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着那紫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後,段玉霜開口說了一句:“是她身上的香氣。”
“段師姐,聖女香是什麽?”
江竹苡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段玉霜笑了下:“聽聞涼州有一門派,便是以香術聞名,他們的香術可醫人,也可用來做毒,掌管這個門派的便是聖女,聖女身上的香氣經久不散,且氣味獨特,很好辨認的。”
“我倒是頭一次聽說香味還可以這麽用,真神奇。”
褚衛喝了一口茶說道,祁家裕也附和了一聲:“該不會保護涼州的門派就是這個門派吧。”
“我覺得不像,這涼州大大小小的門派可多了,不如等下我們出去分頭探查下,如何?”
莫思詩說了一句,大家覺得在理,剛好六人,分成三組去探查。
“段師姐,你還沒有說這個門派叫什麽。”
江竹苡擡起頭看向段玉霜問了一句,段玉霜回她:“三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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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飯後,六人分成了三組分别出去探查,果然和莫思詩說的一樣,這涼州城内的門派那可真是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
不過這裏倒是有三個大門派,統領着涼州城内的小門派,分别是東川門,臨月派,還有三毒門。
乍一聽,幾人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因爲這幾個門派,除了臨月派,其他兩個都是在武林上赫赫有名的,而且東川門和三毒門也不在涼州。
六人在街頭一家馄饨鋪子彙合後,祁家裕将大家的消息整合了下,最終決定前去臨月派探查下,畢竟臨月派和他們一樣都是修仙門派,打探消息必定也是十分方便的。
決定好要去臨月派打探消息之後,一行人就準備前往臨月派,在離開這個馄饨鋪子的時候,陸雲謙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背在身後的手施法打去。
“師兄,怎麽了?”
江竹苡看到他落後了一步,轉過身看向他問了一句,陸雲謙搖頭,快走兩步跟上了他們:“沒事,走吧。”
幾人來到臨月派的時候,門外站着一個身穿青色衣裳的男子,那男子見到他們态度也是十分恭敬,他朝着他們行了一禮說道:“在下是臨月派掌門臨淩峰,見過諸位仙長。”
他們這種小門小派的修仙門派在下界還能裝一裝仙風道骨,受人們尊敬愛戴,可是跟坤靈這種第一門派那可是沒有一丁點能比的。
所以臨淩峰的态度那可是一個尊敬,陸雲謙是隐瞞身份下來的,所以出頭的就變成了祁家裕,他趕忙上前扶住了臨淩峰:“前輩這是哪裏話,是我們攪擾你們了。”
不管臨淩峰是怎麽想的,他們的态度是一定要拿出來的,不然可不就先惹得人厭惡了。
“幾位仙長請。”
臨淩峰的臉上露出一個笑意,帶着幾人走進了臨月派内,這臨月派的風格倒是和他們一路走來看到的涼州建築風格截然不同,頗有些徽派建築的樣式。
門派内小山流水,山巒重疊,偶然間還有幾隻仙鶴飛過,最高的山峰處被雲層隐住,倒是一派仙家風範了,臨淩峰帶着他們一邊走一邊介紹道:“涼州多風沙,這些山峰還是我派人做的假山,比不得坤靈風光。”
“我年幼之時,也曾去過坤靈一次,坤靈不愧是修仙界第一門派,那風光景色至今都令我念念不忘。”
說着說着,他的臉上露出了豔羨向往的神色,最後卻是搖搖頭:“仙長這邊請。”
臨淩峰帶着他們停在了一處屋子前,待到幾人坐下後,他便吩咐侍女去煮茶:“不知幾位仙長此次前來涼州所爲何事啊?”
