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名望坐上坤靈掌門位置的搖光卻是拒絕了掌門之位,隻要了萬象空山鏡作爲居住的地方。
掌門便由天權坐上了這個位置,而這個天權并不是後來的天權,天權這個名字,是和搖光那一輩的師父傳下來的的,他們身死前将自己的名字賜給了自己的徒弟。
北鬥七星的名字便代代相傳了,第二代天權接收坤靈掌門位置之後,勤勤懇懇,将坤靈的名望往上推了推,讓坤靈穩坐修仙界第一大門派不動搖。
不知多少年過去了,有一日開陽下山去處理事情的時候,在山門撿到了一個孩子,那孩子渾身都被厚雪掩埋,若不是他仔細看着,隻怕一腳踩去,他就沒命了。
嬰孩的臉被凍得紫紅,吓得他趕緊抱着孩子去雲夢境找自己的師姐天璇。
“你這哪裏來的孩子?莫不是在外面惹的風流債?”
一身紫衣的天璇将孩子抱過來一看,紫紅的臉顯然是在雪地裏不知道待了多久,開陽急急解釋道:“我出山門就看到了,師姐,可還有救?”
“這孩子倒是命大,還有一口氣兒,能救。”
也不知道是誰如此狠心,竟然把孩子丢在了這漫天大雪之中,當真狠心了,天璇趕忙用靈力給孩子驅散寒意:“行了,這孩子先留在雲夢境吧,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呢。”
開陽點頭,松了口氣:“有救就行。”
這嬰孩被他留在了雲夢境,天璇悉心照料,雲夢境的女弟子也十分喜歡他,沒出幾日就恢複了生機。
開陽是一個大老粗,一生最大的愛好,就是自己手裏的那把劍還有他所追尋的劍道,哪裏會照看什麽嬰孩,和天璇商量了下,暫時就将孩子留在雲夢境了。
雲夢境都是女弟子,定會比他照料的更好,隻不過這孩子就一個襁褓,什麽信息也沒有留下,總要取個名字來喚吧。
兩人看着床上的嬰孩,絞盡腦汁,忽而聽得門外傳來了聲音:“天璇師姐,開陽師弟,你們這是從哪裏撿來的孩子。”
天權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看着床上的孩子發愁,開陽看到天權頓時一喜,天權飽讀詩書,一定能給孩子起個好名字。
他上前拉住他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事情就是這樣了,看樣子這孩子是被遺棄的,我們想把他留在坤靈,隻是還沒有想好給他取什麽名字。”
天權走到床邊,看着那尚在襁褓中的嬰孩,沉思半晌後開口說道:“雲字,是取雲彩,謙指謙遜、謙虛,不如取名雲謙,開陽,我記得你還未化名之前,是姓陸吧,那就讓這個孩子随你姓,喚作陸雲謙。”
“希望這個孩子聰明伶俐,多才巧智,心如浮雲,潛心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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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謙長到十歲的時候,開陽就開始教他學習劍法,他也沒有辜負天權起的名字,十分勤勉努力,修爲更是到了築基中期,頗有修仙風範。
他天資聰穎,爲人又很是好學,是開陽最得意的弟子,那時候的他還沒有被人說成冷面冷心,他最喜歡的就是去天權的清崖峰。
清崖峰後山有一片竹林,十分清淨,沒有人打擾他練劍,有一日,他在竹林修煉的時候,突然被人抱住。
身後的女子吐氣如蘭,可那股脂粉氣卻讓他難以接受,他震開了她,劍尖就懸在她眉心處。
“陸師弟。”
女子是最近才到内門來的,可是内門競争太過激烈,她一直分不到好的資源,便想着劍走偏鋒,想着用自己換個好前程,于是她就盯上了陸雲謙。
她才不管他幾歲,隻要能拿下陸雲謙,何愁自己得不到好東西,畢竟這陸雲謙可是掌門和開陽長老都十分滿意的少年天才。
“你做什麽?”
