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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大乾第一狂!嬴無忌:爾等都是土雞

第117章 大乾第一狂!嬴無忌:爾等都是土雞瓦狗!

【提示】:目标情緒波動值突破90,随機獲得凡階技法《基礎劍法:斬》。

【提示】:《基礎劍法:斬》獲得暴擊,晉階爲玄階技法《斬之真解》。

嬴無忌:“……”

久違了!

他側過臉,看向自己的貼身小侍女。

我的小白芷,你又丢了。

白芷明顯是情緒波動最大的那個,她怔怔地看着嬴無忌,有些魂不守舍的。

嬴無忌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這是咋了?”

白芷如夢方醒,慌忙問道:“公子!我聽人說,想要進入王室當驸馬,身體條件不能差,婚前公主會派來一個通房宮女來試一試驸馬的身子,你說是不是啊!”

嬴無忌愣了一下:“好像是有這個茬,不過我也不是普通驸馬,這個環節應該就不……”

白芷攥着白嫩的拳頭:“那個宮女憑什麽啊!”

嬴無忌:“……”

白芷一臉擔憂:“公子你身子骨一直不好,要是被她發現就糟了,你能不能跟公主商量一下,讓我來幫你試,咱們都是自己人,我一定會保密的!”

花朝:“……”

羅銘:“……”

嬴無忌:“???”

他感覺臉上有些挂不住,罵罵咧咧道:“娘的!那個苟吉巴東西說老子不行?老子當年青樓大戰三天三夜,怎麽可能不行?”

羅銘歎了一口氣:“就壞在這了,他們說你本來身子骨還不錯,就是那三天玩壞的。這都一個多月了,你一次青樓都沒有去過,這就是最好的鐵證!”

嬴無忌:“???”

羅銘又補充道:“他們還說,這根本就不用你解釋,這天下有哪個年輕男子不是食髓知味?你剛體驗過女子滋味,卻一個月都不去青樓,要麽是真不行了,要麽就是大徹大悟,但最近的表現,怎麽都不像大徹大悟的樣子。”

嬴無忌:“???”

這下花朝都有些擔憂了:“無忌,你的身體……”

嬴無忌急了:“我身體好得很,非要逼我證明一下麽?”

“那,那倒不用。”

花朝臉蛋紅了紅,旋即又擔憂道:“其實這些謠言,影響的也都是虛名。關鍵是現在百家盛會,來了不少别國的翹楚,若是一個個都找上門來……”

嬴無忌早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轉頭問道:“羅銘!我除了魏家也沒惹任何人,怎麽仇恨都在我身上?”

羅銘面色有些古怪:“你可曾聽過,大周百曉生?”

“聽過!”

嬴無忌眉頭微皺,這大周百曉生算是一個遊俠,出生于越國,越國滅國之後,就在各個諸侯國遊曆,對天下諸侯政事、奇聞異事都頗有了解。

一句話總結:人形百科全書。

說出的話,應當有不少人信。

羅銘攤了攤手:“他也來绛城了,說這次百家盛會,雖然來了不少各國天才,但跟你比起來,無一不是土雞瓦狗。”

“淦特娘的!”

嬴無忌啐了一口,想都不用想這個人背後有人。

自己跟黎王室的婚訊剛傳出來,這又是第一天才,又是身體不行,什麽流言都傳出來了,而且在短短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整個绛城。

這傳播速度,跟特麽微博寫小作文捶明星出軌一樣。

他問道:“是魏家?”

羅銘反問:“還能是誰?”

花朝有些擔憂道:“無忌!他們若是上門挑戰,你可一定不要接啊,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

“放心,我又不傻!”

嬴無忌笑了笑,且不說能不能打得過,就算自己能夠輕松虐他們,一個又一個來,還做不做其他事情了?

白芷有些疑惑:“公子!我感覺這些人好蠢啊,放出這些流言,咱們直接不接不就行了,難道還真能影響公子聯姻?”

“當然影響不了!”

