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我跟着你走這條路嗎?”
任衿衿問了一聲,天心玉笛上下點頭回應了她,任衿衿左右看了下,跟上了天心玉笛。
玉笛帶着任衿衿左拐右拐的從一處樹林穿過去的時候,面前便是一片很大的鏡湖,正是萬象空山鏡。
任衿衿伸出手來,天心玉笛又重新落入了她的手中,她小聲的給它道了謝,一頭紮進了鏡湖中。
依舊是熟悉的地方,任衿衿将佩劍收起來,隻是再次來到這裏,不知爲何,少了一股陰冷的感覺。
她慢慢向前走着,直到走到了冰棺處,棺椁中的女子還是那副恬靜安睡的模樣,任衿衿伸出手放到了上面的蓋子上,那蓋子随着她指尖的觸碰緩緩消散。
再然後一個結界升起,将兩人的保護起來,茫然間她被拉入了一個厮殺的戰場内。
“掌門不好了,保護結界快要裂開了。”
一個身穿坤靈仙山弟子服的男子對着面前的白衣女子說道,任衿衿随着他的聲音看過去,正是一身白衣的天心。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天心從台階處走下來,身後跟着一人,那人容顔俊美,看樣子和搖光倒是有些相像。
“師姑,我心裏總還是有些怕。”
他心有忐忑的說完後,前面的天心笑了下:“你呀,就是憂思太重,我們與魔界的恩怨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解決得了的,隻是這次是帝辛先發起的攻擊,看樣子,他是想要吞并整個上中界。”
“可是,保護結界都要被打碎了。”
男子皺着眉頭,臉上有一抹焦急。
“搖光,有我在,必不會讓坤靈陷入危難。”
任衿衿聽着天心的稱呼,震驚的看向搖光,什麽,這帥哥是搖光那老頭兒???
年輕時的搖光往那一站就是一副仙界帥哥的模樣,怎麽老了,倒是半分也看不出來了?
天心的步子已經走遠,任衿衿趕忙跟去,不一會兒,她跟着天心來到了坤靈最高的山峰處,此處可縱覽坤靈仙山下的一切,任衿衿看到天心的臉色有些沉,想必也是爲了保護結界的事情吧。
“小黑?”
兩人的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天心轉過身來便看到了一個黑衣男子,任衿衿仔細一看,他的長相和謝輕舟很像,但是眉眼棱角倒是比謝輕舟成熟了許多。
“别擔心。”
他開口說了一句,天心露出一個笑:“你不該來這裏的,坤靈的靈氣太足,不适合你。”
男子搖搖頭:“你在哪,我就在哪裏。”
他的話倒是令人心動,不知爲何,看着他那張和謝輕舟差不多的臉,任衿衿還覺得心酸,再一看,好吧,天心還和她長得一樣呢,倒是有一種前世糾葛的感覺。
兩人沒在山頂待太久就被人喊了下去,隻聽得搖光說,魔族正在專攻保護結界的裂痕,他有些擔憂這樣下去會支撐不住。
天心沒再多說,而是掏出了天心玉笛,白色的法術悠悠的朝着頭頂的裂痕,待那裂痕修補好之後,天心對着一旁的搖光說道:“先将雲夢境和其他沒有攻擊能力的弟子撤下坤靈。”
“師姑?”
搖光擡頭看去,隻看見天心眉頭緊蹙道:“保護結界撐不了太久,眼下,唯有一戰,聽話,快去。”
既然天心都這麽說,搖光點點頭立馬帶着人去疏散其他弟子。
任衿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大戰的氛圍越來越強烈,終于在頭頂的保護結界徹底裂開消散的時候,天空也變成了暗色。
那是任衿衿此生看過最慘烈的戰争,黑與白的極緻交纏,直到天心的白衣也染上了血迹,那些魔才被她給抵擋了回去。
來來回回的弟子正在打掃戰場,天心扶住了搖光:“還能站起來嗎?”
此時的搖光還不是坤靈那個說一不二,洞穿一切的師叔,他也隻是被他的師姑護在身後的人,搖光站直了身子笑着說道:“我沒有事情,師姑不如去看看其他人?”
天心點點頭松開了他,她身爲坤靈的掌門,還有許多事要處理,隻見她抱起一個孩子摸了摸頭:“天權,傷到哪裏了嗎?”
任衿衿趕忙飄過去,沒想到天權小時候這麽可愛,小男孩搖搖頭:“掌門,我沒有事,您把我放下來吧。”
雖然長相很是可愛,但是天權卻也很是懂事,天心将他放下來:“有事記得去找你搖光師叔。”
說完後,天心朝着其他方向走去,任衿衿扭過頭看了一眼天權,跟了上去。
一晃就是數日,任衿衿跟着天心跑來跑去,見她撫慰傷患,又動手重新支起一個保護結界,她能感覺到,坤靈仙山的人都很敬重這位掌門。
而事情的變故,便出在了他們前往碎空山打算圍剿帝辛的前一日。
鋒利的劍指向了天心的眉心處,出劍的人任衿衿這幾日也見過,是搖光的師父,一個長相很是尖酸刻薄的男人。
“掌門。”
他喊了一聲,天心看向他問道:“師弟這是做什麽?”
“掌門是一朵長于蓬萊仙島的菡萏,經由通天教主點撥,與仙人有緣,我曾聽聞,天生菡萏的蓮子心,是世間最爲純淨的東西,自然可以将帝辛封印,就是不知道掌門願不願意交出了。”
男人臉上滿是算計,聽到他的話,搖光也是一驚:“師父,剝去蓮子心,師姑會沒命的!”
“閉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他伸出手就把搖光扇到了一邊,而後本來圍坐在一旁的人都紛紛站起來,一臉冷漠的說道:“還請掌門交出蓮子心。”
“若我不交呢?”
天心持劍站在他們的對面,面前的人,是她的師弟,她的弟子,她曾用手中的劍護過他們無數次,可是這一次,他們卻站在了她的對面,要她剖出蓮子心。
“那我們,也隻好對不住掌門了。”
爲首的男子揮了揮手,身後的人紛紛舉起劍走了過來,在那一把把劍刺下來的時候,天心張開了結界。
“我曾護過你們千萬次,都比不上他的一句話嗎?”
她的眸中滿是失望,似乎是怎麽也想不通,爲何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