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何爲的反應顯然比安小語更大,他有些驚愕地問管理員:“我姐呢?”
管理員聳了聳肩:“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但是許何爲顯然不知道管理員到底是個什麽人,隻以爲是他姐姐的前任。對于許多年和管理員的協議,這個世上除了安小語和三個當事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連許何爲都不知道,是許家這一輩的污點。
他走上前去,逼視着管理員,一字一頓地問:“我,姐,呢!”
管理員頗有些興趣地和他對視,看着他有些嫩的臉,看着他帶着憤怒和不解的眼神,然後... ...許何爲的終端響了。
從兜裏掏出終端,許何爲看了一眼終端的顯示,又看了一眼管理員,接了起來,電話那頭許何如的聲音微微帶着顫抖,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生氣。小花園裏環境很清幽,終端裏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安小語的耳中。
許何如說:“騰龍商場b座四層東南角的試衣間,快點過來。”
還沒等許何爲回話,電話挂掉了。許何如有些反應不過來,看着管理員。管理員還是那個樣子,說:“我都說了,等一會兒你就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耐性,明明是男人,做什麽都要那麽快嗎?”
許何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和安小語道了别,甩手離開了。
安小語看着許何爲離開,轉身就要進宿舍裏。管理員卻說:“我給你買了兩件衣服,放在你床上了,請注意查收。”
聽說還有禮物,安小語覺得應該跟他解凍一下,于是回頭問:“你不是跟許何如出去逛街了,她在試衣間幹嘛?”
“那個丫頭,老以爲自己有多重要,你不知道,自視甚高的人,就應該用各種打擊讓他們認清事實——世界上沒有誰是高人一等的,隻有精神病才是,因爲他們司法豁免。”
“所以呢?”
“所以我把她哄到賣内内的地方,給她挑了一件,她就屁颠屁颠地去試了,然後我拿走了她全身的衣服和錢包。”
“那衣服呢?”
“送到許多年的辦公桌裏去了。”
安小語終于還是繃不住,笑了出去:“你真壞。”
管理員看着安小語的臉,滿面惆怅,低沉着聲音說:“以前我沒得選擇,現在我想做個壞人。”
兩個人的關系終于恢複了正常,安小語也從挎包裏拿出了真我迷宮:“你看,你看!”
兩隻手一擰,真我迷宮開始變形,安小語閉上眼睛好好感受了一番,按下了一個按鍵,接着又閉上眼睛,良久,按下了另一個按鍵。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安小語終于按下了第六個按鍵。
真我迷宮裏“咔哒”一聲,所有的按鍵都縮回了遠處,變成了一個古銅色的正方體。管理員有些驚喜:“不錯啊!我還以爲你得個十年八年的。”
“你就對我這麽沒有信心?”
管理員略有深意地笑笑,安小語瞬間察覺到他的這個笑容裏帶着一些其他的東西,但是到底是什麽?一時想不明白,安小語覺得管理員又在和自己打啞謎,想要勾引自己去猜,但是每次這個時候,她肯定是怎麽猜都猜不出來的。
一甩頭,安小語回了宿舍:“去吃飯!”
“去吧去吧!”
吃過飯,安小語上了電梯回房間,想着管理員還給自己買了兩件衣服,心情變得特别愉快,哼着歌到了五樓,迫不及待地打開房門,蹦跳到床邊,果然看到了兩個綠色的紙袋子。
開心地打開了袋子,把裏面的衣服拿出來,安小語有些愣神,怎麽是... ...内内?而且,爲什麽型号是正好的?
“管理員!!!”女生宿舍裏,響起一聲凄厲的喊叫,而花園裏的小亭子裏,已經沒有了每天出現的那個人。
同樣一聲凄厲的喊叫從九道關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裏傳出來,許多年看着自己辦公桌上擺着的那些衣服,還是上個月他陪着兒女去商場裏親自挑選的,而且上面還帶着許何如的香水味。
許多年知道,能有能力把這些衣服放到自己的辦公桌上,而且還有這樣惡趣味的人,顯然就隻有一個人——管理員。
管理員是他這輩子永恒的噩夢,當年自己遇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看了兩眼就說自己有血光之災,如果不找辦法化解,一定會斷送掉整個許家的血脈,還說這種弟控的血脈實在是有意思,斷送掉可惜了。
接着管理員參與到了他們的實驗當中,整個實驗的重要環節出現了纰漏,實驗室突然發生爆炸。實驗人員死倒是沒死,傷了幾十個,帝國雖然沒有追究,但是九道關在帝國的影響力瞬間下滑,一度面臨破産。
就在這個時候,管理員又出現了,說經過這次的變化,許多年的血光之災算是化解了,至于公司,管他呢?許多年一氣之下,想盡了辦法想把公司過給管理員,讓他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
再到之後帝國出面幫扶了九道關,公司終于度過了困難的時候,他也終于知道了管理員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甚至連守墓人的守靈堂都要叫他一聲大人,許多年也就不敢再招惹他,隻希望他不要再來煩自己。
但是人世無常,許何如的事發了,許多年實在是沒有辦法,再次找到了管理員,想讓他幫忙研究一下,怎麽解決掉許何如的戀弟情節。很快管理員觀察了幾天之後,說自己想到了一個絕世妙計。
說實話,聽到“絕世妙計”這個詞的時候,許多年已經察覺到事情有些不是很妙了,但是孤注一擲之下,他選擇了再次相信管理員。然後,他的女兒戀愛了,再然後... ...他的女兒被甩了。
許何如悲痛欲絕的樣子讓許多年這顆真的許多年都沒有發過火的心髒再次燃燒了起來,他找到了管理員,管理員很認真地跟他解釋,解決許何如的戀弟情節,隻能夠用另一端注定沒有結果的戀情去平衡。
“我不要什麽解釋!”許多年氣急敗壞地對管理員喊。
管理員無所謂道:“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戀弟情節我已經解決了,這件事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要再來煩我啊!”
