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遠感慨地說道:
“你一貫的得體,完全不出錯,給你任務,你總能百分之200完成,超乎我想象的那種好,這些雖然都很牛逼,不過最大的優點不是這些,而是伱夠真,記住多少年後也不要忘記,自己這這份真!”
周甯沒再問,他不是正義感爆棚的人。
不過也明白,徐達遠爲何選擇這樣做,他就是希望張國慶名聲臭了,雖然他不是殺了張民安的兇手,但也是間接的原因之一。
如若張民安有錢,不爲了生計奔波,誰不想好好保養身體,好好安度晚年?
勞累、憂心、自責、愧疚,積勞成疾。
甚至還逼迫這兩個老人承認自己的罪孽,一輩子活在愧疚中,将張國慶母親的死,也怪罪到他們的頭上,而且用這個原因不斷折磨張民安和羅素琴二人,甚至惦記羅素琴的房子,這就讓人不恥了。
而且是那種,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人,好處占盡,還要指責給他提供這些的人,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将自己标榜成正義的化身。
這樣的人才是人渣,還教書育人,怎麽可能讓他們去荼毒莘莘學子?
周甯點點頭,看向徐達遠。
“可以直接給學校發一個協查函,跟西南政法大學将張國慶的情況詳細說明,包括張國慶勒索他父親每一筆款項的數額、時間、事由,希望學校提供什麽方面的證明,并且提供張國慶的個人信息,包括家人信息進行比對。”
徐達遠咧嘴笑了,拍拍周甯。
“這辦法好,譴責的字一個沒有,但是句句都是道德指責,我一會兒就去辦,不直接發給西南政法大學,要通過西南市政府,然後轉發給西南政法大學,慢點不要緊,但要層層遞交廣而告之,反正可以拘留幾天。”
“徐大你這是誇我?我怎麽聽着不是味兒?”
徐達遠拍了周甯一下,臉上笑容依舊。
“别廢話,你有文化,說話深得我心。”
沒等周甯反駁,房門打開了,女警小劉走了進來。
“徐隊那個主編和律師都來了,請過來嗎?”
徐達遠擺擺手,按住周甯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等着,跟着小劉出去,片刻四人進入隔壁的談話室,俨然是那個視頻遺囑中的兩人。
二人多少都有些緊張,徐達遠朝二人笑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過于嚴肅。
“今天找你們二位過來,是要核實一個事,張民安你們認識嗎?”
二人互望一眼,都紛紛點頭。
“最後一次見到張民安是什麽時候,你們有印象嗎?”
“去年六月底。”
那個主編關愛軍,先一步開口。
“2010年6月27日,這個我有記錄,另外他還做了一個公證,是在2010年4月30日,我這裏有公證書的影印本。”
律師張俊剛将一張紙,放在桌子上,徐達遠看了一眼。
“你知道我找你是因爲什麽?”
張旭剛點點頭。
“警察聯系我的時候,問了張民安的事兒,我就将東西帶了過來,我這裏有一份他的視頻遺囑,這個也是委托我來保管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兒子争奪家産來了,他他人還在嗎?”
一句話問出,關愛軍也看向徐達遠。
從表情就能看出來,二人還是很關心張民安的,但是對他的事并不了解。
“人不在了,現在無法認定自殺還是他殺,屍骨是在野外找到的。”
二人都愣了愣,關愛軍朝前湊了湊。
“我去年七月調到國家出版局工作,沒再聯系過張民安,不過他的狀況非常不好,我跟他聊過,他的主治醫說,他現在癌細胞擴散,時日不多,不過他的翻譯作品,還是每個月收到稿件,不知道是他翻譯的,還是他愛人。”
“你們聽張民安說過他愛人的事兒?”
