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語看着這條消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她不知道這個消息是誰發給自己的,這個地址是一個陌生的地址,而且也經過加密,找不到所在的地址,但是對方所說的話,似乎是真的。
沙聖座所有涉及到了靈藥生意的人全都被逮捕了起來,這件事情已經不隻是地下世界的事情了。他們自從接了這個生意的時候,就應該早就想到,這件事情已經影響到了帝國的穩定,早晚要承受代價。
不過是早晚,或者輕重的問題。
而随着沙聖座被一網打盡,想來财團也應該已經知道了安小語他們的行動和态度,顯然是該動用們按查下的**的時候了。而這個**,就是現在已經沒有用的那個采辦。
這個采辦終究還是褚燧的人。
安小語想到财團可能會對褚燧動手,抹除證據順便報複一下安小語。但是安小語沒有想到,他們下手的速度居然會這麽快。不管這個人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小語都給褚燧打了電話過去。
第二天小安就來跟安小語說,酒店裏面搞得亂七八糟的,好像各種各樣的工作人員都心不在焉的。安小語沒說什麽,知道這是褚燧開始調查整個酒店裏面的人了。
但是安小語直到,就像采辦這樣的人,隐藏的如此之深,褚燧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理由開除他們,不然對方還沒有來的時候,就要鬧出大亂子,要知道,在全國機甲大賽期間,整個酒店裏還住着很多的達官貴人。
你要是鬧得太大,搞不好就會有人投訴,而這些人的投訴,是褚燧同樣承受不起的。
所以,在對方下手之前,褚燧的調查依然是收效甚微。
沒過多久,許何爲拿着一張存儲卡找到了安小語和褚燧,看到存儲卡裏面的視頻,安小語和褚燧臉色都是難看了起來。當時安小語确實沒有察覺到攝像頭的存在,但是對方顯然已經知道了安小語會跟着采辦的事情。
所以視頻上顯示的是安小語發現采辦的秘密之前,上一次交易的視頻,從采辦從九點離開,然後到倉庫換了車,倒了一片戈壁灘上面搬走靈藥交給沙聖座的人,全都在視頻裏面記錄着。
許何爲攤開手說道:“這個視頻不隻是我這裏有一份,我姐那邊也有一份,上面的人自然也有一份,所以……”
褚燧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媽的,當初我就不應該鬼迷心竅接下這個燙手的大寶貝。現在沒有别的辦法了,我跟你走,你可是答應了要把我弄出來的!”
安小語看着褚燧的樣子,也是有些難受,點點頭說道:“放心吧,這些人我肯定不會放過的。”
褚燧也是點了點頭,然後許何爲讓身後的調查員給褚燧帶上了手铐,帶回了臨時的辦事處,同時帶走的還有采辦和一系列酒店裏面存在問題的人,人數竟然多達五十三人,觸目驚心。
安小語知道,這肯定是他們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或許從褚燧接下這個酒店之前,或者是褚燧剛剛成名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做生意,難免就要得罪一些人,但是因爲褚燧沒有任何的把柄,加上還有三千學院的照拂,所以這些人一直在等待機會。
現在要搞事情了,财團自然是選擇并非他們嫡系,而且在東雲的商業圈子裏面孤立無援甚至還有反對聲音的人下手。褚燧顯然是最佳的人選,剛剛發家不過一年多,而且沒有什麽真正的大靠山,也不妥協于财團。
不搞你搞誰?
随着褚燧被帶走,一系列早就準備好的組合拳就接連的打了過來。當初投資酒店的那些人,紛紛表示褚燧經營不善,甚至還涉嫌違規,所以要求褚燧賠償他們更多的錢。
豺狼來了。
褚燧表現得逆來順受,不管他們提出什麽樣的要求,褚燧都一一答應了下來,所有的談判都在警備隊的看守所裏面進行完畢,這些人拿着比當初的投資更多的賠償款承諾,心滿意足離開去準備合同。
至于酒店,那就留給褚燧收拾爛攤子了。
褚燧委托喬翠将酒店給低價賣給了一個外地想要來到東雲發展的集團,然後用這些錢來賠償了更多的人,才讓這些豺狼心滿意足。喬翠這些天都有些崩潰了,她不相信褚燧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也知道褚燧是被冤枉的,但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
要不是安小語這幾天一直都陪着她,恐怕這個姑娘就要崩潰了。
“我懷了他的孩子……”喬翠的臉色很低沉:“我知道他最近很忙,不着急着結婚,我也理解。但是我還是着急了,我沒有避孕,也沒有告訴他。本來我是打算,等過些時候,我們就……”
說着說着,喬翠的眼淚就留了出來,聲音也有些顫抖。安小語抽了一張遞給她:“你放心,褚燧的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的。嫂子,你相信我們?”
