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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獨活(二)

魏卿玄跟安小語他們講述這次的調查結果的時候,警備隊已經開始對當年死者的名單進行篩選。他們首先猜測這次的兇手與當年的事情有關,是爲了給當年死去的人報仇而來。

既然是報仇,那必然和當年的死者有所關聯。

于是他們将當年因爲大橋倒塌事件死去的人名單調出來,開始詳細與在島上的這些人進行比對。

所有的遊客,工作人員,一個都沒有放過。

然而最後得到的結論卻是無奈的,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和當年的事情有關的其他人在這個島上。旅客也不相關,工作人員也都沒有親人曾經去世,連守林人的檔案都受到了調查。

但是守林人本身就是二十多年前來到這個地方開始工作的,而且在他來這裏工作之前,他的妻兒都已經死光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注意。

魏卿玄中午匆匆地随便吃了點東西,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上,看得王藝璇有些瞠目結舌,她問安小語:“他不是第一魏家的繼承人嗎?平時就都喜歡做這種事情?”

“以前的時候,他好像也不是這樣的。”安小語想着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世家大少,而且情商賊低,根本不會在意這種細節的存在。

“那他現在在抽什麽風?”王藝璇看着魏卿玄離開的身影,甚至能夠感受到魏卿玄身上帶着的那種愉悅的情感。

安小語想了想,輕聲說道:“大概,人總是會變的。”

說完,安小語轉身走掉了,留下王藝璇一個人莫名其妙地想着安小語剛剛的話,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

王藝璇當然不知道安小語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因爲她不知道魏卿玄身上所發生的事情。

當一個人經曆了生死之前的大恐懼之後,心态所産生的變化是在所難免的,就好像安小語在與花臉一戰之後,終于看透了自己對于管理員的感情并進行了積極主動的尋求和接受。

魏卿玄在經曆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對于陸宇琪的感情也顯然更加明朗了起來。

因爲最直觀的感覺就是,當你經曆了生死,感受過了那種生命逐漸從身體當中流逝,孤單的一個人開始距離這個世界越來越遠的感覺之後,你就會明白,所謂的糾結和忐忑,無非就是時間還足夠而已。

當你意識到你的時間并不是無窮無盡,世事變化也不會跟着你随心所欲的時候,那些本應該去争取的,本來就是你的,你就會主動地将他們全都放在自己的手心裏,好好地呵護起來。

當然,也有一些弊端,畢竟過猶不及,呵護地太過,或者太過急功近利的時候,就會出現安小語和管理員這樣的情況,兩個人的步調沒有完全契合,就很容易出現問題。

魏卿玄自然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畢竟像安小語和管理員這種的特殊情況,還是少見的,魏卿玄和陸宇琪的事情應該發展的還挺正常。

不過魏卿玄跟安小語不同,安小語之前因爲身帶黴運的原因,經常莫名其妙地就卷進了那些起卦的事情當中,而且因爲剛剛走出東荒,她當初也很願意去摻和一手。

所以在經曆過生死之後,安小語就變得憊懶了起來,不閑去管什麽事情,就算殺人案在自己的身邊發生也沒有插手進來,整個人都變得閑雲野鶴起來,這就是一種反差。

也是安小語感歎人總會發生變化的來源。

但是魏卿玄不同,他是魏家的繼承人,說實話平時都沒有什麽事情是值得他親自關注的,而且高高在上的地位注定了她沒有多少的動作需要事必躬親,就算是護衛隊的工作,也是一直在做領隊。

所以在經曆了生死劫難之後,魏卿玄所表現出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活力。從他主動要求來做安小語一家的領隊開始,再到這次殺人事件的調查,安小語看到的都是一個事兒爹一樣的魏卿玄。

說實話,感覺還有點像新鮮。

這樣想着,安小語笑了起來,看着下面和海岸上忙忙碌碌的警備隊員,和跟在警備隊長身後跑來跑去的魏卿玄,安小語突然覺得,這樣的狀态其實是有一個适應階段。

反差這種東西,畢竟不能永恒存在,安小語覺得,自己的适應期就要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靜極思動。

但是這些變化她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一切随心就好。

警備隊正在忙碌的時候,魏卿玄正在忙碌的時候,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安小語和家人跟馮碩一家在大廳裏湊了一堆打了一會兒牌,晚上一起吃過了飯之後各自就都回到房間裏面去了。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殺人犯還在外面逍遙法外,不知道隐藏在他們當中的什麽角落,終究還是房間裏面更加安全一些。

吃過了飯,将家人送到了房間,安小語并沒有去找魏卿玄,王藝璇似乎對魏卿玄那邊的事情開始感興趣起來。說實話也就是因爲安小語永遠都是那副懶得說話的樣子,根本不給她透露一點的消息,讓她有些絕望。

