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糾結一番後,她咬了咬牙,掏出自己的劍,這劍還是在拜師的時候,搖光送給她的,劍柄處寫着無雙劍,劍身猶如皎皎月光,清冷而莊重,一看就是一把好劍。
不過這劍她拿回來基本沒用過就是了:“唉,我就說搖光老頭兒絕對沒有安好心,還不是讓我拯救什麽勞什子的天下蒼生來了。”
她搖搖頭,提劍施法一氣呵成,那三個怪物在看到任衿衿的時候,紛紛朝她看了過來,任衿衿在看到那九雙眼睛時,心裏也有些犯怵,隻不過來都來了,那就打吧。
無雙劍在空中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那招謝輕舟教過的風滿長空朝着他們刺過去的時候,卻隻是在他們身上劃了一下,她還以爲是自己沒有用盡全力,再使出來的時候,依然還是在那三個怪物的身上劃了一下。
無雙劍與他們身上的硬殼相撞發出铮鳴的一聲,震的任衿衿手腕都疼了,這下她算是明白了,這些怪物是砍不動的。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船上的人,後面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身前是虎視眈眈的怪物,那一瞬間,她歎了口氣,然後做了一個決定。
用無雙劍在怪物身上連砍了數十刀,惹得那三隻怪物怒吼了起來之後,她這才引着他們遠離了大船,這一通下來,消耗了她不少精力。
“我,我去你的,你們是真不累啊。”
任衿衿大罵了一聲,看了下海面,沒辦法了,隻能跳了,看看他們沉在海下的那半截身子有沒有突破點吧。
站在海妖面前氣定神閑的剛砍下一隻海妖的頭顱,謝輕舟就聽到了噗通一聲,是人沒入海中的聲音,他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合緣珠,心有一瞬間跳的很快。
待他轉過頭的時候,不遠處的甲闆上哪裏還有任衿衿的身影,就連那結界都破了一大半。
“任衿衿?”
他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仿佛他喊得人,已經消失了一般。
一瞬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體内的魔氣,手中的劍幻化出千萬把,直接将那些海妖刺穿了,幾人轉過身,隻看到了謝輕舟的黑色身影,快速的朝着大船而去。
“小師姑,好像不見了,師兄你們布的結界也破了,我們快回去。”
江竹苡說完後,也跟了上去,在他們這一行人中,小師姑是公認的武力值不高,再加上她不會禦劍飛行,在平地上,手中有法器還夠撐一撐,可是如今是在海上。
沒了大船做支撐點,她其實跟那些普通人無異,想到這裏,江竹苡的眼眶就紅了紅,小師姑是她交到的第一個同性好友,如果小師姑出了事,她真的很難想象自己會有多麽難過。
“不,不會的,小師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任衿衿在落入海中的時候,就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個避水丹,雖然自己本事不大,但是自己很有遠見,出門的時候,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沒少搜刮,不然她也不敢這麽下水。
吃了避水丹,猶如在平地行走一樣,她看着不遠處那怪物的半截身子,有一瞬間的驚詫,這怎麽是人腿?
想到他們露在外面那碩大的腦袋,還有三隻大眼睛,怎麽也不會是人腿啊。
不過此時,管他是什麽鬼東西,她的當務之急就是解決他們,朝那人腿扔出了無雙劍,齊刷刷的将他們的腿砍斷後,就引來了那三隻怪物的怒吼聲,随之而來的,還有這晃蕩的越來越厲害的海水。
收回了無雙劍,任衿衿此時也不敢探出頭回海面,畢竟現在不知道那三隻怪物怎麽生氣呢,她要是探頭,豈不成了活靶子。
她沉下了身子,朝着下面遊去,不遠處的一處沙子裏,迸發出閃耀的光芒,她伸出手去掏,直接掏出來了一把珍珠。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鲛人的眼淚?
而海面上的謝輕舟在看到那三隻怪物的時候,直覺告訴他,任衿衿就在那裏,他打出一道黑霧,将那三隻怪物的頭整齊砍掉之後也難以發洩自己心中的悶氣。
任衿衿不會是溺死在海中了吧?他皺了眉,最終還是也落入了海中,施法屏蔽氣息後,他便看到了不遠處的任衿衿。
她身子朝下,呈現一個趴着的姿勢,發絲随着海面不停晃蕩,安安靜靜的也不動彈,像是睡着了一樣。
謝輕舟快速的遊過去,拉住了任衿衿的胳膊,然後她轉過了頭,似乎還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那一刻,謝輕舟不知爲何松了口氣,轉念一想,自己可真是自作多情,任衿衿活命的法子可多多了,哪裏需要他來救,不過,自己不是告訴她了嗎?
“爲何不用合緣珠?”
她看到了他的薄唇動了動,任衿衿拉過他的手在上面寫道:“我自己能解決,自然不能麻煩你。”
這句話寫出來的時候,她感覺到謝輕舟的臉有些冷,随後他向上遊去,任衿衿覺得他好像生氣了,可是謝輕舟向來就是一副臭屁臉,她也有些摸不準。
不過還是很乖巧的跟着上去了。
此時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堆海草,瘋長似的向上攀去,抓住了任衿衿的腳踝,瞬間将她包裹住拉了下去。
“謝”
她隻來得及喊出一聲,視線中就再也沒有了謝輕舟的身影,随之一起消失的,還有她未喊的出來的名字。
在聽到那一個字的時候,謝輕舟就轉過了頭,此時他的身後幹幹淨淨,哪裏還有任衿衿的身影。
他閉了下眼睛,将手放到了合緣珠上,一時間,合緣珠光芒大盛,然後緩緩射出一道光柱,指向了一個方向。
那是海底的最深處,一個他也從未靠近過的領域,可是此時任衿衿就在那邊,想到任衿衿的臉,他最終還是朝着那邊遊了過去。
任衿衿救過他,他這個人,不喜歡欠人情,就當還她了吧,心裏這麽想着,動作卻是很快速。
不知過了多久,任衿衿才感覺到有什麽劃開了海草,強烈的光刺的她有些不适應的低下了頭,在看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黑衣男。
“你是謝輕舟的女人?”
這個黑衣男的聲音,好熟悉,等等,這不就是上次在堯城被謝輕舟打的落荒而逃的人嗎?
“啊,原來是謝輕舟的手下敗将。”
她的雙手被海草綁着,隻不過那嘲諷的話語倒是和謝輕舟一模一樣,邝睦冷笑了一聲,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塞進去她嘴裏一顆藥丸。
他的手扣着任衿衿的下巴,強迫她将那藥丸吞了下去。
“嘴巴倒是伶俐的很,隻不過,等下你可就說不出話來了。”
“你喂我吃了什麽?”
任衿衿低下頭幹嘔起來,可是那藥丸早就被咽了下去,根本吐不出來了。
“聽說,跟中了海妖魅毒的人跟魔雙修後,會被吸走一半的功力,不如我們來驗證下如何?”
說罷後,邝睦露出一個陰恻恻的笑容,消失在了這裏,而他的身後,就是一張非常大的床。
那可當真是,好大的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