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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美夢成真太快,有些接受不了

第186章 美夢成真太快,有些接受不了

老年昏聩?

嫉賢妒能?

君王私欲?

葬送人族天朝上國?

趙暨活了五十多年,還從未聽過這樣的評價。

年輕時,有大臣認爲他隻曉修煉,不懂政務,不配當儲君。

年長時,有大臣認爲他優柔寡斷,讓趙地百姓過得太舒坦,導緻趙地糧産下降。

到後來,一衆大臣想要擁立平陵君爲儲君,指責他獨斷專行,對有能力的公子不聞不問,卻把所有重注都押到了一個小屁孩身上。

他受到的指責不少。

但從來沒有人說他昏聩,更沒有人說他嫉賢妒能!

再者!

何爲君王私欲?

既爲君王,一言一行都代表整個國家!

孤所欲,便是整個黎國所欲。

若别人說這句話。

根本不會活到十息以後。

但眼前的這個人,是太上觀的觀主,更是如今道聖座下首席大弟子。

趙暨不會殺他,但卻讓他怒火更甚!

孤稱不上千古一帝。

但縱觀史書,至少也算一個明主。

在位幾十年政通人和,即便魏韓各懷鬼胎,也從來沒有鬧出過大亂子。

憑什麽說孤是昏君?

趙暨眼神微冷,笑容卻是很燦爛:“哦?道長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話?”

清虛道長笑道:“自然知道!”

趙暨笑容漸緩,又問道:“那道長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清虛道長繼續點頭:“知道!”

趙暨向前走了半步:“那道長可是聽說孤做過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沒有!”

清虛道長笑眯眯道,他神色輕松,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過的話有多惡毒。

趙暨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冷意:“既然道長什麽都不知道,又爲何在重黎殿,對黎王做出此等指責?”

“陛下誤會了!”

清虛道長笑着搖頭:“貧道并非指責,而是賭約!老道自然知道陛下乃是一代明君,既然是賭約,若我賭陛下之前沒有做過賢明事,陛下也不會跟我賭。

倒不如賭一些有意思的,一眼望去會輸的。

不然,老道區區閑雲野鶴,如何才能騙得陛下來賭?”

趙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老道說得還真有道理。

這天下能讓他多看一眼的賭約基本沒有。

眼前的這個算一個。

上百名二品靈胎的道家弟子。

就算周王室重歸鼎盛,也應該會饞得不得了吧?

隻是……

孤何時露出過昏君之像?

還是說老道士這是自掘根基要給孤送來?

老年昏聩……

嫉賢妒能……

趙暨眉頭蹙了蹙,但眼神之中的冷意已經消失不見。

這隻是賭約,哪怕蘊含了無盡的嘲諷意味,卻也不是對如今自己的指責。

若是再生氣,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他看向清虛道長,似笑非笑道:“道長這可是算出來了什麽東西?”

清虛道長沒有直接回答:“自然是算過的,蔔筮之學玄之又玄,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就連所謂大勢,也并非一定能成的東西。

陛下若不信貧道,大可不必擔憂,敞開接受道家弟子便是。

陛下若是信貧道,老道就更不能說了,說得太清楚,陛下不跟我賭了怎麽辦?”

趙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長可真是一個妙人啊!”

“妙人不敢當!貧道隻不過是貪财的賭徒罷了!”

清虛道長笑着擺手,言語催促道:“陛下給個爽利話,這賭約,你接不接?”

趙暨:“……”

接!

當然想接!

哪有送上門百名天才不要的道理?

不過在接之前,趙暨很想問一下,這“嫉賢妒能”中的“賢能”究竟是誰?

這位賢能,是否就是“人族天朝上國”的奠基者!

但他不能問。

因爲他很清楚清虛道長指的是誰!

自己隻剩兩年多可活,見過的有奠定人族天朝上國的賢能臣子隻有那麽一個!

若是明知故問,氣勢上便會落于下風。

笑話!

孤會嫉賢妒能?

若你說的真的對,嬴無忌真是賢能之臣,孤又爲何要嫉妒他?