陸雲謙站在青竹面前,小少年身量挺拔,眉眼間已經隐約有了雷霆之勢,往那一站就十分惹眼,可比其他人好太多了。
“我是今日才入内門的,陸師弟修煉辛苦了吧,師姐這邊有些吃食,不如”
她那衣服都快褪到腰間了,陸雲謙趕忙别過頭,操縱着劍将她步子逼停:“把你衣服穿好,再走近一步,别怪我的太虛劍不長眼。”
太虛劍就橫在她面前,陸雲謙雙眼緊閉,不看她一眼,女子往前走了走,太虛劍刺進她眉心,吓得她慌張後退。
“都是同門,陸師弟爲何要對我這樣?”
說完後,陸雲謙就聽到她跑了出去,他皺了下眉,沒曾想隔天就傳他欺辱女修,天權和開陽自然是不信的,陸雲謙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孩子,怎麽會做出來這種事。
兩人探查一番,還回溯了當日的事情,那女修沒了臉面,承認是自己勾引不成倒打一耙,雖然還了陸雲謙清白,隻不過他的性子倒是越發沉悶,終日留在青蓮峰修習劍術了。
江竹苡被送到青蓮峰的時候,陸雲謙本也不是多喜歡她,因爲他讨厭所有女子,小竹子精是受天權掌門的教導,幻化成人,對這世間懵懵懂懂。
她本以爲自己可以留在清崖峰跟天權掌門修習,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掌門卻把她送到了青蓮峰。
“你跟在我身邊,有些太過惹眼,精怪的身份若是被發現,隻怕是要受到處罰,不如就去青蓮峰修習劍術,将來也能自保。”
這是天權在把她送進青蓮峰後說的話,她時刻牢記自己精怪的身份,不敢多說什麽,開陽把她帶回青蓮峰的時候就說過自己有一個師兄,隻不過師兄性子沉悶,不愛與人交談。
江竹苡剛到青蓮峰的第一年,還是個連劍都握不穩的小姑娘,那時候的陸雲謙已經十五歲了,少年早已成爲坤靈的天才師兄,一把太虛劍名震整個修仙界。
那日,陸雲謙從外面回來,江竹苡拿着自己的木劍湊上去甜甜的喊了一聲:“師兄!”
說完後,她有些怯生生的,主要是他那張臉,實在是太冷了,坤靈的女修雖然對她這位師兄心生愛慕,但是沒有人敢湊太近的。
“你是?”
陸雲謙看着面前穿着粉色衣裳的小姑娘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青蓮峰何時有了姑娘?
江竹苡擡頭看向他,隻見他臉上确實是一臉茫然,她來到青蓮峰都快四五個月了,平時也在青蓮峰練劍啊,她的師兄怎麽不認識自己?
“我是最近才拜入師尊門下的.”
“哦,何事?”
陸雲謙抱着劍,看向她,江竹苡往後退了兩步說道:“我聽聞師兄劍術高超,我有一招一直學不會,可否請師兄指導我?”
“我還沒有跟師兄說我的名字,我叫江竹苡,是掌門給我起的名字哦~”
小姑娘笑的一臉明媚,比這青蓮峰的驕陽還要明豔,一時之間竟然讓他慌了神。
“哪一招?”
他出聲問道,江竹苡拿着木劍說出了招式的名字,他的太虛劍出鞘,帶起青蓮峰的那顆桃花樹落下花瓣紛紛。
少年挺身刺出,手腕翻飛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江竹苡看着他,拿着木劍跟着他比劃,低頭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停下了動作走到了她面前。
陸雲謙手中的劍挑起她手中的木劍冷聲說道:“你動作錯了,跟着我練。”
那一日他也不知道向來讨厭女子的他會帶着她練習了那麽久,她那桃粉的衣裳比落下的桃花還要好看,而他在她的眼中隻看了一片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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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苡學習的很快,他教給她的招式,她幾日就能學會,隻不過她還是經常會來找他指導,開陽閉關的日子比他出現在青蓮峰的日子還要久。
自家小師妹沒有人來教習,所以隻能他來了,也是從那日後,他的身後就跟了一條小尾巴,但他并不排斥。
青蓮峰的景色日月變遷,她也從那個小姑娘長成了大姑娘,劍術術法都是他親自教導的,漸漸的他就覺得自己對她的感情好似發生了變化。
坤靈的弟子修習到一定的地步就要下山去鍛煉,江竹苡第一次下山,他有些擔憂,于是就跟了過去。
他們是五人一組,和江竹苡一起的還有兩個男弟子和兩個女弟子,再加上他,總共是六人,他們抽中的地址在涼州,那裏有一隻盤踞的大妖,經常騷擾村民,所以這次的任務就是去收複大妖。
小隊的隊長是祁家裕,爲人很是熱情大方,雖然有陸雲謙在,但是他總不能出手太多,破壞了鍛煉的本意,所以這次出行就全是祁家裕安排。
“各位師弟師妹,涼州距離咱們坤靈有段距離,禦劍之術修習的不好的,盡快說啊。”
江竹苡聽着祁家裕的話,看着自己手中的劍,這把劍是師兄陪她去劍冢拔的,名叫飛花,是一把極好的劍,不過飛花有自己的劍靈,唯一有一點就是,她不讓人踩。
“祁師兄,飛花她不讓人踩的.”