他們要真能影響乾黎兩國的婚事,早就群臣死谏跟趙暨硬磕了。

原因無他,他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兩國聯姻。

白芷更迷惑了:“那……”

嬴無忌微微皺眉:“其實聯姻本身不可怕,這曆史上形同虛設的聯姻可不小,關鍵的問題還是這樁婚事的地位。如果我和要聯姻的公主,都是各自母國無關緊要的人,那這樁婚事就是雞肋。

但如果我們各自地位都很高,就會影響兩國王室的舉措,這才是他們害怕的東西。

利用這兩個流言,讓我聲譽掃地,手段不算高明,但還真有點用。”

一旁。

羅銘笑了笑:“如此說倒是誇大了,嬴兄你現在手握一樁大生意,怎會被兩則區區流言影響地位。隻要你不在意這些虛名……”

嬴無忌直接罵罵咧咧打斷:“誰說老子不在意虛名?老子活着,就是爲了虛名!等着,看老子把他們幹碎!”

花朝有些急了:“你剛才不是說……”

嬴無忌笑着擺手:“當然不會傻呵呵地迎戰,你們等着……”

說着,便走到了書案旁。

揮毫落筆,很快就拿起了兩張紙。

他遞給花朝:“明天貼在書局門口便可!”

衆人湊過去看了一會兒,眉頭越來越擰巴,但嘴角卻越來越上揚。

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妙!”

嬴無忌見羅銘沒事了,便直接把他推了出去:“沒别的事兒你就先回去吧,我跟你姐有事兒要說!”

“哎哎哎!”

羅銘極力反抗,卻還是被推出了門外。

嬴無忌轉過頭:“白芷,你也回你屋!”

“啊?”

白芷有些不情願,鬼兮兮地瞅了兩人一眼,小聲問道:“公子,你該不會想用花朝姑娘試一試自己的身子骨吧?”

嬴無忌臉色僵了一下,抱着她的腦袋就揉成了雞窩:“不然跟你試麽?”

“我!”

小侍女梗着脖子,本來想說“我試就我試”,但話到嘴邊又慫了。

隻好低着頭悶悶地離開了。

“砰!”

門關上了。

花朝俏臉有些暈紅,不過她也知道,嬴無忌不會對她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便先行開口問道:“你要跟我說什麽事情?”

嬴無忌輕歎一口氣:“花朝姐!接下來我的話,可能對你沖擊力有些大,你做好心理準備。”

“啊……”

花朝沉吟了一下,點頭道:“你說吧!”

嬴無忌便不再保留,将有關于花婉秋的事情全都講了一遍,包括他對這件事的看法,以及在重黎殿罵羅偃的話。

果然,聽完這件事以後,花朝沉默了許久。

“唉!”

她輕歎了一口氣,眼神中帶着淡淡的悲戚之色:“難怪我感覺她如此熟悉,沒想到居然真的跟我娘有一些淵源。”

嬴無忌神色有些凝重:“你該不會真的會被這層關系影響吧?”

花朝搖頭笑了笑:“怎麽可能?你說的對,這女子隻不過是羅偃幻想出的一個人罷了!我娘會做的事情,她做不出來。她做的事情,我娘也做不出來。

何況,她還因爲羅偃提供的心頭血不夠,連我娘的記憶都沒有。

所以,她跟我娘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人,我又怎麽會被影響呢?”

“呼!這就好!”

嬴無忌終于松了口氣,雖然以她對花朝的了解,知道她肯定會這麽想,不過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隻是……”

花朝輕歎了一口氣:“她好可憐。”

嬴無忌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對于這個結論并沒有什麽異議。

一個人……

不知道她能不能稱作人。

姑且稱作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生命體吧,發現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作爲别人的替代品。

容貌是别人的。

家人是别人的。

連過去都沒有。

甚至連自己喜歡那個人,會對誰好,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現在更是被關在丞相府中……

實在是太慘了。

嬴無忌有些憐憫,但不會因爲憐憫做任何事情。

特麽又不是我惹的事情,跟我有毛線關系。

确定花朝沒有因爲花婉秋而有心理負擔,嬴無忌這才放下心來:“我出去有些事情,碰到危險直接叫白芷啊!”