這孩子是孤的愛婿,孤比他親生君父對他都要好一萬倍。

又豈會因爲君王私欲葬送大好局面?

“賭了!”

趙暨淡淡笑道:“沒想到道長爲了送弟子入朝爲士,居然想到了這種神奇的方法,孤當真佩服!

道長!

聽聞道門有玄法,能以魂爲質,督行契約。

不如這就使出來,免得道長擔憂。”

清虛道長笑着擺手:“區區幾卷藏書,幾個弟子,還要用此微末玄法?老道雖然無甚聲名,卻也修了近百年道心。

陛下乃是一國之君,又豈會爲了區區幾卷藏書污了身後名?

大勢捉摸不透,更應該講究順其自然。

若是脅迫,反而不美。”

趙暨微微點頭:“道長大義!”

清虛道長:“既然賭約已成,那貧道就告退了!”

他拱了拱手。

轉身離去。

衣袂臨風,道袍飄揚,外加随風而動的雪白長發,看起來無比灑脫寫意。

如果不知道他剛敲詐了一百五十萬兩。

肯定以爲他是一個得了道的老神仙。

“這道士!”

趙暨搖了搖頭。

他當然不覺得清虛道長這是想借機把道家弟子送來黎國效力。

因爲道家弟子已經歸隐百年,或許會零零散散地出山。

這些道士。

一個個嘴上說着無爲。

但幹起事情時,一個比一個上頭。

就像韓倦一樣,冒天下之大不韪,跟牧野碑硬磕一次又一次。

無爲,而無所不爲。

說的就是他們。

這些道士一個個都有着大志氣大抱負,絕對不會打包賣給某一個諸侯國。

這個老道,絕對不是送。

他是真的認爲,自己賭的情況很有可能發生。

但是。

趙暨是真的感覺這個人跟送錢無益。

百名二品靈胎以上的弟子,是孤的了。

老年昏聩。

嫉賢妒能。

你在開什麽玩笑?

不過清虛道長今日很多話戳在了他的心坎裏。

依他所說,大黎極有可能成爲人族天朝上國,此等評價絕對不是對一個諸侯國的評價,甚至連當年統一天下的大周都配不上。

這麽說。

黎國前途無量!

道家卦象向來精準,雖說大勢捉摸不透,他們卻從來沒有偏離太多。

若嬴無忌真是那等賢能之臣,自己對他戒備越多,豈不是把天朝上國推得越遠?

隻是。

這道卦象能賭麽?

外在的賭約,賭的是道家的根基。

内在的賭約,賭的是黎國的根基。

趙暨沉思良久,搖了搖頭,回到了殿中。

此時。

趙甯還在盤膝打坐,她雙眼緊閉,氣息均勻,似乎心态很平穩。

隻是。

少了半個周天。

這孩子在偷聽。

趙暨忍不住搖了搖頭:“既然到了瓶頸,那便别勉強自己修煉了。”

趙甯這才睜開眼睛:“是!”

趙暨上下打量她了一眼,笑着問道:“剛才那老道士的賭約,伱怎麽看?”

“這……”

趙甯猶豫了一下,本想說自己一直在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

但想到父王乃是趙家第一高手,距離成聖也隻有一步之遙,自己所有功法法術都是他教的,肯定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便隻能說道:“兒臣覺得那老道,敢于提出這賭約,定然是有一定把握的。隻是他隻了解蔔筮,卻不了解父王。嫉賢妒能之事,又豈是父王能做出來的?”

趙暨不置可否:“那你認爲他口中的賢能是誰?”

趙甯不假思索:“自然是無忌!”

