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齊飛借着巡察違禁物品的功勞一下子連升兩級之後,整個帝都警備隊都沸騰起來了。更多的人願意前往街道上,整夜整夜地守着那些大型的運輸車輛,這下正規運輸都開始緊張了起來。
但是最近幾天确實是沒有查到什麽違禁物品,所有的 警備隊員都覺得似乎理所當然,畢竟人家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哪裏還會明目張膽地繼續将這些東西送到他們的面前?
錢違忠依然還是堅守在東南城區的地頭上,準備應付着突然的情況。
突然一串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錢違忠掏出了終端,看到了陌生的電話,心頭一動,突然就覺得事情似乎有點熟悉的樣子,于是接下了電話之後,果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錢組長?别來無恙?”
錢違忠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錢組長不必在意我是誰,也不必在意我到底抱着什麽樣的目的,不過上一次的功勞讓錢組長地位越來越高,罪惡得到了打擊,這是對大家都好的事情,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是警備隊并不是能夠接受非正規的舉報。”
那人啧啧有聲,說道:“錢組長這就說錯了,非常時候,非常行事,匿名舉報是必要的,不然我可不相信警備隊能夠保住我的性命!”
錢違忠呵呵笑着,繼續勸誘:“警備隊的職責就是保證市民的安全和一切權益,如果你能來到警備隊,我們一定給你提供最好的保護,一切的資源都像你傾斜,到時候……”
“哈哈哈哈!”沒想到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卻哈哈大笑,說道:“警備隊?就你們?就你們那些人?三個億的資産全都瓜分,大部分落入到了上面老頭子的口袋裏面,你這個大功臣還在喝西北風的警備隊?”
錢違忠的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也是有些不好看。
上一次他興沖沖地将這件事情上報給了警備隊的上層,滿心的以爲自己就算不能拿到大頭的那部分,還是能夠分到一點油水的吧?結果上面就随便給了一個嘉獎令應付了他。
這件事情一隻放在錢違忠的心裏,硌得生疼。
“你說這話時什麽意思?是來嘲諷奚落我的嗎?”錢違忠生氣地說道。
“不不不!我說這些,隻是想告訴錢組長,現在我手裏還有一個線索,有人今天晚上就要通過一些小車運輸一些違禁物品到帝都來,你如果能夠拿下這次的這批物資,恐怕又要立下一級件大功了。不過嘛……”
“不過什麽?”錢違忠冷聲說道。
“不過就算這一次的物資數量更加龐大,價值更加不菲,恐怕錢組長依然還是賺不到一點的甜頭,不知道錢組長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做一票大的?到時候獲得了利潤平分,轉手就是上億。”
“你在賄賂帝國公職人員!”
“不是我在賄賂,而是帝國對待你這個公職人員并不公平而已,我覺得,到底應該怎麽決定,再來一次錢組長就應該有所定論了,到時候希望我們能夠好好合作,所有運送的車輛會經過……”
錢違忠挂了電話,臉色變了又變,握着終端的手顫抖了兩下,終究還是找到了自己的副手:“今天晚上又有大案子了,出動!”
副手愣了一下,馬上打開了車門,讓錢違忠上了車。
清晨的陽光照亮了街道,上百輛私家車被帶到了東南城區的警備隊,這一次在車裏面放着的,是大量從邊境或者不允許外賣的省份走/私過來的廉價藥品,數量龐大令人瞠目結舌。
這一批的藥品,所有的數量,幾乎都要超過了五個億的數量。警備隊隐約猜到了這批藥品到底是什麽人運過來,做什麽用的的,但是他們依然是依照慣例,将這批藥品入庫,準備拍賣用。
錢違忠心事重重地站在藥品倉庫的前面,看着源源不斷的東西被送進了倉庫裏面。這個時候,東南城區警備隊的分部總長走到了錢違忠的 面前,笑着說道:“老錢啊!手段不減當年!”
被分部總長這樣說,錢違忠才醒轉過來,回答道:“職責所在。”
總長拍着他的肩膀,說道:“我已經老了!将來的世界還是你們的天下。再進一步對于我來說并沒有什麽好處,我打算在這個位置上繼續坐滿五年,爲了東南城區盡最後的一份力,還需要你們這些得力助手的幫助啊!”
錢違忠的心頭一動,說道:“總長說的哪裏話,我們自然是鞠躬盡瘁,爲了東南城區的市民和安定!”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很看好你!繼續加油!”總長說完,轉身走掉了。
錢違忠的 臉色複雜,他知道,總長的意思是,要自己将來繼任這個總長的職位。他也知道,等到他坐上這個總長職位的時候,再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就會擁有那種分潤利益的權利。
但是……
五年啊!那可是五年啊!人生在世,誰不是隻争朝夕?錢違忠已經看明白了,已經想清楚了,在這個十二級上,如果你自己不爲了自己考慮,那麽就沒有人會爲了你考慮了。
他默默地回到了車裏面,将司機趕了出去,掏出終端,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那個陌生的電話,說道:“你有什麽大生意?”
