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還在空中掉落,冬小關借着躲避的力道撞在了牆上,身上的三個血洞向外流淌着鮮血,染紅了他的整個上身。軍用制式步槍的子彈,如此近距離射擊,如果不是冬小關還有點修爲,恐怕現在已經當場被打出三個碗大的坑。
“你!”安小語的氣勢猛地爆發了出來,長發都随着氣勢你飄飛了起來,巨大的力道将步槍槍口裏面射出的子彈都推了回去,直接打在了那人的身上。而僞裝成士兵的奸細,也被一下推飛,撞在牆壁上暈倒了過去。
“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事?”
基地裏面戒嚴當地軍人紛紛趕來,安小語擡起頭來恨聲說道:“發生了什麽事?你們是怎麽執行任務的?滾開!”
推開了走過來的軍官,安小語帶着冬小關離開,沖進了醫護室裏面。
“诶!你是誰?怎麽随便闖……呀!這不是剛才那個少年嗎?怎麽轉眼就……快點把他放在手術台上,我們要進行緊急處理!”醫護室裏的大夫頓時就吃了一驚,趕緊做好了手術準備。
安小語将冬小關放在了手術台上,然後被護士給推出了門去。
隔着門給冬小關傳輸了一絲的能量和神魂之力,保證了冬小關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安小語的臉色終于的徹底冰冷了下來。冷殇受傷了,現在冬小關也受傷了,自己的兩個朋友,就在眼皮子底下,她都沒有保護好。
天流!
她快步朝着外面走去,就看到幾名士兵正帶着剛剛那兩個奸細朝着關押地點走去,安小語問都不問一把便抓住了其中的一個人,将他從士兵的手裏搶過來。轉頭看見是安小語,剛才被呵斥了一句的士兵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雖然知道這是違反規定,但是誰叫安小語是老大?而且剛才也确實是他們的工作倏忽了,才讓這兩個人偷偷進入了基地當中,要不是冬小關舍身阻止,後果就會更加的嚴重。
現在安小語想要出氣,隻要不出人命,他們都可以放任。
而被控制住的那名奸細才剛剛從與暈倒狀态中醒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見到有人抓着自己,擡起手就朝着安小語重拳出擊。
他要慘了!原本的帶着他的兩個士兵心裏頓時就隻剩下了這一個想法。
“啊!”
果然,就在他一拳頭打出去的瞬間,安小語擡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後狠狠的往後一掰,他的胳膊頓時就拐過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被整個擰成了麻花,骨頭在皮膚下扭曲着,讓人不忍直視。
“啊——”那人慘叫着,卻沒有想到他的慘劇才剛剛開始。
隻見安小語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根小臂長短槍口粗細的冰錐,就朝着他的肩膀刺了過去。冰錐輕松地刺穿了他的衣服,穿透了他的肩膀,從後面進入,從前面穿了出來。
冰錐上的寒冰法則凍結了他的血管,讓鮮血流淌地十分緩慢。緊接着,一道猩紅色的火焰法則突然從冰錐的尖端升騰起來,瞬間便燃燒到了整個冰錐上面,顯得格外詭異。
“滋……”燒焦的肉味頓時彌漫到了空氣中,但是卻沒有将他整個人都燃燒殆盡,隻是将他的傷口燒焦,再也流淌不出一點的血液。奸細隻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掉進了地獄。
但是地獄的折磨還遠遠沒有結束,又一道冰錐穿透了他的另一個肩膀,将他的兩條胳膊都廢掉了,緊接着是手肘、手腕,然後是膝蓋、腳踝。痛苦讓他幾乎不能呼吸,慘叫聲早就已經變成了氣若遊絲。
看着躺在地上,身上插着冰錐、燃燒着火焰的奸細,兩個士兵都有點忍不住開始同情他了。這樣的慘狀,就算是他們當兵這麽多年,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别說沒有見到過,就連想都沒有想象得到。
周圍的人也都是呆呆地看着這邊,腳步都邁不開了,被這樣場景和手段所震驚,并且不知道安小語爲什麽要這樣對待一個人。
安小語下手十分的有分寸,讓對方感受到了痛苦,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但是其實都有沒有失去多少的鮮血,要害也沒有受到傷害,一點生命危險都沒有,否則那樣就太便宜他了。