她的坦誠。

讓趙暨很滿意。

這也是他對黎國這次新舊交替最滿意的地方。

他想要的。

是把趙甯培養成真正的雄主。

這等雄主,不應該爲了揣摩君意變得戰戰兢兢。

趙甯沒有因爲自己限制她跟嬴無忌的關系,顧左右而言他。

很好。

趙暨又問道:“那你說,他口中的君王私欲究竟是什麽東西?既是君王,何來私欲。”

趙甯沉默了一會兒,神情有些猶豫,但還是深吸一口氣說道:“兒臣認爲,君王與國家利益并非完全一緻。

一緻的那部分,但凡是一個合格的君王,都必須達成。

不一緻的部分,便是君王私欲。

在兒臣看來,這是統治與治理的區别。”

趙暨眼睛一亮,他沒想到趙甯的回答,居然出奇得有些新穎。

統治與治理的區别。

這個說法。

趙暨很認同。

但這種說法,卻不能輕易踐行。

若無君王絕對的統治,又談何把天下都治理好?

雖說過猶不及。

但兩者的邊界,實在太難界定了。

趙暨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認爲,他口中的君王私欲,具體究竟是何事?”

趙甯有些爲難,卻還是說道:“若結合前後,應當是父王對無忌的戒備?隻是父王雖有戒備,說嫉賢妒能還是太過言重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趙暨的表情。

确認他沒有動怒,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趙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覺得這戒備該不該有?”

趙甯拱手作揖:“這個問題,兒臣無權作答!”

這個問題太敏感了。

因爲這個問題,她已經被趙暨訓斥了好幾頓。

有次修煉的時候,因爲心思雜亂,甚至被關在石室中跪了一天一夜。

而且。

她确實認爲,涉及到嬴無忌的問題,現在的自己做不到客觀判斷。

她克制不住把一切都往好的方面想。

但這對黎國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也正是這份對國家的責任感,她才勉強願意接受趙暨的規訓。

重黎殿中沉默了很久。

父女兩人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

趙暨轉過身,笑着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你覺得嬴無忌與你相比,學問如何?”

趙甯認真道:“無忌雖然沒有親自處理過政務,但學問眼界,都比兒臣強!”

趙暨點了點頭:“劍仙大會之後,你重歸監國之位,辦公地點由你晴绛殿搬到重黎殿,嬴無忌爲太子太傅!”

什麽!

趙甯豁然擡頭。

太子太傅,便是太子的老師。

雖然以如今大黎的管制,已經成了虛職,卻還是擁有相當高的地位。

這還不是問題的關鍵。

關鍵是這個職位每天都要伴在太子左右,有時間還要幫忙處理政務。

父王不是不想我被他影響心智麽?

趙暨眉頭微皺:“怎麽,嫌嬴無忌沒資格當你的老師?”

“不不不!”

趙甯趕緊搖頭,一句“多謝父王”差點說出口來。

但還是給咽了回去。

謝什麽謝?

謝父王把無忌還給我麽?

這話要是一出口,當即收回成命都有可能。

她神情淡然,拱了拱手:“兒臣聽父王的安排!”

趙暨擺了擺手:“下去歇息吧,再勝兩場,你便能遇到芈星璃了,千萬不可大意!”

“是!”

趙甯行禮,一身輕松地離開了重黎殿。

趙暨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神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自己做對了沒有。

但轉眼,這個疑慮就打消了。

那老道士。

說孤晚年昏聩。

孤隻剩兩年多可以活了。

雖然看起來不老,但也是付出了燃血的代價。

應當算老年了吧?

你這麽說孤。

就别怪孤叛逆一把了。

孤的眼光。

何時出過錯?

說嬴無忌易被感情左右,他就是那種被感情所有的人。

又何必如履薄冰,擔憂那本來就不太可能存在的情況。

以孤的眼光。

甚至能看出嬴無忌還在藏拙,而且還藏了不少。

但也不過是一些法術而已。

就連進入靈武神域的玉佩都是孤給他的。

孤怕他藏麽?

他再能藏,又能藏多少?

難道他藏着跟嬴無缺一樣的聖品靈胎、颛顼帝軀?

難道他藏着一股瞬間侵吞黎國,鸠占鵲巢的能力?

隻是開玩笑。

白送的百名道家天才。

孤笑納了!

賭!

賭!

賭!

你賭個錘子!

……

趙甯心情格外場外,在回晴绛殿的馬車上,甚至哼起了曲子。

正是她注意到嬴無忌時,他編寫的第一首曲子。

到自己住的小院時。

恰好哼到“他說着洞房花燭時”……

她腳步下意識頓了頓。

壞了!

