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信息很少,我們核實了一下,劉美玲自駕18日早晨六點多,從琴島出發,晚上20:22抵達豫南省省會啓封市,入住了她預定的藍海酒店。
這個藍海酒店的位置,不是市中心,而是啓封市博物館的後面,西側就是中意湖,東側北側都是在建的小區和寫字樓,周遭的設施非常新,道路上還沒有劃線,所以監控隻是在中意湖周圍是有的。
至于死者的那輛寶馬5系,就停在藍海酒店北側的停車場,從18日晚上入住後,車子就沒有動過,車子方木已經找人打開,裏面有劉美玲的行車證駕駛證,還有一些零錢和鞋子。
車裏面油箱滿的,車内當地痕檢幫着做的勘察,裏面有四人的指紋,分别是劉美玲和其父母,還有徐清泉的,沒有血迹和搏鬥痕迹,至于酒店房間内,死者的身份證錢包行李都在,除了人什麽都在。
在8月20日早晨7:13,劉美玲起床後沒去吃早餐,拿着手機和背包,出了酒店正門,朝着西側走去,不過出了酒店監控範圍,就無法判斷她之後的去向,畢竟後面的停車場沒有監控。”
徐達遠的介紹很詳細,此時盯着小曲放出來的衛星地圖,可以清晰地看到,酒店的前方果然是博物館,西側就是那個中意湖,北側東側都是在建工程,道路是沒有名字的。
這樣的一個周邊環境,确實有些難以利用現有的科技手段,監控也沒有什麽意義。
盯着這個中意湖,周甯眯起眼,看形态就知道,這個中意湖是一個人工湖,配合前面廣場的造型,算是一個當地市民活動的場所。
這裏有監控,而且非常密集,小曲搜索一圈,在8月20日早晨7:13之後,并沒有發現劉美玲的身影。
劉永新湊了過來,看到小曲調出來的這二十多個監控,拍拍他的肩膀。
“沒有就别耗費精力,如果湖邊的監控能有發現,他們早就有所發現了,咱們現在可以假設一下,李麗的死,徐清泉的中毒,加上劉美玲的失蹤,如果都是一人所爲,他在前面都沒有留下痕迹,這裏更是早就偵查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劉美玲18日晚上到的啓封市,還說是自駕遊,怎麽來了之後,19号一天沒有動靜?還是說,兇手引導她來這裏的,而這個引導或許沒有通過微信QQ電話等這些通信工具留下痕迹,所以我們查不到?”
徐達遠歎息一聲。
“所以你們說,這仨人之前幹了什麽,有人在打擊報複,我非常認可,就是因爲這點,這麽說吧,方木他們已經将周圍的三個工地,全都地毯式搜索了一遍,但一無所獲,就等着我們的命令,是否對這個湖下手。”
周甯沒說話,此時房門一響,朱星星帶人走了進來,見到徐達遠在,立馬乖巧地走到周甯旁邊。
“徐局、頭兒,聽大趙說讓我們立馬出發去豫南?”
周甯見徐達遠沒有說話,他趕緊點點頭。
“去吧,尤其老楊他們,帶齊所有物資,直接趕往機場,徐局已經讓人安排訂票,三點要注意,兇手可能與毒害李麗和徐清泉的是同一人。
所以現場采集房間内所有垃圾、杯具、牙刷,這上面或許會有殘留物,檢驗什麽我就不說了,方木他們會聯系當地警方檢驗。
第二點,要注意的就是足印,分析死者車上的鞋子,足印拓印出來,不善于比對就發回來,找到特點,在周邊進行搜索,雖然天數有些多,不過周圍在建工程很多,靠近的還是博物館,估計入住率不高,或許能有發現。
第三點,酒店還是重點搜索地點,雖然監控顯示,劉美玲向西離開,但是他們也說了,北側的停車場沒有監控,我不信他們沒有内部人從北側穿越到電梯井的小門,不然倒垃圾還有一切都繞行,這不合理。”
朱星星一頓,仔細琢磨了一下周甯的話,瞪大眼睛說道:
“頭兒的意思是,劉美玲可能就沒有離開酒店,隻是從正門向西出去後,在北側回到酒店,隻是沒有上樓,如果遇害,她的屍體可能就在酒店内?”
徐達遠瞥了周甯一眼,見朱星星光顧着瞪大眼睛,沒有進行記錄。
“朱法醫,你不需要記錄一下?”
