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祁蘭是不是就是想要坑我們一把?想要借着這個機會,讓安小語将我們外八門全都一網打盡,畢竟外八門并非是帝都必須存在的,曾經也有過一段時間外八門是不存在的……”清一色不無擔心地揣測道。
“還不能這麽說。”鬼王說道:“如果祁蘭隻是想要坑我們一把,爲什麽在我們假裝攻擊東南城區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催促?可見我們是否進攻東南城區,其實在他們的眼中是并不重要的。”
白老點頭說道:“鬼王說得有理,不過這件事情現在還是不好收拾,我當初就說過,一定要三思而後行,結果……”
“白老,你就少說兩句吧!當初如果我們真的拒絕祁蘭的意思,那現在恐怕我們就真的被坑了,難道你還以爲祁蘭是善男信女不成?我們能夠從祁蘭的手底下逃出來,就已經非常幸運了,現在的問題是,安小語到底對我們抱有一個什麽樣的态度,我們又應該用什麽,态度來對待安小語。”戲子在旁邊說道,陰柔的語氣讓人非常的不爽。
白老看了戲子一眼,并沒有說什麽,這個家夥不知道是男是女,從坐上龍頭的位置的時候,就一直是這個樣子,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年輕。但是他在舞台上的時候,還真沒看出來他是不男不女的。
至于戲子對他瞻前顧後的諷刺,白老并沒有在意,他都多大歲數了,這樣的諷刺他聽得多了,根本就沒有必要糾結,而且他覺得,在任何情況下,認真考慮問題都并不是錯誤。
食神在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難道安小語還能把我們外八門全都掃清不成?她現在剛剛在帝都的地下世界站穩腳跟,難道就想要傾巢而出搞死我們?笑話!她吃得下嗎?”
清一色說道:“确實,如果是西北城區,或者是傀儡堂或者虎穴,都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貿然對我們動手。但是安小語不一樣,安小語殺人從來都不用刀,或許不用她出手,我們就已經死了。”
鬼王也是同意這個觀點:“就連祁蘭都被安小語給坑了,難道我們還能算計得過安小語不成?你也不看看我們這裏都是什麽貨色,一個連化妝都不會的老女人,一個半男不女的人妖兒,一個總是三百思而後行的老不死,隻知道吃和莽的肥豬,整天叽叽喳喳的小屁孩和從來不說話的家長,你覺得就靠我們這些人能夠怼得過安小語嗎?”
鬼王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所有人都對他怒目而視,鬼王冷笑:“我說的有錯嗎?你們不是嗎?”
其他人知道鬼王說的沒有錯,所以也沒有辦法反駁,隻能是沉下心來。這個時候麻雀擡起頭來說道:“要我說,我們就直接跟安小語投降,到時候安小語要人給人,要地給地,要錢給錢。就像鬼王說的,我們根本就幹不過安小語,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跟安小語動手,而且也不能等到安小語主動,畢竟我們也是被祁蘭逼迫的,安小語現在剛剛從祁蘭的手中掙脫出來,自然會體諒我們的無奈。所以我們要主動找到安小語,給安小語一個足夠的誠意,到時候說不定安小語還會網開一面饒了我們,就算是不會饒了我們,也總比等到安小語主動來找我們算賬的時候付出的代價要少。”
不言堂微笑着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麻雀的說法。
所有人都看向了麻雀,思考着她所說的方法的可能性。戲子首先開口說道:“我覺得麻雀雖然叽叽喳喳,但是說的并非沒有道理,我們現在是弱者,弱者就要弱者的态度,要把自己放在正确的位置上面。”
鬼王也是說道:“我就是這麽個意思,真難爲了你們也能看明白,就隻有小孩一樣的告訴你們才明白這個道理?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外八門早晚讓你們給敗光!”
其他人再次怒目而視。
白老思索了一下,說道:“要不要我們先等一等,看看安小語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三思而後行……”
“行了老家夥!”食神馬上就打斷了白老的發言 ,說道:“等到你觀察好了,恐怕我們已經開始給地賠款了,難道你安小語還會擺明車馬讓你看清楚在考慮不成?你想的也太美了!我覺得事情就這樣定了,也省的我們繼續再讨論。”
“就是嘛!就是嘛!一遇到了事情就讨論來讨論區,結果你們也沒多高的智商,最後還不全都是得到了一個簡單的結果?既然這樣讨論還有什麽意思?不如大家都提出幾個方法來舉手表決算了,這樣還輕松一點!要不然你們就選出來一個外八門的共主!但是你們又不忍心放下自己的權利,所以大家都是這樣,誰也别說誰墨迹。尤其是胖子,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不管不顧都是裝出來的,要不然你爲什麽每次都是蓋棺定論的時候才這麽爽快?虛僞!而且你們這些人想出來的辦法,你以爲安小語人家看不出來?稍微有一點聰敏材質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你們是怎麽想的!這個時候還跟人家玩虛的,不是明擺着告訴人家,我們已經準備好挨打了,你們快來打我吧?你們是不是賤?是不是賤?是不是賤……”
其他六人再次頭大如鬥,不言堂一把就将麻雀抓在了手裏,捂住了她的嘴巴。麻雀在不言堂的手上掙紮着,短小的四肢到處搗騰,但是根本就掙脫不了不言堂的控制,隻能對這些人怒目而視。
欺負小孩兒!