喬翠點點頭:“他信你,我也信你。”
安小語擋着人家的面拍着胸脯說可以,但是出了房門之後,心裏卻是毫無頭緒。自己在帝都能夠跟那麽多的大人物鬥智鬥勇,根本上來說,還是因爲自己的的靠山夠硬。
在帝都,安小語能夠掌握的信息不可同日而語,就像現在這樣的事情,不出三分鍾安小語就能夠知道所有操作的來龍去脈,因爲安小語的盟友就是制定規則的人之一。
但是現在,東雲的規則都是人家制訂的,要在對方的圈子裏面是手段,難上加難。安小語皺起了眉頭,在東雲省會的上空,看着這個城市,感受着這個城市裏所散發出來的惡意,安小語歎了一口氣。
就在安小語想要朝下面過去的時候,突然她的終端上又來了一條消息。安小語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又是那個神秘的地址,不知道是什麽人,不知道有什麽目的。
但是看到這條消息的内容,安小語就突然笑了起來,剛開始還隻是輕輕地微笑,沒過多久就變成了發出聲的大笑。但是安小語現在畢竟自控能還不錯,笑了兩聲之後就消停了下來。
笑過之後,安小語漸漸地知道了這件事情應該怎麽樣去操作。
第二天許何爲開始調查整個酒店當初的所有操作模式了,當初将褚燧推到台面上的那些人,包括哪些來到褚燧這邊索賠的,還有當初把褚燧趕鴨子上架的那些高官,全都被調查了一遍。
暗示着一項調查來得莫名其妙,這些高官都是覺得有一些危機正在漸漸地逼近。他們雖然和财團的關系并非是那麽密切,但是這件事情畢竟是當初他們一起策劃的事情,結果沒想到靈藥居然鬧出這麽大的事情。
本來他們是打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所以就在褚燧出事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落井下石,而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作壁上觀。結果沒想到這麽快九道關就查到了他們的頭上。
如果單單是許何爲和九道關,他們還不會害怕,問題就在于,許何爲還有個姐姐,而且也在東雲。這個意味就不言而喻了,整個官場人人自危。
當天晚上,安小語就旁聽了這些官員的秘密會議,所謂的秘密會議,在安小語的眼中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她就在旁邊一邊吃着零食,一邊聽着這些人讨論着應該怎麽樣糊弄許何爲,怎麽樣逃脫罪責。
“這次的事情關鍵顯然就在于褚燧,當初我們将褚燧推出去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這一天!我當時也說過了,我們應該做好對抗安小語的心理準備,何況現在還是在我們的地頭上!”其中一個人說道。
馬上就有級别相當的大佬附議:“現在安小語在通過許何爲對我們施壓,我們根本部委據相關的事情,不過大家都清楚,我們的手裏還有什麽不能被他們知道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
“馬上就下手!”一個人繼續接道。
另一個聲音很快就發出了疑問:“到底應該怎麽出手?”
沉默了兩分鍾之後,一個級别比較低的人戰戰兢兢地開了口,尋找自己的存在感:“我覺得,問題的重點在于褚燧的身上,安小語想要從我們的身上得到什麽能夠幫助褚燧的東西,才是這件事情的關鍵。”
“哦?你有什麽想法,大膽地說出來?”級别最高的那位開口道。
那人得到了肯定之後,馬上就信心倍增,将自己想到的說了出來:“我覺得,安小語想要得到的,無非就是褚燧的自由。問題就在于,我們到底要不要給褚燧自由上面,不知道各位領導到底是什麽看法?”
“當然不能給!”那個說“馬上下手”的人再次第一個出生,語氣堅決。
另外的人也同意:“給了褚燧自由,就代表着承認了這件事情是我們的算計,到時候安小語走了,許何爲必定會因爲沒有任何的線索,将我們查個底朝天,到時候你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對!我們一定要表現出公正公平的樣子,讓許何爲沒有任何的理由拿捏!”
小官員聽到了各個大佬的意見之後,說道:“我也是這麽覺得,所以我們不但不能夠給褚燧自由,而且還應該讓褚燧鐵定留在監獄裏面,沒有任何翻身的 借口,所以我們應該配合許何爲的調查。”
“如何配合調查?繼續說下去。”最大的大佬馬上發話了。
那人便更加的自信起來,侃侃而談:“我們相對于許何爲和安小語的優勢,就在于我們是東雲的本地官員,動用本地的資源名正言順,而且比他們方便許多,而且還是自己的地盤,所以我們可以通過協助調查的借口,做很多的事情。”
“比如?”
“比如……”那人邪魅一笑:“掌控輿論,民心可用。”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
“我的榮幸……”
于是會議就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氛圍當中結束了,他們離開的時候都沒有發現過,在這個屋子的角落裏,有一個他們談論的核心人物偷聽了全程,畢竟他們不是修行者,而且距離帝都太遠,根本就不知道安小語的手段。
隻有在他們離開之後,來到這裏打掃衛生的人才莫名其妙起來:“牆角這兒是誰嗑的瓜子兒?”
