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也是皺起了眉頭:“當初祁蘭的人來到我們這邊的時候,我們都是商量着來的,到現在那些股份還在他們的手裏把控着,我也沒看出來到底有什麽影響,爲什麽内四門的人都這麽固執?”
鬼王嘿嘿笑着,說道:“内四門是何等的存在,自己的面子要留下,就算是安小語也不例外。将股份交出去,就相當于把自己的臉給丢了,不要了!你以爲那些自視甚高的家夥會覺得這樣很劃算嗎?他們又不是我們外八門,爲了生存下來,什麽都可以不要!人家可是内四門!”
“而且内四門的利益牽扯極廣。”戲子很認真地說道:“你以爲那些股份在祁蘭的手裏根本沒有什麽問題,我們也是這麽覺得,隻是因爲我們沒有看到祁蘭的手段而已。内四門的人肯定是看得出了這些股份所蘊含的深層含義,或者是看出了祁蘭他們能夠利用這些股份大做手腳的可能。”
“我沒有你們那麽多彎彎道道,有一說一,能吃的我都想吃,無所謂好不好吃,吃到了嘴裏才是我們自己的,何況還是被人扣下來送進我們自己嘴裏的,不要白不要!”食神的說道。
不言堂搖了搖頭。
食神看到不言堂搖頭,有些不悅地說道:“不言堂,難道你有什麽不同意見不成?你又不能說話,瞎摻和什麽?”
麻雀翻了一個白眼,在旁邊說道:“死胖子還沒看出來?别人扣下來送到你嘴裏的,你知道裏面有沒有毒藥,有沒有瀉藥,有沒有麻藥?到時候用着到了嘴邊的肥肉把你放倒,到時候你的地盤怎麽辦?難道讓人反咬一口?對祁蘭他們這些人來說,地下勢力終究還隻是地下勢力,我們就是砧闆上的魚肉,他們想要怎麽切就怎麽切!而且你真以爲安小語是那麽好欺負的?就靠一個祁蘭?曆史上能夠在内四門坐穩的人,有幾個是會讓祁蘭得逞的?以前我們也覺得安小語是被打怕了,是軟蛋了,但是結果呢?大猴死了啊!敢情死得不是你自己!不然這一次還是你去打前鋒?我們給你掠陣,到時候你先死!”
“你!”食神看着麻雀的樣子,有些氣惱。其實他不是不知道這些道理,隻是不想去思考而已,他習慣直來直去的。所以被麻雀這麽說的時候,尤其是麻雀這個年紀這個身體,就讓他很羞恥。
但是理智告訴他,和麻雀這個人鬥嘴根本就沒有什麽好處,所以隻能把苦水咽下去,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了。
麻雀看到食神不再說話了,得意洋洋地說道:“沒有話說了吧?”
清一色這個時候說道:“麻雀,你也少說兩句,食神又不是想要坑害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需要考慮到底要不要聽祁蘭的,對東南城區動手。”
白老想了想說道:“這個事情我覺得可以考慮一段時間。”
麻雀冷哼道:“什麽都考慮一段時間,您都考慮了一輩子了,省省吧!祁蘭難道會給我們時間考慮的嗎?如果我猜的不錯,今天他們來讓我們動手,明天就會來要答複,這不是他們的慣用伎倆嗎?給人壓力的手段層出不窮,到時候我們都得跪!”
鬼王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先聽祁蘭的,必然祁蘭的威脅是更加直接的,他們的力量也是更大的。畢竟現在安小語也在被祁蘭壓着打,至于之後的事情怎麽辦,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如果安小語能夠反将一軍,咱們大不了付出一些代價抽身而退,總之不能和他們正面對上。”
食神一拍肚子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清一色點點頭:“那好,那明天也不要祁蘭來催促了,到時候我們主動出手,和祁蘭的聯系越少越好,最好讓她麻痹下來,認爲我們俯首帖耳,也好到時候趁機撤退。”
不言堂這個時候也是笑着點點頭。
白老看到他們都同意了,隻好說道:“那就這樣吧。”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上一次開會的時候還是八個人,現在就隻剩下了四個,他們的心裏都是有些戚戚然,對于大猴的死,他們都沒有什麽感觸,畢竟地下世界随時都有死亡相伴。
但是他們的心裏都清楚,不管是安小語還是祁蘭,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這樣的争鬥當中作爲無謂的犧牲皮不明不白的死去,大猴的下場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微微歎了一口氣,七個人離開了會場。
就在李龍亮被警備隊帶走的第二天,東南城區遭到了外八門的入侵。不過這一次和上次不同,這一次的入侵更加的按部就班,沒有太多的手段,也沒有太多的激進。
“是祁蘭讓他們出手了。”張舒婕說道。
安小語點點頭:“當然是祁蘭讓他們出手了,不然給他們一百萬個膽子,他們都不敢再來了。”
