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懂這些,但是在人間,我明白女子嫁人就跟結道侶一樣,要和另一個人在一起一輩子的。”
任衿衿縮在他的懷中,憋住了笑,接着說:“不止這些,若是我跟他人成婚,那我和你做的這一切都可以和别人做,我可以親他,但是就不能親你了。”
話一說完,就感覺他抱的更緊了些,趁着這會兒功夫,任衿衿繼續說:“所以阿舟,你要是再把我推開,我可就真的不會回頭了。”
“但是,我還是要把你留在這裏一段時日,隻有拿到乾淵,我才敢靠近你。”
謝輕舟說了一句,他何嘗不想跟她長長久久,可是他更怕,會傷了她,再加上,她奇怪的病症,他還是要去一趟聞人義那裏。
“我明白,隻要你别想着再把我一個人丢下就行。”
她閉上眼,半晌後她小聲說道:“阿舟,你是發熱了嗎?”
兩人靠的很近,即使隔着衣物,她都覺得他身子很燙,謝輕舟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悶悶的有些沙啞:“不知道,我隻是覺得自己此時有些難受。”
“無妨,可能是風吹着了。”
任衿衿拉住他的手,身子往上動了動:“阿舟。”
謝輕舟微微低頭,正巧對上她看過來的目光,她笑了下,吻上了他的唇角。
“你還會治風寒?”
“你,你在做什麽?”
“我倒不會治風寒,但是你這種病嘛,還是可以醫治一二的。”
夜色下,半敞開的窗戶送進來一絲涼意,薄被下,她如玉般的指尖勾住了他的衣裳。
任衿衿拿腳推了推他,少年支起半邊身子與她平視,他的臉上還有一層薄紅,她竟然還看到他眼角處停留了的半點淚光。
“你,你哭了?”
謝輕舟拉過她的手,用一旁的衣物給她擦幹淨手,在她第二句話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他的手穿過她的發間,一個吻落在了她的鎖骨處。
“這似乎是我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他有些迷茫,但還是将自己剛剛的感受告訴了她,任衿衿突然有種負罪感,怎麽自己好像是拐賣美少年的惡毒老鸨呢?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了,她的目光看向被子上的一團咳了一聲。
“好。”
他從榻上起身,一彎腰就把任衿衿撈到了懷中,床上的被子早就失去了溫度,但是他躺下的時候卻緊緊抱着她。
“睡吧。”
“阿舟,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把我推開了,好不好?”
她仰起頭看向他,謝輕舟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在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時,他連忙把被子拉上來,隻覺得剛剛似乎做了什麽荒唐事,但是他又不知道是什麽,平白的還多了幾分煩躁。
但是,更令他煩躁的應當是,他怎麽就那麽經不住任衿衿,明明說好要讓她讨厭自己的,可是她一難受,他倒是先比她還難受了。
次日清晨,外面傳來了一陣鳥叫聲,晨光灑落在兩人身上,任衿衿睜開眼的時候就對上了謝輕舟的臉,鴉羽似的睫毛蓋住了眼睛,他的手就搭在她的腰間,睡得很沉。
她笑了下,好像之前在客棧的時候,謝輕舟說過,他可不用睡覺,不知想到了什麽,她面色突然有些沉,如今的謝輕舟也需要人的作息,會不會跟他修爲有損也有關系?
“再睡會嗎?”
謝輕舟睜開眼看向懷中的她,任衿衿坐起來搖搖頭:“不睡了,我把被子洗一下。”
看樣子他們還得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這裏又沒有多餘的被子,總要洗幹淨備着換洗。
他也跟着坐起了身,一眼便看到了榻上的被子,耳尖有些紅,像是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我去洗。”
“哎?”
還沒等任衿衿說什麽,他就穿上了鞋,抱着被子走了出去,步子别提走多快了。
等謝輕舟走後,任衿衿捂住了心髒,伸出手接住了咳出來的一團血迹,爲何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可是平時并沒有什麽無力感,但從前,她可沒有吐過血。
用一旁的帕子擦幹淨了手,她扶住床沿,如今,她可不會再要什麽魔骨,她也不想讓謝輕舟擔心,隻能自己找法子了,倘若真的沒有辦法,那也隻能說,是她該死吧。
“之前在坤靈的時候,藏書閣的醫書上說,在蓬萊仙島有許多仙人善醫,不如去碰碰運氣吧。”
喃喃着說完後,感覺到心髒的痛感也消失不少,她站起身來,揚起一個笑容往外走去。
不過在去蓬萊仙島之前,還是要先讓謝輕舟拿到那把劍才行,不然坤靈的人可不會放過他們。
外面湖水澄澈,今日的陽光也很好,她坐到一旁的木椅上,撐着頭看他,一向尊貴的魔尊此時正在用着不熟練的淨術洗被子。
任衿衿眯了眯眼睛想着,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