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下頭擡手扔出法器,裏面的陳如摔了出來,任衿衿踩在陳如的背上啧了一聲:“令我作嘔。”
“你!”
那人也是長者,如今看着任衿衿一個黃毛丫頭在這裏叫嚣,差點就要對她動手,也幸好他忍了下來,畢竟如果他先動手,那在理的一方就不是他了。
“剛剛你怎麽說的來着,說是我坤靈亂用陣法,這才害了無辜凡人對吧,讓我想想,當初在杜府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一腳踩着陳如,令她動彈不得,一隻手托着下巴,似乎是在很認真的思考,半晌後,她臉上露出懊惱的表情扭頭看向身後的胡落落:“落落,把那日在杜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這位。”
胡落落早就滿肚子氣,如今看着場子被自家掌門給找了回來,雄赳赳氣昂昂的過去說道:“聽清楚了,本姑娘的話隻說一遍。”
她叉着腰,将那日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末了挑了下眉:“掌門,弟子說完了。”
任衿衿拍了拍她點頭:“好,剛剛她的話,你們聽明白了吧。”
“杜府的陣法,是杜員外自己做的,這一點,杜夫人也可以作證,至于你們說,是坤靈動了陣法才害了杜員外,不妨你們問問她?”
她擡腳往前踢了下陳如,陳如剛想說些其他話來抹黑任衿衿,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什麽束縛住了,腦子像是不受控制一樣,将實情全盤托出。
程晏早就知道陳如不會說實話,所以在給他們之前就喂了一種藥,一種隻能吐真言,說假話就會被反噬的藥物。
爲首的那人早在看到陳如的時候神色就有一些慌張,尤其是在聽完她的話後,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陳如磕磕絆絆的說完後,任衿衿讓胡落落看着她,她則是走到那人面前,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李,掌門?”
她點名了那人的身份,李掌門握緊了拳沒有回任衿衿的話,任衿衿也不在乎,反正剛剛陳如說的夠詳細,隻要是個人就一定不會聽錯。
“身爲修仙界的正統門派,腦子裏想的卻是如何殘害同界之人,還夥同鬼域的叛徒一起,她替你害死了杜員外,将這口黑鍋甩到我身上,讓你能夠吞下坤靈。”
“你呢,就替她害我性命,好讓她住進我的身體内,當真是一出大戲,妙哉妙哉。”
說完後,任衿衿當着那李掌門的面鼓掌,而後手起刀落,陳如的身體被無雙劍切成了兩半,李掌門看着她的動作也是張大了嘴,沒想到這個任衿衿這麽狠。
“鬼王說了,叛徒,殺了就是,我覺得他說的,很對,那麽問題來了,請問諸位,對待修仙界的叛徒,該怎麽做呢?”
無雙劍上還滴滴答答落着陳如的血,她的身體就倒在那裏,明晃晃的在衆人眼前,一行人看着任衿衿的動作,都往後退了退。
也是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雖然坤靈的實力不如從前了,但是做了幾百年的第一,實力也不是他們能小觑的,更别提這個新上任的掌門,狠辣程度絕不輸給陸雲謙。
“怕什麽?剛剛不是都挺能說嗎?諸位現在怎麽反倒支支吾吾了。”
任衿衿臉上的笑意更深,隻是心跳如擂鼓,她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心中不免緊張,但是如今這主場已經回到了她的手裏,她就不能露怯。
“在下一時被李掌門蒙蔽,還望坤靈掌門,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第一個支持你。”
半晌後,有人第一個站出來表态,随後越來越多的人紛紛對着任衿衿行禮,表示今後唯坤靈馬首是瞻,再也不會生異心。
“諸位心意,我心領了,将來你們的門派遇到任何事情,皆可去坤靈求助,我坤靈,必會伸出援助之手,但倘若還發生像今日這樣的事情,那就不好意思,誰若動了坤靈的位置,那我自然也不會讓他好過。”
她雖是笑着,隻是說出來的一句話卻讓衆人不敢吭聲,他們本來也是受了李掌門的鼓動,聽他說這坤靈的掌門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很好欺負,他還說自己的計策絕對萬無一失。
于是他們這才跟着他來的,但誰也沒有料到,這小丫頭片子哪裏是朵嬌花,那是比利刃還鋒利的刀,就光剛剛那手起刀落的樣子,就能看出殺伐果決的影子。
再加上,他們曾經聽說,魔尊上門都被她打了回去,她隻身去闖碎空山都毫發無傷,再加上他們還看到了她另一手上拿的鬼王手令,那可是鬼王手令啊。
持鬼王手令,可暢通無阻鬼域,且在鬼域的任何交易都不用付出代價,可見她有多厲害了。
能同時出入碎空山和鬼域都還獨善其身的人,實力恐怕根本沒有坤靈的其他人說的那麽簡單,什麽金丹期,怎麽也得是元嬰了。
可笑他們活了大半輩子,竟然沒有悟透這個道理,被李掌門忽悠着跑來這裏,這下好了,定是在坤靈掌門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想起她的話,衆人雖然松了一口氣,卻還是吊着心,她那話,明晃晃的說白了,誰若是服從,認可坤靈第一的位置,那就是坤靈的朋友,遇到任何麻煩,他們定會出手相助。
但若想要針對坤靈,甚至想與坤靈爲敵,那就是坤靈的敵人,遇到便殺之,總而言之,坤靈不管幾百年前都得是第一修仙門派。
質疑坤靈的實力,那就來打,打到他們服輸爲止。
“李掌門,你呢?”
這些人都表了态,隻剩下這個李掌門未發一言,她臉上的笑意落下看向他:“你不會真以爲我任衿衿好欺負吧。”
李掌門極快的一招被任衿衿接住,她擡腳踹向他,用劍抵住他的脖子,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慌張,生怕她連帶責任,将他們也算進去。
“任衿衿?這個名字好耳熟,那不是魔尊三百年前身死道消的白月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