祁家裕将手中的委托信展開,遞給了臨淩峰說道:“坤靈收到了來自涼州的委托信,不過晚輩有個疑問,還請臨掌門解答。”
“你說。”
臨淩峰看着手中的委托信不知爲何,眼神竟有些閃躲,陸雲謙自然是看到了,祁家裕對着陸雲謙點了一下頭,這才開口問道:“一般來說,我們都是有自己所管轄的地方,倘若這個地方有門派,那這個地方的事情都由駐守門派來解決。”
“我們進涼州的時候,風沙很大,似乎下一秒就要有沙塵暴了,可是在走進涼州城之後,這裏卻是十分的平靜,有一道結界将涼州城保護了起來,實力十分強勁。”
他看向臨淩峰,笑了下:“這封委托信,是臨掌門發到坤靈的吧。”
臨淩峰聽到他的話,猛然擡頭看向他,祁家裕知道自己沒有說錯,臨淩峰搖搖頭無奈的說道:“你說的不假,這封委托信,确實是我發到坤靈的。”
“臨掌門您的委托信可是發到了新人鍛煉的地方,這又是爲何?”
莫思詩将大家的另一個疑問說了出來,臨淩峰歎了一口氣,把那封委托信放到了桌子上站起了身:“這是我們涼州的醜聞,其實事情并不複雜,相對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他的聲音仿若一下子蒼老了數十歲,他背對着他們講起了那段往事。
其實涼州在以前根本沒有這麽大的風沙,雖然生活在沙漠之中,與世隔絕,但也正是因爲這份原因,所以很多商人慕名來到涼州做貿易。
漸漸地,涼州就被中原上許多地方知曉了,他們在這裏可以買到很多物美價廉的東西,這些東西到了中原上價格會翻一番,商人們靠着涼州的東西賺得盆滿缽滿。
而這時候,臨月派也因爲保護着涼州城而被涼州百姓所愛戴擁護,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就連當時的臨淩峰也這麽覺得。
他這個門派放在修仙界可以說是個末流,甚至都不能算作是修仙門派,但能得這麽一個地方潛心修煉已經很好了,而變故就是在于祁家裕口中說的,城外的沙塵暴。
“先開始的時候,我派出了許多弟子去城外,是因爲城外強風太大,所以我們最先開始也是用術法将強風分散,隻是沒想到,沒過幾日沙塵暴就會重新襲來。”
臨淩峰說到這裏轉過了身,似乎是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誰也沒有想到,那驅散不去的沙塵暴,會成爲涼州的噩夢,将我們困在這裏,再也出不去了。”
沙塵暴驅散了又來,還死過兩撥來涼州做生意的商人,打那以後,就沒有人敢來涼州了,他們臨月派也因爲這點,在涼州人眼中也沒有了什麽威望,更要命的是,沙漠的深處還生出了一隻蠍子精。
臨月派因爲這隻蠍子精也折損了許多弟子,但是某一天突然來了一個名爲三毒門的江湖門派,他們聲稱自己可以解決涼州的事情,還要和臨月派合作,來還涼州百姓一個安穩。
在三毒門來到涼州不久後,又來了一個門派,名爲東川門,同樣也是爲了蠍子精而來,就這樣,涼州從臨月派一家獨大,到如今三個門派分立。
“那涼州的結界是您布下的嗎?”
祁家裕問了一句,隻見臨淩峰點點頭回道:“爲了保護涼州城的百姓,我隻好布下此結界,這東川門和三毒門來的實在是太過巧合。”
“甚至我懷疑沙漠深處的蠍子精與他們兩個門派脫不了關系。”
講到這裏,臨淩峰的情緒十分激動,好半晌他才平息下來:“咱們修仙界有規定,不能對凡人出手,不然我何苦向坤靈發出委托信。”
聽到這裏,大家也明白了,原來是因爲臨淩峰需要找個見證人,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那有他們作證,會省去很多麻煩。
再者,或許這件事,臨淩峰打算的就是讓他們出手,畢竟這是委托,做出什麽來,坤靈也不會追究。
“臨掌門不必憂心,隻是.”
褚衛站起身來說道:“隻是還需要臨掌門說一下蠍子精的事情,這畢竟是我們下山來的主要目的。”
“那蠍子精是在沙塵暴之後出現的,就在涼州城外的深處,很擅長隐匿行蹤。”
“臨前輩,你爲何說,這蠍子精和那東川門還有三毒門脫不了幹系呢?”