“嗯!”

花朝笑着點了點頭,并沒有過問的意思,她知道嬴無忌要忙大事,作爲家人不應該拖後腿。

出了書房。

嬴無忌伸了一個懶腰,他倒是沒有什麽大事。

生意的事情有譜了,聯姻差不多也确定了,他精神狀态輕松得很。

隻想再去找那神秘的公主唠會嗑……

卻不曾想,出門的時候,小侍女正在院子裏堵着門。

“公子!”

白芷有些郁悶:“怎麽我就閉了個關,出來你都要成婚了?”

嬴無忌撇了撇嘴:“那還是因爲機智,不然你出來,估計隻能在牢裏看見我了。”

白芷:“……”

她低下了頭,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今天在戲班的時候,她聽花朝講了不少事情,知道嬴無忌受了這麽多苦的時候,心裏别提多難受了。

她小嘴微癟:“公子!都是我太弱了,保護不了你!”

“沒事!”

嬴無忌心頭一軟,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我又沒怪你,何況這世上誰是絕對安全的?就連高高在上的黎王,也是整日發愁自家江山被奪,隻要心裏想着保護我就夠了。”

“嗯!”

白芷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嬴無忌問道:“對了!你胎化易形練得怎麽樣了?”

自從那天聽了十三爺說的事情,他就覺得這個《胎化易形》傳給白芷算對了。

突破胎蛻境,必會妖身重現。

如果能練成胎化易形,肯定能降低不少危險性。

白芷臉上帶着一絲小得意:“算是小成了,就是感覺這個法術沒有什麽用,雖說能讓體内之氣重返先天,但是我的氣本來就接近先天啊……”

嬴無忌:“……”

我尼瑪,這是什麽怪物。

人家胎化易形雖說是以易形爲賣點,但是真正恐怖的是先天之氣啊。

結果你的氣本來就接近先天?

而且,這才多少天的時間,一個地階法術就直接小成了。

要知道,天罡三十六術,不論哪一個,修煉難度都能在地階法術中排到中上的。

“小成已經夠了,你要是覺得它不好玩,就練練别的。”

嬴無忌就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遞給白芷:“你看看!感覺哪個有用就練哪個,這段時間可以再閉閉關,争取多練一些。”

“哈?又閉關?”

白芷有些不情願。

嬴無忌神色微沉:“過些天可能要發生大事,怕是會很危險。”

一聽到危險,白芷便不再哔哔,直接抱着冊子閉關去了。

“呼……”

嬴無忌松了口氣,那個冊子是他專門爲白芷準備的,裏面寫的是他現在學到的所有地階技能。

爲的,就是應付南宮陵。

雖然他打定主意不想跟南宮陵有太大的牽扯,但南宮陵如此氣勢洶洶而來,肯定準備有後手。

而且這次他私人拿出了三道兵家氣運,加上原本的那一道,已經有了四道。

聽姜太淵說,亂賊兵冢裏面,還有機會獲得兵聖的傳承。

這麽大的誘惑,拒絕進入,反倒會顯得心裏有鬼。

這兵冢。

嬴無忌不想進。

但卻不能保證一定不會進。

“呼……”

嬴無忌搖了搖頭,便直接出門,朝虒祁宮趕去。

他剛離開沒多久。

尚墨書局門口就出現了一輛馬車。

“嬴兄!”

“嬴兄!今夜無事,一起喝酒啊!”

“哎?嬴兄呢?”

趙甯本來心情很愉悅,發現嬴無忌不在,隻覺得大爲掃興。

以前宮裏有數不清的政務等着自己,每次出宮都是有限時的,王後更是下了嚴令不準她飲酒。

這次政務有父王撐着,自己不僅能夠出宮,還能搬出宮住,她特意選了一個離書局近的地方,爲了就是多找嬴無忌天天說地,說不定又能聽到幾句讓她茅塞頓開的妙語。

而且魏家的動作不小,那兩條流言頗爲煩人,還能給他出一些應對之策。

結果,嬴無忌不在。

趙甯望了望天色,無奈地吐槽道:“這大晚上的出門,難道是看上誰家的媳婦,去偷人了?”