自己這麽多天沒回晴绛殿。

無忌他肯定把這裏當自己家的。

他們不會正在洞房花燭吧?

趙甯響起了大年夜自己尴尬的經曆,頓時有些身體發僵。

尤其是石室跟嬴無忌共度幾日之後。

她對這段回憶有了更複雜的情緒。

若是這次再撞見,這得對心靈造成多大的沖擊?

小心爲妙……

朝窗子看去。

屋内亮着燈。

采湄好像就喜歡亮着燈啊!

他們到底有沒有在……

好在。

趙甯聽到了一陣笑聲,笑聲很正常,沒有夾帶靡靡之音。

她這才松了口氣,直接推門進入。

“我回來了!”

她朝書案那邊望了一眼,發現嬴無忌正和李采湄并肩坐着,書案上攤着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東西。

兩人都穿着舒适的睡袍。

但看起來很得體,應該還沒來得及做什麽事情。

李采湄擡起頭,有些驚喜道:“殿下回來了?”

嬴無忌也笑道:“甯兒回來了?”

趙甯:“……”

回了家,我的相公和我的娘子都在等着我。

聽起來好像有些幸福,但總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

看着他們兩個親昵的動作,心裏并不排斥,但比起以前卻多出了一些酸意。

她甩了甩腦袋,看向嬴無忌:“無忌!父王方才說,等到劍仙大會之後,便恢複我監國之位,到時你來當太子太傅?”

“哈?”

嬴無忌有些驚訝,不是自己有沒有資格當太子太傅的問題。

而是……老丈人一點都不妨我了?

白天白抑郁那麽久。

難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時間。

嬴無忌又感覺自己站到了道德窪地。

他咧了咧嘴:“父王爲什麽忽然讓我當太子太傅?”

趙甯笑着問道:“不是事先都已經說好了麽?我監國乃至登基,你都會輔佐我,難道還想反悔不成?”

“那指定不能反悔啊!”

嬴無忌嘿嘿笑了兩聲:“隻是我會的東西可都不太正經,别把你教壞了。”

聽到這個。

趙甯頓時感覺臉蛋有些發熱。

這個她相信。

因爲嬴無忌在石室裏面的确教她了不少不正經的東西。

壓抑了十幾天的旖旎念想,竟有種蠢蠢欲動的趨勢。

她趕緊把話題岔開:“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呢,笑得那麽開心?”

說話間。

她很自然地走到李采湄的背後,攬住她的脖頸。

李采湄指着紙上的經絡圖:“我們在看地煞七十二術隐形,還有天罡三十六術掌控五雷所用到的經絡。

然後找到了一套最優的使用方式。

如果不出錯的話,即便在隐形狀态下使用雷法,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修爲相當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做到施展雷法不被發現。”

“哈?”

趙甯驚了,雖然掌握這一百多種術法的人很少,但王室的藏書中,卻有着不少的記載,對各種術法的優劣性都作出過不少評估。

隐形這門法術相當強悍,打定主意藏匿,除非修爲碾壓不然基本不可能發現。

實戰中,甚至可以做到藏招,嬴無忌當時拍碎一種魏家人靠的就是這個。

但這種隻能藏一些動靜不大的招。

雷法是天下最爲霸道的攻擊方式之一,動靜當然也不會小。

隐形的狀态下使用雷法,還不被發現。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她忍不住道:“若真能如此,那無忌明日對陣姬肅不無勝算。隻是……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李采湄笑道:“這說起來就有些複雜了!總之你信我,我花了半個月弄明白的事情,不會出錯的!”

