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在會後,安小語抿了抿嘴,她自己都覺得用的手段有點不太光彩。但是面對秋如水這樣的人,安小語覺得還是這樣的手段更好用一些。畢竟是針對秋家的行動,而且用的也是秋如水自己的手段。
第二天早上,就在秋少下課離開的時候,突然就被一名女生堵在了辦公室門口。這名女生并非是三千學院的學生,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進了機甲系的教學樓,冉夜驚奇地看着這一幕,認出了這位女生居然是第一何家的一名嫡系。
叫何玉敏。
第一何家,帝國有名的政治世家,曆代都在朝閣當中占據着相當重要的地位,雖然也從來都沒有達到過王笙那樣的程度,但是曆經幾千年而不朽,永遠都能夠占據朝閣地位的家族,永遠都不能小觑。
之前舊朝閣覆滅的時候,第一何家就有至少十三名核心成員被害,而其中的一名,在朝閣中占據最重要發展部部長的,就是這位何玉敏的爺爺。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何玉敏不僅僅是何家的成員,還是烈士家屬。
何況後來查證,何玉敏鄧爺爺在爲的時候,兢兢業業,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帝國的事情,背地裏也沒有什麽黑料。這樣的背景,就更加讓人忌憚了,如果牽扯到烈士家屬,還是第一序列家族的烈士家屬,帝國都要謹慎對待。
所以冉夜在認出何玉敏的時候,便否認了自己要驅趕她的行爲。随後轉念一想,何玉敏本身不是機甲系的學生,但是能夠進入到大樓裏面,自然是有人在幫她。或許别人會以爲是何家的關系,可是冉夜總有種其他的想法。
秋少看着面前的這個女生,其實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從小跟在秋如水的身邊,都是她的跟班。上大學和秋如水确定關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主動接觸過任何女生,必要的交流也都是用場面話應付一下拉倒,怎麽可能認識其他的女生?
但是在這個女生的眼中,秋少能夠看到一種瘋狂,一種就像是自己看着秋如水一樣的瘋狂。他對這種瘋狂再清楚不過了,頓時覺得有些頭大,連忙退後了一步問道:“同學……”
“我不是同學。”随着秋少退後,何玉敏也上前了一步,甚至再上前了一步,不斷拉近自己和秋少之間的距離。秋少的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一滴冷汗,換上了公式化的笑容,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你不記得我了?你不記得我了嗎?”何玉敏泫然欲泣,看着秋少的表情楚楚可憐,就好像被始亂終棄了一般。
這個時候,整個機甲系都聽說了這件事情當然背後也有安小語在推波助瀾。總之所有的學生都悄悄躲在了門口,或者幹脆用終端進行遠程監控,甚至前排還有人開了直播,放到論鍵山上給全校的人看。
機甲系、秋少、秋家、女生、始亂終棄,這幾個關鍵詞一挂出來,頓時就吸引了一大群人的注意。直播的觀衆頓時飙升起來,冉夜當然也看到了論鍵山上的直播,但是出于對于秋少的不滿,她并沒有說什麽。
這裏是他們兩個的辦公室,這件事情是秋少的事情,他自己都沒選擇關門,自己還多什麽事?冉夜選擇了就坐在旁邊看戲。秋少這個時候已經被逼到了牆根下,不由得問道:“姑娘,我好像不認識你。”
何玉敏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聞者落淚,見者心痛,簡直可憐到了極點。她傷心地說道:“你果然不記得我了!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能忘了我?我們明明……”
你們明明?整個三千學院的學生都在看着直播,好奇着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麽關系。其他人當然不知道秋少和秋如水的關系,還以爲秋少是單身,關心一個外來老師的戀愛情況,是很正常的好奇心,何況事情鬧得這麽大。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伸到直播的攝像頭面前,一把捂住了攝像頭,整個畫面都黑下來了。全校的人都瘋了:“幹什麽?幹什麽?還讓不讓人活了?到底是誰?給我把你的毛爪拿開!”
然而下一刻,安小語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來:“幹什麽?辦公室是你們随便就能拍的嗎?很好玩?趕緊散了散了!”
原來是少尊,彈幕發出去還能收回來嗎?剛才在屏幕上破口大罵的人都是灰溜溜地銷聲匿迹。門口的人也都散去。直播間随着一聲關門聲徹底關閉,全校的人都知道想知道後續是沒有希望了,于是都隻能互相讨論讨論,過過嘴瘾。
安小語關上門之後,看着離開的這些學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這一下,秋少是黃泥巴掉在褲裆裏了,看他怎麽解釋?其實在安小語出現的瞬間,秋少也開始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自己分明就不認識這個何玉敏,爲什麽她就突然盯上自己了?秋少還不知道何玉敏的身份,隻是單純的覺得事情很古怪。而安小語的出現,讓秋少心生警惕。那個睚眦必報的安小語,會這麽好心幫自己維持秩序遮醜嗎?
