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經濟發展,一直都是朝閣和世家在進行規劃。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富人就有窮人。沒有對比的日子很難熬,帝都也不可能全都是光明的,這麽龐大的一個城市,就算再努力,總會有人賺不到錢。
但關鍵就在于,有些人已經離不開,有些人不想離開,有些人抱着一個什麽樣的夢想,或許就能夠活得很好。世家和朝閣就是利用這些人,建立了帝都的外城,并且越來越大。
安小語對這樣的事情無能爲力,她不學經濟,也不學社會學,這麽多年來帝國都沒有解決的東西,她再關心也沒用。
她能做的,就是至少關注一下這樣的事情,不要讓做下這樣案件的人繼續嚣張下去。從海地到帝都,這樣的跨度實在是有些嚣張了。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做下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安小語敢肯定,這絕對是一個集團在活動着。
這個集團甚至牽扯到了玄山省的朝閣,可惜當初隻抓住了一個省委員就沒有了後續,安小語當初還有點可惜來的。但是現在對方居然死心不改又到了帝都,安小語哪裏還會讓他們跑掉?
上了信号塔之後,安小語便看到了安裝在信号塔上的衛星信号收發裝置,對于這種裝置,她還是很熟悉的。無論是衛星信号發射裝置還是其他信号的發射裝置,都并沒有什麽外部的防護,隻是帶着一層鐵殼子裸露在外面。
在這些鐵殼子上已經落滿了積雪,已經下了将近兩天的大雪,在這個人迹罕至的地方留下了一層厚厚的外殼。當然,這層外殼也相應的保護了這邊的痕迹,雖然隻有這兩天的時間。
安小語輕輕地在地面上點了點腳尖,一層輕輕的能量蕩漾開來,将地面上的積雪瞬間化爲了水蒸氣。無論是白殿臣還是瞿雙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是瞪大了眼睛。
雖然他們也不清楚這種程度在修行者當中到底算是多厲害,但是少尊出手,就隻要厲害就行了。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信号塔上的各個角落,鋼架結構的每一條鋼梁,上面的積雪都一掃而空。
安小語已經将感念覆蓋了整座塔,突然冷笑了起來。
瞿雙花問道:“發現什麽了?”
冬小關卻先開口了,他正蹲在一處鋼闆上,看着上面一條斑馬線一樣的擦碰痕迹說道:“對方并沒有親自前來,而是利用的多級聯動的形式,利用機器人操控機器人,除了這個履帶印之外,什麽都沒有留下。”
“那也就是說沒有線索了?”瞿雙花說道。
冬小關有些爲難地說道:“也不能這麽說,但是隻靠着這個履帶印,能夠确定的履帶類型很普通,雖然帶着專業的器械來測定一下履帶的制作材質,但是依然範圍太大,機器人種類很多,履帶的類型當然一大堆。”
瞿雙花并沒有氣餒:“有一點線索也不能放棄,過些時候我會讓技術科過來采樣,把這些都帶回警備隊裏面去當做新的線索調查。既然對方是通過這個信号塔進行的操控,那麽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在周邊再搜查一下?”
安小語卻搖頭:“不用了,這周圍不會有什麽痕迹了。”
瞿雙花疑惑不解。
安小語說道:“機器人留下的氣息要遠比生靈的氣息要持久,因爲機器人當中留下的都是絕對的物理信号,電流、電磁、電波,這些東西在空間中留下的痕迹都很堅挺,雖然消散的速度很快,但是随着氣息消散的越多,消散是速度會急劇下降。一般來說,電流在空間中留下的痕迹,哪怕隻剩下一點,也能堅持三個月左右,但是機器人留下的電流痕迹,顯然是直上直下的。”
說着,他們都看向了天上。
“然後呢?”瞿雙花還是沒懂。
冬小關繼續解釋說:“積雨雲會是導電的,機器人上升的電流痕迹,肯定已經被這場大雪給掩蓋住了,根本沒有辦法追蹤。而機器人直上直下,也就說明對方是否在附近我們都無法确定。”
瞿雙花這才明白了過來,點頭說道:“那我們下去吧。”
安小語也是沒有意見,帶頭向信号塔下面而去。當然,安小語自己是拽着冬小關的後脖領就跳下去了,瞿雙花給吓了一跳,但是奈何自己沒有什麽修爲,隻能跟着蘇亢還有白殿臣老老實實地往下爬。
蘇亢顯然還沒到大師的修爲,管理層的工作讓他很少有時間修行,就算是絕命殺,沒有時間支撐也不可能一日潛力,修行對于普通人來說,終究是個持之以恒的功夫。
既然這裏已經找不到了線索,那就隻能聽聽白殿臣在京西省的那些朋友們到底怎麽說了。
來到了警備隊,雖然是在招待室裏面,但是白殿臣還是忍不住的緊張。這個老頭兒果真很怕死,根本看不出來是一方大佬的樣子。安小語知道,這人隻有在這個時候這樣了,在京西省的時候不知道多吃香。
帝都的龍頭,就算是個外八門的龍頭,那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至少四衛省的地下勢力和當地官員肯定是不敢招惹。誰知道人家會不會就偷偷給你用點小手段?在帝都這種地方針對地方,就是四兩撥千斤。