還真自信。

趙甯抿了抿嘴,李采湄的确是個修煉天才。

雖然沒什麽實戰的機會。

但領悟能力特别恐怖,學地階法術速度被自己快數倍。

别人練,隻是練會。

她卻能将法術拆解,了解得透透的。

隐形的同時使用雷法,放到别人的身上,趙甯肯定不信,但說李采湄能做到,她還真不會懷疑。

難怪無忌的七星步使得那麽熟練,這裏面應該少不了采湄的功勞。

不過她還是看向嬴無忌:“但也不要大意,靈胎品階越高,相鄰兩階差得就越大。姬肅聚神十二層突破的,想要瞞過他得小心再小心。

而且姬肅是九炎絕脈,火屬性真氣格外霸道,你想要傷到他可不簡單。

盡力而爲就行了。

若是赢不了就棄權。

千萬别給他傷到你的機會。”

嬴無忌嘿嘿一笑:“放心吧!我慫的很,打不赢指定跑!”

李采湄若有所思地看了兩人一眼,趙甯不希望嬴無忌受傷她能夠理解,隻是趙甯說話的神情,可不僅僅是“關心”一詞能夠概括的。

石室的事情她聽說了,嬴無忌坦白十幾天都睡在一起,關系親近了很多,但沒做出格的事情。

出格應該不會出格。

但看現在這個樣子,當時的情況恐怕是擦着格子邊磨了一圈又一圈吧?

姐姐教的腳踏兩隻船鑒别術果然好用。

心裏有些酸酸的。

但這個人是趙甯,那就可以接受。

李采湄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困了!殿下,無忌,咱們睡吧?”

趙甯:“哈?咱們?”

嬴無忌:“哈?咱們?”

李采湄笑容中帶着一絲狡黠:“是啊!難道不能一起睡麽?”

趙甯:“……”

嬴無忌:“……”

是這個道理不假。

以前趙甯和糖糖都是睡一起的。

自己跟趙甯睡在一起過。

跟糖糖也經常一起睡。

那豈不是……

他賊雞兒激動:“好啊!我睡中間!”

“無忌!你冷靜!”

趙甯吓了一跳,趕緊拉住馬上要跳上床榻的嬴無忌。

嬴無忌反問:“怎麽?你想睡中間?”

從理論上來說,誰睡中間都能解釋得通。

一時間,他居然生出了一絲危機意識。

“不,不是……”

趙甯有些頭疼,其實趙暨忽然松口,她是很驚喜的。

太子太傅的活很辛苦,不舍晝夜都是常事。

讓他當太子太傅。

應該也不會禁止一些親密行爲。

自從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還是對石室裏面事情很期待的。

可驚喜歸驚喜。

那也應該是兩個人啊。

三個人,就變成驚吓了。

一想到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旁邊還有李采湄看着,甚至還會看着他跟李采湄做更加過分的事,她就頭皮發麻。

完全接受不了啊!

她白了李采湄一眼。

這小妮子壞的很。

肯定是故意的。

嬴無忌大概懂什麽意思,大被同眠是每個男人的終極YY,若是能促成這件事情,當然是美得冒泡,但要是太急就顯得有些變态了。

他咧了咧嘴:“我就開個玩笑。”

李采湄似笑非笑道:“原來你們都不想啊,那算了!殿下,你對我這麽好,我正巧不知道怎麽報答你。要不今晚你們一起回驸馬府吧,正好你也是跟無忌拜過天地的。”

驸馬府?

好像可以啊!

趙甯眼睛亮了一下,但轉念一想不太對,羅相臨走前交代了不少爲我教的事情。

雖說他的那位花朝姑娘底線已經放低很多,但最好還是别再多施加刺激爲好。

她可以不在意花朝。

但不能辜負羅相。

思忖片刻。

她看向嬴無忌:“無忌!要不今晚你回驸馬府吧,這次劍仙大會不容有失,咱們應當養精蓄銳。”

嬴無忌趕緊點頭:“也好!那我先回去歇息了。”

說罷,把桌上紙張揣進懷中。

沖兩人笑了一下,便匆匆離開了。

原陽公主這個身份,的确少出現在驸馬府爲妙。

找到破解魔種的方法之前。

或者等到羅偃凱瑞之前。

一定不能浪。

等他走後。

李采湄疑惑地看趙甯了一眼:“殿下,難道你不想跟他住一起麽?”

趙甯沒有回答,隻是說道:“正事要緊!快休息吧!”