江竹苡心思單純,悟不出其中的彎彎繞繞,所幸臨淩峰也不是那種端架子的人,不然就不會給他們講這麽多了。
“東川門和三毒門都來自南疆,東川善陣法,三毒擅養毒物,他們那香氣哪裏能救人,殺人還差不多。”
臨淩峰坐下喝了一口水,恨恨的将兩個門派的來曆說了出來,他雖然修爲比他們高一些,但是整個人身上倒是一丁點的架子也沒有,衆人對他也心生好感。
恰好此時有弟子來報,說是有百姓出城,受了傷,需要他去看看,臨淩峰急匆匆的走了,走時還不忘讓弟子照顧他們。
“陸師兄,你怎麽看,我覺得臨掌門說的,不似假話。”
祁家裕看向陸雲謙問了一句,陸雲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真是假,我們去看看就行了,這件事還涉及到三個門派之間的紛争,切莫插手太多了。”
他自小就跟着天權學習,也是懂得一些人情世故,隻不過是他不願意去深究罷了。
“那我們是要先去拿下蠍子精?”
祁家裕看着他那模樣,有些拿不定主意,臨淩峰說了,那蠍子精不好找,忽然他想起來一件事:“臨掌門說,三毒門最擅長的就是.”
“養毒物,那香術便是從毒物身上提取出來的,所以他才會說,香術不是救人的,看來我們還需要去一趟三毒門了。”
莫思詩接過了祁家裕的話,她是後來才拜入坤靈的,年少之時也是跟着自家父親遊曆過的,對這些東西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
“武南之地多毒物,我是武南人,不如我去吧。”
段玉霜笑了下,祁家裕倒是沒有什麽意見:“一個人去太過危險了,你們四人一起吧,我和莫莫留守臨月派。”
衆人點頭,分好工之後,其他四人走出了臨月派,莫思詩戳了戳祁家裕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來陸師兄的意思了。”
祁家裕拿起一個橘子剝開遞給她:“陸師兄的意思看不看得出來,我倒想問問你,看不看得出來我的意思?”
他那眼神直勾勾的,就差把自己的心思寫臉上了,她要是再看不出來,那就真是個傻子了。
“吃你的橘子吧。”
一把給他塞嘴裏一半的句子,莫思詩的臉有些紅,祁家裕笑了下,不再逗她。
三毒門的據點并不在涼州城内,而是在涼州城外,四人出去的時候還遇到了臨淩峰,他知道他們是要去找三毒門,還給了他們一些藥物,移風訣的口令也告訴了他們。
一出涼州城就能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黃沙,陸雲謙用術法支起一個結界,抵擋了不少的風沙,忽然那茫茫沙漠間顯露出來一個紫衣女子,正是他們在客棧見到的那個三毒門聖女。
“不對,她會法術,根本不是什麽武林中人。”
江竹苡透過那結界,看着紫色的法術從她手指間翻飛起來,陸雲謙拉住了她的手腕對着剩下兩人說道:“跟上去,她的手中說不定就有着涼州的秘密。”
段玉霜和褚衛點頭,四人施法隐匿了行蹤和氣息,跟上了那紫衣女子,沙漠上除了一望無際的黃沙以外,基本就沒有什麽東西了,但是他們竟然在這一望無際的黃沙處看到了不屬于中原的宮殿。
而那紫衣女子進去的地方就是那處宮殿,他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但是等他們想進去的時候,卻被一道結界彈了出來。
“這個結界,看起來很像是妖族的,還有魔族的氣息。”
褚衛看着那結界,對他們說道:“陸師兄,咱們不能強攻,否則會驚動宮殿裏的人,小心!”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伸出手去拉段玉霜,陸雲謙也聽到了這聲,一手抱住了江竹苡避開了那飛來的紫色冰箭。
看來是他們剛剛被結界彈出,觸發了宮殿的保護機制,江竹苡的頭埋在他的胸膛中,聽着他的心跳聲,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衣衣,沒事吧。”
陸雲謙半天不見她有所反應,低頭問了一句,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和女子親近了,不再排斥,也沒有任何反感,鼻間全是她身上好聞的松竹味道,令他那張冰山臉都有些融化,漸漸攀上了一片紅霞。
新書寫到我自閉,救救!誰家鍵盤不會自己碼字,原來是我的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