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讓安小語頓時放棄了離開了,如果真的讓身份驗證之後,整個蟾山城絕對都會知道少宗在蟾山的消息,到時候不是炸了?雖然靠着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走走後門,但是這點小事情……
所以安小語覺得還是算了。
回到酒店之後跟父母說了這個消息,父母也是沒有什麽意見:“反正在合理空氣也還不錯,從窗戶裏看出去,就能看見山頂上的雪,我們在東荒可見不到這麽多山,這麽多雪。”
不過他們還是有點擔心,擔心蟾山上的事情會影響到蟾山城,畢竟水怪化龍的事情傳得到處都是,那天在山上的時候他們也都看見了,飛機都被打下來了,如果這要是打在城裏,那還了得?
安小語聽了之後,安慰他們說:“那天的那個水龍,我看過了,确實是有一條龍,不過那條龍情況有點特殊,我看着像是人造的,也不知道是用什麽辦法變成了一條龍,但是總歸實力不是太強……”
“人也能造龍?”小安這個時候插嘴問道。
“人當然能造龍,龍不是天生的,如果不是人造的,這個世上哪來的龍?”安小語說道。
“哦……”小安沉思了一下,再次問道:“那人造的龍,實力從什麽地方來呢?它也會修行嗎?還是天生的實力呢?變成龍之後會不會有提升?或者是有人把實力分給她了?”
安小語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關鍵地方,開始沉思了起來。小安發現安小語陷入了這樣的狀态之後,也是有些發愣,然後就被母親拽了一下,不讓他打擾安小語的思考,隻好在旁邊看着。
過了半晌,安小語突然擡起頭來說道:“小安,你真是個天才!”
小安雖然不知道安小語到底爲什麽這麽說,但是既然受到了誇獎,他也是開心得很,洋洋得意道:“嘿嘿!我也是這麽認爲!哎呦……”
母親照着他的腦袋就給了他一下:“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誇你兩句你就翹尾巴啦?”
安小語笑着說:“小安說得對,我之前都是覺得,既然龍是人造出來的,那一定是我不知道的手段。但是卻忘了任何的修行手段都是道理想通的,這條龍不可能憑空擁有力量,一定是有什麽手段。”
小安也是說道:“也就是說,這條龍的實力,是别人給它的了?”
安小語點了點頭:“你想想,在各種傳說當中,龍給人的印象,都是能夠騰雲駕霧,行雲布雨,還能操控雷電,但是這樣的力量,根本上是什麽?都是法則之力,但是一個人或者一隻獸類,根本就不可能掌控這麽多種法則之力,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龍的力量其實來自于很多的修行人!”小安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安小語站起身來就開始換衣服:“我要去見一見老山參的人,他們很快就會和這條龍戰鬥了,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背後操控這條龍,他們一定會拿出比老山參這一隻編隊更強的力量。”
“不是說修行者總盟和神谕院要先上嗎?”小安納悶:“萬一不用老山參上就能夠解決了呢?”
“他們不靠譜的!”安小語說着,急匆匆地離開了酒店,留下小安莫名其妙,不知道爲什麽修行者是不靠譜的。
安小語飛身上了天空,朝着老山參實習機甲編隊的方向而去,心裏也是無奈。她也不願意這麽說,但是目前看來,不管是修行者總盟召集來的人,還是神谕院的人,都不可能解決掉這條龍。
首先就是神谕院,他們本身就是趕鴨子上架,因爲在這邊發現了身修才趕過來的,否則他們是絕不會抛頭露面的。本來如果是單純的身修之間的對抗,那他們還可能拼盡全力,讓全國看到神谕院的實力。
但是這件事情已經被鬧到了,龍這種東西,牽扯到帝國各個方面,并不單單隻是身修的問題。于是帝國叫了修行者總盟,叫了老山參,他們還會這樣拼了命地去表現嗎?顯然是不會的。
其次就是修行者總盟,修行者總盟本身就是一個松散的組織,除了核心的那些高手之外,其他的修行者基本上就隻是挂個名而已,既沒有義務,也沒有權利,所有人都是趨利而往,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會做?