“呵呵!恭喜錢組長,你要發财了!”
安小語的物資再次被警備隊給截下來,這件事情在整個帝都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了解得到整個事情經過的人,都是有些瞠目結舌,安小語居然會這樣放任自己下面的産業被人染指?
當然,更多的人和外八門一樣,覺得安小語剛剛來到地下世界,什麽都不懂,遇到了挫折,軟蛋了,想要沉穩一段時間了,整個東南城區有機可趁了,都在看戲,或者想要插手進去。
但是真正明白安小語的人,才知道這些事情的背後到底藏着什麽樣的血腥。
車梓暢笑着對魅魇說道:“看着吧,外八門要倒黴了,倒大黴了,至少要死一個才能讓安小語出這一口氣。”
魅魇當然知道,這個至少死一個,不是說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外八門的其中一個勢力。想到這裏,她也是歎了一口氣,突然就想到那個晚上,安小語當着她的面,詭異地殺掉了幾個保護目标的情況。
馬生時的電話也打到了童老大終端上面:“不管外面的人給你什麽利益,你都不要插手,安小語的蜂蜜不是那麽好舔的!不是我危言聳聽,安小語的蜂巢,裏面都是毒蜂,劇毒無比!”
不管是陳塘還是啓松,都在冷眼旁觀着,希望這個給他們迎頭痛擊的這一個小姑娘,能夠讓這些不自量力的家夥重傷而歸。
就在所有人都在觀望的時候,軌迹的第三批貨物,悄然地從東方而來,從京東省而來,穿過了帝都周圍的曠野,來到了帝都的範圍内,準備穿過帝都的大街小巷運往東南城區。
錢違忠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是瞠目結舌的,沒想到對方所說的這筆生意如此的巨大!但是想到了當初的三個億,想到了前不久的五個億,還有自己手上的那兩張嘉獎令,錢違忠暗自咬牙。
富貴險中求!幹了!
于是,五輛運送食材的冷櫃車被攔了下來,警備隊的隊員打開之後,切開了挂在裏面的豬牛羊,發現了裹在裏面的槍械,打開了鋪滿冰塊和魚類的箱子之後,發現了藏在下面的子彈和**。
警備隊的隊員都震驚了,馬上就意識到這是一件大案。
錢違忠馬山吩咐下來,所有的消息都封鎖起來,所有的 東西都由他的人親自送往警備隊。于是錢違忠的人上了車,将這五輛冷櫃車開走,消失在了這條街道上面。
但是就在經過一條路口的時候,在隊伍最後面的兩輛車,突然就拐進了另外的一條巷子當中,消失在了夜色裏面。
跟在冷櫃車後面的警車裏面,穿着白色衣服的青年看着這一幕,嘴角浮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突然說道:“按照規定,我可以有一次打電話的機會。”
坐在前面的警備隊員,冷笑了一聲,将終端扔給了白衣青年:“别耍小聰明!”
白衣青年溫和地笑了笑,接過了終端,播出了一個電話,電話馬上就接通了,青年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大姐”,然後開口說道:“是的,我已經在警車上了。東西已經被帶走了,現在在前往東南城區警備隊的路上……好,我知道了。”
青年挂了電話,将終端遞了回去,說了一聲謝謝。
警備隊員看了一眼這個滿臉溫和的青年,心中不屑。他覺得無非就是向前兩次一樣,打了電話出去,有人過來将他接走,所有的槍械彈藥都要留在警備隊,這樣的套路老的不能再老了。
不過他們還是很好奇,爲什麽兩次三番的, 就是有人會撞上槍口呢?錢多燒的?
而這個時候,被他們判定爲有錢燒包的安小語,已經接到了張舒婕的電話,笑着說道:“給他們一點時間,晚上運到他們的指定地點,明天早上我們再繼續行動。這次随隊的是哪個?”
張舒婕說道:“還是河間。”
“他倒是輕車熟路,估計閉着眼睛都能從警備隊走出來了。”安小語笑着說:“這樣,明天早上我馬上就去找警備隊,讓二十八星宿準備好,晚上給他們一個教訓!”
張舒婕應了一聲,挂了電話。
顧昀說道:“明天晚上?”