洗漱過後。

兩個人躺在床上。

夜晚有些安靜。

李采湄笑着問道:“殿下!那段時間在石室,你們究竟發生到哪一步了?”

趙甯沒有回答,反客爲主:“怎麽?怕我給你搶男人?”

李采湄笑着打趣:“不是!我是怕無忌跟我搶你啊!”

“淨說些胡話!”

“說正經的你也不聽啊!”

“但……”

趙甯抿了抿嘴:“但你好像很樂意我跟你搶男人。”

李采湄輕歎一口氣:“倒也不是,隻不過我感覺無忌有些多情,總免不了别的女子搶。隻有這個女子是你,我心裏才不會難受。”

趙甯:“……”

實話跟你說……

算了!

還是不說了?

趙甯忽然有些煩躁:“如今我是太子,以後更會是一國之君,怎麽能天天惦念着男人?搶男人,就更荒唐了。”

“殿下當真心裏沒有惦念着他麽?”

“這……”

“這世上哪怕是一個小國,國君都是妃嫔成群,殿下要是當了國君,除開無忌之外,還會找别的男人麽?”

趙甯神色一僵,矢口否認:“不會,我對男人沒興趣,我跟無忌……”

她有些噎得慌。

不知道怎麽才能把自己以後的行爲給圓起來。

李采湄笑着打斷:“殿下是不是想說,到時你跟無忌是摯友也是君臣,隻有他值得你順帶行男女之事。這是爲了你們之間的情誼,也是爲了江山社稷。”

趙甯眼睛一亮:“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李采湄笑道:“真好!殿下快睡吧!”

趙甯:“嗯……”

李采湄笑了笑,她能看得出來嬴無忌天生多情,而且占有欲極強,不然最近也不會天天惦念着把李家弄垮,把李撷江弄死。

但再多情,一顆心也總會填滿。

趙甯是這世上第一位女帝。

她也不知道女帝會不會跟其他君王一樣縱情聲色。

如果是,必然會讓無忌的心空出去一塊,去撩撥去其他姑娘,她雖然很同情花朝,但她不願意分享。

不過現在看來,趙甯雖然嘴硬,但對自己給出的借口十分滿意。

兩個人,應該能把無忌的心占滿了吧?

……

翌日。

劍仙大會第五輪開始了。

嬴無忌這個倒黴的一号,又是第一場比賽,這回的對手。

是姬三錫。

雖然對外宣稱的名字是姬三錫。

但“三息公子”的名頭在绛城還是很出名的,不少人都能猜出他跟姬肅有關系,有一部分甚至确定他就是姬肅。

不過沒人會拆穿。

即便這件事跟爲我教的丹青有關。

一是找不到證據,炎王給姬肅做了一個完美的假身份,并且有着一張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面具。

另外就是确定這件事的,大多都是姬姓各家的人。

統一戰線之前,或許還有人拆穿。

但現在他們一緻的目的是狙殺嬴無忌。

既然這樣。

爲什麽還要拆穿?

不僅不能拆穿,還要阻止黎王室拆穿。

一品靈胎。

九炎絕脈。

這個來自于炎國的新天才,已經成了奪得含光劍的熱門人選。

姬肅到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看向嬴無忌。

發現他佩劍根本沒換。

臉色頓時差到了沒邊!

這老牛鼻子,收錢不辦事兒?

不過擡頭一看,他的氣兒全消了,因爲那個劍靈韓倦,正站在清虛道人身後閉目養神,想必肯定是參加不了了。

呵……

這樣。

那我豈不是能把嬴無忌燒成焦炭?

爲了今天這一刻,他們炎國已經付出了二十六萬六千六百六十七兩。

等會可一定不能讓嬴無忌跑了。

他捏了捏懷裏的血毒。

已經抱上了必殺的決心。

觀戰高台上。

清虛道人神情平靜,傳音問道:“事情辦妥了麽?”

韓倦困恹恹的:“應該是妥了吧,聽我說了之後,雖然他沒什麽表示,但他身上多出了一些銳氣。

然後恰巧碰到公孫棣代傳了一些乾王威脅的話。

但他還是來了。

既然來了,那便應該會展現一下實力吧?