耳根子終于清靜了之後,戲子再次說道:“我看事情就是這個事情,早點兒決定早點兒行動,安小語号稱執黑者,先手棋無敵于天下,祁蘭都擋不住,何況是我們,先一步就不會輸得太慘。”
不言堂也是點點頭,白老這才不情不願地點頭答應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決定吧。”
食神這個時候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關于大猴死了之後,他的地盤到底應該怎麽辦!”
清一色面露不悅,問道:“怎麽?難道你想說這個地盤你食神更加适合管理嗎?想要把大猴的地盤給瓜分下來?你平時跟大猴稱兄道弟的,就是在等着這一天嗎?陰險的死肥豬。”
食神笑着說道:“我又沒有這麽說,我的意思就是大家商量商量,你怎麽就往這方面想了?難道你心裏其實是這麽想的?大家把大猴的地盤分了?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啊?”
鬼王也是陰恻恻地說道:“是啊!我記得當初讨論有關去東南城區搞事情的人選的時候,也是清一色你力舉的大猴啊!看來你這個女人,早就看到了今天的下場,早就做好了打算嗎?”
清一色的臉色大變,沉聲說道:“當時推舉大猴去東南城區搞事情,是我們大家一起商量出來的,而且也是大猴主動請纓的,說他的地盤和東南城區最近最容易溝通,怎麽就成了我陷害大猴了?”
食神看着清一色說道:“這就不巧了,我記得也是你推舉了,大猴出來。”
“你們!”清一色咬緊了銀牙,沒想到這些家夥居然這麽無恥,當時明明是所有人一起推舉的大猴去東南城區,結果現在他們就睜着眼睛說瞎話,非得栽贓是自己,真是一群不知廉恥的鬼東西!
不言堂正襟危坐,将麻雀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閉上了眼睛什麽表情都沒有,一副什麽事情都和我無關的樣子。畢竟他不說話,所有的決定都和他本人無關,這就是他最慶幸的一點。
麻雀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說話,但是她又忍不住,心裏想說話和知道不應該說的心情互相糾纏着,讓她非常難受,坐立不安。于是她隻好将不言堂的手抓起來,捂在了自己的嘴上,但是兩隻眼睛還是轉來轉去的。
戲子皺起了眉頭,說道:“難道外敵還沒有對付完,你們就要内讧嗎?這個時候不好好準備能夠付出給安小語的代價,你們還想着強取豪奪?而且按照規矩,安小語殺了大猴,大猴空出來的位置,安小語也有話語權。”
這句話一說出口,其他的幾個人臉色也是瞬間就變了。按照規矩,安小語殺掉了大猴,自然是有資格占領外八門的一片地盤,但是安小語是不會這樣做的,得不償失。
但是在大猴的繼任者身上,安小語還是有話語權的,如果安小語真的指定了一個人掌控那塊地方,難道他們還能夠強行将地盤給搶過來不成?那個人背後可是站着安小語啊!
于是所有人都看開是沉默了起來,這一場會議便這樣潦草收場。
張舒婕同樣也在和安小語讨論有關外八門的問題,她其實很擔心:“外八門一直在外面騷擾,其實也沒有什麽大動作,看起來就跟演戲一樣,他們會不會是有什麽其他的陰謀?”
安小語搖頭說道:“外八門隻是祁蘭的一把刀而已,而且還是一把鈍刀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祁蘭是打算在将東南城區封鎖之後,就讓外八門不斷地騷擾,鈍刀子割肉,但是現在計劃全都廢了,所以外八門隻是被抛棄了而已。”
“最近得到的消息确實是外八門裏有有一些動搖,對東南城區的騷擾也減少了很多,但是一直這麽防備着,誰知道他們會出什麽招數?我覺得還是不能對他們不管不顧。”
“不用着急,我估計外八門很快就會主動來找我們了,到時候我們在看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麽态度。外八門的決策層還是挺有意思的,我不了解他們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個什麽路數。”
張舒婕點點頭,算是明白了,這件事情就先這樣擱下來,安小語的意思是也不用防備着外八門,就讓他們自己蹦跶一段時間,然後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主動上送上門來。
“還有一件事情,這次在對抗外八門的時候,其實三垣二十八星宿都沒有出動。他們在演戲,我們也在演戲,但是演戲歸演戲,還是有戰功的,立下功勞的那些人怎麽辦?我們現在結構簡單,位置差不多都已經滿了。”
“滿了就放着不管就行了呗?”安小語說道:“反正他們這些戰功其實也都不是什麽正經的戰功,如果是正常鬥争的話,他們都輪不上号,現在剛剛混進了軌迹,說實話考察期還沒過呢,就想要戰功了?”