緊接着,當場提出了輿論煽動幾乎的,這個叫做秦度的東雲宣傳部部長,就開始介入到了這次的事件當中。不得不說,這個家夥确實是個人才,幾乎一天的事件,他就差點把褚燧給摁死在地上。
他首先通過官方平台将最近這段時間鬧出來的靈藥事件給披露了出來,順帶及介紹了靈藥的危害。然後将許何爲所調查出來的三名駕駛員的身死,以及全國各地的案例都彙總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展現給東雲的所有人。
經過半天的時間發酵,東雲群情激奮的時候,秦度又将褚燧酒店的事情給拿了出來,并且還附上了酒店裏面有人兜售靈藥稀釋劑的照片和視頻。這下東雲一下就炸了鍋了,許何爲頓時有些麻爪。
他找到了東雲當地的官員,找到了秦度。
但是秦度嘴上都是冠冕堂皇,口口聲聲說是爲了配合許何爲的調查,而且爲了降低民衆受到靈藥的傷害,所以需要科普靈藥的性質,讓全民進行抵制和防禦,但是許何爲和他都清楚,真正獲得了靈藥稀釋液的那些人,怎麽可能放棄這樣讓自己變得比别人優秀的好機會?
就算是你說得再危言聳聽,但是稀釋劑終究還是稀釋劑,普通人喝了之後,隻要不進行大量劇烈的運動,慢慢地也會吸收,吸收之後還會消化。在這個吸收消化的過程中,他們會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同時也會給神魂留下創傷。
可是享受過了擁有力量的感覺,有多少人能夠拒絕的了這樣的誘惑呢?顯然是沒有多少的,何況他們喝了藥,而且還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什麽損傷,必然會以爲宣傳上的都是一如既往的那些嚴重的官話。
所以靈藥的生意一樣還在進行,宣傳所要達到的預期效果根本就沒有完成,反而是許何爲承受了大量輿論的壓力,讓他們盡快的調查整件事情的經過,給他們一個交代。
而他們的交代,無非就是想要看到人被槍斃。
這個人顯然就是褚燧。
安小語和許何爲都知道,靈藥的生意已經通過這幾天的覆蓋,傳遍了整個東雲,現在群衆基礎已經足夠了,他們隻需要将靈藥轉入到地下市場販賣,就完全可以獲取足夠的利益。
看樣子,幾乎是一邊倒的局勢。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投資商和褚燧合同的簽署就在這個時候開始了。
所有人都知道,當褚燧把自己的名字簽在合同上的時候,就注定了褚燧的萬劫不複。沒有了利益牽連,秦度一定會将褚燧打入深淵,再也爬不起來,然後就是皆大歡喜。
當然這個皆大歡喜,并不包括許何爲和安小語。
投資商的代表帶着合同來到了看守所裏面,結果到了之後卻被告知,褚燧有人探望。代表嗤之以鼻,這個時候探望褚燧的,無非就是安小語或者是他們家裏的親人,過不了多久這些人就要心如死灰,都是一群注定失敗的渣渣。
想到在帝都不可一世的少宗安小語和九道關的少掌門在他們的操作下變得無可奈何,這個人就洋洋得意。
沒過多久,投資商代表就看到了從們裏面走出來的那個小子,長得土裏土氣的,根本就不想是什麽上等人的樣子。加上走出來的 時候灰頭土臉,滿臉都是傷心難過,就更加讓他鄙視了起來。
他輕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手裏拎着公文包,朝着那邊的鐵門走了過去,鼻孔朝天,眼睛都看不到地面,仿佛天下他就是老大的樣子。但是沒想到還沒走兩步,自己的肩膀突然就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身體。
土裏土氣的年輕人手忙腳亂地蹲下來,幫忙收拾着地上散落着的文件,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剛剛走神了,對不起!我幫你撿起來!”
投資商代表一看撞到自己的居然是這個探視褚燧的家夥,頓時心頭火氣,但是這裏是許何爲的地盤,他也不好大發雷霆,于是擡起腿來就給了對方一腳,将少年踢到了一邊。
“滾!别動我的東西!真tmd晦氣!”
說完,代表艱難地端着大肚子蹲下來,從地上撿起了所有的文件,拍了拍上面的塵土,裝進了公文包裏面,再次兇狠地瞪了一眼,還在那邊低眉順眼似乎被吓到的少年,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就在胖代表離開之後,少年從胳膊下面露出了頭,看向了那個肥碩的背影,眼神裏面閃動着微光,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鞋印兒,嘴角突然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小安從自己的衣襟裏面掏出了三份合同,不懈的看了一眼已經空無一人的樓道,擡手就将這份合同給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道裏面,揚長而去。
而胖代表這個時候已經坐在了褚燧的面前。
“簽字吧,褚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