看着躺在地上喘息着的奸細,安小語伸手就從他的胸口将那張僞造的隊标給撕了下來。這是每一個正式軍人在隊伍當中都會配到的東西,按照隊伍的不同,自然也都不同。
隊标上面帶着電子識别碼,上面的立體碼可以直接掃描,調出士兵的所有公開個人資料。但是能夠掃描的立體碼,顯然不是這一張隊标上顯示的狀态,這顯然是一張已經被廢棄的隊标。
冬小關應該就是看到了隊标,才開始懷疑對方的身份。然後用語言試探之後,發現他們并沒有按照規定的方式回答問題,然後确定了他們是混進來的奸細,才對他們出手。
“查查到底是誰把隊标給送出去!”安小語沉聲道。
其中一名士兵頓時點了點頭,拿着隊标離開了。現在他們也開始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這種廢棄的隊标,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到的。所有廢棄的,帶有軍用信息的物品,都會被駐軍收回,按照規定處理。
但是現在這個人的身上居然帶着他們的隊标,這也就意味着他們的隊伍當中,也并非都是幹淨的。不管他們到底用什麽手段拿到的隊标,顯然他們的隊伍裏面都有人和他們勾結。
心中痛罵着奸細,另一名士兵看向地上的慘狀,也不覺得有任何的可憐了。
安小語擺擺手:“撬開他的嘴,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派他們來的!天流絕對沒有這樣的力量能夠滲透到軍/隊裏面。”
冰冷的眼神掃過了周圍的每一個人,看熱鬧的士兵和研究基地的工作人員頓時做鳥獸散去。他們隻感覺安小語的這一眼,好像要将他們整個人都看穿一般,一分一毫都沒有錯過。
看着這些人離開,安小語轉身回到了研究所裏面,便看到了已經清醒過來的榮教授。他正一臉頹廢地躺在床上,握着劉教授和榮蓉的手,身上的傷勢已經沒有了大礙。
對方爲了得到密碼,保證榮教授能夠開口,對他造成的傷害大都是隻有疼痛的,并沒有傷到他的根本。
見到安小語站在門口,榮教授簡直無地自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安小語說道:“剛剛的槍聲,聽到了吧?”
榮教授點點頭。
“天流已經技窮了,他們背後的人動用了最後的手段,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打算讓帝國得到,這樣他們就還有機會可能找到那份寶藏。剛才的槍聲,就是兩個過來刺殺你們的人開的槍。”
“那……”榮教授的 臉上一片痛苦:“那有沒有人受傷?”
“冬瓜已經被送到醫療室去了,身中三槍,其中一槍甚至穿過了心動脈。”安小語走過來,步步緊逼:“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像之前那樣,什麽都不說出來!”
“對,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但是我們來執行任務,并非是受到了上面的指派,而是我們經過自願選擇之後的結果。保護你是我們的職責,也是我們的操守,不過我不能看着我的朋友因爲你的這個狗屁秘密一個個受傷,我卻不知道他們到底爲了什麽不明不白地差點死掉!”
榮教授的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安小語看着他說道:“正好現在軍方也接手了,趁早将密碼和探測器交出去,省的你們再成爲衆矢之的。爲了你們一家好,也爲了我的朋友們好,更爲了海地,這些人已經瘋了。”
榮教授歎了一口氣:“我早就知道,天淵國的寶藏一旦現世,就必定會變成這個樣子。看來是我太過想當然了,我以爲隻要我将秘密保守住,就能夠讓我成爲所有事情的中心,看來我把自己的肩膀想的太寬闊了許多。”
“爸!”榮蓉還是第一次見到榮之浣露出這樣挫敗的表情。
他拍了拍榮蓉的手背,看着安小語說道:“我早就猜到你是少尊,但是從開始我一直想着,既然是我們創下的禍,既然是我沒有管好喻博言,那麽所有的事情都不應該牽扯到其他的人的身上。”
“我甚至租好了犧牲榮蓉的準備,做好了犧牲整個研究所的準備。但是我沒想到……”榮之浣突然泣不成聲:“我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惡劣到這個程度。忍心的險惡,不是我這個搞研究的老古董能夠看懂的,才會讓太多無辜的人牽扯了進來!”