看着窗外的夜色,安小語出了度假樓的門,沒有打擾任何人,獨自一個人踱着步,漸漸地來到了島上的小山腳下,遠遠地就看到了守林人那個小小木屋,但是裏面沒有亮着燈。

安小語歪着頭看了一眼,笑了笑,踏上了上山的石階。

長長的石階在安小語的腳下,就像是一段平攤的小路,一步一步的,雲淡風輕的,安小語很快就到了山頂上。

在山頂的觀景台上面,終于看到了一點溫暖的亮光,那是一堆正在燃燒着的紙片,而在這個小小的火堆旁邊一點一點往裏面填着紙的,是一道坐在地上佝偻的身影。

安小語走到了他的身邊,在地上坐了下來。

觀景台的地面打掃得很幹淨,這些都是守林人的工作,在每天的傍晚和早上,他都會将這個觀景台整個打掃一遍,保證地面上沒有任何的塵土和碎葉,一直堅持了二十多年,從不間斷。

就像他這些年,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要來到觀景台上燒紙一樣,從不間斷。

守林人身邊的收音機還在放着一曲悲傷的調子,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悼樂,低沉哀婉。

看到安小語的到來,守林人沒有一點的驚訝,隻是看了一眼,便再也沒有擡起過頭來。

安小語看着守林人的樣子,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着,感覺着夜越來越深,整個海島上空都亮起了璀璨的星河,寬廣浩瀚,與下方的大海遙相呼應,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

“其實我知道我的計劃不是完美無瑕的,但是沒想到從開始就被你給識破了。”守林人将手中的最後一張紙錢,扔進了火堆當中,看着面前熊熊燃燒的火焰,火光照亮了他憔悴的臉。

安小語笑了笑:“我和他們不一樣。”

守林人也笑了:“我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從你來到島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他們都不一樣,所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我,我也可以将我的事情全都告訴一個可靠的人。”

他從腰間摘下了一個破舊的銅酒壺,打開蓋子在嘴邊灌了一口,伸手按下了身邊的收音機按鍵,哀樂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觀景台上便隻剩下了酒壺裏酒液搖晃的聲音。

“看見你們現在的樣子,我差點都要忘了,我以前也是個年輕人,曾經比你們還要年輕,曾經比很多人都要年輕。身體也很年輕,心思也很年輕,我的妻子也很年輕。”

“你沒有見過我的老婆,其實我也很多年都沒有就見過她了,一直等到她死了之後,我才己見到她的照片,大概就像是你現在看見我一樣,根本想不到的,當年那個年輕人,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看見她照片的時候,我甚至還想,如果這些年我真的有勇氣回到家裏,看一眼她,看一看我的兒子,他們是不是就已經不認識我了?因爲我實在是太老,太老了。”

“你知道嗎,海風是一種很摧殘人的東西,不管是極北的海風,還是南方海岸的海風,或者是東海長山的海風,沒有長年吹過海風的人自然不會懂,那是一種帶走你時光的東西。”

“一天一天地吹過你的臉上,就把皺紋留下來了,就算隻有十年,隻有五年,你也會變得和剛剛來到這座島上的時候根本不一樣,甚至以前認識你的人,都幾乎不敢認你。”

“當然,這也是我選擇這裏的原因。”

“那年我還是一個剛從大學畢業的年輕人,帶着不大不小的理想,還有一個很喜歡我的妻子,從我大學開始就一直在身邊相互扶持我們都相信,總有一天我們的日子會變得富裕而幸福。”

“所以我很努力的工作,很努力地工作,甚至都沒有時間回家去看一樣父母。每次打電話過去,他們都告訴我事業爲重,讓我知道顧家,我也是這樣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因爲我的父母雖然不是什麽偉大的人,但是他們的話總是對的。”

“但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可能是說了太多這個世界上的真理,培養出了世界上最優秀的兒子,上天沒有繞過他們。”

守林人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裏帶上了一絲的淚光,揚起頭來又灌了一口酒,繼續說道:“癌症,晚期。”

“你也知道,癌症這種東西,是最近這些年才開始有辦法治療的,二十幾年前,一旦發現了癌症晚期,幾乎就是必死的結局,所以我的父母就這樣死了。”

“爲了給他們續命,尋找治療的辦法,我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手上沒有剩下一分錢,但是終究還是徒勞無功。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父母去世之後,我回到了公司裏面,努力地将這種悲傷抛卻在腦後,努力地賺錢,努力地想要賺錢,因爲我的妻子我經懷胎十月,我的兒子就将在這個時候出生了。”

“然而就像是上天想要戲弄我一般,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我突然在上班的途中遇到了事故,受了重傷被人送到了醫院,昏迷不醒來兩三天,醒過來的時候才接到通知說,我的妻子已經給我生了一個兒子。”

“當時的心情,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描述。不隻是因爲兒子出生的時候我沒有在旁邊,也不隻是因爲自己受傷的悲痛和新生民到來的開心,還有那種對于生活的無奈,這種感覺,你懂嗎?你應該懂的吧?”