果然,接下來何玉敏說出來的話就讓秋少和冉夜有些無語了。她帶着眼淚,委屈巴巴地說道:“你上次去軍事教育博物館演講的時候,我分明就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你還對我笑了!你怎麽能忘了我?你好狠的心,嗚嗚嗚嗚……”
秋少現在是哭笑不得,突然覺得安小語這一關門還不如不關。估計現在外面已經開始流傳出了很多個版本,自己怎麽和這個姑娘戀愛然後抛棄人家的故事,結果誰知道居然是因爲一場演講?
演講???
誰都知道,你在天上岩漿的時候,怎麽可能還會關注台下的人是誰?所有的動作、笑容、步伐,不過是爲了引導台下的觀衆去轉化思維,集中他們注意力的一種方法而已。
好吧,就算是我對你笑了,但是都過去這麽久了,我怎麽可能還記得你是哪位?可能當時看過之後,轉眼我就忘記,當時我的注意力,必定要全都在演講内容上啊!秋少的内心實在是有些崩潰。
冉夜這個時候還要及時給他插一刀:“秋老師,這件事情已經給機甲系帶來了不好的影響,希望你能盡快解決好吧!這畢竟是你的私事,在學校解決實在是有些不妥,你看是不是換個地方?”
還沒等秋少說什麽,何玉敏先開口了,她轉向冉夜,厲聲問道:“你是什麽人?敢對我秋哥哥指手畫腳!哦~我懂了,一個辦公室。你幾時那個癡心妄想,想要獲取秋哥哥青睐的女老師吧?是不是還偷偷給秋哥哥準備了生日禮物?我告訴你,不要異想天開了!秋哥哥是不會喜歡你的!”
冉夜也是一愣,你看的是哪個台的電視劇?
秋少這個時候頭大如鬥,伸手攔住了還要朝着冉夜走過去,頗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意思的何玉敏,說道:“這位姑娘,我看我們的事情還是換個地方去談談吧,相信你也不願意在辦公室解決。”
“好啊!那我們去看電影吧!”何玉敏馬上就掏出了終端,在上面劃着,說道:“我……我已經做而過好多計劃了,綜合今天的天氣、風向、氣壓。濕度,太陽偏角等等元素,我們可以去看……”
秋少感受着冉夜奇怪的眼神,終于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了何玉敏的手腕,把她往外面拽了過去。何玉敏驚呼一聲,嬌羞地說道:“哎呀!秋哥哥,這還當着别人的面呢!你輕點,輕點,嘻嘻,真是猴急!”
冉夜滿頭黑線,等到秋少離開辦公室之後,才看着門口說道:“你到底給何玉敏灌了什麽迷魂藥?”
安小語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當中,笑着對冉夜說道:“我也沒給她灌藥,但是比灌藥可厲害多了。秋少背後的人就是靠着這種手段控制了秋少一直跟我針對,我不過是像個辦法,讓秋少脫離苦海而已。”
冉夜苦笑:“這哪兒是脫離苦海?這分明就是把他推進修羅場裏面了。”
安小語攤開手:“他近不近修羅場,跟我有有什麽關系?說到底,秋少隻不過是個工具而已,不被我用,也是被别人用,一直到最後,下場或許還會更慘,我是在救他,而不是在害他!而起你不覺得何玉敏跟他很配嗎?”
冉夜想到何玉敏剛才花癡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對安小語的手段再次有了更深的了解,搖頭說道:“配不配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你這麽鬧下去,你們班的總略老師就要換了,到時候教學安排怎麽辦?”
“教學安排的事情,我還沒問呢,怎麽就找了秋少這麽個人過來?結果這個人什麽好的都不教,就教給他們一些落後的思想,什麽和異族合作,反對帝國提前開戰的,一點都不與時俱進,這樣的人也能當我們的老師?”
冉夜無語了,=說到底,這件事情給你也是三千學院和軍委的失職,認真追究起來,管教學的主任、負責審核老師的冉夜,甚至連推薦了秋少的冉合,都要擔下一部分責任,而安小語扔過來的責任他們到底能不能擔得起?
想到這裏,冉夜不由得有點心驚膽戰。安小語卻笑了,說道:“老師放心,既然這件事情是秋少自己的問題,學校和軍委有失誤也可以理解。如果秋少的事情完全交給我來,後續可以配合我的話,我還是很好說話的,聽說冉老師跟冉合總司令還是親戚?你們是不是能聯系上?”