“你放心,我會将密碼和所有的研究成果都交給軍方。我不奢望你能夠原諒我的莽撞,也不奢望冷殇和小關能夠原諒我對他們的殘忍,我甚至不奢望榮蓉還能承認我這個父親,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一定要答應下來!看在我一心隻爲帝國的面子上……”
榮蓉也是哭出了聲,握緊了榮教授的手。
安小語點頭:“你說。”
至于要不要答應,得先聽了再說。
榮教授說道:“我會将資料保存的密碼告訴軍方,讓他們生産探測器,去探索海溝當中的遺迹。但是他們都不知道,其實密碼有兩個!一個是資料的保存密碼,而另一個,是探測器的操控權限密碼。”
安小語恍然大悟,原來榮教授也并非是傻子,他已經在探測器的生産貴哦承重留下了後手。不管是誰,如果真的得到了探測器資料的存儲密碼,找到了這些資料生産探測器,注定不可能進行詳細的研究和分析。
而探測器的生産,硬件和軟件都必須要配套。探測器上的各種傳感器,加上爲了在水中行動而設計的細微結構,想要達到控制這樣一個精密的儀器,所需要的程序必然是十分複雜的。
甚至連榮教授和劉教授齊心協力,都需要半年的時間來開發修改和多次調試,才能夠讓探測器正常運轉。而這個程序必定也在資料當中,卻是被榮教授設置下了操縱權限。
就算是他們生産出了探測器,所用的程序也必定要選擇現成的這一套。而沒有操控密碼,探測器終究隻是一個被鎖死的東西。榮教授估計是打算趁着他們生産探測器的時候,繼續做的周旋。
而一旦他們将探測器生産出來,榮教授也可以咬死不說操控密碼,甚至身死成仁。
想到這裏,安小語忍不住問道:“你想要把操縱密碼交給我?”、
榮教授點頭:“我不知道除了你之外,我還能相信誰。我不是你們系統裏面的人,甚至我都不算是個官僚,我這輩子隻會搞研究。從喻博言反目開始,我就開始明白了,很多人其實都是不能相信的,而能夠相信的人,卻又不一定應該清楚。拜托你,這件事情,我隻能交給你了。”
安小語想了想,點頭說道:“雖然我已經不太想跟這件事情有什麽牽扯,但是看來我也沒什麽其他的選擇。你說得對,我也不知道什麽人才是應該相信的,這裏畢竟不是我的地盤。”
榮教授這才笑了起來,然後讓劉教授和榮蓉出了病房,安小語将門關上之後,他說道:“其實,我希望天下能夠多出更多你這樣的人,至少不像你,也能像冷殇,像小關一樣。我對不起他們。”
“這句話,還是等你們的傷勢都好了之後,您親口對他們去說吧。”安小語說着,坐在了床邊,擡手在周圍建立了一個法則力場:“說吧,除了密碼之外,你好有什麽要跟我說的?”
榮教授的眼睛裏面浮現出了一抹錯愕,過了片刻才釋然道:“少尊不愧是少尊,果然瞞不住你。我确實還有一件事情要說,我瞞過了我的妻子和女兒,也瞞過了喻博言,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
“和海溝下面有關?”
榮教授點頭:“其實,我曾經看到過海溝下面的到底有什麽。”
“真的?”安小語也是意外了起來。
“不然呢?你應該看得出來,我雖然癡迷研究,可是也不是盲目的人。科學研究是要講究嚴謹的态度的,如果不是有了足夠的證據,我怎麽可能會冒險想要去盡快阻止喻博言的腳步?”
“喻博言也知道什麽?”
榮教授搖頭:“他不知道,他比我更加的瘋狂,他是個賭徒。”
“可是,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而且海溝下面真的有天淵國的寶藏?”安小語好奇。
榮教授歎了一口氣說到:“其實我們第一天發現海溝異常之後的那天晚上,我并非是沒有任何的收獲。喻博言的探測器在進入海溝之後,遭到海獸襲擊之前,留下了那段視頻,讓我們看到你所謂的靈媒文。那麽後來我的那一台探測器呢?到底看到了什麽?”
“難道不是還沒有進入海溝之前就被摧毀了,什麽都沒有看到?”安小語說着,突然恍然:“探測器這樣珍貴的設備,尤其是爲了觀測海洋狀況傳遞信息所用,視頻設備一定是和整個系統都獨立起來的!”
榮教授欣賞地看着安小語:“你不隻是個高手,還是個聰明的孩子。喻博言和我老伴兒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你第一時間就想清楚了,就算是他們親眼看到,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安小語搖頭:“或許剛好是因爲他們親眼看到了探測器被破壞掉進了海溝,而有了之前喻博言的探測器徹底損毀的前例,他們才會認爲這一台探測器同樣失去了作用。”
“或許吧……”榮教授說:“但是他們都不知道,這台探測器的顯示系統,是我之前偷偷做過了手腳的,在探測器遭到攻擊的時候,是我自己關閉了攝像頭,然後讓它掉進了海溝裏面。”
“爲什麽?”安小語問。
“爲什麽?”榮教授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或許是害怕海溝裏面真的有寶藏,害怕我們任何一個人看到之後會失去理智,害怕我自己也變了樣,總之就是很害怕。可惜我的害怕和努力并沒有起到作用,就算是沒有看到裏面到底有什麽,喻博言一樣還是瘋狂了。”
“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榮教授說道:“探測器損毀之後掉進海溝,還傳遞出了大概三十秒的視頻,在海溝當中落下去的時候,它的攝像頭拍到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場景,這才讓我确定了海溝裏面,真的就是天淵國當初留下來的遺迹。”
“那是一個巨大的海地陷坑!”榮教授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蒼白的臉上煥發出了興奮的紅光:“那是一個幾乎有球場大小的陷坑!雖然視頻上看不清陷坑的全貌,但是從周圍的水流紋路來看,陷坑絕對不是全都充滿了海水!”
“周圍的海水在緩緩地朝着陷坑的邊緣彙聚,卻沒有形成大型的旋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陷坑的上面,應該同樣存在着和海溝外相同的能量材質保護,讓海水與其中的空間隔絕了起來。”
“視頻呢?”安小語也是嚴肅了起來。
榮教授卻狡猾一笑:“你以爲,我會将這段視頻留下來嗎?來吧,我告訴是你操作密碼,你記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