守林人看向了安小語的眼睛,似乎看到安小語的過往。

“這次給我治病,花光了我們手裏最後的一點錢,我的兒子即将在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忍饑挨餓,甚至還有可能受凍受苦,這才是我不願意去面對的現實,而我将這一切都歸結到我自己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邊的床位上住進來了一個新的病人。同樣是外傷,但是他的傷勢似乎比我更加嚴重,他的身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白色的繃帶裏面滲透着鮮紅的血液。”

“等到他醒過來之後,我才知道,他居然是我們縣城地下勢力的一位大哥,掌控者大片地下範圍的存在。和他住了幾天的醫院,我每天都悄悄地以淚洗面,終于還是被他注意到了。”

“黑大哥聽了我的故事之後,給我指了一條明路。他告訴我說,他是因爲一次械鬥才收了這麽重的傷勢,出院之後甚至還要去警備隊接受調查,去法院接受審判。”

“當然,作爲地下勢力的老大之一,他當然都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他找到了一個替罪羊,打算用錢收買這個人,讓他替自己頂罪,将主要的罪責推到替罪羊的身上去。”

“而他給我指出來的這條明路,就是我去做這個替罪羊,然後我去監獄裏面替他承擔罪責,而他将原本準備好的那一筆錢都交給我的妻兒,甚至還負責照顧我妻兒今後的生活。”

“你知道在那個時候,有這樣的一個希望,對于我來說是多麽緻命的一件事情嗎?”守林人苦笑着說道:“我最終還是選擇了答應下來,我們兩個同時出了院,黑大哥給我做了一切的準備。”

“在警備隊的時候我對一切的罪名都供認不諱,最終在審判下,将所有的事情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爲我的妻兒争取到了一大筆錢,還有良好的生活條件,代價就是我在及監獄裏呆上八年。”

“在監獄的時候,妻子經常過來見我,她對我的感情一直都沒有變過,就算是我進了監獄,就算是我成了犯人,她依然都相信着,我還是當初的那個我,這才是讓我堅持在監獄呆下去的動力。”

“後來,因爲我表現良好,黑大哥也動用了一些關系,五年之後我就被放了出來,當時我喜出望外,想要回到家裏漸漸自己的妻子,抱抱自己五歲的孩子,但是有人卻将我攔了下來。”

“我被帶到了黑大哥的面前,他還是像當年住院的時候一樣性格爽朗,而且他爲人很講義氣。他坦言告訴我說,這次将我保出來,就是想要救我一命,而且也要救我的妻兒一命。”

“原來就在我蹲監獄的這五年時間裏面,黑大哥和縣城裏的另外一個地下勢力進行了戰鬥,搶奪縣城的地盤和利益,然而終究還是棋差一招,即将面臨覆滅的結局。”

“他說,他的結局已經注定了,不是被警備隊關押,就是死在對手的手中。但是對于我這個本來就是因爲錢卷進來的人來說,不應該面對這樣結局,不應該承受對方的報複。”

“于是,黑大哥趁着自己在縣城還有最後的一點力量,僞造了我妻子和孩子的死亡事故,讓他們隐姓埋名,改頭換面到了另外一個城市生活,而我則被他送到了這邊的海島上,避開了所有的争鬥。”

“說實話,我是感激他的,我們對外宣稱我已經在幫派鬥争當中去世,甚至我的妻兒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隻能日複一日地在這個小島上,默默地做着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甚至,我連一張我妻子的照片都沒能帶出來。”守林人的臉色悲戚,眼淚順着滿是皺紋的臉頰流了下來。

“其實我是并不怨恨的,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我明白怨天尤人并不是事情的解決辦法,所以我一直期待着,自己什麽時候有勇氣,什麽時候能夠去面對自己的内心,去見一見他們。”

“而當我終于有勇氣想要出去走走的時候,那次事故就發生了。”

“整整八百三十六人,八百三十六個死去的人,其中就有我的妻子和兒子,那個時候,我的兒子才十幾歲啊!就這樣被那些貪污的家夥,那些中飽私囊的家夥,害死在了那個地方。”

“于是,我的複仇計劃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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