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瞧上那不小的籮筐,丁雪微倒是有些爲難了。
“我砧闆功夫不是很好,菜我倒有信心,這刀功,恐怕不是很如意。”
“那就交給我。”吳掌櫃立刻搙袖子。
丁雪微有些驚訝:“吳叔還是廚房君子呢!”
吳掌櫃嘿嘿一笑:“也就有些手上功夫。”
丁老頭在,小李氏跟李氏便是留在廚房幫忙也沒問題。
明顯,吳掌櫃不喜歡這兩人,尋着廚房轉不開的借口就将人給攆走。
出了廚房的李氏婆媳,還以爲吳掌櫃是怕她們參加進去偷工減料。
菜都是她們家孩子鑽研出來的,她們想知道怎麽做簡直太簡單,唯一的可能就隻有頭東西一途了。
都說心髒的人看什麽都說髒的。
這婆媳兩明顯不是什麽好人,出了廚房後嘀嘀咕咕一陣後往李家那邊去、
兒子,女兒孫女都在那邊,她們去得有理有據。
李氏不知道,她們走了後陳遇将一堆東西送到盼娣手上,更不知道這八珍樓的老闆居然是盼娣的大師兄,當陳遇跟吳老闆離開後,李氏将手伸到單獨擺放在一邊的禮物堆時,才被丁老頭告知。
“那些是盼娣的。”
“盼娣的?”李氏疑問,心頭卻有數。
金老能住在八珍樓,跟八珍樓的關系自然不用多說,八珍樓的老闆能給她單獨準備些禮物不奇怪。
隻是:“會不會太多了些?”
“不多。”丁老頭幽深的目光蘊含深意。
李氏想問,他卻催促:“還碾不碾調料了?”
“碾。”李氏想也不想地回答。
盼娣的東西,遲早都會到她手裏,現在不用着急,如今,能掙的錢必須趕緊,過段時間怕是想掙都掙不了。
李氏明白孰輕孰重,一邊做作的喊盼娣來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詢問丁老頭的意見。
丁雪微姐妹就沒幫過家裏,今兒也是因爲她們姐弟的事,才将家裏生意給耽擱了的,李氏覺得,這會自己讓她們姐弟幫忙的話說得合合适适。
卻不想,丁老頭早答應過丁雪微,家裏的生意不用她們姐弟參與。
“能調制多少賣多少就是了,孩子們有她們的事情。”
“還要做絨花?”李氏納悶了:“雪薇這孩子什麽時候見過那麽多花了!”
丁老頭也不知孩子們想幹嘛,對李氏這話也就隻剩一點能回。
“孩子與大人的區别,就在想象力這點上,仿生這兩個字在大人看來就必須現實裏存在,孩子卻不覺得,孩子的想象力是無窮的。”
李氏心頭一句看把你驕傲得,嘴上卻十分欣慰:“相比賣魔芋豆腐什麽的,這絨花制作起來要簡單得多,孩子們能将心思放在絨花上,就不會整天惦記魔芋豆腐了。”
對李氏,丁老頭的失望已經大于希望了。
再來,家裏情況越好,越顯李氏目光短淺的短闆。
如今的丁老頭對李氏已經有了李氏隻能處理家裏小事,沒辦法整理大是大非這一新認知。
賣魔芋豆腐對丁家有多重要,自然也就沒跟她提。
“孩子們的事,讓她們自己琢磨。”
“···老頭子。”李氏沒忍住:“我知道你想培養孩子們的心思,可有點我卻不得不提醒你一聲,太過占強的女孩難找婆家,家裏知道的東西,說給别人聽也不一定有人信。你對孩子們好的心意在别人看來,怕是家裏整治孩子們!”
誰家能見天讓孩子往外跑,而以尋常人的思考能力,最終的結果隻會是她們一家磋磨孩子。
“老頭子,我知道你不将口水婆子們瞧在眼裏,可女孩找婆家,影響她們最大的一般不是家庭,而是七鄰八舍的口水話。”
“再來,安平那孩子是要進學堂的,學子清楚生活的不易是好事,将心思全放在銅闆銀錠上卻不好,如今的他都爲大丫頭上學了,回頭說出個什麽話來贻笑大方,恐怕會影響他的一輩子。”
這些話,李氏早就想說了,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她想了很多,可每每要開口,就被這樣或那樣的事情打攪。
如今的李氏越發不喜跟兩個媳婦待一塊。
“你瞧瞧,要不請其他人算了,這麽在别人家總是不好,眼瞧過年了,過年也沒個家門請祖宗,這心頭總是不安。”
有關大房孩子的事,丁老頭是很不想與李氏讨論的,她說着繞開話題,倒是讓他少了那麽些不舒服。
“回頭讓人動一下工,過年時到宅基地上獻一下就行,如今這情況,老祖宗也會體諒。”
丁老頭說完走開,等李氏想起自己等着些什麽答案時,人都碾辣椒去了。
“真是~”
她拍了拍嘴,覺得自己嘴兒太快。
尋思着今兒老頭子也沒做臉色,那些話他應該是聽進去了,李氏心情頗好,看着丁雪微姐弟背着籮筐出門也沒那麽難受了。
“别貪玩,早些回來。”
被定義出門完的姐妹四個炯炯有神。
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
讓她過這個嘴瘾呗。
“奶奶,我知道的。”丁雪微大聲回答。
出了門的丁雪微,沒帶着弟妹去瞧整理生姜疙瘩的人,也沒去撿姜疙瘩,而是往田裏最大的一棵桃樹走。
這月泉村的桃花招惹學子,村裏人自是舍不得砍桃樹的,但凡是桃樹,不拘大小,都在這次開墾作業裏留存了下來。
前兒,在驗收時,她将整塊田裏的桃樹都觀察了一遍,最終确定了那棵最大的。
這棵桃樹不止枝幹粗,樹形還好,位置又比較适合的正巧處在田地正中的中軸線上,之後會留路,以後會被動到,砍伐的可能不大。
她想給三個孩子埋些東西,在這棵樹下,最是合适。
“我想在這裏埋幾錠銀子,之後有急事時取用,盼娣,來娣你們兩幫忙挖,安平放哨。”
家裏不止有王氏那個見天翻她們東西的,還有小李氏跟李氏那兩個虎視眈眈的,便是安平都覺得銀子什麽的藏在外頭比在家裏安全。
再來,她們姐弟能從家裏拿錢的可能不大,有個什麽事情時除了靠自己靠不得别人。
最好的辦法就是有錢時藏些,給自己留條後路。
“大姐,你放心。”安平拍着小胸脯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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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