……

虒祁宮。

晴绛殿。

嬴無忌在鑽出土地之前,特意看了看石頭的顔色。

好的!

沒人!

他這才從菜地裏鑽了出來。

李采湄本來正托着腮看着月亮發呆,見嬴無忌出現,不由吓了一跳:“這大晚上的你都敢來啊!”

雖說已經大緻猜到了嬴無忌和趙甯之間的交易,但這種事情還是得低調些吧?

畢竟自己跟趙甯是名義上的夫妻,他就不怕趙甯在這裏留宿麽?

嬴無忌撇了撇嘴:“難道還怕别人看見?”

這大晚上的。

黎王好不容易出關了,跟王後小别勝新婚,夫妻倆怎麽可能來監督你一個公主修煉啊?

李采湄反問:“你不怕?”

嬴無忌笑着擺了擺手:“無所謂!事情我都談妥了,就算發現也無妨,要不是顧及到他們的面子,我甚至會直接從王宮正門進來。”

自己老丈人都立下毒誓了,說所有女兒都可以嫁。

就算被他發現,心虛的人也應該是他,丫的藏了這麽好一個女兒不給看。

可這話,落在李采湄耳朵裏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也太嚣張了……

但想想,趙甯都爲此搬出王宮了,爲的不就是給嬴無忌騰地方麽?

想到這裏,她心裏有些壓抑,雖說這不是逼迫,但還是有種被交易的感覺。

她苦澀一笑:“也是!你現在在父王眼中是大功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哪還需要過問我的意見?”

“哎!你别這樣想。”

嬴無忌感覺她有些emo,便笑着說道:“成婚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兩情相悅,就算強娶,婚後生活也不會幸福的,何況還會對你身體有影響。”

說實話,他的确沒有強娶的意思。

一是見面沒多少次,雖然挺稀罕她的顔和天賦,性格也沒有尋常天才那般高傲,但說傾心實在爲時過早。

二是她的玉女功,如果丢了身子,修爲折損可不小,對黎王室肯定算損失,自己跟黎王室在一條船上,黎王室的損失就是自己的損失。

三……聯姻對象又不止她一個人,這不還有“趙淩”麽?

說起“趙淩”,那可真不錯,跟她呆一起沒有任何不自在。

就是有一點……感覺她好像把自己當哥們了,雖然她真實的容貌也很好磕,但總感覺少了一些悸動。

唉!

好難選。

李采湄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會替别人着想。”

他果然什麽都知道,李家血脈皆是如此,溫養胎兒用的就是母體的元氣,坤承之軀尤其如此。

遠古時期的嫘祖誕下兩個兒子之後,本來高深的修爲幾乎全部褪去,從強絕一時的高手,變成了一介凡人。

唉!

這嬴無忌雖然有些讨厭,但也未免太坦誠了吧?

嬴無忌不客氣地坐在石凳上:“我嬴無忌跟人交往,突出的就是一個坦誠,反正你也别有太多心理壓力。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能處處,不能處就拉倒。”

“你……”

李采湄啞然失笑,這種坦誠到極緻的模樣,竟然顯得有些憨厚。

她抿了抿嘴:“這麽說,你不是非我不可?”

“也不能這麽說!”

嬴無忌歎了一口氣,一時間還真有些恍惚:“我隻是覺得,現在很多事情,都是危局推着朝前走,讓你爲了生存不得不去做一些選擇,包括婚姻也隻是一種手段。可一家子生活,總是要帶一些溫度的,若能有一絲娶到真愛的機會,何樂而不爲呢?”

