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諾想說什麽,卻忽然又不知從何開口。
忽然感覺,忽悠人也是一門非常嚴謹非常有深度的技術活兒!
李諾捋了捋思緒。
第一個,要把隕鐵忽悠到手,第二,要把張飛忽悠走,然後接手他的莊園。
嘛,看來,無論如何,都要先從闖蕩天涯什麽的開始了。
李諾思索片刻,看向劉備:“我聽聞,劉備姐姐乃是中山靖王劉勝之後,爲何落魄到如此地步?販賣草鞋,安能匡扶興盛我大漢江山?”
劉備妹子一聽,眼含淚花:“今非昔比。我欲匡扶,奈何有心無力,我劉備居于村野,無兵無權,如何匡扶?”
看着這劉備,李諾有一種感觸。
人生如戲,不是看戲,就是演戲。
嘛,李諾撸起袖子,是時候展示一下真正的演技了!
“玄德姐,你瞧我這一身裝扮,應該能猜出我是黃巾軍。”李諾說着看向劉備。
劉備微微點頭:“備雖久居山野,但這黃巾名号,卻也是有所聽聞,治病救人,奇妙無比,倒是衆人贊歎。”
李諾一笑,你爺爺的,隻要聽過,那就好說了。
“不瞞玄德姐,我雖然隻是一介男流……”
“咳咳!”李諾說這話的時候,總感覺有那麽一絲猥-瑣,捂住臉繼續:“但我自幼追随大賢良師張角,學習了一些太平道術,雖然沒有什麽驚天動地,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本領,但還是略微懂得一些。”
“比如,這風水相面,小弟我就是頗爲在行。”
李諾說着,站起身,走到窗戶前,負手而立:“玄德姐,可曾見過你院中的大桑樹?”
“大桑樹?我院中之物,自然見過。”
李諾點頭,看着窗外籬笆牆旁邊的大桑樹,足足有五丈多高,根繁葉茂:“風水有雲,前不種桑,後不種柳,中間不種鬼拍手。”
“所謂,後不種柳,便是屋後不宜種柳樹,柳與流諧音,喻意家财溜走,不聚财。”
“又所謂,中間不種鬼拍手,這說的便是槐樹。槐樹的葉子各不相同,雜亂無章,一串一串的,猶如鬼爪,刮風下雨的黑夜裏,樹葉狂亂,猶如衆鬼招手,陰風習習,聲響詭異。”
“故而有雲,這槐樹會招鬼進門,不宜種植。”
“至于這桑樹。”李諾摸着下巴:“桑與喪諧音,自然是不吉利。很少有人在庭院中種植。”
“不過,玄德姐這院中桑樹,不但參天巨大,而且根繁葉茂,郁郁蔥蔥,生機勃勃,遠遠望去,就像帝王出行時所乘車上的華蓋一樣。”
“如此一看,這大桑樹,非但沒有不吉利,反而是大富大貴的喻意。”
李諾歎息,自己爲了忽悠人也是蠻拼的,連風水都用上了。
“本是不吉的風水,爲何偏偏卻轉危爲安,成了大吉大利的景象?”李諾說罷,轉過身,目光落在劉備身上:“這都是因爲,玄德姐你,本是漢室宗親,皇室血脈,逢兇化吉,大富大貴之人啊!”
“你說我大富大貴,逢兇化吉,可我……”劉備說着說着,又“嗚啦嗚啦”哭了起來:“可我!可我爲什麽,連草鞋都賣不出去!”
李諾:“……”
李諾捂臉,這劉備淚點感人什麽的早就習慣了,然而,這問題問的,真是醉了。這劉備難道就死磕上草鞋了?能不能有點追求啊喂!
“唔!這是因爲……”李諾摸了摸腦袋:“唔!沒錯!這是因爲,術業有專攻,而且人各有命,如果你賣草鞋順利,豈不是要賣一輩子草鞋了?現在你賣不成草鞋,才能有機會去做大事!”
“不是你賣不成草鞋,而是賣草鞋這種事情,根本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那我……那我應該做什麽?除了賣草鞋,我什麽都不會啊……”劉備水汪汪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李諾。
“起兵造反!啊呸!我是說!募集義兵,爲匡扶漢室,盡一份力啊!”李諾诶嘿嘿一笑:“我見你二妹孔武有力,非同尋常,是做武将的好材料,有了她的幫助,相信玄德姐必然能有所成就。”
“可是!可是我們都隻是普通老百姓,如何能行軍打仗?”劉備顯然沒有自信。
李諾一皺眉,既然劉備沒有自信,就隻好繼續忽悠了。
李諾诶嘿嘿一笑,迷信算命加勵志故事,保證忽悠到你不要不要的!
“玄德姐!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
“有人在高山之巅的鷹巢裏,捉到一隻幼鷹。他把幼鷹帶回家,養在雞籠裏。讓它和雞一起生活,咳咳!”
“由于這隻鷹一直和雞一起啄食,散步,嬉鬧和休息,它以爲自己也是一隻雞,咳咳!”
“漸漸地,這隻鷹長大了,羽翼豐滿了,主人想把它訓練成一隻獵鷹,但是由于這隻鷹終日與和雞混在一起,它已經變得和雞完全一樣,根本沒有飛的願望,也不知道自己會飛。”
“在我看來,玄德姐乃是漢室宗親,有大桑華蓋之運數,卻困于山村,販賣草鞋爲生,簡直和這隻鷹太像了。”
“如果不做出改變,玄德姐恐怕要虛度此生,永遠困在這山村中,瞧不見大漢江山,瞧不見錦衣華蓋了!”
看着劉備陷入沉思,李諾欣慰一笑。這看似稚嫩的寓言故事,對于一個三國時期的人來說,無疑很有沖擊力。
“做出改變?”劉備哭着皺起眉毛:“那隻鷹呢!它後來怎樣了?”
“後來,那隻鷹的主人,隻好把它帶到山崖頂上,把它扔了出去。”
“這隻鷹像是石頭一樣,一直往下掉,它以爲主人不要它了,難免絕望,慌亂之中,它拼命撲打翅膀,終于,飛了起來……”
李諾一笑:“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玄德姐,你應該放下一切顧慮,出去闖蕩一番!”
“闖蕩嗎?”劉備遲疑的看着李諾。
李諾豎起大拇指:“唔!沒錯!做出正确的選擇後,人生就會燦爛起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