于是白殿臣開始說了。
“當時我辦滿月酒的時候,外面也來了不少的朋友。有的是京西省的同道,有些是當地一些關系比較好的官員,有的是企業家,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生意的朋友,你們也知道,我做手工買賣的,很吃這種人脈的。”
安小語點點頭,示意他不用顧忌警備隊之後查抄他的朋友,讓他放開膽子說。
見到安小語是這樣的态度,白殿臣呵呵笑了笑,喝了一口說繼續說道:“其實剛開始我是沒打算跟他們打聽這件事情的,畢竟我這邊的事情向來都是自己解決,明目張膽地跟外面的人求救,反而堕了威名。”
“這件事情是一個京西省的同道自己先跟我說起來的,說是之前京西省有一些人在京西省混不下去了,當時被打壓的厲害,就跑出了京西省。當時他們不知道這些人去了哪,結果才打聽到是去了帝都。”
“他們生怕那些人給京西省的地下世界惹出麻煩來,就一直跟在後面偷偷調查,結果卻發現這些人到了帝都之後居然是在我的地盤上搶生意。他們追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向跟我通氣兒,就發現這些人被我們逼走,再也沒回來。”
“于是他們就想着,既然沒出什麽亂子,就不用主動跟我打招呼了,說不定還正碰到我氣頭兒上。于是他們就回了京西省,趁着我兒子滿月酒的時候給我賠禮道歉。”
“我當然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當時也沒有太過在意。在道兒上混嘛,靠的就是大家互相幫襯,不管是少尊的軌迹,還是其他的大佬和朋友們,人際關系總是最重要的。”
“于是我就跟他問起了那夥人後來的事情,結果他倒是愣了一下,含糊其辭了一番。我還以爲是他害怕我秋後算賬,人家都主動道歉了,我也不好咄咄逼人。加上當時宴會上人多,我就覺得應該事後找他再詳細談。”
“然後滿月酒過了兩天,我也給我兒子安排了個戶口,呃……”白殿臣似乎過于放松,結果一下說秃噜了嘴,偷偷看了一眼瞿雙花,發現瞿雙花并沒有什麽表示,隻好幹咽了兩口唾沫繼續說。
“過去了兩天,我再找過去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那個朋友吓了一跳,當時很慌。我就問他到底是怎那麽回事兒,結果他就告訴我說,當初從帝都回來的那批人,已經全都死球了,一個都不剩。”
“我也是有點奇怪,到底是誰做了這樣的事兒。當時我那朋友以爲是我追過去做的,所以吓得什麽都不敢說,以爲我要對他們也動手腳。但是天地良心,我是真沒有找到過這些人,哪能是我做的?”
“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麽沒有頭緒了,我托人在那邊打聽了不少的消息。但是您也知道,我終究隻是個外八門,自己的事兒還鬧不明白呢,真掌控者京西省底下的京西幫大佬我也說不上話,所以沒打聽到其他有用的東西。”
“不過倒是有些做生意的朋友告訴我說,這些人的進貨渠道似乎有些詭異。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從什麽地方弄到了那麽多的貨,但是當初也是因爲對他們的生意影響太大,他們才盡力打壓這些人的。”
“按照我朋友的說法,這些人隻是一些普通的小幫派成員,以前的時候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裏,結果突然之間就開始有錢有貨了,在道兒上搞得風生水起,其他人都緊張的不行。”
“他們京西省小攤子多,京西幫雖然一家獨大,但是也架不住地盤廣闊,總不能讓人不吃飯。所以京西幫一般就是統籌管理。所以對這種小打小鬧也不是太上心吧?我是這麽覺得。”
安小語聽到這裏,已經基本上可以确認了,當初來帝都的這些人,很可能就是***。爲了掩蓋對方的真實目的,才來到了這邊。而且手法和海地那邊的很相似,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一群小混混,本來都揭不開鍋的小團夥兒,突然就開始有錢了,然後還有了一個神秘的渠道給他們提供緊俏貨,把旁邊的小幫派給壓得擡不起頭來。要不是更大的幫派出面,他們可能都已經稱霸一方了。
然後順理成章地轉移陣地去了帝都,和八十二區的人産生沖突,而另一邊的人殺掉了費彭博,他們也離開了帝都。回到京西省之後,趁着還沒有被任何人查到,就被滅口了。
這樣的小幫派,而且還站在風口浪尖上,任何人幹掉他們的可能都不小。尤其是白殿臣這條過江龍,最有嫌疑。讓京西省的人都不敢開口問,地下世界也不會主動和警備隊通氣兒,若不是安小語打聽,這件事情估計都要變成懸案了。
“嘿嘿。”白殿臣笑了笑,露出了兩顆大黃牙,谄媚地說道:“少尊,這件事情就是這樣的,我這邊事情多,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打聽那一幫人。您看,這邊兒要是沒有我什麽事兒的話……”
但是安小語卻不說話,隻是低頭思索着,突然問道:“那群人是京西省哪個城市的人?”