現在帝國擺明了是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深淺,連個目标都還沒有定下來,将來不知道對方和帝國到底會走向什麽樣的發展方向,現在貿然出手絕不是他們希望的方式。
所以這一次前往蟾山的修行者,全都是抱着小心思的,絕不會全力出手,對于這條龍,他們必然也隻是淺嘗辄止。至于之後機甲軍和這條龍到底是個什麽結果,那就不是他們能管得了。
說句實在話,如果老山參的機甲編隊敗給了這條龍,絕對是對他們有益無害。畢竟現在是修行大世,修行者想要徹底重新回到實力正統的位置,首先就要克服掉科技萬年來的統治地位,而科技的統治地位,在實力上的代表就是機甲。
最後,就是這些造龍的人。
雖然安小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抱着什麽樣的想法,他們有什麽樣的實力,但是他們既然已經把龍這種東西都擺在了明面上了,那就說明他們肯定是有相應的準備,至少完全可以應付帝國的這一次試探。
同爲修行者,他們必然也明白那些修行者的想法,雙方絕不是不死不休的解決。可一旦老山參和水龍對上,那結果就說不定了,他們到底是打算手段柔和,還是要下重手,這些都說不定。
所以安小語才會想去提醒老山參的那個實習編隊,讓他們一定要小心。至于他們到底會不會接受自己的提醒,那就說不定了。 自己隻是出于同樣身爲機甲軍的自覺,做到問心無愧而已,後果如何,那都無所謂了。
安小語這樣想着,很快就到了老山參這一隻編隊的臨時駐紮基地。在蟾山城這邊,并沒有軍事基地,所以老山參隻能是駐紮在郊外第一個體育場裏面,其實蟾山城這邊也基本上沒用過這個體育場。
好在他們隻有二十台機甲,十個駕駛員,十個整備師,和十個後勤,其他零零星星一些其他職能的服務人員和一些守衛的常規編隊,之後就沒有了。這樣的一個體育場安頓下他們綽綽有餘。
落在了運動場的門口,安小語就看到了門口站着的那兩個衛兵。衛兵也是看到了安小語的到來,他們都是跟随者老山參過來的極北駐軍的常規隊伍士兵,人生地不熟,頓時就警惕了起來。
安小語掏出自己的終端,展示了自己的證件和身份信息,對方胸口的識别器馬上就給出了确認的答案,讓這兩個人都是有些驚訝:“你是……安上尉?”
“關于蟾山的事情,我有點消息要跟老山參的人說一下。”安小語也沒有多說什麽,開門見山說道。
“這……”守衛士兵有些爲難,說道:“老山參的隊長說了,如果不是上面的調令下來,一律不見任何的人,所以您還是請回吧。”
安小語說道:“如果沒錯的話,我應該是目前爲止最近距離觀察過那條龍的人,對于這樣的消息他們也不感興趣嗎?你可以通訊詢問一下,如果他們堅持的話,那我就直接将消息上報給軍委上層。”
守衛士兵對視了一眼,然後對着通訊器彙報了情況,然後才對安小語說到:“他們說,副隊長馬上就過來。”
安小語聳了聳肩,十個人的小隊,二十台機甲,也不過是一個機甲班的樣子,副隊長就是副班長咯?對于對方這樣的傲慢和輕視,安小語表示無所謂,再傲慢的人自己都見過,這樣的小人物不過是虛妄。
沒過多久,體育場的門被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了一個身穿灰白相間迷彩服的士兵,長得高高大大的,一臉嚴肅,看來就是他們所謂的副隊長(副班長)了,修爲還不低,少師境界修爲。
安小語終于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隊伍,不就是傳說中的少爺兵嗎?
所謂少爺兵,就是那些出身各大家族的年輕人才聚集在一起參軍之後組成的隊伍。當然這些世家的地位也都是二三序列這樣的層次,向魏卿玄這樣的,将來畢業的時候,差不多就是直接副排長或者排長的職位了。
一般這樣的少爺兵,大多數都是爲了鍍金曆練來的,手底下有點真本事,但是真正戰鬥起來永遠都不會有人用得上他們。就好像明知道這次是一個試探戰鬥一樣的時候,才會讓他們出來轉轉,賺取一些功勞,将來退役回家繼承家業。
明白了之後,安小語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但是最終還是問道:“你就是這一次機甲隊的副隊長?”
那人長得很高,居高臨下看着安小語,就連身邊的兩個守衛士兵都覺得他太過嚣張了,臉上多了一些尴尬。
這人說道:“我就是機甲隊的副隊長,你就是安小語?”
“呵!”安小語都要被氣笑了,這個人還真的把這個副隊長當成一回事兒了,她覺得跟這個人可能說不清楚事情了,于是問道:“我這裏有有關蟾山上面那條龍的一些具體信息,還有一些猜測,我要跟你們隊長對話。”
那人鄙視地看了一眼安小語,依然高傲異常地說道:“山上的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信息。至于你的猜測,畢竟你也都說了是猜測,就不用麻煩你了,如果你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
安小語的眼神微眯,打斷他說道:“我要見你們隊長,你沒聽見?還是說,你一個副隊長,能夠跟我這個上尉連長這樣說話了?”
那人聽到安小語的話之後,臉上顯然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毫不留情地說道:“一個靠着安家,靠着不知道多少男人爬上連長位置的人,有什麽資格見我們的隊長?還是說,你這次還想要勾搭上我們隊長,讓你在蟾山也繼續撈一筆功勞?”