穆思也是笑了,說道:“根據調查,來的人的外八門的一些小頭目,根本連核心成員都算不上,他們所有的高層都龜縮在自己的地盤上不敢出來了,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
安小語擺擺手:“上次直接把外八門變成了外七門,恐怕他們的心理陰影是滿點的,不敢過來是正常,何況還是祁蘭讓他們過來,涉及到我們雙方的争鬥,他們更需要小心行事了。”
張舒婕和穆思都是點了點頭,安小語又說道:“反正現在就讓他們鬧騰,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 小手段都是沒有用的。先處理了祁蘭的事情,再解決外八門,他們隻不過是一把刀而已。”
雖然現在東南城區的情況非常的嚴峻,但是當陳塘找到張舒婕的時候,張舒婕還是很爽快地給陳塘安排了一個地方安置雨小果。地方不算大,但是很溫馨,雨小果和陳塘都很滿意。
那天在大街上聽到了有關陳塘的傳言,陳塘的現任老婆暴跳如雷,當時就找到了自己在幫派當中的心腹,問出了陳塘那處别墅的位置,很快地就找上了門去,上前敲門卻沒有人來開。
陳塘臨走之前交代過雨小果,如果有人來敲門的話,絕對不要開。陳塘自己是有門禁的,如果他要過來,絕對會自己開門,如果發現有人來敲門或者有人在旁邊逛來逛去,一定要小心萬分。
雨小果知道陳塘是有家室的人,家裏的老婆還是幫派裏面小頭目的女兒,自然是答應了下來。就算是出去買東西,也是小心翼翼的,結果沒想到還是被人找上了門來。
“不要以爲你躲在裏面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陳塘的老婆在門外敲打着大門,聲嘶力竭地朝着别墅裏面喊道。
周圍的人都走了出來,看着這個别墅外面的一場大戲。他們都知道,這是有人金屋藏嬌被家裏的黃臉婆發現了,找上門來鬧,估計過不了多久正主就要出面,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黃臉婆看到雨小果不出來,剛剛她分明還看到二樓的窗戶有人朝下面看來這,隻是看了一眼就慌裏慌張縮回了頭去。她氣不打一處來,在四下尋覓着,終于找到了一個别人家扔在外面不要的花盆,抄手就甩向了别墅的二樓。
别墅的安全防護系統都是按照帝都标準來建設的,就算是子彈都打不穿,何況是一個花盆?
但是花盆撞在窗戶上破碎的聲音還是吓了雨小果一跳,她慌忙的從二樓下來,在沒有窗戶的廚房裏面躲了起來,躲在了櫥櫃的裏面,緊緊地蜷縮起來,聽着外面女人的呼喊,心驚膽戰。
果然沒過多久,陳塘就問詢趕來了。
在别墅的附近,陳塘不知道安排了多少的人手,當黃臉婆來到的第一刻,陳塘就接到了電話,然後慌忙将自己手上的工作交代完之後,飛快地趕回了别墅這邊,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婆正在門口撒潑。
她插着腰指着大門痛罵的樣子,就和在家裏兩個人吵架的時候一個模樣。一般看到這樣狀态的老婆,陳塘都會非常識趣地閉上嘴巴,然後一言不發,等到她罵累了離開。
但是現在看到她堵在門口對着雨小果痛罵,最裏面的髒東西不斷地吐出來,陳塘看到周圍看熱鬧的人就是一陣頭疼,忍不住來到了她的面前說道:“你在幹什麽?先回家再說!”
“回家再說?”黃臉婆一瞪眼睛:“一回家你就見不到人了,我他媽跟誰說?啊?我還以爲你是真的在忙正事!我每天在家裏忙着幫你打理家務!結果你騙我說在忙正事,其實是在拈花惹草?”
陳塘看了一眼别墅裏面,小聲勸道:“你不奧在這裏大吵大鬧,搞得所有人都知道難道你臉上就有光?”
“我臉上還有光?我的臉都讓你給丢盡了!還上哪裏有光?我的老公都跟着狐狸精跑了!我還在乎什麽臉上有光?今天就算是整個帝都的人都過來看熱鬧了,你也得給我說清楚,這個狐狸精到底是誰!”
“這件事情我之後會給你解釋,你先回家!”陳塘聽到她一口一個狐狸精大聲罵着,臉色終于難看了起來。
黃臉婆一看就氣笑了:“你他們還給我甩臉子?在外面找野女人的是你!現在給我甩臉子的是你!敢情好人都讓你做了?我裏外不是人?你把門打開,我倒要看看這狐狸精到底有什麽資本!”
陳塘沉聲不說話,黃臉婆伸手就将陳塘推了出去。
從結婚到現在爲止,陳塘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擡手就對自己又打又罵的事情,但是這樣在大庭廣衆下給自己一下還是第一次,他都有點愣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雙手就伸進了自己的懷裏。
下一刻,黃臉婆就從陳塘的手裏拿到了終端,一下就打開了門禁,朝着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謾罵咧咧:“狐狸精!賤蹄子!今天我不幹的你滿臉花我他媽就不姓劉!”