白殿臣愣了一下說道:“京西省平笠市。”
安小語點點頭說道:“那這樣吧,我在這邊兒也走不開,别人在哪邊也不是很熟悉,蘇亢,你和老白再走一趟?去看看平笠市哪邊還有沒有什麽線索,至少弄明白到底是誰把那些人給殺了。”
蘇亢當然是同意:“不過穆思那邊……”
“考試月了,少親熱幾天死不了人的。”安小語翻了個白眼。
白殿臣雖然心裏其實不願意,但是奈何少尊都發話了,他哪裏敢反駁,隻能是連連點頭表忠心:“我也這麽覺得,上次的時候我就想要調查清楚,可惜當時帝都還有點事兒,這一次我一定……”
“行了行了。”安小語笑着擺手:“如果你們老老實實地,軌迹絕對不會對外八門動手,尤其是你這種安分守己老成持重的龍頭,帝國上面的意思也是盡量保障地下世界的安定,權利備戰西陲,這次算是欠你一個人情。”
白殿臣喜笑顔開,連忙說道:“這還算什麽人情?幫少尊辦事,維護帝國的和平發展是我們每個人應該有的覺悟。”
嘴上這麽說,心裏面卻着實地松了一口氣。最近軌迹的發展勢頭十分的迅猛,俨然已經成爲了帝都第一大幫派。不說手下的産業,地下勢力最看重戰鬥力量,一個二十八星宿就鎮壓了整個帝都。
現在二十八星宿的整體實力已經上升到了大師境界,甚至已經有幾個人開始朝着宗師的方向邁進,其他的小隊長都在迎頭趕上。蘇亢這種已經退役的,實在是不能跟這些練級狂人比,就更不要說沒有合适功法的其他幫派了。
聽到白殿臣和蘇亢都沒有意見,安小語順口說道:“把陸宇琪也帶上,這大小姐是地頭蛇,多少年都沒回家了,再大的仇怨也是親生的吧?将來和魏卿玄結婚的時候,還不是得我給她操心?”
蘇亢笑着點點頭,白殿臣一頭霧水,不知道安小語在說什麽,但是裝傻很到位,隻是癡癡地笑。
晚上的時候,陸宇琪正在家裏面吃零食喝啤酒,奇怪的是就這一天天的不動彈,她的上身材居然沒有走形,真是除了相貌之外其他都被天道抛棄的人。
她現在正住在魏卿玄在外面的一處别墅裏面,比逸藍别墅區的還要豪華寬敞,整天也不幹點正事兒,就在家裏面做闊太。家裏面有家政機器人打掃,而且是最智能的那種,絕對勤快靠譜。
偶爾的時候,她也會去找老東家拍幾套寫真,不過現在已經轉型到衣着飾品模特了,不再是賣臉的平面模特。靠着魏家的關系和管心蘭這個朋友,陸宇琪還曾經在電視劇裏面演過幾個配角。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演得都是喝醉了酒的美女,導演連說是本色出演,贊不絕口。
魏卿玄從門口走進來,陸宇琪一翻身就就從沙發上跳下來,一溜兒小跑沖進了他的懷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魏卿玄已經習慣了每天回來的時候她這個樣子,抱了一下之後把她推開說道:“今天沒出去?”
陸宇琪搖了搖頭,眼珠子在魏卿玄的身上轉來轉去,一股**的氣息撲面而來,悄悄地從後面抱住了已經屬于自己的小學弟,兩隻手亂七八糟地開始往下摸過去。
魏卿玄打掉她作亂的手:“明天我還上學呢,一天天的不夠嗎?”
陸宇琪絲毫不以爲意:“不夠!這哪有夠啊!”
“夠不夠的都得打住。”魏卿玄絲毫不給情面,把陸宇琪按在沙發上,認真地說道:“眼看着就要考試周了,這幾天有點累,你體諒一下。”
話說的這麽溫柔,陸宇琪哪裏會不給面子?輕輕地将魏卿玄的頭放在自己大腿上,給他按摩太陽穴和頭頂:“你一個世家大少,要那麽學習好做什麽?考試周期輕松一點不好嗎?你看我!”
“可是你傍大款了,我不能。”魏卿玄開玩笑說道:“對了,有件事兒跟你說一下,安小語讓我給你帶個話兒,讓你最近回家一趟。正好蘇亢有點事兒去那邊調查,或許還能給你撐腰。”
“不去!”陸宇琪的手停下來了,沒好氣地說道:“什麽給我撐腰,不就是想利用我?不去!”
魏卿玄笑了:“你總是要回家的,難道我還能不通知你家裏,硬生生的就給你娶了?”
陸宇琪嘿嘿一笑:“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