如果不是這糟心的處境,他可能已經向花朝求婚了。

結果現在,隻能以“家人”這種身份相處,雖說感情仍然很好,但說雙方心裏一點都不難受那肯定是假的。

可如果不選擇聯姻,自己可能還會面對各種爛糟的事情。

今天有魏騰,明天就有蛋疼。

别說安心生活了,連生存都是個問題,甚至可能拖不到金手指大成的那天。

至于“趙淩”還有眼前這個公主,都挺好的,但感情遠遠沒到位。

李采湄:“……”

她聽完這些話,情緒也有些低沉,原來他也這麽想。

嬴無忌笑着擺了擺手:“正好你在宮裏無聊,過來陪你聊聊天。”

順便爆一些技能。

就算娶不到,多爆一些技能,也不算虧。

他在心裏默默補充道。

“嗯……”

一番話下來,李采湄對他已經沒有排斥了,便笑着說道:“你上次彈的那個市集,能不能再彈一遍給我聽啊?”

嬴無忌撇了撇嘴:“還聽?我這還有一首新的呢,上次還沒彈給你。”

一首曲子,聽一遍能爆破。

第二遍效果就會差很多,指定爆不出技能啊!

“我想先聽一遍市集嘛!”

李采湄托着腮,感覺自己語氣有點像撒嬌,趕緊換了一種語調:“做人不能太喜新厭舊,何況好聽的曲子,本來就不應該被遺忘啊。”

嬴無忌想了想,點頭道:“也是!琵琶呢?”

“還在那個位置!”

“好!”

嬴無忌起身進屋,還是靠窗的那張桌子,琵琶放在一個很顯眼的地方。

不過窗角,好像放着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柱狀的,長長的。

還是斷的。

上面帶着血迹。

“霧草!”

嬴無忌有些驚奇:“這不是我前些天買的糖葫蘆麽?怎麽在你這裏?”

李采湄隔着窗笑道:“姬肅認罪以後,你的審理就結束了,殿下不想事情有變,就下令把此案件的證物全部銷毀,我見到它覺得甚是有趣,便随手取回來了。”

她把這東西拿回來,的确是有一些私心。

那時她給趙甯的理由是,看到這糖葫蘆,會想到小時候。

當時她以爲能糊弄到趙甯,但現在回想起來,趙甯應該早就知道了。

幹脆直接擺在窗台,讓趙甯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而且沒有特别反感。

“這樣啊!”

嬴無忌笑了笑,隔着窗子問道:“哎!以後我叫你糖糖好不好。”

李采湄:“……”

老實說,有些膩歪,還有些尴尬。

用李采潭的話,這究竟有多麽油膩的男人,才能說出如此下頭的話。

可她看嬴無忌的目光,卻相當坦然,并沒有故意玩尬的感覺。

但她還是問道:“爲什麽這麽叫?”

嬴無忌反問:“不然叫你什麽?你的本名麽?”

開玩笑,你名字都沒告訴我。

李采湄:“……”

原來他不想叫我本名,他也知道我讨厭自己李家的身份麽?

唉!趙甯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她抿了抿嘴,本想直接同意,話到嘴邊卻改口了:“那你告訴我,這糖葫蘆你是原本就打算送給我的麽?”

嬴無忌理所當然道:“當然了!”

李采湄嘴角終于沁出了一絲笑意,聲音卻不由小了很多:“你願意叫就叫吧!”

“哎!”

嬴無忌笑了笑,這才抱着琵琶回到了院子,笑着問道:“還是聽市集?”

“嗯!”

李采湄點頭,并不是說《市集》是她聽過最好聽的曲子,而是《市集》是最能補足她缺失的曲子。

可能隻有待在記憶中的市集中,才能暫時忘記深宮的凄冷與孤寂吧。

換作任何其他的曲子,都不可能有這種效果。

一曲作罷。

爆出了一波屬性點。

但是沒有爆出技能。

嬴無忌笑道:“可以彈新的曲子了麽?”

李采湄托着腮,美眸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還想聽《市集》!”

“彈新的吧,保證跟市集一樣好聽!”

“我不信!”

“我偏要彈!”

嬴無忌急了,你這不是阻止我爆技能麽?我這首《歡沁》,也能對症下藥,對你定點爆破好吧?