張俊剛先一步開口道。
“我問過,畢竟要進行如此的遺囑錄制,我還是要事先了解一下情況,畢竟怕之後産生糾紛,隻是沒想到他家的情況非常複雜。
他愛人沒跟他辦理結婚手續,但二人感情穩定,不過我們認爲這屬于事實婚姻,他也是爲了防備他兒子騷擾羅女士,所以才沒有辦理結婚手續的,更不想讓他兒子之後繼承羅女士的資産。”
徐達遠點點頭,律師的話就非常嚴謹了。
“關主編,你方便問一下,從去年五月開始,張民安的稿費就沒有出現在他的賬戶,是一直有稿子翻譯,還是停掉了這個工作,再或者是更換了結算賬戶?”
“這個不用問,當時我幫着辦理的,他兒子三月份去了他家,将羅女士打傷,他找我更換賬戶結算,不過他們有一本文獻要翻譯,這個工作量非常巨大,我調轉的時候才完成10%。”
說到這裏,關愛軍撥通了一個電話,直接用的免提接聽。
“關總編你好,怎麽想起來打電話了?”
“小菜我問你個事兒,你記得張民安吧,他的翻譯工作是否還在繼續,那個文獻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張民安啊,我記得,翻譯還在繼續,現在已經快完成了,我估計這兩天最後一批稿子過來,就可以結算了,怎麽你要給他介紹别的翻譯工作,可别啊,我這裏還有排隊的。”
“翻譯的質量還行?”
“當然,翻譯的質量那是一貫的優秀,隻是怎麽說呢,措辭比之前稍顯不同,更更有韻味吧,尤其是詩詞方面的翻譯,我覺得不輸大家,你放心稿費上我給他們提了,畢竟這些文獻的難度太大。”
“那成,我就問一句,對了他們還是用羅女士的賬戶進行結算?”
“對。”
關愛軍看了一眼徐達遠,見徐達遠點頭,這才告别挂斷電話。
“非常感謝二位的配合,我們需要了解的事情已經了解了。”
關愛軍一把拽住徐達遠的袖子,臉上的擔心溢于言表。
“警官,我之前給張民安打過電話,不過羅女士說他回老家醫治了,并沒有下文,如若情況允許,我想知道張民安的死因。”
“對,我也想知道。”
徐達遠呼出一口氣,有些犯難,不過還是解釋道。
“我們就是在調查張民安的死因,他的屍骨被抛灑在小龍山,就是前幾天的新聞播報的那件事,目前羅素琴和張國慶都是嫌疑人,不過屍體上沒有發現能證明他殺的傷痕。”
那二人幾乎同時搖頭。
“不可能是羅素琴,他們二人的感情,是我們無法想象的,你知道當年要是沒有羅素琴,張民安就凍死在山裏了,是羅素琴背着他走了一天一夜,才送到醫院救治的。
因爲這個,羅素琴凍掉了四根腳趾,還落下病根,一輩子不可能有孩子,更是每年凍瘡都犯,張民安的父親聽說羅素琴不能生了,找到張民安以死相逼,就是不同意他們婚事,羅素琴聽聞沒驚動老人,主動選擇離開。
他們再度在一起,也是因爲多年後的一次偶遇,這個時候張民安的妻子已經去世幾年,至于他兒子所說的破壞家庭,完全不可能。”
徐達遠點點頭,這二人跟張民安關系隻能算是一般,能如此說,顯然是對這個羅素琴的評價很高,而且是張民安主動訴說的,也被二人的感情所感動。
周甯眉頭緊蹙,越是調查,周甯越是不理解,既然是自然死亡,那爲何要碎屍,這難道是張民安的要求?
可這太不合常理了,周甯想不通,也無法理解,畢竟華國人自古以來就講究一個入土爲安,即便是少數民族的天葬,也不是破壞屍身。
談話室内,徐達遠已經起身送走二人,房門打開徐達遠走了進來,見周甯蹙眉,似乎知曉他在想什麽。
“行了,想這些沒用,跟我去一趟六院,看看羅素琴,留守的人發來消息,她已經脫離危險了,或許她能給我們一個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