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對不起大家,做了,不好的事情。”
任衿衿跑到苑烜身邊,她從儲物袋中掏出各種藥丸喂到他嘴裏,紅着眼眶說道:“别怕,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說好的,還要去随州呢,苑烜,不許死。”
他很是乖巧的嚼着她喂給她的藥丸,可是太痛了,天樞的劍加上他使出的法力,那柄劍是帶着十足十的殺意刺向他的。
苑烜咳嗽了下,那些藥丸混着血迹被他咳了出來,他拉住任衿衿的衣角說道:“小師姑,你,你和我長姐,很像,我能不能,喊你一聲,一聲長姐?”
“我就是你長姐,所以你不要死,我們一起,一起去随州。”
她的淚珠滴滴答答的落在了他的手心中,苑烜露出一個虛弱的笑:“長姐.”
話音随着他的手一起落下,他閉上了眼,臉上帶着滿足的笑意,天權歎了口氣,任衿衿看着苑烜,微微張開了嘴,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站起身來,握住了無雙劍,江竹苡上前攔住她:“小師姑,你要做什麽?”
“衣衣,放手。”
任衿衿開口說了一句,語氣平淡,江竹苡被她這幅樣子吓到了,她松開了手,隻見任衿衿走到天樞面前冷淡的說道:“爲什麽對苑烜出手,你在怕什麽,難道殺了他,你所做的一切就都能抹殺掉嗎?”
“爲什麽,明明,明明可以擺脫這一切了,卻還是死在了這裏!”
她的身軀有些搖晃,謝輕舟扶住她,他不喜歡這樣的任衿衿,看她如此傷心,他覺得自己的心都有些難受。
“衿衿。”
“阿舟,我想殺了他。”
任衿衿仰起頭看向他,他伸出手替她拭去淚花:“好,我幫你。”
“不,我要自己來,苑烜既然喊了我一聲長姐,我就要替他報仇。”
她拒絕了謝輕舟,搖光看着他們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他開口說道:“事到如今,坤靈仙山自會對天樞做出處決。”
“魔尊,還是不要插手了。”
搖光點明了謝輕舟的身份,陸雲謙有些震驚的看向他,謝輕舟是魔尊?
“衿衿想做的,我從不會阻攔,你們也是。”
謝輕舟扭過頭對着搖光說了一句,搖光對上他的目光:“魔尊是要對坤靈仙山開戰嗎?”
“本尊無意做這種事,但是你們若是繼續阻撓,樂意奉陪。”
兩人的話誰也不讓誰,搖光藏在衣袖裏的手掐了一個法訣,任衿衿手中的劍叮當掉地。
“衿衿!”
心髒的痛感愈加強烈,仿佛一隻手在她心髒處不停擠壓,疼的她喘不過來氣。
“任衿衿是我坤靈弟子,魔尊可以走,但是她不行。”
搖光說了一句,謝輕舟攬住任衿衿的肩膀冷冷看向搖光:“衿衿是本尊帶上坤靈仙山的,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這麽說,魔尊不僅要替我坤靈仙山做決定,還要帶走我坤靈仙山的弟子嗎?”
搖光說完後又看向任衿衿厲聲問道:“任衿衿,爲師問你,當真要舍棄坤靈仙山的弟子身份,做一個魔界之人嗎?”
“我是跟着阿舟來到坤靈仙山的。”
她一句話就已經表明了立場,強忍着疼痛,她接着謝輕舟的力氣站直了身子:“掌門答應了苑烜,會替他讨回公道,敢問要如何處置天樞。”
“你既然不要做我坤靈仙山的弟子,此事你無權過問。”
天權将苑烜的屍體交給了身後的弟子,冷淡的說道,任衿衿苦笑了下:“若是掌門做不到公允,我定會親自給苑烜讨回公道。”
“任衿衿,爲師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當真要跟着魔尊走嗎?”
搖光看向她,任衿衿點頭神色認真的說道:“我既爲阿舟而來,自當随他而去。”
“好,那你從此與我坤靈仙山再無瓜葛了。”
聽着搖光的話,任衿衿解下腰間的鈴蘭花鈴、玄冰球和儲物袋一并給了江竹苡:“這些都是坤靈仙山的寶物,既然不再是坤靈仙山的弟子,這些東西自當一并歸還。”
東西交給江竹苡後,搖光高聲喊了一句:“列陣!”
謝輕舟将任衿衿抱在懷中,雙眸逐漸變得血紅,隻聽得搖光說道:“如今這裏隻有魔尊,活捉魔尊。”
天樞看着面前這一幕,他們正在對付謝輕舟,以爲沒人管他,他正要趁亂逃跑,隻見搖光丢過來一件寶物,他被老老實實罩在了寶物之中,動彈不得。
“阿舟。”
任衿衿拽了拽他的衣角喊了一聲:“我沒事了,你松開我吧。”
“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坤靈仙山的弟子拿出了最高的攻擊姿态對着謝輕舟,畢竟這可是曾經可以單挑一整座碎空山的人,他們必須全力對付。
在将最靠近他們的弟子打退後,謝輕舟的腦中突然有一道聲音,那聲音攪擾的他一時分身,搖光趁機出手打在了他的胸口。
“阿舟。”
任衿衿轉過身來,從懷中拿出來天心玉笛指向搖光的方向,她是學藝不精,但是她也不想做永遠被謝輕舟保護的人。
“是天心玉笛?”
天權看着那玉笛有些驚訝随後說道:“是你偷了天心玉笛?”
任衿衿沒有理他們,用術法操控着天心玉笛幹擾這些人,搖光也伸出手捂住了耳朵,神色有一瞬間愣怔,這天心玉笛怎麽會在她手中?
在他們捂着頭痛苦的時候,任衿衿拉着謝輕舟走上了他手中的那把劍,禦劍在半空的時候,謝輕舟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阿舟,再堅持下,我們馬上就到了。”
坤靈仙山肯定是不能再去了,甚至往那個方向都不能走,如今隻能朝着其他方向而去了。
在劍落在一處樹林的時候,剛要去扶謝輕舟的任衿衿就被他推開了,少年靠在樹上,神色痛苦:“離我遠些。”
“阿舟你怎麽了?”
任衿衿被他推倒在地上,她看到他想伸手去扶她,最終還是收回了手再次說道:“我讓你離我遠些!”
這一次他的聲音拔高了下,見她愣怔在一旁,他扶着樹朝着遠處走,無人知曉,此刻他心底叫嚣的聲音,還有對血腥味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