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娣本還想再問的,盼娣這一扯,直接閉嘴。
“來娣快去。”
丁雪微催促。
琢磨到她明兒可能的工作,盼娣問:“明兒我不進密林了?”
“進。”丁雪微毫不猶豫:“家裏事情你不用管,如今雖不過跟着秋前輩她們,但你們進密林跟跟誰沒關系。”
“我知道了。”盼娣表示她會聽話。
雖沒遷栽過,但有關遷栽的書籍她看了不少,指揮起人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而勞工加上村裏婦人和能用的孩子,差不多五百人,一天時間,緊趕慢趕也算完美。
她就沒想村裏人動手,來人時就想着請大家吃飯,哪知村裏人一個不落的都來了。她不怕消耗,村裏人卻不想讓她破費,指派晚飯廚子時,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再吃她一頓。
擦黑,人群相攜回家。
告别了衆人,張七嬸兒将丁雪微拉停在門口。
“那啥的藤子真能出上千斤果子?”
她這說的是紅薯。
一個多月前栽種下地的紅薯長勢挺好,可惜,當時從空間裏拿出來時沒法多拿,這次全部紅薯藤剪栽下地,也不過堪堪五畝。
爲了讓村裏人有個心理準備,也爲了有人能夠接受它,在下午扡插紅薯藤時,她說出了畝産能過千斤的話。
村裏人都知道她購買各式種子,想要提高稻谷産量的事,同樣的,哪怕是上千斤的收成也不能動搖她們這一季栽種禾苗的心情。
張七嬸兒這一問,讓她頗爲驚訝。
“賣給我種子的人是這麽說的。”丁雪微很是肯定地回答。
糾結了幾秒,她咬牙一句:“回頭我勻半畝田來種它。”
張七嬸兒手裏确實有些錢了,可張七叔不在,她不敢随便買地,能勻半畝地出來栽種紅薯,着實得花心思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若這紅薯是騙人的,半畝影響不大,若沒有,半畝田的紅薯藤,足夠你家秋後的全部面積栽種了。”丁雪微不置可否。
這話,卻又讓張七嬸兒糾結了。
“真能種兩季?”
“豌豆不是也能種兩季?”她反問。
張七嬸兒瞪了她幾秒後點頭:“不過夏豆不如冬豆多些産量罷了,這紅薯,要麽更适合冬季,要麽更适合夏季,大不了冬季少些産量。”
不試驗,誰都不知道結果,而沒人開列先河,什麽虧都讓孩子吃,什麽便宜都她們撿。
時間久了,人心就涼了!
張七嬸兒就想着爲人處世的基礎,不能讓丁雪微當太多風險。
“那回頭你分我些紅薯藤。”
“這紅薯藤長勢挺快的,用不了多少天應該又能割了。”
“我們家豆子田過兩天才能翻呢,進水都是幾天後的事情,更不要說插秧。”
灌水插秧,村長将各家的先後順序安排得明明白白,今天,丁雪微田地裏不止栽種,還灌了水,明兒則是李氏那邊,回頭丁老頭回來了,再灌家裏的,待她們一家的大面積灌滿,這才一路延順着村裏人家地走。
“春種時學院那邊就沒人過來瞧嗎?”丁雪微好奇。
張七嬸兒示意她可以進門了:“怎麽會沒人過來瞧,每年春秋兩季學院那邊都會來人,今年,來得還特别多,院長都親自來了,就在幾天前。那幾天感覺你汗毛都炸着,沒敢跟你說。”
說到幾天前的自己,便是此刻的丁雪微都有些不忍回憶。
哪裏有那個臉說什麽。
“那人貌似認識張公子。”怕她難過,張七嬸兒補充一句。
丁雪微正想什麽時候讓丁老頭帶安平去拜訪看看,卻不想陳遇還認識人。
立即,她遞了個眼神快速進門。
知道她今天忙,孩子們回來得早,安平又帶回了些三七,而來娣挖了一堆據說相對值錢的藥材,至于盼娣,昨兒聽到她說沒姜了,帶了一背簍的姜回來。
都知道自己在那個位置上能發揮最大限度地力量,孩子們去田裏打了聲招呼後便回轉,先是去喂了牲口,之後便擇菜煮飯。
一聽到聲音,幾個孩子便開始擺碗,丁雪微跟張七嬸兒母女先後進門時,碗筷都擺放好了。
“先吃飯吧。”丁雪微回頭招呼母女三人。
推脫也推脫不掉,張七嬸兒也就沒客氣。
飯後,張七嬸兒帶着幾個娃兒收拾,丁雪微則湊到陳遇面前,直接詢問。
“你想讓我給你牽線?”陳遇更直白。
丁雪微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麽毛病,點頭。
注視着她幾秒,陳遇淡淡一句:“我這個做師兄的,怎麽能拒絕師弟的入學請求。”
“!”丁雪微瞠目。
這話,她真心想聽不懂都不行:“那學院是你的?”
陳遇老神在在:“算吧,學院是我出錢建的,夫子都是我想辦法請的。”
“·····”
丁雪微極度無語。
不是因爲陳遇越加坐實了大佬的身份,而是她們姐弟的運氣好得有些過頭,有點讓人不安···話說,原書裏就沒個姓陳名遇的大佬,她們姐弟不會解鎖了什麽隐藏劇情吧?
想法太多,丁雪微一時顯得呆滞。
陳遇挑起目光,直視她變化莫測的雙眸。
許久後,意味深長一句:“什麽老師都不如白師叔。”
一邊的白水寒揚眉看向陳遇。
陳遇抿了下唇又是一聲:“若以我之見,不管是安平還是來娣,盼娣,都該跟着她們遠離你。”
丁雪微:“·····”
她很清楚自己對幾個孩子的責任,也很明白幾個孩子對她的依賴和感情。
孩子們一直在她身邊,很難激發出什麽潛能,更無法培養出自立自強的能力。
這話,若是之前說,她除了否定,不會有第二個選擇,現在,她卻有些動搖。
“你這些弟妹的聰慧程度,不說我見過的孩子之最,但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這月泉村太過祥和,于你來說是好環境,于她們來說卻不是。”
她就不想她們太單純善良,可月泉村的村民都很厚道,在這樣的環境裏成長起來的人,很難奸詐損滑。
雖沒想将她們培養成人精,可從不希望她們被善良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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