于是在李采湄的無效阻止下,嬴無忌把《歡沁》彈了一遍。

李采湄一開始還有些失望,卻很快又聽呆了,在《歡沁》的歡快的調子中,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時那段跟着姐姐爬樹偷鳥蛋的日子。

【提示】:目标情緒波動值突破90,随機獲得地階法術《天罡三十六術·掌握五雷》。

霧草!

嬴無忌大喜過望,雷法!這可是所有修煉者都夢寐以求的殺招啊!

天雷者,能主劫運,擒治天妖;地雷者,主禱雨祈晴,節制地袛;水雷者,主役雷緻雨,拯濟旱災;神雷者,即五行神雷,故主殺伐;社雷者,主殺古器精靈,伏原故氣。

雖是地階法術,但在某些方面,俨然已經逼近天階了。

稱作地階法術中的南波萬絕對不成問題。

一時間,嬴無忌嘴都快笑咧了。

李采湄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說道:“你笑這麽誇張做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

嬴無忌趕緊擺手:“我想起了開心的事情!”

“看把你得意的!”

李采湄輕啐了一口,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原來隻是把我哄開心,就能讓他那麽高興啊!

她看着嬴無忌抱着琵琶的樣子,心中忍不住生出一個念頭:

好像也沒有那麽糟。

……

翌日上午。

嬴無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昨天隻爆出了一個《掌握五雷》,然後就被糖糖要求彈了好幾遍市集和歡沁,一直彈到大半夜才放自己回來。

小年輕真能折騰啊,屬實把他累壞了。

不過收獲相當豐厚,一波雷法賺得盆滿缽滿,後面就算沒有爆出技能,也爆出來了近一千的屬性點。

而且……他發現糖糖人真不錯。

天賦和地位這麽高,卻幾乎沒有什麽驕矜之氣,居然隻靠兩首曲子就能哄開心。

這應該跟她被禁足深宮多年有關,說起來還挺可憐的……

随便洗漱了一下,他便出門了。

可沒想到,門口守着一個夥計,剛看到嬴無忌出門,就一臉焦急地迎了上去:“公子!粗大事了!”

“什麽大事?”

“外面有不少人,聽說你文武全才,想要領教領教,還說要衆籌找神醫,給大周百曉生換上一副狗眼,好讓他看人更清晰一些。”

“……”

“公子!你要不要出門?書局現在都沒開張,他們再等不到人就砸門了。”

“……”

嬴無忌有些蛋疼,不知道爲什麽這些年輕人火力這麽旺,區區激将計都受不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天下諸侯紛争,都是真正強者的舞台。

天才夭折的幾率太高了,夭折之後就不能稱作天才,隻有你成爲真正的強者,才有資格被人銘記,所以基本沒有什麽官方機構,閑到蛋疼給天才們排行。

所以,見識廣博的大周百曉生給出的排名,就相當有知名度了。

而且這百家盛會,本來就是各路天驕揚名的好時機,這個節骨眼上拉仇恨,一拉一個準。

“等會啊!”

嬴無忌笑了笑,不急不慢地回屋取出兩張紙,遞了過去:“拿出去貼在大門口,我回去補個覺!”

“哎……”

夥計有些急了,卻也攔不住他,隻好歎了口氣。

外面的情況,遠遠比他說的要棘手。

這些各國各派的青年俊傑,一個比一個心高氣傲,大多數人都還算比較克制,隻是想看看公子是不是徒有虛名。

可還是有些狂的或者憨的,在門口叫嚣嬴無忌不敢應戰就是孬種。

落敗事小,失節事大!

隻憑這區區兩張紙,能攔得住他們麽?

……

尚墨書局大門外。

這裏聚集了不下三十個來自各國各派的年輕人。

雖說這裏是绛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但這大上午的,早攤也退了,這麽熱鬧屬實有些反常,惹得不少路人圍觀。

“這大早上的,怎麽忽然這麽多人買書?”

“尚墨書局怎麽還沒開門,這是不打算幹了麽?”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公子無忌……不對!是咱們的驸馬爺攤上事兒了!”

“哦?您說說!”

