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妗妗頂着大魔頭意味不明的笑,也隻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幸好廣場的鍾聲拯救了她,悠揚的鍾聲響起,從大殿内走出來一個人。
此人一身白衣,頭戴玉冠,正是坤靈仙山的掌門天權。
廣場上安靜下來,然後響起一陣聲音:“問掌門安。”
任妗妗也跟着一起行禮,她偷偷瞄了一眼謝輕舟,隻見他隻是微微抱拳,連嘴都沒張,極緻的敷衍,偏偏她還不能舉報他。
她老闆要是完蛋了,她也得跟着完蛋,暫且饒他一條狗命。
“吾安,各位不必多禮。”
天權微微一笑看向下面的人群,然後沉聲說道:“再有一月便是我坤靈仙山三年一度的盛事,各位弟子想必已經準備好了,爲了讓大家能在短時間内提升,故此安排了内門的優秀弟子來幫助大家,希望大家能夠勤勉己身,争取早日進入内門。”
然後便是一些場面話,任妗妗打了個哈欠,終于等到了天權的結束語,然後又是一陣嘩啦啦的聲音:“恭送掌門。”
而後有弟子站到高台用傳聲術說道:“請各位師弟師妹拿好各自的号碼牌,根據天幹地支,金木水火的指示站到相應的位置。”
任妗妗抽出自己的号碼牌翻過來一看,嘿,木,然後她看到在木那塊的,人還是蠻多的,惹得她又将目光看向了謝輕舟。
謝輕舟這人,倒是人魔狗樣,擱這嘎達混的也不錯,要是他真如表面這樣,那可真是當得起一句謝師兄了,隻可惜,他是謝狗,是一朵黑心肝的黑蓮花!
任妗妗握緊了拳頭,她忍的不是氣,是爲了換取未來無數個光明日子的代價。
少年似是感應到了她看過來的目光,丢了一個眼神過來,任妗妗立馬轉過頭默默走到木的隊伍,她惹不起,她走還不成嘛。
眼瞅着他收回了那道暗含探究和不善的目光,任妗妗這才松了口氣,她能屈能伸,她長命百歲。
等隊伍都分好之後,便有身着白衣的内門弟子站在了他們面前,謝輕舟一年前入坤靈仙山,短短一年已是金丹中期。
跟着天玑長老學習奇門遁甲八卦術,劍術和術法也是一流,再加上他臉上總是挂着清淺的笑意,平日裏也顯得十分平易近人,自然在坤靈仙山收獲了一堆迷弟迷妹。
頭号迷弟就是苑烜。
謝輕舟天資聰穎,修煉的又這麽快,這些人排到他這裏便想着,也許謝師兄有什麽速成之法呢?自然也就想到他這裏來學習學習。
任妗妗看着這些人對謝輕舟露出一副迷戀之色,隻想大聲告訴他們,這都是假的!
謝輕舟既然能做魔尊,哪能是金丹期,隻不過是爲了迷惑大家的手段,再說了,他要是真有什麽速成之法,能拿出來?
人間真清醒的任妗妗翻了個白眼,信他還不如信那個老頭兒呢。
“這位師妹是對我的講解有什麽不滿嗎?”
他的話音剛落,隻見這些人的眼神齊刷刷的看了過來,任妗妗眨巴了兩下眼睛,突然緊張了起來,她,她還沒說話啊。
“那不如就由這位師妹上來演示吧。”
然後人群自動給她讓開了一條路,她咽了咽口水,就挺突然的,被老師抽查了。
那頭的謝輕舟自然将她所有的小動作收到了眼中,果然啊,有任妗妗在的地方,永遠不會少了他的樂趣。
幾百年了,都沒遇到過這麽讓他,想殺又不想殺的人。
任妗妗艱難的邁着步子走了過來,然後對着謝輕舟眨巴了下眼睛甜甜的喊了一身:“謝師兄~”
企圖用裝可愛撒嬌來蒙混過關,可惜她面對的是沒有心,也不解風情的謝輕舟。
“任妗妗,你眼睛抽了?”
轉過身來的謝輕舟一臉嫌棄的看着她,任妗妗被他迎頭潑了一盆冷水,好啊你,你不該是魔尊,你該去學變臉,誰能有你變得快。
任妗妗收回了笑:“謝師兄你真幽默。”
“那就勞煩師妹演示一下這招風滿長空吧。”
謝輕舟從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來一把長劍丢給她:“師妹沒有劍,便用這把吧。”
那把劍丢過來的時候,任妗妗慌忙去接,好家夥,真沉,她抱着劍看向謝輕舟發出疑惑的問話:“師兄能再給我講講嗎?”
然後隻見謝輕舟往後退了兩步說道:“握劍。”
任妗妗伸出手握住了劍柄,随後便看到他伸出手露出一個“和善”的笑,他的指尖露出一陣白光,上下滑動了下,她的身子就不受控制了。
“風滿長空,劍随心動,看劍,師妹看我幹什麽?”
謝輕舟的話音剛落,任妗妗就轉過了頭,誰看他,别以爲長得帥就可以胡說八道的。
他指尖的法術帶着她的手動作,然後一劍破開,含着淩厲氣勢,一如那日他丢出來刺中那老虎的劍。
“出劍時,要穩,手别抖。”
任妗妗看着這把劍在自己手中如遊龍之勢,驟然間,她感覺到自己丹田處生出陣陣暖意,而後劍似是不再受謝輕舟控制。
她手握長劍,控制不住劍帶來的後勁,直直沖到了柱子處,眼見就要撞上去,身後便似有一道輕柔的力量抓住了她。
“原來師妹修的是土木之術。”
身後傳來了一道含笑的聲音,任妗妗轉頭便看到了從地上生出來一根藤蔓拉着她的腰身,這才讓她不至于撞上去。
謝輕舟站在她身後,看着那根藤蔓淺笑了一下,任妗妗松開了握劍的手,那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藤蔓沒有再感知到危險,也收了回去。
她看着那完好無損的地面,有一瞬間的愣神,剛剛那是她的法術?
在這修仙之人當真,也有擅長之術法,自然便滋生出五行之法,相生相克,運轉天地法則,她伸出手,然後感覺到有一股靈力在自己體内緩緩滋生。
她這是有靈力了?這還真是莫名其妙啊,自己之前怎麽也感知不到的靈力被謝輕舟給打通了?
還沒等她開心起來便聽到他說:“師妹這招學的不好,散學後便留下來自行練習吧。”
任妗妗擡頭看向他,握了握拳頭:“師兄倒也不必如此關照我。”
“教導各位師弟師妹,是我身爲師兄的責任。”
他這冠冕堂皇的話一出,惹得大家紛紛拍手說多謝師兄,任妗妗睜大了眼睛,隻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她一個清醒的人了。
散學的時候,謝輕舟冷着臉看了任妗妗一眼,隻覺得自己剛剛怎麽就陰差陽錯給她打通經脈了。
“什麽啊,莫名其妙。”
任妗妗握着劍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謝師兄果然有兩套。
師兄若是兩套房,妗妗倒貼也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