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語撇了撇嘴:“還真是什麽妖魔鬼怪都有,剛那個人過來跟我說,他的手裏掌握着秦家叛國的證據,問我有沒有興趣合作一下,搞他娘的一炮。眼瞅着就是想要從裏面撈好處,以爲我看不出來?”
“那秦家真的叛國嗎?”小安問道。
“秦家見了鬼才會叛國,财團在帝國裏面才算得上是财團,就算是想要轉型,秦家也不會抛下财團不管,至少還應該拉攏同盟,鏟除異己。帝國就要和異族打仗了,一個東邊的家族怎麽叛國?橫跨全國去投靠異族?”安小語一臉不屑。
小安明白了:“那就是說,剛才那個人就是想要糊弄我們的?”
安小語這才好好想了想,說道:“也不一定,如果真的要給秦家安上一個叛國的名頭,現在也不是不可以。隻需要把**、誣陷東荒軍、暗中操控是身修和武修進行暴動這種事情都放在秦家的身上,就完全可以……”
“那不做嗎?”小安突然很興奮。
“東雲沒有了秦家,還會有于家,會有呂家,會有馮家。我跟财團又沒有血海深仇,幹嘛要打生打死的?他們要臉面自己可以掙,但是非要說我主動坑他們,那就不可能了。”
“爲什麽?”
“因爲東荒就在東雲的旁邊,東雲穩定,我才是最開心的那個,如果我願意的話,更希望極北能夠亂起來。說到底這件事情隻是我想要讓他們把靈藥的配方交出來而已,其他的我不在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小安雖然不是太明白,但是很快就忘記了這些問題,問道:“姐!現在我能跟你出去玩了吧?”
安小語擺擺手,知道這個小子早就憋不住了,不然之前也不會主動要求去身修那邊做卧底。自己的弟弟是個管不住的小老虎,安小語說道:“去吧,多看多做少說話!”
小安闆着臉敬了一個禮,一溜煙跑出了房間,把站在門口的母親都給吓了一跳,連連埋怨說道:“這個臭小子!整天就沒個老實!”
看見母親來了,安小語從床上站起來:“媽,有事兒?”
母親走進了屋,坐在了安小語的身邊說道:“我就想着,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家了?都已經快一個月沒着家了,我心裏有點不**生。”
安小語想了想說道:“是該回去了,過兩天我訂個票,我們先回家呆兩天,然後……”
“先回家呆兩天?”母親瞪大了眼睛:“呆兩天再出來?不行不行!哪有連着兩個月不回家的?”
安小語就知道母親會這麽說,于是靠在了母親的身上,勸說道:“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們又不願意去帝都,我總得帶着你們出去看看啊!又不是沒有錢,也不是沒時間。”
“這不是錢的事兒,是因爲……是因爲……”母親終究說不出來什麽,還是因爲一輩子都沒有出過東荒,在外面呆着總是覺得不自在。但是安小語就是想要讓他們适應一下,好爲了将來接他們到帝都做準備。
與是安小語說道:“反正再過一個月我就開學了,小安也開學了到時候你們都得回到家裏面去。這一次我們去極北,那次您不是說很想看看天池省的天池嗎?我們就順便去天池省看看風景。”
母親糾結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算是默認了安小語的安排。現在安小語在家裏的話還算是好用,何況母親也真的沒有什麽正經的理由拒絕,子女想要盡孝,自己難道還能強硬着不受?這多傷人心啊!
于是安小語從房間裏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母親正在和父親說着悄悄話,估計就是在說着下個月的事情。父親也是一臉的無奈,安有福在旁邊看着電視,仿若未聞。
“媽!我也出去一趟啊!”安小語大聲地說道。
母親仰頭叮囑:“注意安全!”
安小語之所以要出門去,是因爲仲花燃又發了消息過來,告訴安小語最近東雲有什麽人在東雲的暗中活動着。其是安小語更好奇的是,仲花燃這個小婊砸又回到東雲來啦?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要知道小安還在外面浪蕩着呢……
所以安小語就從酒店走出來,想要看看所謂的有人在東雲的暗中活動到底是個什麽操作,和之前來找自己的那個黑袍人有沒有關系。順便也看看,仲花燃是不是還賊心不死。
與此同時,秦家也送走了一個身穿着黑袍的客人。
秦斡剛從外面回來,和這個人擦身而過,那人對着秦斡微微一下,點了點頭離開,搞得秦斡莫名其妙,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秦苦問道:“爺爺,這人是誰?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他?”
秦苦放下茶杯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東雲從未見過此号人物。但是他所說的事情,卻是有趣至極。”
“有用的消息?”秦斡坐下來說道。
秦苦搖頭:“有用倒不一定,但是很有趣。這個人找到秦家來,非要說有天大的消息要告訴我們,但是非要隻對我說。最近的事情實在是詭異得很,我幹脆就見了他一面,結果你猜他說什麽?”