聽到對方的話,安小語愣了一下,頓時心頭火氣。她可以接受對方的高傲,甚至可以接受對方有多智障,也可以接受任何的言語攻擊。但是她接受不了的,是說自己到現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靠男人才做到的。
難道自己在這些人的眼裏,就是這麽的不堪?安小語本來就因爲仲花燃的事情心裏煩躁,現在又被别人當成了自己最讨厭的那種人,讓她實在是有點接受不了,但是她也沒有當場發作。
結果對方又繼續說:“我是不知道你之前的那些男人到底是爲什麽心甘情願地把功勞讓給你的,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連雷子都能勾搭上。不過你以爲,隻是修行了什麽特殊的功法,修爲境界穩壓我們一頭,被稱爲少宗了,就能夠随便對别人指手畫腳了,能夠到處搶功勞了?我們可不吃這一套!”
“呵!”安小語再次笑了一聲,已經沒有了興緻,轉頭看向了那人身後的兩名守衛說道:“我會将這一次的會面原原本本的向軍委彙報,希望你們兩個到時候在問詢的 時候能夠做個見證。”
守衛互相對視了一眼,終究還是點點頭。不管安小語和老山參的隊伍有什麽沖突,他們也不是老山參的下屬,這一次也是正常的聯合出動,他們終究還是北槍的兵,公平作證是他們作爲士兵的本分。
副隊長嗤笑:“果然是個隻會靠男人的家夥,别人戳中痛處,就要去打小報告,去找你背後的人,真是……”
然而就在兩個守衛想要拉住對方不要讓他繼續再說下去的時候,三個人眼前突然就是閃過了一道白色的殘影,安小語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她的右腳就踩在了副隊長的胸口,将他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你要幹什麽?你這是在襲擊友軍!就算上了軍事法庭……啊!唔——嗯——”
兩名守衛已經呆愣在原地,看着安小語就這樣把機甲隊的副隊長踩在了地上,然後還沒等他說完威脅的話,一把刀就插進了對方的最裏面,将裏面的舌頭和牙齒全都攪成了碎末。
安小語的刀到底有多鋒利,隻有叁頌知道,那是安家能夠搜集到的最好的材料,用叁頌畢生的經驗和知識打造出來的,就連第二安家都算得上最鋒利,宗師都能砍的利器。
刀刃輕輕地在他的嘴裏轉了一下,他的舌頭和牙齒就全都從身體上脫落了下來,混雜在了一起,再輕輕轉一下,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碎渣,浸泡在鮮血裏,就像是一灘泥漿。
副隊長的嘴裏冒着血沫子,瞪大了眼睛,想要發出聲音,但是嘴裏的劇痛和混亂已經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是應該把嘴裏的血渣吐出來,還是應該繼續保留下去,于是隻能從鼻孔裏發出斷斷續續的慘叫。
安小語抽出了帶血的短刀,在他的領口上擦了擦刀刃上的鮮血,隻是擦了兩下,刀刃重新白亮如雪。将短刀收回腰後,安小語說道:“有關這一次的襲擊,我也會如實地上報給軍委。放心,我絕不隐瞞!”
說完之後,安小語轉身就走,留下了在地上慘叫的副隊長,還有兩個呆若木雞的守衛。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事情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其實也不怪他們,安小語從未去過極北,極北的人當然不清楚她的行事風格。
而這些少爺兵,都是兩年多以前被送到老山參鍍金的,一直過着封閉訓練的日子,更加不知道安小語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隻是憑借着他們世家子弟常見的龌龊猜想,來揣測安小語的發迹史,才導緻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回過神來之後,兩個守衛才手忙腳亂地通知了醫療班和機甲隊這次帶隊的隊長。醫療班第一時間趕到,開始給副隊長進行傷口的應急處理,機甲隊長緊随其後,看到自己的副隊長這個樣子,估計是說不了話了,于是勃然大怒。
“你們給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他對守衛說道。
兩個守衛士兵一聽就火大了,本來還想着,既然大家都是一起出任務的,不如就隐瞞一些真實情況,給他說說情啥的,結果你就這個态度?我們又不是你的手下,誰願意受你的氣?
于是守衛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沒有給副隊長說一句好話,本以爲隊長會對副隊長大發脾氣,結果他們沒想到,這位隊長開口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什麽狗屁少宗?居然敢打我的人?”
兩個守衛對視了一眼,都是看出了對方眼神當中的無奈,終于知道了這一隻少爺隊的德行。估計他們就算是在少爺隊裏,也算是最差的那種了吧?棄子?幹脆就是炮灰?
他們兩個感覺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