許多年對管理員無可奈何,臨走的時候,管理員還很無恥地告訴他:“告訴你女兒,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不然後果自負。”
顯然,現在已經到了後果自負的時候了。
許多年讓秘書把這些衣服裝進了袋子,放到了手邊,坐在辦公桌後面喘了幾口粗氣,伸手拿過了終端,打給許何爲。
“何爲,你姐姐在你身邊?嗯,我知道了,是... ...那個人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他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人,你姐... ...算了,回家我跟她說。你們先回家去吧。好,我晚上下班就回家。”
挂了電話,許多年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想到許何爲馬上就要入學,而且還是和管理員的那個年輕女弟子在一個專業,很可能還在一個班,他感到了濃濃的不安。
安小語手裏捏着那兩件樣式還算是不錯的内内,臉色一會從白變紅,又從紅變白,良久,歎了一口氣,躺在了床上,和許多年一樣的無力。
穿還是不穿?這是個問題。
安小語從來都弄不懂管理員的那些行爲,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就和現在一樣。她想不清楚,管理員到底是真的想讓她穿上,還是隻是開個玩笑?畢竟對于他來說,開什麽樣重口味的玩笑都不是問題。
想到這兒,安小語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當初那些**嬉戲的異族裸男,剛吃飽的肚子馬上有些控制不住。
閉上眼睛定了定神,不知不覺的,安小語睡着了。
安小語睡着沒多久,門口的門禁輕微地響了一聲,紅色的指示燈變成了綠色,房門打開,一個女孩拎着行李箱從門外走了進來,滿臉帶着期待和入學的興奮,看了看屋裏的陳設,馬上就看到了安小語書桌上擺好的東西。
已經有人了?
女孩馬上明白過來:啊!是東荒的學生。
聽說東荒的學生質樸純真,待人和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話,有這樣的一個舍友,那豈不是三生修來的福分?聽家族裏的前輩說,有人曾經有過一個東荒的舍友,後來他多了一個生死相依的兄弟,想想真是讓人期待。
女孩更加激動了,拎着行李箱走到了床邊,想要看看這個睡着了的舍友到底是什麽樣。
嗯,很漂亮,也很純真,睡相可愛極了,長得有些嬌小,胸口可觀,等等... ...
女孩有些愣,她睡覺爲什麽要抱着内内?
在這一瞬間,女孩的心裏出現了無數個念頭。難道是東荒的習俗?或者說是什麽個人的特殊癖好?求豆麻袋... ...這些内内真的是她自己的嗎?如果不是的話???
女孩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有些心悸。
行李箱脫離了她的手,落在了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安小語悠然轉醒。看着面前滿臉詫異的女孩,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什麽地步,茫然地坐了起來。
“咦?你是... ...我的舍友嗎?”
女孩見她向自己走來,連忙往後退了兩步。
安小語愣了,你躲什麽?她的心頭一驚,難道管理員趁着自己睡着進來在臉上畫烏龜了?
安小語下意識地擡起手,摸向了自己的臉。
女孩都要叫出來了,自己的舍友居然... ...用内褲擦臉?!
安小語摸到了臉上,臉蛋感覺到了不一樣的觸感,她這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的樣子,看了看手上的内内内褲,再看看舍友滿臉的驚恐。安小語伸手想要去拉住她,不要再往牆角裏縮了。
女孩看着她的手,叫了一聲,一下跳開,結果頭撞到了床上挂床簾的欄杆,這一下撞得特别結實,疼得她全身無力,眼前發黑,忍不住捂着頭頂蹲了下去,坐在了行李箱上。
安小語把手裏的東西往自己的床上一扔,趕緊過去看女孩的傷勢,女孩看到她過來,吓了一跳,疼都不管了,一隻手捂着頭頂,一隻手向前推:“啊!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安小語快要瘋了,欲哭無淚:“我說這是個誤會,你信嗎?”
女孩從行李箱上爬下去,縮在了床底下:“我信!我信!你不要再過來了!”
安小語捂着自己的額頭,也蹲了下去。
啊!我的清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