師父,你那邊呢?”

清虛道人忍不住笑了笑:“師父出馬,有辦不成的事情麽?老黎王已經跟我賭了,雖然不知道最後賭赢的是誰,但他的容忍性應該會高不少。

暴露些實力,應該不會有問題。

離開王宮我就進賭坊了,壓了一千兩嬴無忌劍法取勝。”

最近劍仙大會實在太過熱鬧。

雖然普通百姓根本看不到。

但也不妨礙他們的熱情。

從一開始,就有一股神秘力量操弄起了賭場。

半個多月下來,已經賺得盆滿缽滿。

據查證,這波近乎壟斷的賭場勢力,來自于黎王室。

韓倦有些驚訝:“哈?爲什麽要壓這麽詳細?我昨天聽嬴兄說,他的賠率已經爆了,隻要押他肯定賺錢,您又爲何……”

清虛道人有些生氣:“因爲有幾個楊朱一脈的牛鼻子跟我們搶錢!他們把大盤口搶了,賠率嘩嘩掉。我隻能壓得精細點,賠率還能高些。”

韓倦沉吟片刻:“那您就能确定,嬴兄一定是靠劍法取勝的?”

“嘿嘿!”

清虛道人神秘一笑:“這你也太小看爲師了,爲師怎麽說也是劍仙一位,經常被靈武神域邀請去觀戰,你猜我認出誰了?”

“嬴兄?”

韓倦不解:“可靈武神域不是所有人都是蒙面的麽?”

清虛道人笑道:“這個你就不要多問了,反正師父有的是辦法,九成的把握确定是他!”

韓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麽說,嬴兄劍法很強?”

清虛道人嘿嘿一笑:“很強!每一招基礎劍招都領悟了真谛,劍法就是他最強的攻擊手段。雖然我不認爲姬肅能勝過他,但他想赢姬肅,不靠劍法應該不行。”

他笑得嘴都歪了。

押嬴無忌的本來就不多,而且大多隻是押了嬴無忌赢。

即便押細節,也是押他各種猥瑣搞偷襲。

誰能想到嬴無忌劍法這麽強?

靈武神域中,嬴無忌表現相當恐怖。

但裏面更多的是檢驗武技,靈胎品階的差距被人爲縮小了很多。

清虛道長也很好奇,實戰起來究竟會是什麽情況。

一品靈胎外加九炎絕脈。

嬴無忌藏的實力就算再多,也應當全力以赴了吧?

一千兩。

翻十倍。

血賺!

若不是有這種穩賺不賠的機會,他才不舍得掏出一千兩這麽多錢。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嬴無忌,姬三錫,二十息之内入場。”

姬肅深深看了一眼嬴無忌,便大踏步走進含光大陣。

嬴無忌伸了一個懶腰,也準備入場。

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嬴無忌!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他轉過頭。

看到嬴無缺有些陰沉的笑容。

嬴無忌撇了撇嘴:“咋?”

嬴無缺冷哼了一聲:“父王的命令,你是一點都不聽啊!我大乾王室,怎麽出了你這麽一個逆子!”

嬴無忌無語:“大乾王室就你孝順,老逼登讓你吃屎你都吃。”

“你!”

嬴無缺驚了。

在乾國誰敢這麽稱呼乾王?

早就聽說嬴無忌對父王不敬,但卻沒人跟他說究竟是如何不敬。

這麽目無尊長都能活得好好的。

憑什麽啊?

這話他沒法接。

隻是冷笑道:“哦?既然你要送死,我肯定也不能攔你。九炎真火可焚盡萬物,給你燒成灰,也方便我帶你魂歸故裏。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赢。

跟我在最後相遇。

輸給我最起碼好看一些。”

嬴無忌揚了揚下巴:“嘴皮子真溜,吃屎的時候練出來的吧?”

嬴無缺:“???”