張舒婕點頭:“明天晚上。”
兩夫妻笑了笑,各自分開,前往了自己的崗位。而整個帝都的上空,似乎都開始彌漫起了血腥味。這一批軍火的消息,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那些知根知底的人,馬上就知道到底要發生什麽了。
“安小語從來都知道自己沒有後路,她也從來不會給自己留後路。所以再出手的時候,才要保證萬無一失,因爲她沒有後路可走,一旦出手,最慘的結果就是玉石俱焚,沒有什麽東山再起。她就隻有一個信條,打死拉倒!”馬生時這樣評價安小語。
同時,他也很慶幸:“幸虧我和安小語對上的時候,星能出現了,終結出現了,我們沒有被寫到安小語那個打死拉倒的名單上。”
童老大心有餘悸,看着帝都早上的陽光,竟然覺得将近夏天的早上, 有些格外的冰冷。
安小語哼着歌,踏着朝陽,很快地就來到了東南城區警備隊的分部裏面。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之後,很快就見到了分部的總長。
分部總長雖然扣下了安小語的東西,但是并不代表他們分部就要和安小語撕破臉皮了,于是見到安小語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的親切,畢竟安小語是以軍委的身份,和祁連志朋友的身份來的。
“少宗到來,蓬荜生輝!”總長讓人給安小語倒了一杯茶,笑着說道。
茶過五味,總長看着穩如泰山的安小語,不由得問道:“不知道少宗這一次來所爲何事?如果有能夠幫得上忙的,我吳某人一定盡力出手。”
安小語看到吳總長這個樣子,放下茶杯笑了笑,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情,主要這件事情跟我個人有關,我聽說最近你們這邊截留了一批軍火?那批軍火其實是出自我的東荒軍……”
吳總長有些爲難地說道:“少宗你也不是不知道,違禁物品就是違禁物品,不管是從什麽地方走出來的,既然已經成爲了商品,就必然要被警備隊扣下,這個事情我也無能爲力,規定就是規定。”
安小語笑着擺擺手:“我想吳總長可能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這一批槍械和丹藥,并非是什麽違禁物品,都是正規的運送物資,最終都要送到軍委去報道的。”
吳總長吓了一跳,說道:“少宗可不要開玩笑,既然不是違禁物品,爲何要這樣保密送到帝都?”
安小語腼腆一笑:“想必吳總長也有所耳聞,東荒軍的現任總司令,是以前被貶谪的冬瓜軍總司令司明宇,多少年沒帶兵了,難免倏忽。而且手下都是一群東荒本地的粗人,所以……那個……總會有所疏漏。”
吳總長聽到安小語的話,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隻好幹笑了兩聲。
安小語也是賠笑:“所以上次交付已經過期和換代的軍械的時候,就落下了一批,爲了保全東荒軍在整個軍委的面子,我找裴會長軟磨硬泡了好久,才換了這麽一個秘密送進來的批條。”
一個電子批條顯示在安小語的終端上,安小語将這個批條放在了吳總長的辦公桌上,說道:“所以說,還希望吳總長行個方便,将我的五車軍械交還給在下,下次一定請吳總長喝酒。”
吳總長用終端掃了一下批條,果然發現是真的。他開始瘋狂地盤算着,安小語到底是不是要趁機報仇,将他們東南城區警備隊給搞臭,到時候他這個總長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突然,他就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猛地擡頭問道:“什麽?五車?”
安小語笑靥如花:“是的!五車!一車不多,一車不少。”
吳總長的呆若木雞,馬上就想到事情的關鍵,心頭頓時火起,對安小語說道:“這個事情我要去交大一下,少宗稍待。”
安小語很爽快:“不着急,不着急。”
吳總長快步走出了辦公室,關上門的一瞬間,臉色變得冰冷無比。他徑直地走到了錢違忠的辦公室門口,推門便進去,就看到錢違忠正在辦公室裏面翹着二郎腿養大爺。
錢違忠剛剛接到了消息,說是輛車軍火已經送到了預定的地點,已經聯系好了買家,今天晚上就能夠處理掉,到時候他和背後的那個人五五分成,到時候就是上億的進賬,大把的鈔票出現在了錢違忠的幻想當中。
突然之間,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錢違忠就看到了吳總長那張陰沉如水的臉,心頭一跳,趕緊把腿放下來,立正站好,說道:“總長好!不知道有什麽吩咐?還麻煩總長親自跑了一趟?”
吳總長将門反鎖,一把就抓住了錢違忠的衣領,把他摁在了牆上,低沉着嗓音質問道:“三車軍火?嗯?”
錢違忠聽到三車軍火,也是一身冷汗,強作鎮定地點點頭,說道:“是的,昨天晚上就截獲了三車軍火!”
吳總長反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巴掌,随後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面,将錢違忠踹倒在地,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趁手的武器,這才轉過身,指着他的鼻子說:“你以爲安小語是傻子?媽的!”
錢違忠被打得暈頭轉向:“總……總長……出什麽事情了?”
“出什麽事情了?”吳總長暴跳如雷:“那一批軍火有正規的 軍委批條,現在人家要拿回五車軍火!五車!批條上明明白白得寫着!五車!”
錢違忠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