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姑,這一世,我定不會再和你分開了。”
他看着那片鏡湖似乎就能想到等某日天心歸來時的場景,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笑意。
任衿衿将那件喜服扔到了床上,不再管她,傍晚的時候,她聽到了謝輕舟房門打開的聲音,她走過去打開門,便對上了謝輕舟蒼白的臉。
“你怎麽了?”
她小跑過去扶住了謝輕舟,謝輕舟推開了她:“收起你的憐憫。”
“哎?不是,你這人??”
任衿衿被他推得往後退了兩步,她擡起頭看向他,謝輕舟半眯了下眼睛:“任衿衿,我不管你是爲了什麽,但如今,你最好離我遠一些,不然死在了這裏,可沒有人給你收屍。”
他踉跄着步子走到另一個房間,腦中渾渾噩噩,還有一個聲音,是心魔,他的話就像一道魔音一樣,在他耳邊繞來繞去。
“這麽想知道她的目的,不如去催眠她,如何?”
心魔哈哈哈笑起來,有趣,當真是有趣,沒想到他被那乾淵壓制的時候,謝輕舟竟然丢失了這麽多記憶,他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倒是一場好戲,他當真是看的有意思啊。
“怎麽?還奢望她是喜歡你?别傻了,謝輕舟,你是魔,一個魔竟然卑微成這般模樣,祈求一個凡人的愛?”
“你真蠢,真傻,哈哈哈哈!!”
他想要忽略心魔挑釁的聲音,腦子卻不由自主的往心魔說的方向想:“誰要知道她的目的,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誰都不想活。”
心魔冷笑了聲:“你怕了?你是不是怕知道了真相,啧啧啧,也是啊,誰會愛你這種人,那個小姑娘,爲了什麽,你不想知道嗎?謝輕舟啊,被人利用,也是你的價值,對不對。”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謝輕舟說完後就閉上了眼,心魔沉默了下,終于是不再出聲,他信,他怎麽能不信謝輕舟可以幹得出來就算抱着玉碎也不爲瓦全的事情。
他是個狠人,更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還是不要命的那種。
任衿衿看着謝輕舟在這個房間待了一夜,她也沒有再上去自讨沒趣,隻是留給她的時間,隻剩下了一天一夜,她伸出手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不如,就今夜吧。
“畢竟,早死早超生。”
而今夜,謝輕舟卻來到了她的房間,在她剛要張嘴說話的時候,她看着他那雙紅眸腦子越來越暈,想要避開目光,卻被他摁住了頭。
少年露出一個惡劣的笑,靠近她:“看着我,任衿衿。”
她的思緒渾渾噩噩,眼睛也迷離了起來,謝輕舟的腦子疼的厲害,昨晚他做了一夜的夢,各種各樣的夢。
夢裏的任衿衿對他笑的明豔,笑的溫柔,她會笑着親他,也會撒嬌的要他抱,他能感覺到,那是她真心的樣子,不似如今的模樣,看起來如此的假。
“告訴我,你爲何而來。”
任衿衿晃了晃身子,沒有說話,謝輕舟晃了晃頭,再次出聲:“告訴我,你的目的。”
“爲了,謝輕舟的”
這一次她張開了嘴,可是後面的話卻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她動了動嘴,始終沒有說出來,謝輕舟也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摁着任衿衿坐下,臉色陰翳的問道:“說!”
任衿衿呆呆的擡起頭看向他,嘴唇動了動,謝輕舟靠過去聽見她說。
“魔骨,殺他,活命。”
謝輕舟疼痛不已的腦中似是崩開了一條弦,之前種種串聯起來,終于彙成了完整的線。
“爲了我的魔骨,你要殺我?誰活?”
“殺,殺魔尊。”
她嘭的一下倒在地上,徹底人事不省,謝輕舟目光悠悠看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脖頸處,隻需要他用力掐下去,不,或者用一道黑霧,她的脖子就會斷裂開來。
人類很脆弱,都不需要他做什麽,她就會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裏,可是不知爲何,他卻下不了手,爲什麽,謝輕舟,面對一個想殺你的人,你何時也變得如此猶豫了。
“找到了,就在這!”
外面亮起了火光,還有人說話的聲音,謝輕舟轉過頭看向外面,突然門被打開,搖光站在劍上,猶如看着死物一般的看着兩個人。
“别來無恙,魔尊。”
“交出任衿衿。”
他說了兩句話,謝輕舟沒有理他,隻見他緩緩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角的褶皺,任衿衿被他拎在懷裏。
“做夢呢?”
謝輕舟此人平生最會氣人,再加上如今他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爲何對任衿衿下不了手,又怎麽會将人交出去,搖光聽到他的話臉色瞬間變了。
“你以爲拿到乾淵,就可以無所顧忌了嗎?”
他擡起手來,就要給謝輕舟一擊,黑霧瞬間将兩人包裹,乾淵指向搖光,他擡腳站到乾淵的劍身上說道:“滅了你的坤靈,綽綽有餘。”
聽着謝輕舟嚣張至極的話,搖光高喊了一聲:“列陣!”
這次他沒有想活捉謝輕舟,最主要的還是要重傷他,給任衿衿取魔骨的機會,不過目前看來,他怎麽覺得謝輕舟好像不那麽在意任衿衿了?
任衿衿這個蠢貨,不會是讓謝輕舟看出來什麽了吧?若是取不到魔骨,下下策,唯有殺上碎空山,趁他和帝辛交戰的時候,他再出手,隻不過那樣到底還是最損害修爲,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想這樣。
不然等天心回來,他又怎麽有相當的實力能去保護天心?
“愚蠢。”
謝輕舟不屑一顧的看了他一眼,就算他手裏沒有乾淵,對付他也綽綽有餘,更何況如今乾淵回到了他手裏。
“縛神網。”
搖光兩手施法,一張金燦燦的大網便朝着謝輕舟和任衿衿而去,他以黑霧爲刃,試圖劃破那張大網,隻可惜,這網是天界的法器,專克制一切邪祟之物,尤其是魔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