“說什麽?”秦斡好奇。
秦苦笑着說:“這人說,他手裏有安小語殺害那幾個身修的證據,讓我們合作一番,把安小語劉在東雲,再不濟能夠讓安小語名聲掃地,你說這不是笑話嗎?我們爲什麽要讓安小語名聲掃地?”
秦斡也笑了:“我們保住自己的名聲尚且就已經這麽困難了……這個人顯然是一個試探。”
秦苦點了點頭,自從那天晚上被安小語坑了一下之後,秦斡顯然更加的沉穩理智了,馬上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這樣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帶着這樣詭異的消息,選擇在這個時候來到了秦家,顯然并非是單純地想要尋求合作而已。
如果仔細想想,就能夠知道秦家斷然不會選擇和安小語這樣作對,但是此人還是來了,不管他背後的人到底要做什麽,現在顯然在給秦家透露一個意圖——我們要搞事情了!
但是至于他們到底要怎麽搞事情,這些秦家都不得而知。
秦斡問道:“那爺爺的意思是……”
秦苦說:“他們想要搞事情就搞!出了這一次的最後決戰,其他事情都與我等我管。我告訴他,這件事情秦家接不下來,讓他去找一個更大的靠山,不要到這兒來禍害财團的人。”
秦斡笑了:“恐怕這就是他們最想要的答案了。”
“他們想要,我就給他們。此人隻是一個小人物,背後的人我們都不得而知,最近東雲動蕩的太厲害了,古人有雲:大軍之後,必有荒年。雖然财團和安小語的對陣不算是大軍之後,但是難免還會出現一段時期的騷亂,有人露頭是好事,至少證明他們還看得起秦家,把财團放在眼裏。”
“确是如此,看來我們要準備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秦斡想了想說道。
秦苦點頭:“經過上次的打擊,你已經越發的沉穩了,我對你做事更加的放心。爺爺老了,家裏面有什麽事情,你要多上心,新時代就要有新人來掌控,有我在,你終究是束手束腳。”
“爺爺運籌帷幄,沖鋒陷陣就交給我們這些年輕人了。”
“嗯。”秦苦滿意地說道:“對方如果真的想要拿安小語的事情作爲由頭來操作,必然會在你最後的一手上面,在你們的決戰時出手,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肯定不會影響到秦家。”
“好,你去準備吧!”秦苦揮了揮手,秦斡站起身來恭敬地對着秦苦鞠了一躬,然後退出了會客廳。
“馮三兒?你來幹什麽?”秦斡剛剛走出了會客廳,就看到了對面走過來的那個人,正式财團馮家的這一任繼承人,在财團裏面僅次于秦斡和于家的繼承人排行第三。
馮三兒看見秦斡就笑了,說道:“來拜會一下秦爺爺,秦爺爺現在還有空吧?門口的人以爲我是來找你的,就沒有通報過來,估計是以爲沒什麽大事兒。”
秦斡看着馮三兒的樣子,沉思了一下,說道:“爺爺沒什麽事兒……對了你來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有事可以先跟我說。”
“不用不用,沒有什麽大事,就是很久沒回來了,過來看看。”馮三兒呵呵笑着,然後推門走進了會客廳裏面,敲門都省了,頗有些慌不擇路的樣子,讓秦斡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馮三兒大名叫馮辰轲,雖然是财團馮家這一任的繼承人,但是很少在明面上露臉。馮辰轲負責的那一部分的交易,全都是和各地的地下勢力以及外圍派軍官的部分,所以稍微有些見不得人。
馮家也正是因爲掌控着這部分的生意,才成爲了财團裏面不可或缺的存在,因爲沒人能夠取代,沒有人敢去取代,所以馮家的地位穩固,馮三兒也就有些超然世外。
但是放在平時,就算是馮家再超然,都不可能這樣明目張膽地避開秦斡的詢問,敲門都不帶的就創建了秦苦的會客廳。想了想之後,秦斡笑了一下,頓時明白了過來。
果然,走了沒兩步之後,秦斡就看到了于明苦,代号于二的這位大少爺。于二見到秦斡就恭敬地多了,畢竟于家還是靠着秦家才到了這樣的地步的,曆史遺留問題根深蒂固。
見到秦斡之後,于明苦微微地欠了欠身問好:“大哥!”
秦斡也是點點頭,對于于明苦的态度很是滿意,說道:“你也是來見我爺爺的吧?”
