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來頭腦轉得快,你想想,有什麽辦法?”張七嬸兒拽上丁雪微手臂。
疼痛感傳來,丁雪微突兀地擡頭看天。
“老天爺對我果然夠意思。”
先是村長丁老頭,後是張七嬸兒,大家居然都這麽奇妙的将注意力落在了她的米禾上頭。
這不是老天不忍她辛苦是什麽!
相比水稻,丁雪微更在意玉米,這也是在明知米禾快抽穗她卻不緊張的原因。
米,各種各樣的,各個地區國家的,空間裏存貨都不少,今年的失敗了,明年繼續就是,也就沒有在雨後特意去安排。
勞工們對她田地裏這些莊稼都十分上心,對米禾與普通水稻也非常清楚,得空就趕緊扶正倒伏的米禾,這也才有這幾天看到的好景色!
若沒人提醒,今年的錯過也就錯過了。
大夥既都将視線放在它身上,又怎麽能不管不顧。
“我這就安排去。”
丁雪微臉色從容,語氣堅定,一副的胸有成竹。
張七嬸兒愣怔了幾秒後,快速跟上她的腳步。
春夏白天長,夜間短,這會太陽還高,但凡是田裏活沒做完的村裏人,都基本沒歇工,更不要說滿眼都是活的勞工們。
一路找到勞工頭子王大柱,說明來意,道清楚辦法,很快,以八人爲一個單位的群體就遍布米苗田。
在開墾時,爲了灌溉方便,丁雪微讓人以畝爲單位的劃分,水渠處于寬度兩邊,能同時往田裏注水,而爲了種植方便,每一畝田都是長三十米,寬二十二米的長方形。
水稻與紅薯這些不同,能一壟長地栽種,因此,二十二米的田寬被分切成了四行。
抓着草繩兩頭的漢子拽着草繩緩步上前,筆直挺立的禾苗被繩索壓彎又彈起。
一起一落裏,花粉彈起,墜落。
“這樣真行?”
老村長佝偻着身軀,滿目倉皇。
活了一輩子,六十四年,如今才知道,形成果實的是這小小花粉。
怎麽能不讓他感慨,迷茫。
就在不久前,瞧見丁雪微與張七嬸兒匆匆奔走身影,而一路尋來的白嬸兒,老村長等人,聽了丁雪微口裏授粉的話。
當然,告訴她這樣奇怪知識點的人,自然是那神秘的老奶奶。
原因,她解釋了,知識點,她科普了,能不能接受就是大家的問題了!
“行不行,過些天就知道了。”嘴上這麽說,丁雪微臉上卻自信滿滿。
衆人的目光緩緩從田裏衆人與禾苗上拉回,落在她臉上。
自來,她說可以的都可以,不管多麽的不可思議,不管有多不符合常理。
隻要是她自信開口的,都無一例外。
“那要是下雨呢?”老村長滿懷希望。
丁雪微默然。
無風跟下雨對授粉情況都很是影響。
可在無風的情況下,人力可以幹涉花粉傳播,下雨怎麽弄···給禾苗搭屋頂?
“若不,喬爺爺編些草席,試試下雨時蓋蓋?”
除了阻擋雨水,丁雪微真想不出其他辦法,可給幾十畝水稻蓋席子···得先看老天爺心情。
就前兩回那種說來就來的大暴雨,哪裏有人能趕上速度!
“···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老村長呢喃。
有沒有用,努力去做了才能看到結果。
與身邊的喬大嫂對視一眼,白嬸兒點頭:“多的或許沒辦法,但至少能保證糧種!”
風雨霜雪都是人力不可抗拒的。
之前,從未有人想過抵禦,一年收獲全憑運氣。
如今,有了辦法,誰能拒絕!
“走,砍竹子去。”老村長沖一家女人揮手。
喬家婆媳轉眼又看了看田裏,之後齊齊問向丁雪微:“還需要我們嗎?”
“···不需要。”
衆人忙不疊走人。
丁雪微有點糾結。
她要不要也讓人編些席子?
“雪薇,這邊馬上就好。”
目送了村長等人,勞工頭子王大柱表示他們會積極。
得,不用她開口了。
“叔,你們瞧着辦就是了。”
水稻開花最盛時是中午,爲了确保授粉情況,丁雪微讓王大柱安排上早中晚三次人工幹預,而要怎麽搭架子,編多少席子夠用,得多少草繩固定,這些都不用她說,王大柱自會安排。
“你們也别忙太晚,早些歇工。”
“知道的。”
再次回到張家時,家裏又隻有大花一人了。
聽到她不會再出門的話,大花毅然決然地離家幫忙。
倚坐院中許久,丁雪微懶懶站起走向廚房。
廚房裏,大花做好的飯菜熱在鍋中,張七嬸兒與小花帶回來的櫻桃,桃子都被清洗幹淨了涼在水盆裏。
豐城府這邊的桃分兩種,一種是棉瓤的毛桃,一種是糯瓤的水蜜桃。
月泉村的桃種出自同一棵母樹,都是棉瓤毛桃。
這種桃子沒有完全成熟時是脆的,甜味淡,完全成熟後是軟綿綿的,稍微有些甜。不過相比水蜜桃,甜度要淡很多。
理論知識丁雪微有不少,上輩子的吃桃經驗也十足,而空間裏的進口油桃,别省水蜜桃,毛桃她也嘗過一些,可直到清脆的桃肉被咀嚼吞咽,她才知道自己胸壑間萦繞的種種都不能強加在這個世界裏。
“真···甜!”
盯着手裏的毛桃,她又咬了一口。
還是無二的寡淡。
一點甜味沒有就算了,居然也不酸!
這種口味的桃子,怕是煮罐頭都不會好吃,也就這個世界裏這些沒零食,沒多餘水果可吃的娃兒們當它是寶···罐頭!
桃子罐頭···
心裏想法一起,丁雪微連忙轉進空間取來削皮器,之後清洗,蒸煮,過涼。
張家母女回來時,整個院子裏都缭繞着一股甜膩膩的桃香。
原本該散發熱氣的湯水,已經被強制冰鎮,涼了,而張娘子厚着臉皮讨要來的點心,全擺上了桌。
“快來嘗嘗。”
桃子罐頭十分成功,丁雪微異常高興,見了人影就連忙舀湯。
當小花洗了手,滿眼好奇地跑到面前時,丁雪微一手調羹,一手燕窩酥地塞了過去。
手裏的點心也好,身前桌上擺着的琥珀色甜湯也好,都是張家母女沒見過的。
小花哪裏知道該先嘗哪個,目光來回地在甜湯與燕窩酥上徘徊。
日常一吼,求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