冉夜頓時頭皮發麻,她感覺安小語已經編制了一張巨大的網,把所有人的人都網絡了進去,之後還不知道要進行什麽樣的行動。總之,隻要在這張網裏面的人,都要受到安小語都 控制,身不由己。
苦笑着點點頭,冉夜說道:“雖然我跟冉合已經都不太認識了,但好歹也是親戚,更何況事關秋少,我試試吧!以三千學院機甲系輔導員的名義去聯系他,估計能夠更好地跟他對上話。”
“那就好,我實在是不想将自己暴露出來。”安小語說着,便消失了。
秋如水震撼地聽着這個消息,還有點難以置信:“你說什麽?秋少和一個女的從三千學院拉着手(其實是拽着胳膊)出去了?這個女的什麽身份你們調查了沒有?是不是三千學院的學生?是不是……是不是安小語什麽的?”
秋家的屬下搖頭說道:“我們已經核實過了,此人名叫何玉敏,是第一何家的小姐,排行第八。何玉敏的爺爺,是前任發展部的部長,德高望重,曾經是帝國倚重的元老,舊朝閣覆滅事件之後,何玉敏也被帝國認定爲是烈士家屬。”
“烈士家屬!”秋如水頓時覺得有些頭疼,随後便是一陣咬牙切齒:“秋少,你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何家的人?而且還是個烈士家屬?現在舊朝閣的事情還在人們的心裏,如果何玉敏出事,帝國肯定不會當成什麽都沒發生過。”
秋家的屬下勸說道:“小姐,我看秋少和何玉敏關系似乎并不是傳聞中那樣不堪,三千學院當中洩露出來的 直播内容,很有斷章取義的嫌疑,這件事情我們是不是繼續調查一下?”
看着下面的這個人,這是多少年來,秋如水利用秋家的資源培養出來的心腹,表面上是秋家的屬下,實際上是絕對忠于她一個人的暗衛。聽到他的話,秋如水也是面色緩和,舔了舔嘴唇說道:“那就等我親自審問他!”
“啪!啪!”
鞭子打在後背上,留下一道道的紅色印痕,房間裏面隻有沉悶的哼聲,悶在喉嚨裏面,不能夠徹底釋放出來。秋少被挂在天花闆上,眼睛被蒙上了,嘴裏也塞着東西,秋如水正站在他的背後,手持着皮鞭揮汗如雨。
雖然擺設一樣的皮鞭并不具有極大的殺傷力,但是時間一長,秋少的後背上依然留下了深深的血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紅腫破損,頗有些皮開肉綻的感覺,鮮血也是在後背上一片模糊。
秋少的氣息都在顫抖着,他已經被這麽打了一個半小時了,秋如水的氣息聲傳到他的耳朵裏面,疼痛當中帶着一些麻木,讓他的身體有種崩潰的感覺。終于秋如水用光了力氣,扔下鞭子走到了秋少的面前。
摘下了秋少的眼罩和口氣,秋如水汗水淋漓氣喘籲籲地問道:“說,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你跟她有過什麽關系?”
秋少感覺喉嚨裏面幹澀異常,但還是動了動喉頭,帶着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我跟她什麽關系都沒有,我保證。如水,相信我,我……”
正說着,繞到他身後的秋如水突然一伸手,将一把辣條抹在他的傷口上。秋少猛地一窒息,幾乎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顫抖着哼了兩聲,軟軟地挂在鎖鏈上。
“叫小姐!”秋如水給了他一巴掌說道。
“是……是!”秋少有氣無力地,眼神當中充滿了迷離:“小姐,我跟他真的沒什麽關系。她今天莫名其妙找到我, 把我堵在辦公室,我覺得這件事情或許和安小語有關系,她可能已經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秋如水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嚴肅了起來,也不動手了,在房間裏面走了一圈,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才擡頭繼續問道:“你确定跟安小語有關系?”
秋少這才将今天事情的古怪之處告訴了秋如水,秋如水沉思良久,手中的酒杯晃動着,在燈光下閃爍着琥珀色的光芒。秋少迷離的眼睛盯着酒杯,舔着嘴唇,也不知道是在觊觎杯子裏的酒,還是在想念那隻手的溫柔。
突然,秋如水卻說道:“不,就算是和安小語有關,也不一定就是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情,這是個巧合!再說了,就算安小語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她爲什麽要這麽做?沒有道理!”
說是這樣說,因爲秋少根本不知道秋如水就是在故意對付安小語。秋如水的當然擔心安小語已經調查到自己就是秋少的幕後主使者,但是秋少不知道啊!他本身受到惑心術的影響,一緻認爲秋如水和他的感情是純粹的,所有的行動都是他心甘情願的,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操控。
秋如水看着秋少,隻能是自己暗中擔憂着,思索着安小語到底有沒有知道自己背後的秘密。如果知道了,她又知道多少?想來想去,秋如水覺得不會暴露太多,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