陳塘吓了一跳,如果真的讓這個女人将大門打開,恐怕雨小果今天就沒有好果子吃了,尤其是被這麽多人看着,恐怕第二天新聞上就會出現雨小果的視頻,到時候事情就鬧大了。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陳塘趕緊沖向了他的老婆,趕在她将門禁貼在門口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兩隻胳膊,兩個人就在門口這樣争搶起來。争搶到最後,終端都掉落在了一邊,兩個人扭打成一團。
黃臉婆伸手就給了陳塘一巴掌,尖利的指甲劃過了陳塘的臉,給他留下了三道長長的傷疤,火辣辣的疼。
陳塘心頭火氣,頓時一巴掌就甩了回去。
這一巴掌灌注了陳塘畢生的力氣,将所有的怨念和悲憤都甩了出去,力氣之大平生僅見,直接将黃臉婆一下打得轉了一個圈,然後跌倒在地上,臉上留下了一道紅紅的掌印,嘴角都滲出了鮮血。
黃臉婆先是愣住了,趴在地上看着陳塘,不敢置信陳塘居然軟蛋了這麽多年,現在居然敢動手打她。但是看到陳塘怒氣沖沖的臉,她生怕再挨上一下,不敢爬起來,于是癱倒在地開始痛哭流涕。
一邊哭,黃臉婆一邊控訴着陳塘的罪狀,說當初自己的家裏對陳塘有用他就和她結了婚,結果現在陳塘有所成就了就将她抛棄,有了狐狸精之後甚至都想要把她打死在這裏。
很快地,警備隊就聞訊趕來,看到了在地上撒潑的黃臉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塘冷着一張臉說道:“我要跟她離婚,她不允,就在這裏大吵大鬧造謠生事!”
警備隊的人看到了陳塘,似乎有些眼熟,知道他也算是一個人物,再看看地上這個撒潑的女人,也都是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鎮有本事的人,誰能受得了這種的?
黃臉婆聽到陳塘說要跟她離婚,也是呆住了。
本來她還以爲這件事情隻要鬧上一番,要麽陳塘将這個狐狸精徹底處理掉,要麽給自己一份補償,到時候大家相安無事。結果沒想到陳塘居然直接說要跟她離婚?
警備隊員将這個女人從地上扶了起來,在這種社區工作的警備隊員都是經驗豐富,半哄半恐吓地将她從小區裏面帶走,陳塘偷偷地給他們幾個一人塞了一個紅包,警備隊員心滿意足地離開。
陳塘看向了周圍的人,看熱鬧的看到事情解決,紛紛離開。陳塘的心沉了下來,知道這個地方是不能呆了……不!是整個東北城區都不能呆了!如果繼續在這個地方恐怕還會出事!
他轉身來到了門口,将大門打開,進了房間之後就喊道:“小果!小果你在哪?”
但是沒有人出聲。
陳塘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找到雨小果的身影,有些慌張了,開始瘋狂地在屋子裏面轉圈圈。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怯生生地聲音從身後傳來:“她走了嗎?”
猛地轉身,陳塘就看到雨小果正光着腳站在廚房的門口,他一時喜出望外,走過去一把就将雨小果抱在了懷裏。雨小果被他抱住,也是吓了一跳:“你……你不要這樣……”
陳塘這才反應過來,松開了雨小果,說道:“這裏不能呆了,我們到别的地方去。”
雨小果凄慘一笑,說道:“我自己走吧,不然你又要有麻煩了!”
陳塘抓住了雨小果的手,說道:“我跟她離婚!我跟她離魂!離魂!”
雨小果吓了一跳,說道:“你别這麽沖動!”
陳塘搖搖頭,并沒有說什麽,隻是說道:“這些事我來處理,我們一會兒去東南城區,那邊不是我們的地盤,她不敢去那邊鬧事,我在那邊有朋友,到時候我給你安排一個地方,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
雨小果看着陳塘的樣子,沒有拒絕,隻是跟着陳塘離開了别墅,來到了東南城區。陳塘在路上打了一個電話給張舒婕,說了自己的事情,想要找一個地方給雨小果住下來。
張舒婕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告訴陳塘一回兒會有人去接應他們,到時候會帶着他們到軌迹的一個安全屋那邊,作爲他們在東南城區的據點。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女人聯系了陳塘,出現在了陳塘行駛的這條街道的下一個路口,上了車之後,指點着陳塘來到了一個普通住宅區的外面。
陳塘皺了皺眉頭:“這就是你們的地方?”
女人笑着說道:“雖然是小戶型,但是我覺得你們現在也不會想住别墅吧?而且地方雖然小,但是保證你們滿意,這個地方可不是随便的安全屋,是給自己人安排的地方。”
“哦?”陳塘聽到這句話才緩和下來,卻沒有注意到女人偷偷看了雨小果一眼,而雨小果則是在這道目光下緩緩地低下了頭去,不敢再擡頭看。
陳塘對這個地方果然很滿意,地方不大,但是很溫馨的樣子,就和他夢想當中溫暖的家一個樣,于是連連道謝,女人連說不用,也很快就離開了小區,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突然消失。
在下一刻,女人出現在了張舒婕的面前。
“雨小果似乎是動了真感情。”她有些猶豫地問道:“要不要……”
張舒婕展顔一笑:“不是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