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薇,帶弟妹們去收拾。”丁老頭忽然開腔。
“!”
丁雪微一臉不可思議。
招呼好客人确實是禮貌,可這禮貌在李氏跟兩位嬸嬸活得好好的的時候輪得到她來?
在這個門裏,她越俎代庖,也就越俎代庖了,沒人會往外嚷嚷,李氏等人都丢不起那個臉,出了門,可就不同了,那是明晃晃跟人說,她們大房跟李氏這個續奶奶有龌龊?
盼娣師父帶來的人,李氏婆媳三個,連招待都不幫忙招待!
被丁老頭的話驚到的不止丁雪微,還有李氏跟小李氏,王氏。
在這個家裏不想做,不願做的事,不代表能明晃晃地告訴外人。
可惜,丁老頭不給她們發言權。
“你奶奶得忙活家裏的事,兩位嬸嬸得照顧孩子,你們姐弟幾個跟着金老走最适合。”
丁雪微及李氏,小李氏幾個:“!”
可真是冠冕堂皇!
自己都哄騙不了,又何況外人!
“去吧,收拾去吧,家裏不用操心。”丁老頭催促,看不到他們震驚的嘴臉似的。
充滿深意地瞅了丁老頭一眼,金老一句:“我們也去收拾。”
丁老頭愣怔了一下,向姐弟幾個招手:“讓雪薇姊妹先幫金老吧。”
“不用,我們得進城,你也不用跟,我們速度很快。”都不等大丁老頭開口,他先将話給說了。
老頭子都将話說到這份上了,丁雪微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喊幾個孩子收拾,而金老都這麽說了,丁老頭自然隻能由着他們。
在丁雪微姐弟幾個進廂房的同時,金老也帶着田沖出了門。
天黑還往城裏去,金老的地位又在丁家人心裏上升了一個高度。這會城門都關了,他要沒些地位,官差能給他開門?
心思一閃,小李氏更懊惱了,而李氏,她是越發氣憤。
爲什麽金老看中的人不是文靜?
李氏就沒想過,盼娣是在跟着丁雪微走街串巷時被金老發現的,文靜,别說背着一筐東西艱難叫賣,就縣城裏都沒怎麽去過。
“老頭子,雪薇幾個确實懂事,可在照顧人方面,她們是不如文靜的,不如,讓文靜也跟着過去?”
文靜照顧人的經驗,這幾個月來是猛漲,近段時間,婉儀跟婉欣基本是她照顧的。
在文靜很在行照顧人這事上,丁老頭不予評論,可李氏在金老表示他在府城裏有不俗的地位後,提出這個意見,其心思昭然若揭。
隻見他隐忍地緊蹙眉頭:“家裏生意不做了?”
“呃!”李氏哏了一下:“不缺兩個媳婦的勞動力。”
婉儀跟婉欣,不用文靜照顧也可以。
家裏既然請人幹活,再多請兩個也無妨。
丁老頭沒再說,隻是靜靜地注視着滿目算計的李氏。
開始,她還覺得自己說服了老頭子,可被看着看着,心意動搖了,而丁老頭注視她的目光太過紅果果,有種将她看透的刺穿感。
忽的,她想到了老二媳婦先前說的話。
老頭子懷疑并肯定她的不懷好意。
“我。”李氏想解釋。
丁老頭猝然擡手,制止她想說出口的話。
“人跟人,最重要的相處之道是真誠,任何帶有目的地接近都不會産生好的結果。”
“···說白了,你就是不想文靜好。”李氏有點眩暈,被氣的。
她想讓文靜攀附金老有錯?
她的文靜攀附金老就是錯。
好的,隻能是大房孩子的。
她家文靜就不配。
瞬息間,李氏心頭閃過許多想法,每一種,都是丁老頭這個做爹的偏心。
她能不氣,能不嘔,能不覺得暈?
“老頭子,我不期望文靜在你心裏與雪薇幾個丫頭一般,隻求你給她留一席之地,文靜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爲她打算的時候了呀!”
“·····”
于丁老頭來說,他隻是想要打消李氏不該有的想法,于李氏來說,丁老頭就是偏袒。
兩個人,一個覺得話不投機,一個覺着沉默就是默認。
沒有再言語,距離卻不斷擴大。
當丁雪微姐弟背着被褥行禮走出廂房時,李氏眼裏的恨意已經滿溢了。
不期然與李氏眼神碰撞到的丁雪微,心頭咯噔一下。
“放到車上來,我送你們過去。”丁老頭示意幾個孩子将東西放到闆車上。
收斂了下心神,丁雪微率先将偌大的包袱放下。
也就兩套行李,她的小車都不夠裝,心頭有話要跟他說,也就不拒絕了。
很幹脆的,她回頭又收拾了些東西往闆車上挪。
心想金老和田沖去一個來回得不少時間,待丁雪微姐弟收拾好,丁老頭率先将人送過去。
張七家雖不過茅屋,但建造時也是沖着久居不折騰的想法來的,隻是,十年過去,草屋頂都換了三回,家裏人口卻并沒怎麽增長。
就一對女兒的張七家,占用的房間就主屋的東西兩間,别說整個東廂,就是西廂也有兩間存灰。
聽到盼娣租住三間屋子的話,張七不止帶着妻兒将東廂三間屋子打掃了出來,還去隔壁鄰居家借了床和多餘的桌子闆凳什麽的。
當丁雪微一行到達時,一家人正急着對付一口。
“張七叔,七嬸兒。”
姐妹四人先後喊人,然後,丁雪微提溜出一塊肉。
今兒的牛是大,可那麽大的牛并不屬于她,做人情這種事,她不會拿别人的東西來:“給你們帶了塊腌肉。”
“肉才吃了幾天,你還給帶什麽,快拿回去。”張七一臉堅定。
丁雪微笑眯着眼:“我想賣腌肉的配方,就想知道接受它的人多不多。”
“那~”張七還是不願拿這塊肉。
半脫水都有三斤來重,不過嘗個味道的事,哪裏需要這麽多。
“這段時間得張七叔幫忙,你就拿着吧,不然以後有什麽事我都開不了口。”丁雪微表示她這肉也算給得有目的。
張七還想推诿一下,一邊的張七嬸子卻扯了扯他。
“雪薇這丫頭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她既然拿來了,就斷然沒有拾回去的意思。”
“那··叔就收着了。”張七接過肉,更覺得不好意思了:“家裏沒有多餘的被褥。”
“我師父他們已經取去了。”盼娣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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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