她有些爲難的對着祁家裕說道,祁家裕第一次聽到劍不讓人踩的,不過劍靈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脾氣,想到這裏他對着江竹苡說道:“那我載你吧”
“我來吧。”
陸雲謙拉住了江竹苡的手看向祁家裕,祁家裕笑着點頭:“那就勞煩陸師兄了。”
祁家裕是個八面玲珑之人,他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陸雲謙的心思,自己又何必湊上去惹人生厭。
太虛載着兩人升到半空的時候,江竹苡抓着陸雲謙的衣角問道:“師兄,要是掌門知道你跟着我們一起下山鍛煉,會不會懲罰你啊。”
“不會,抓緊了。”
陸雲謙向來不是個多話的人,說完後就讓江竹苡抓緊自己,太虛劍朝着涼州的方向而去。
“涼州的那隻大妖,是一隻蠍子精,修爲有五百年了,打架的時候讓祁家裕他們在前面,你站後面。”
想了想,他還是叮囑了一句,她是聰慧,但是修爲并沒有很高,不如祁家裕已經金丹期了,所以爲了安全,還是站到後面爲好。
“師兄就這麽看不起我嗎?”
江竹苡有些不開心,不過師兄的話她一向都是聽得,他也是爲她好。
“倘若被蠍子精的毒刺中,會當場斃命。”
他微微側過頭,看向她:“不然我爲何要跟來。”
聽到他這句話,江竹苡的心裏有一點點難受,原來師兄不是單單爲了她來的啊,是爲了大家的安危,她沒什麽九轉千回的心思,也隻是難過了一會兒就不再想了。
幾人落在涼州的時候,就被迎面而來的黃沙糊到了臉上,還是陸雲謙手快撐起一道屏障,他和江竹苡這才沒有吃一嘴沙子。
再看祁家裕幾人,頭發上都被染了一層黃沙,他呸呸呸吐出一嘴沙子:“這風沙怎麽這麽大?”
另一個女子咳嗽了下說道:“咱們先找家客棧吧,不然等下還得吃一嘴沙子。”
女子名叫莫思詩,性子很是溫潤,如今也是金丹中期了,另外一個男子和女子分别名叫褚衛和段玉霜。
大家點頭,紛紛撐起一道屏障走進了涼州城,進到城中倒是好多了,至少不會再吃一嘴黃沙了,顯然這涼州城中是有着隔絕黃沙的結界。
幾人走到了金福客棧面前,要了六間房,掌櫃的讓小二帶着他們去樓上,等洗漱完之後,他們才下樓聚集在一起,雖說已經過了辟谷期,但是難得來人間,衆人還是點了一份飯菜。
祁家裕吃了一口菜看向他們:“這涼州城中有結界,看來這裏是有門派保護的,那爲何會有求救信遞到咱們坤靈啊。”
他有些想不通,幾人覺得他說的十分在理,這鍛煉本就不會特别難,畢竟他們的修爲也不是很高,能護住這涼州城的人,修爲肯定在他們之上,怎麽會解決不了那大妖?
這涼州城,有貓膩。
段玉霜動了動鼻子壓低聲音說道:“聖女香。”
話音落下後,有叮叮當當的聲音從客棧門口響起,随後便是一個全身被紫紗罩着的女子走了進來,她身上的香味十分濃郁,即使幾人坐在角落還是能聞到。
女子站在掌櫃面前,她身後跟着的人上前說了一句,那掌櫃的十分恭敬,引着她們朝着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