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薇,你們這是在幹嗎?”
看到姐弟幾人清理出來的塊莖,年十三的喬小妹第一感覺就是有錢人家的娃真無聊。
這喬小妹是村長爺爺家大兒子喬大的小女兒,别看村長比丁老頭大不少,但貧窮家庭普遍娶妻晚,生孩子不容易,他雖比丁老頭大十幾歲,但膝下孫兒卻沒比丁雪薇大多少。
這喬小妹歡脫開朗,她倒是蠻喜歡的。
“這是姜,能賣錢的。”
“姜···能,賣錢。”小姑娘貌似不信,也對姜這個字很陌生。
這個世界裏的藥都出自田間地頭,然,因傳播力的不足,人們消息的閉塞,以及專業人士的防備,普通人根本就接觸不到藥理,藥效知識。
明明周圍到處都存在着草藥,生病時卻會因沒錢抓藥而死亡。
“這是姜,是藥也是調味料,曬幹能去藥鋪賣,新鮮的能···”
姜這味調料,目前怕是隻有自己家用。
想到這個世界調料味的貧瘠,丁雪薇覺得倍感無力。
“你要是想掙點頭繩錢,就撿點姜塊曬一曬吧。”
“···哦。”
小姑娘很是不走心的應和。
在喬小妹眼裏,丁雪薇的突然噎語就是心虛的表現。
她不戳穿都很不錯了。
“呀!看我,我是來喊你們的,開飯了。”
今天出門沒有提前預約馬車,去了趟府衙後時間就不早了,而官差丈量的事不能歇氣,這不,中午自然隻能晚些吃。
丁雪薇姐弟跟喬小妹跑進喬家大門時,官差都吃好被丁老頭及村長,丁老五送出門了。
“快快快,你們幾個趕緊···”
喬老太太璀璨。
吃好的丁雪薇姐妹又去清理姜塊,待将那一大堆清理出來,來接人的馬車都到了。
與泥巴戰鬥了大半天的姐弟四個都不太幹淨,瞧着她們,丁老五有些嫌棄。
“帶着弟妹玩泥巴,大丫頭,你可是越來越像樣了。”
丁雪薇很想回一句我們髒我們自己洗,又不用你操心。
可惜,這丫的是她的長輩,她不能怼。
“五叔,咱們這不是瞧見姜太高興了嗎,一時激動就沒顧及那麽多。”
對姜這個字,丁老五明顯不陌生,跟着上車的人直接就一腳踩空,差點将他本就不是很高的鼻子砸車轅上。
“什麽意思?”他急破聲的質問。
丁雪薇老神在在地看着他。
“新地裏有姜,姜,五叔難道不知道?”
“我···”
丁老五本想說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不就兩個藥膳方子裏的必備藥,卻因回過頭來想扶他的車主而打住。
“回去再說。”丁老頭示意兩人。
嘴唇翕動幾下,丁老五最終在自己老爹的目光裏抿着唇爬上馬車。
這一路,丁老五覺得路途是那麽的漫長,終于到徐家時,哪裏等得了飯後說。
“盼娣,來娣,你們先将衣裳換了。”
交代一句後,跟着進了靠邊廂房的丁雪薇還将安平的包袱送了出來:“給安平也換了。”
盼娣很懂事地接過去點頭。
“說吧。”
在李氏莫名的視線中,丁老五催促。
丁老頭有些不滿小兒子的态度與姿态。
“老五,雪薇是你侄女,不是犯人。”
“···爹,是兒子太着急了。”
面對老父親的教育,他能怎麽樣,當然隻有勇于認錯。
丁老五的認錯态度很好,在看向大侄女的眼神少了許多情緒,丁老頭很是滿意。
李氏卻不同了,在她看來,叔叔跟侄女之間,不管叔叔什麽态度語氣,這侄女都沒資格挑剔。
老頭子這是紅果果的偏心。
若是以前,這種時候她怎麽都會說幾句,然後很有技巧地将自家兒子的無理轉化成對晚輩的殷殷期盼。
如今,有些話她卻不敢随便提,怕老頭子又用早上說的種種堵她的嘴。
李氏不做聲,丁雪薇還有些不習慣。
等了等也沒聽到她開口,下意識地看向她。
“不用瞧你奶奶臉色,接着先前的話說就是了。”
丁老頭表示給她做靠山。
丁雪薇:“·····”
被誤會的兩人一個愣住,一個愣怔後不敢置信。
“老頭子,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怎麽給雪薇臉色了?”李氏是真覺得冤枉,憋了一整天的情緒在壓抑不住。
“我承認,在臨海縣時是我沒照顧周到,可老頭子你有爲我考慮過沒?一大家子的人,能抵事的都不在,我有多擔心,有多操心你就沒想過?”
“别在孩子們前面這樣。”丁老頭有些不高興的蹙眉。
“!”
李氏神情凝固。
丁雪薇跟丁老五識趣的垂頭。
明晃晃被嫌棄了的李氏,表現出種傷心欲絕又無力的破碎感。
“雪薇。”丁老頭提醒,眼裏根本就沒有搖搖欲墜的李氏。
丁雪薇惶恐啊。
才說這爺爺改變挺大!
怎麽又軸了呢?
丁老頭的軸與倔強,丁雪薇實在有些不知道該什麽說好。
雖然吧,看李氏吃癟很爽,可還是那句話,在這個家裏的畢竟不是她一個,她能不在乎牛鬼蛇神,弟妹們卻無法不讓她在乎。
穿越而來的時間雖然沒有多長,但接觸得越多,她内心裏的責任感也就越重。
盼娣也好,來娣安平也罷,她都想好好地保護着。
“我們在新地裏發現了姜疙瘩,今兒我們姐弟清理出來了不少。”丁雪薇幹淨利索地說。
已經估計到是這麽回事的丁老頭,垂眼思考。
确定就是自己想的那樣,丁老五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
讀書人的清高,他不是沒有過。
在進學院前,他一直覺得天賦比什麽都重要。
進了學霸紮堆的學院後,他才明白曾經的自己有多麽可笑。
同樣天賦的人,若有足夠的經濟實力,被催發出的潛力不是目光短淺的井底之蛙能乞極的。
此次遊學,讓他更确定了錢的重要性。
“爹。”
丁老五有些擔心。
擔心這個姜又被大房孩子中飽私囊。
都說自私的脾性是天生的。
看着小兒子眼裏的擔憂,丁老頭心裏居然閃過這麽一句。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在确定那不是唯一前,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兒子知道。”他并沒發現老父親眼裏一閃而過的複雜:“明兒,兒子便與雪薇姐弟好好搜尋新地及荒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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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