大趙呲牙笑了。
“她腦子跟電腦一樣,你現在問她之前經手的任何一個解剖中,屍檢的屍體狀态,現場情況,都能背出來,領導咱就不操心這個了。”
徐達遠白了大趙一眼,哼哼兩聲。
“你一樣沒學到,朱法醫你們抓緊出發吧,保證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有任何發現第一時間彙報。”
朱星星點點頭,叫着人走了,大趙比劃一下,去送一送,不管咋樣,這是準媳婦,還是獨自跨省挑大梁,不擔心是假的。
徐達遠手機的微信一直響着,劉永新湊了過去。
“人都到了?”
徐達遠點點頭,朝着三人一擺手。
“行了都跟我過去聽聽吧,随時有問題,我們也随時調整部署,雖然現在亂糟糟的一片,但我總覺得這是黎明前的黑暗,距離案子的水落石出不遠了,畢竟死胡同和錯的都找出來,剩下的就隻有真相。”
劉永新咳嗽一聲,撞了徐達遠一下。
“領導,我發現這兩年你當了副局後,這談話的水平那是飛速成長,搞得不替你賣命都對不起你,天理難容的那種,這洗腦做的相當不錯。”
徐達遠笑了,摟着劉永新的脖子,二人前面走着,小曲收起來電腦,跟周甯緊随其後,剛下樓,就看到大趙跑過來,一句沒問,老老實實跟着朝前樓走去。
從走廊過去,左右的辦公室都關着門,透過玻璃,能看到裏面在談話。
小白快步過來,朝着徐達遠呲牙笑了笑。
“徐局,九個人都來了,不過人手不夠,最後來的這個人沒人跟他談呢?”
“你跟他談不行?”
小白搖搖頭。
“我有自知之明,談了反倒是影響進展,别讓人家有了防備,領導要不你問咋樣?”
徐達遠沒繼續說别的,隻是擺擺手來到談話室,這一間真的就是談話室,一張長桌,兩邊有椅子,旁邊有一個記錄的小桌和電腦。
一個男子,有些緊張地坐在裏面,時不時朝着門口的方向看過來。
到了門前,徐達遠給周甯他們一個眼色,周甯點點頭,去了隔壁的觀察室,小白打開執法記錄儀,跟着走了進去。
男人見到穿着白色短袖警服的徐達遠,吓了一跳,趕緊站起來。
徐達遠擺擺手,示意男人坐下,小白将執法記錄儀放在側面的桌子上,調整好角度,徐達遠看了一眼小白給他的信息表,這才開口說道:
“孫和平是吧,我叫徐達遠,琴島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支隊長,還是琴島市局的副局長,人手不夠,所以今天我來跟你談。
刑警支隊,都是辦刑事案件的,說白了不死人,或者死的人少,性質不惡劣,我一般不會出現在這裏,時間緊迫,我也不想浪費時間,更不想耽擱你的時間,咱們開誠布公地談談怎麽樣?”
孫和平搓着手,咽了一口口水,能感覺到他非常的緊張,手指都有些顫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恐懼,不斷咬着嘴唇,下嘴唇看着都不過血了。
“警察同志,不對徐局長,我沒”
徐達遠一擡手,孫高鐵直接停住,甚至呼吸都屏住了,周甯眯起眼,一個老爺們,即便是看到警察緊張,也不至于這個樣子,這人很慌。
“小曲,監控連接你那個審訊的軟件,這人怎麽緊張成這個樣子,看起來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小曲噼裏啪啦操作起來,劉永新抱着手臂,盯着談話室内。
“這小子有意思,演的嗎?有啥事兒,能被警察一吓就這樣啊?”
周甯看向徐達遠,他手裏面的那個表格内容不多,不過名字電話職業住址,這些應該是有的,想到之前的猜測,周甯認真起來。
“聽聽看吧,虧着徐局去問詢的,這白襯衣的震懾力,完全不一樣。”
二人沒再說話,談話室内,徐達遠盯着孫和平,注視了十幾秒,徐達遠笑了。
“不用這麽緊張,跟我說說李麗、劉美玲、張芳芳,這三個人,你跟她們三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做同學的,小學還是初中?如果我記得不錯,這個鼓樓區實驗小學和實驗初中正好是門對門,劃片也沒啥區别是吧?”
孫和平咳了一聲,快速擡眼看看徐達遠,又避開目光,深吸一口氣。
“我家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才搬到鼓樓區住的,我老家是興華的,因爲我的口音,被同學笑話了半年,初中我改了口音,這才沒人笑話我。”
徐達遠鼓勵般的點點頭。
“很好,接着說,看微信群裏面的消息,你們是一個班的對吧?跟我說說,她們三個是否霸淩過什麽人,或者說,在學校曾經發生過什麽事兒,讓你記憶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