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舟把手裏的人骨扔回了大坑緩緩起身,然後他看向了跌坐在不遠處的任妗妗說了一句:“過來。”
才回過神來的任妗妗就聽到了這句話,她的腦子還沒有從剛剛的沖擊中清醒過來,可是那頭的謝輕舟卻是不耐煩的又催促了一聲。
“過來。”
任妗妗隻好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小跑了過去,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個小辣雞,還沒有跟謝輕舟反抗的實力,她還需要他的魔骨,不能得罪他。
“謝,謝師兄怎麽了?”
謝輕舟扔給她一個麻袋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下:“把這些都裝回去。”
任妗妗:???
秋豆麻袋,你從哪裏掏出來的?等等,裝什麽?
她順着謝輕舟的視線看向大坑裏那密密麻麻的人骨,他的意思是讓她裝這些骨頭?!
“這,這不太好吧,謝師兄,死者爲大.”
她扯出一個僵硬的笑看向謝輕舟,試圖讓大魔頭收回這個危險的想法。
“難道要我來?”
他挑眉笑道,隻不過任妗妗覺得,如果她再多說一句話,自己也能成爲這堆人骨裏的一份子,她這麽努力全是爲了活着,可不能折在這裏。
“我來我來,謝師兄的手是握劍的,這些小事還是我來吧。”
任妗妗拿起麻袋就蹲了下去,沒有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等她拿到魔骨她就一腳把他踹飛,狗男人!
強忍着幹嘔的感覺,在月亮都退下樹梢的時候,才把這些骨頭給撿幹淨,她發誓回去一定要洗十遍手,她的手手不幹淨了嗚嗚嗚。
“謝師兄,都撿完了。”
任妗妗把麻袋往他面前一甩,露出一張髒兮兮的小臉,束好的雙髻此時也散落開來,謝輕舟嫌棄的皺眉看了她一眼。
“離我遠點,拿上東西,下山。”
說罷,他自己就先邁開了腿走了,任妗妗深吸一口氣,不跟狗男人計較,她認了。
“謝,謝師兄,你等等我!”
一個不留神,謝輕舟的身影都快不見了,任妗妗趕忙扛起這一麻袋的骨頭跟上。
等兩人回到院子裏的時候,任妗妗靠坐在門邊說什麽也不走了,恰好此時的苑烜聽到聲響也走了出來。
“謝師兄,任姑娘,你們這是?”
面前的謝輕舟臉上挂着清淺的笑意,隻不過身後的任妗妗卻是一副累虛脫了模樣,旁邊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任妗妗說,今日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去了後山,所以帶我去查探了一番。”
正在大口大口喘氣的任妗妗:我啥時候說了啊,你不要蝦講話啊!
“是嗎任姑娘?”
苑烜帶着一番疑惑的眼神看向她,在他前面,是謝輕舟一張含笑的面容,隻不過那雙眼眸中卻是帶着警告。
“啊對對對,我今日看到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哎,你别說,來看看我挖到了什麽好寶貝。”
任妗妗扶着門框站起身來,然後伸出手解開了麻袋的口子,隻見裏面露出一堆人骨,苑烜看到這一幕趕忙上前。
“這!”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骨,這些該不會.
“是新骨,時間約莫就在這一月間,應當與七排村的失蹤村民脫不了幹系。”
謝輕舟的聲音在苑烜的背後響起,他回頭看向謝輕舟問道:“謝師兄,這七排村,不對勁。”
還沒等苑烜繼續說話,隻見任妗妗身旁的一大袋骨頭就被他收進了儲物袋,然後村長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幾位仙人這麽晚了還不睡啊。”
村長手裏提着一盞燈,佝偻着背,在燈光的照應下露出那張溝壑交錯的老臉,任妗妗震驚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身旁,不是,她的麻袋呢?那麽一大袋去哪裏了啊!
苑烜伸出手拉了拉任妗妗小聲的說道:“已經被謝師兄收進儲物袋了。”
謝輕舟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指了下任妗妗開口:“她吃撐了肚子,在院子裏消食,打擾您休息了。”
一旁的任妗妗看着那根手指指向了自己,她眨巴了兩下眼,又是她對吧,你能不能不要抓着一隻羊薅羊毛啊?
“是,是啊,村長,你們村的飯太好吃了,抱歉啊,我打擾到你們了。”
沒辦法,誰讓她現在隻是一個卑微打工人,當代打工人素養,領導夾菜我轉桌,領導坐下我拉椅,領導說什麽都是對的。
村長看着他們樂呵呵的笑了一下:“夜間還是很涼的,幾位仙人還是盡早休息吧。”
苑烜應了一聲後,就見村長提着燈盞又走了,隻不過爲什麽他感覺,這村長和白日裏倒是有些不同了?
謝輕舟從儲物袋裏取出那袋子人骨對着苑烜說道:“明日你們去村子裏探訪下,問問近期有無外來人口,或者這些人在失蹤前都見過誰。”
苑烜拿起一根人骨看了看問道:“師兄,你有線索了?”
謝輕舟擡手使了一個法訣,隻見那些人骨上都冒出了絲絲縷縷的黑霧:“如果我沒猜錯,應當是獻祭。”
他一句話驚起平地雷,苑烜的面容也沉了下來,在坤靈仙山的管轄地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當真是可怕至極。
獻祭,那可是禁術,這七排村究竟是誰在搞鬼。
人骨暫時交給了苑烜保管,等苑烜回房之後,任妗妗語氣有些抱怨的說道:“謝師兄你有儲物袋剛剛爲什麽不用,那堆骨頭很沉的啊!”
謝輕舟隻是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下桌子露出一個笑:“不好意思,忘了。”
說罷,他也進了屋子,隻留下任妗妗一個人在原地有氣不敢撒,她才不會信他是忘了,這貨一定是故意的!
心髒處又傳來了絲絲的痛感,任妗妗捂着心髒看向謝輕舟的房門,爲了魔骨,這一切她忍了。
次日,苑烜帶着林泉還有幾位弟子前去七排村探訪,午時幾人面色沉重的帶回了一個消息。
“謝師兄,那些人的家眷說,在失蹤前他們最後一個見過的人,就是村長。”
苑烜說完後看向了謝輕舟,雖然現在還沒有十分肯定的矛頭指向村長,可是如今看來,這七排村的失蹤案跟村長是脫不了關系了。
“那他這麽做是爲了什麽啊,總不能是想通過獻祭複活什麽人吧,這也太扯了。”
任妗妗在一旁插了個嘴,隻見林泉微微張大了嘴巴,然後說道:“任姑娘,你怎麽知道的?村長家的小兒子一月前剛剛去世?”
衆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任妗妗,任妗妗往後退了兩步躲到了謝輕舟身後:“我,我就是随口一說。”
“可這失蹤的事情跟村長有關系,那他又爲何要去坤靈仙山求助,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有人提出了疑問,這樣說來,這件事倒真是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