于明苦略帶深意地笑了笑,看向了秦斡的眼睛,點頭說道;“是的,我爺爺親口吩咐,讓我過來拜會秦老爺子。”
秦斡這才确定了心裏的猜想,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兩個人互相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跟于明苦交換了一下眼神,說道:“你去吧!注意一下,馮三兒也在裏面,最好在外面等一會兒。”
于明苦表情不變,應道:“聽大哥的。”
“嗯。”秦斡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的瞬間,臉色就變得陰沉了起來。
回到卧室的時候,秦斡就聽說了,财團各大家族的繼承人都來到了這邊,各種各樣的原因拜訪秦苦,有的像馮三兒那樣名正言順,有的隻是牽強附會,秦苦一概都接了下來。
但是秦斡很明白這意味着什麽。
各大世家的繼承人前來,想要問的事情無非就是一個。黑袍人到底有沒有安小語的證據,秦家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态度,與他們合作,還是置之不理,亦或是其他的打算。
這些黑袍人顯然也都前往了其他的世家,而這些世家也都在觀望着秦家這個領頭家族的态度。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如果說他們都見到了黑袍人,都聽到了這個消息,或者都還沒有什麽問題。問題就在于,這些人來到了秦家試探态度,到底是想要跟随秦家?還是想要偷偷搞事情?
這些家族的人,之所以隻是派了年輕人過來,就是因爲這些年輕人隻是知道黑袍人的事情,而并不知道真正家主到底抱着什麽樣的意圖,也不知道當時家主和黑袍人交談了一些什麽。
不管是秦斡還是秦苦,都不可能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任何有關他們家族的想法,而他們則想要平白地拿走秦家的想法。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号,秦斡一直都覺得,沒有辦法掌握在手中的家族,就是危險的,就算是秦家内部也不例外。
坐在沙發上面,秦斡沉思了一下,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開門就看到了秘書站在門口,小聲對秦斡說道:“老爺說,讓少爺在宴會廳接待一下各位大少,一盡地主之誼。”
“你去準備一下,我換一身衣服過去。”
秘書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卧室門口。秦斡看着秘書離開的背影,知道這是秦苦在給自己創造一個機會,既然是别人想要利用秦家,這樣的機會不用白不用,正好讓秦斡來做事情。
于是秦斡換了一身比較随便的衣服,來到了宴會廳裏面,就看到最先來到秦家的于明苦和馮辰轲已經坐在那裏喝酒了,有一搭沒一搭地正在聊着。見到秦斡到來,兩個人都是站起了身,笑着說道:“大哥來了!”
秦斡示意他們坐下來,自己也坐在主位上面說到:“我們這些兄弟很久都沒有聚齊過了。馮三兒老是在外面跑生意,于二也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要我說,生意自己有什麽好跑的?交給下人反而輕松實在!”
馮三兒微笑着點頭:“大哥說的是,最近我也是感覺力不從心,但是總想要趁着年輕躲過那點什麽事情, 不然到老了就知道在家裏數錢,不是我最好的結果。”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秦斡也沒有繼續反駁,轉向了于二說道:“這次我們兄弟好不容易聚齊了,你可不能說無聊半路上溜走了!而且我今天還有個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說!”
“什麽重要的事情?”于明苦剛想要說自己不适合這樣的場面,就聽到秦斡這麽說,不由得有些好奇。
“等人到齊了再說,人到齊了再說。”秦斡笑而不答。
于二和馮三隻好是岔開了話題,說了一些其他的話之後,好不哦容易等到所有人都到了會客廳之後,秦斡這才端着酒杯站起來,敲了敲杯壁,清脆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所有人都漸漸安靜了下來。
秦斡掃視了一圈,說道:“最近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們和少宗産生了一些沖突。沖突或者不可避免,但是我們顯然更加傾向于幹淨利落地解決,不然老四和老七那樣的慘劇還會出現。”
聽到秦斡說起了呂梁朝和李趕的事情,大家都是心頭微微一涼,然後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秦斡繼續說:“明天,我會舉辦一場午宴,代表東雲的年輕一代,宴請青年人的楷模少宗安小語,順便叫上東雲的軍政兩界,大家也都去,有什麽事情說開來,大家心裏都敞亮。”
馮三兒在後面目瞪口呆,悄悄地問于明苦:“大哥是不是吃錯藥了?”
于明苦瞪了他一眼:“就你會胡說八道!”
馮三兒苦笑:“不是我胡說八道,你問問他們,底下的這些人,有人不這麽想的嗎?你問!”
于明苦隻是搖了搖頭,首先表态:“明苦也是對少宗心向往之,同去,同去!”
其他的人才反應過來,紛紛說道:“同去!同去!”
“秦斡要請我們去赴宴?”安小語聽着電話裏面許何爲傳來的消息,突然就笑了:“午宴還是晚宴?”
“午宴。”
“看來東雲還真是有人在背地裏搞事情……”安小語喃喃道。
“什麽?”
“沒什麽。”安小語沒有多說,反正跟他們無關。
“那明天去不去?”
安小語果斷道:“當然要去!既然他們有誠意,我也不含糊,幹完這一場,我還想回家呢!”
“那好,我去準備一下。”許何爲說完就挂了電話。
安小語則是看着跟倪譽走在一起安小安,心裏稍安,看了一會兒之後,轉身離開了小安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