“可是這樣會不會對士氣有損?”張舒婕問道。
安小語笑了:“我們真正的核心是三垣和二十八星宿,如果将來真的要擴張,也是在這個基礎上擴張,将現有人員漸漸地提升權限,然後層層遞減,下面的這些小喽啰,根本沒必要擔心。我們的目标是傭兵團體,所以說除了決策層和那些沒有戰鬥力,根本不需要擔心。将來隻需要利用絕對的戰鬥力,就可以震懾一整個東南城區,就算整個城區就隻有這一棟樓是我們的,他們也翻不起浪花來。”
張舒婕愣了一下,點頭說道:“那我明白了,正好還能夠趁着這個時候考察一下下面的人到底哪些是真心跟着軌迹的,哪些是應該清除掉的,殺雞儆猴穩定一下局勢。總不能像你說的那樣就要一棟樓吧?”
看着張舒婕犯了一個白眼,安小語就笑了起來,打趣說道:“等到這邊的事情解決了,紫薇徹底擴張起來,到時候你的事情就少了很多。你也應該修行一下,保養身體,然後準備懷孕了啊!”
張舒婕臉蛋一紅,伸出手就抓住了安小語撓癢癢,安小語被撓得跌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張舒婕惡狠狠地說道:“讓你笑話我!讓你笑話我!我才不要這麽早結婚生子呢!”
安小語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覺得顧昀可是着急得很!”
“讓他等着!”
手裏拿着一個電子闆正準備進門的顧昀聽到屋裏的話,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搖搖頭站在了門口,給兩個小姑娘守起門來。畢竟張舒婕雖然這麽說,但是兩個人終究注定就是夫妻啊!
果然不出安小語所料,沒過兩天的時間,外八門在東南城區的所有人都開始撤退,所有的騷擾和侵略都如同潮水一般地退去,整個軌迹當中歡慶的時候,也同樣有些人在蠢蠢欲動着。
這一天的酒吧裏面簡直喧鬧不看,就連音樂的聲音都阻擋不了他們這些黑道人士的喧鬧,一群男人,幾乎一人摟着一個女人,能夠摟着兩個的,顯然就是小頭目類型的。
其中一個摟着兩個女人的年輕男人,就是這個場子裏面地位最高的哪一個,所有的人都帶着敬畏的眼神看向了他的這邊,而他似乎對身邊的女人并不是太感興趣,隻是一點一點地喝着酒杯裏的就,看着整個酒吧裏面的狂歡,嘴角帶着張狂的笑容。
他的胸口紋着一個狼頭,代号崖狼就是他本人了。
崖狼在這一次針對外八門的戰鬥當中,屢屢充分陷陣,幾乎将入侵的 外八門成員打得丢盔棄甲,如果不是上面死壓着,恐怕崖狼這一片地方的外八門,早就都跑得一幹二淨了。
他是個修行人,修爲雖然不高,但是是一個有戰鬥機巧的修行人,他學過一些武術,并非是蠻幹,所以打起架來事半功倍十分生猛,外八門的好幾員幹将都折損在他的手中。
這一次外八門狼狽逃回,崖狼感覺到自己的人生達到了巅峰,下意識地,他就認爲這一次外八門的退卻,是他們這些人的功勞,是他們将外八門打退了回去,心裏期待着,軌迹會給他們什麽樣的獎賞?
這個時候,身邊的一個女人笑着給崖狼倒了一杯酒,說道:“狼老大,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啊!将來功成名就,可不要忘了我們姐妹呦!”
崖狼哈哈大笑:“等我将來掌控者這一片街區,我還是你們的老大,到時候你們想要什麽,盡管跟我說,這些天你們伺候得這麽好,老子一定好好地犒勞你們!”
旁邊聽到的小弟也是極盡吹捧,說道:“不知道上面會給老大封一個什麽官啊!肯定是大官!到時候也讓小的我也沾沾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嘿嘿,我要的也不多,一點點,一點點……”
崖狼指着那人說道:“就你小子奸滑!還沒譜的事情你就要跟我邀功,還裝的純良的樣子,誰不知道你想要對面街場子裏的小春花?到時候我給你做主!”
手下興高采烈,馬上奉上了彩虹屁:“老大英明神武!老大風華絕代!”
崖狼開心地聽着身邊的奉承,意氣風發,大聲地說道“明天我就去邀功!到時候有了好處,大家一起飛黃騰達,跟着我崖狼的,我崖狼都不會虧待你們!”
酒吧裏面的氣氛越發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