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天的失約,第二天,舒映在經過三班後門的時候,被張弛突然探出的腦袋攔住了去路。
他笑眯眯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張弛。”
舒映愣愣點頭,心想她其實早就打聽過了,但還是裝作不知地說:“你好,我叫舒、舒映。”
“哎,好,小班花。”
“我叫舒映……”
“嗯,知道啦,小班花,你昨天去哪了?爲什麽沒去公交站台啊?“
舒映放棄糾正,尴尬地抓了抓頭發,想說還以爲自己隐藏得挺好,原來已經被他發現了……那景深那麽聰明的人肯定也知道了。
張弛擺擺手:“沒事啦,不用尴尬,我還覺得你很聰明呢。”
舒映不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但張弛實在是個自來熟,她漸漸地倒也不覺得緊張和尴尬了。而後才想起回答張弛的問題。
“我昨天請假了,沒來學校。”舒映說完,禮貌地笑着。
“難怪……”張弛趴在窗沿上,小麥色的臉上帶着憨憨的微笑,“我還以爲你欲擒故縱呢。”
舒映一臉懵圈,微張着嘴:“啊?”
“你連盯了我們深哥那麽多天,突然有一天不見了,他不得找你嘛。”
舒映驚喜地睜大了眼睛,黑亮的瞳仁仿佛自帶美瞳效果,語調裏滿是歡快:“他找我了嗎?”
張弛愣了兩秒,他就是随口一扯,哪知道這單純的小姑娘還當真了,這下可好,他都不好意思反駁打擊小姑娘的積極性了。
“額……大概也許可能找了……吧?”張弛撓了撓自己的闆寸頭,臉上有些許撒謊的心虛,可惜舒映根本沒想這麽多,還沉浸在他居然找她了的喜悅中。
張弛身後傳來一聲輕咳,他立馬回頭看去。
“深、深哥!你不是在睡覺嗎?”
景深勾了勾唇角,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夢裏似乎聽到有人在提我的名字。”
張弛舉起右手,做了個發誓的手勢,理直氣壯:“沒,我們就是随便聊天,絕對沒提你!”
“哦?”那雙撩人的桃花眼微微一瞥,景深看向舒映,“剛才提我了嗎?”
他的嗓音略帶沙啞,大概是因爲剛睡醒,舒映一下被撩得心頭一癢。
七皇子面前,是不可以撒謊的,這是舒映做人的首要準則。
下一秒,她點了點頭,鄭重地回:“提了。”
張弛一臉“這娃看着挺漂亮,怎麽傻成這樣”的表情看着她,心頭萬匹草泥馬咆哮而過。
景深笑意漸深,又問:“提我什麽了?”
舒映的眼神本能地移向張弛,他的眼神在說“求你,千萬閉嘴”,舒映看懂了,于是她乖巧地閉了嘴。閉嘴不說,不等于撒謊。
景深輕靠在椅背上,右手悠閑地轉着一隻鋼筆,過了一會兒唇角微微勾起,充滿誘惑地對她說:“坦白的話,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舒映徹底愣在了當場,倒不是因爲他願意回答她一個問題,而是因爲,他在說這話時的表情、語氣,甚至内容,都和七皇子曾和她說過的幾乎一模一樣。
那時她還沒有成爲七皇子的貼身丫鬟,隻是府邸負責洗衣的一個底層丫頭。那日,管家經過時不慎踢翻了水桶,七皇子的外衣頓時被污泥浸染,七皇子恰巧經過看到,便問怎麽回事。管家跪着說是舒映不小心,舒映人微言輕,隻能紅着一雙眼睛,默默承受。
七皇子将二人打量了一番,而後看向舒映,用着和此刻景深差不多的語氣、表情說:“如若坦白,本王許你一個請求。”
在他寬容的眼神裏,她坦誠相告,管家則被責罰。舒映是被賣進王府的,本來在府邸就因爲長得漂亮經常受其他丫鬟的欺負,現在又得罪了下人中的領導——管家,徹底沒了容身之處,因此她提出的請求便是希望七皇子把賣身契還給她,讓她回鄉間度過餘生。
未曾想七皇子聽完,卻背着手輕笑:“若想不受欺侮,其實還有另一法子。”
舒映不解。
七皇子轉過身,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絲毫不容拒絕:“留在本王身邊。”
“喂!”
被張弛一吓,舒映才回過神,她回想了一下,景深剛才說了什麽?
噢,如果她坦白說,就可以回答她一個問題。
這句話的誘惑力太強了,舒映徹底放棄了抵抗,乖巧地回答他:“張弛說,你昨天找我了。”
“很好。”景深挑眉輕笑,冷眼瞥向一旁的張弛。
“那什麽,我去上廁所!”張弛一溜煙跑遠了。
舒映便明白,原來他沒有找她,也是,現在的他躲她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找她呢。
舒映垂着頭,喪喪地走了。
景深一怔,她居然放棄了問他問題的機會?
他不要面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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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