“事情是這樣的,巴拉巴拉……”

“原來如此!可看樣子,驸馬爺是不打算應戰了?”

“看起來像!”

“瞅炎國的那個傻大個罵得多難聽,這要不應戰,屬實有些窩囊了。”

“其實我更好奇,驸馬爺是不是真不行了,這不是讓公主守活寡麽?”

叫陣的青年俊傑累了,路人的讨論卻越來越多。

大多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都緊緊地盯着尚墨書局的大門。

他們倒是想看看,嬴無忌是不是真的徒有虛名。

斜對面的一座茶樓上。

臨街的雅間中,坐着幾位衣着華貴、氣度不凡的年輕人。

“魏家看來是真的急得跳腳了,這麽陰損的招數也用得出來,居然騙了這麽多傻子過來堵門。”

一個青衣青年笑着說道,話語中不乏嘲諷之意。

魏猛嗤笑一聲:“這麽多傻子中,應該也包括閣下吧,不然你怎麽會大早上的來這裏。你說對吧,田文鏡?”

青衣青年名叫田文鏡,百家盛會齊國派來的法家精英學子。

田氏,正是齊國中,幾乎将姜姓江山架空的田氏。

這田文鏡,便是田氏家主的私生子,雖是私生子,卻頗受重視,地位并不比别國公子差,隻是齊國畢竟還是名義上姜姓的齊國,所以他不能有公子之名。

田文鏡也不生氣:“我隻是來看猴的,難道我隻是看看猴,就也變成猴了?你說對不對,項猴子?”

“你個野種嘴還真的臭!”

項鼎冷哼一聲,罵人可一點都不含糊。

一聲“野種”,直接把田文鏡給幹破防了:“你說誰是野種?”

項鼎瞥了他一眼:“誰親娘沒名分,誰就是野種。”

“跟你說話,可真是有辱斯文,難道你們楚國大族,子弟都是這般教養麽?”

“自己嘴臭洋洋自得,别人嘴臭你就吱哇亂叫,還說别人沒有教養?”

“你!”

田文鏡哼了一聲:“難道我說錯了?方才要不是芈星璃攔着你,恐怕站書局門口的有你一人吧?”

項鼎鄙夷地看他了一眼:“呵!吾等蠻夷的确喜歡湊熱鬧,但不妨礙你是個野種啊?有些人困苦出身,忽然撿了一個當田威侯的便宜爹,難免會飄飄欲仙,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

但你最好清醒點,這裏不是你們齊國,沒人慣着你!

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是因爲你法家造詣有多深,而是因爲田威侯淦了你的娘!”

“你!你!”

田文鏡的臉頓時憋成了豬肝色,在齊國誰不對他畢恭畢敬的,像項鼎這樣噴得百無禁忌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他指着項鼎,氣得嘴唇哆嗦:“你們楚國,當真是蠻夷之地。”

項鼎切了一聲:“早就說了,吾蠻夷也,你奈我何?”

說着,活動了活動鐵塔般的身材。

“項鼎!别再丢臉了。”

旁邊容貌冷俏,身穿法袍的女子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她身材無比火爆,若不是法袍足夠寬大,恐怕還真有些遮不住。

項鼎雖然有些不忿,卻也隻能點頭道:“是!公主!”

女子糾正道:“别叫我公主,叫我女公子!”

她就是田文鏡口中的芈星璃,是楚國國君最寵愛的女兒,也是楚國法家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

芈星璃見項鼎并沒有改口的意思,也沒有爲難他,畢竟項家的男子都跟犟牛一般,一個個心高氣傲得很,自己雖然是女公子,卻也未必使喚得動他。

她搖了搖頭,轉而問道:“魏猛,說吧!你請我們過來,究竟所爲何事?”

雖然今天,大部分青年俊傑都過來看熱鬧了,但魏猛卻單單把自己這幾個人請了過來,肯定有事情要說。

魏猛微微定了定神:“近些天我們魏家的事情,諸位應該都聽說了吧!嬴無忌本來已經脫罪了,我們魏家也不想跟他計較,卻沒想到他居然當衆口出狂言,說他就是故意殺了吾弟魏騰!”