他不明白,一國公子怎麽滿口污言穢語。

他雖然從小就在山裏,但貴族禮儀是他的必修課,碰見這種市井無賴,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嬴無忌懶得搭理他,直接踏入了含光大陣。

踏入的一瞬間,十丈見方的大陣,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次是……

沙漠。

姬肅面具都快笑歪了:“早就聽傳言說驸馬爺擅長逃跑,等着劍靈獲得勝利。現在我倒是想看看,劍靈沒了,驸馬爺還能不能在沙漠中藏得住!”

真是老天眷顧。

這次必殺!

他快要按捺不住了。

怎麽還不開始?

清虛道長也快按捺不住了,跟趙暨互換了一個眼神後,直接宣布了開始。

同時心中默念:給我使劍,給我使劍!

然而。

在所有人的目光當中。

嬴無忌消失了,當着衆人的面,在沙漠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甚至連氣息都感應不到一點。

地煞七十二術,隐形!

普天之下,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這種法術了!

嬴無忌怎麽連這種偏門的法術都學?

七星步。

外加隐形。

兩個地階法術,這是多強的天資。

結果這麽好的天資,全都點到了逃命上。

這得多怕死啊?

姬肅也是瞳孔一凝,手指一點便一縷熾熱的火焰,射向嬴無忌剛才所站的位置。

不出意外。

落空了。

所以嬴無忌現在在哪?

沙漠沒有腳印,七星步能夠踏雪無痕,踏沙無痕肯定也能做到,但運用七星步,難道氣息不會洩露麽?

有些不妙!

但也沒那麽不妙!

兩個跑路的法術,還能傷人不成?

就在這時。

“轟!”

一道雷法憑空劈下。

速度太快。

姬肅根本反應不過來。

一時間劈得暈頭轉向,須發燒焦,整個身體都抽搐了一下。

若不是體内真氣渾厚,這一劈差不多就結束了。

姬肅腮幫子都快咬炸了。

雷法?

他竟然還會雷法?

雷法就算了!

他爲什麽使用雷法的時候我都感應不到氣息?

這是什麽鬼東西?

他不敢怠慢,一邊尋找嬴無忌的蹤迹,一邊撐起護體罡氣。

高台上。

清虛道長也懵了一下。

他修爲遠高于嬴無忌,自然能感覺到氣息。

可即便能察覺到,也是微乎其微,他很确定,同等修爲的姬肅肯定察覺不到。

這是怎麽回事?

隐形的時候爲什麽能悄無聲息地施展雷法?

這些都不重要。

問題是……嬴無忌不打算靠劍法赢了麽?

那我的一千兩怎麽辦?

“轟!”

“轟!”

“轟!”

接連好幾道雷法劈下來。

劈得姬肅渾身難受,雖然雷法都被護體罡氣擋下來了,但過程卻一點也不輕松。

僅僅十道雷法不到,他就明顯感覺消耗了不少真氣。

而他。

還沒有找到嬴無忌。

“轟!”

“轟!”

“轟!”

雷法響不停。

姬肅被劈急眼了,幹脆直接盤膝坐下,全力運轉起護體罡氣。

他心中窩火,忍不住扯開喉嚨罵道:“行!你要是劈瘾犯了,我就給你劈!我一品靈胎,你二品靈胎,論真氣我更是比你強得多。我倒是要看看,是你扛得久還是我扛得久。”

嬴無忌卻鳥都沒鳥他。

一道道雷法之間,沒有絲毫停頓。

姬肅冷笑。

護體罡氣固然消耗大。

雷法同樣是消耗極大的法術。

這慫貨離了韓倦,自以爲找到了一個取勝的好辦法。

結果就像個跳梁小醜。

拖吧!

拖到最後。

我看誰先死!

然而……

“轟!”

“轟!”

“轟!”

這雷法,一響就是一炷香。

而且沒有任何停頓的意思。

倒是姬肅。

已經感覺真氣消耗有些頂不住了。

他懵了!

這是啥情況啊?

雷法這麽不值錢了麽?

場外鴉雀無聲,誰都沒想到雷法居然能夠這麽用。

清虛道長也急了!

丹青畫人沒畫腦子麽?

這姬肅怎麽這麽蠢?

窮則思變!

窮則思變!

切他中路。

逼他耍劍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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