眨巴眨巴眼,丁雪微一副的我是好公民。
得,她的态度很明确了。
“帶一邊去。”
丁雪微雖然不過一小老百姓,但她做出的事情卻比許多富戶鄉紳更有魄力,若她開口,王家這事既往不咎也沒關系。
她這态度,王家不止得被遣返,這兄弟還得受一頓皮肉苦。
“兩位老弟快起來。”
在王家兄弟被押解開後,楚河親自将丁家兄弟拉起:“這事哥哥會如實禀報,不會牽連到你們二位。”
丁家孫女無私奉獻,親戚挖牆腳。
除非有意,不然都不會怪罪丁家。
當然,不會怪罪是一回事,态度卻是另一回事。
丁家是值得歌頌,但若自覺有功,該被特殊對待,那之前的無私奉獻就該被懷疑了。
“哥哥得進城一趟,之後的事情就交給兩位老弟跟大夥了。”
“給楚爺添麻煩了。”丁老二汗顔得很。
丁老三低垂的頭更往下垂了些。
楚河拍了拍兩兄弟的肩膀,這才與同袍交接事務。
王大柱很有眼力,在丁家兄弟下跪聽命時,他便帶着兩個自己人往牲口棚去了,楚河交代好事務不久,馬車與馬匹就被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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