田文鏡嗤笑一聲:“殺了魏騰又如何?難道你們魏家人又惹事又怕事,強占姑娘身子的時候咄咄逼人,自家人被殺的時候就受不了了?”

“哼!”

項鼎鼻腔裏吐出了一個音節,也對魏猛表示頗爲不屑。

魏猛臉色有些不好看,卻也沒在這件事情上解釋什麽:“這件事的關鍵,是黎王對嬴無忌的态度,嬴無忌都如此嚣張了,他卻還強行死保,甚至還促成了黎乾聯姻。

而且昨日朝會,還震懾群臣,強奪國内所有官員考校權。諸位難道看不出黎王變法和與乾國結盟的決心?

女公子!當年黎楚争霸近百年,可吃了乾國不少虧。

田文鏡!你們齊國雖然也是大國,難道就甘心看着黎國變法圖強?”

聽到這話,田文鏡和項鼎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這的确不是什麽好現象。

黎國近百年雖然鮮有戰事,但國力之強盛天下有目共睹,如果再變法圖強,并且結成乾黎之好,那勢頭……

芈星璃卻搖頭一笑:“你這未免太危言聳聽了!誰都知道變法就能變強,但普天之下除了乾國,誰又真正成功了?楚國尚且隻變法到一半,你們黎國還有魏韓兩家,哪是輕易能變法成功的?

何況乾國就不忌憚你們黎國?你們表面上說乾黎是友邦,但你們黎國暗中給乾國使的絆子還少麽?乾國崛起舉步維艱,窮困之局不就是你們黎國造成的?怎麽可能被區區一樁婚事改變?”

明明就是你們魏家忌憚趙氏宗室與乾國聯手打壓你們,就不用拉我們齊楚兩國下水了!

這手段,實在不怎麽高明!”

魏猛臉色有些不好看,沒想到芈星璃一個外人,居然這麽快就把魏家的局勢分析得這麽清楚,難怪在楚國,人人稱她爲女公子,果然不簡單。

項鼎臉色稍緩:“我說魏兄怎麽那麽害怕自己國家崛起,原來打的是這個小算盤。我跟嬴無忌接觸過,并非百曉生說的那麽傳奇。

文采雖好,卻不通政事,更是沾了滿身銅臭,殺魏騰時雖然實力不俗心性狠辣,卻也狂妄托大,爲了區區一個女子,就成了衆矢之的。

無非就是一個有幾分急智的莽夫,根本不足爲慮。即便乾黎兩國真的順利聯姻,這樁婚事也最多讓你們乾黎友邦的虛名更好聽些,聯手震懾天下未免也太早了。

你們心虛,想要打壓嬴無忌,你們自己打壓就好,我看今天這效果不是挺好的?

好好一個人,都被你們逼成縮頭烏龜了!”

芈星璃微微點頭,她雖然跟項鼎觀點有些出入,但也大體一緻,心想好在項氏對自家子弟教育甚是嚴格,才沒有把項鼎教成滿腦肌肉的憨憨。

自己隻是稍加提醒,他就能反應過來了。

魏猛無奈搖頭,隻能作罷。

“如此拙劣的話術,騙騙那些蠢貨還行,想騙我們還不夠格。”

田文鏡嗤笑一聲,眼見魏猛臉色又難看了一分,便趕緊把目光投向了書局:“我看這嬴無忌不過爾爾,根本配不上這麽大的名頭,區區兩則流言,就把他吓得不敢出門了。”

可就在這時。

“吱呀!”

尚墨書局的大門開了。

不過出來的并不是嬴無忌,而是店内的一個夥計。

“我們想要切磋的是嬴無忌,你一個夥計出來做什麽,是不是嬴無忌吓破膽,不敢出來了?”

當即有人發牢騷道。

夥計也不怵,當即讓手下把一張紙貼在了大門旁便。

他手持另一張紙,清了清嗓子:“我代公子給諸位傳個話:百曉生說的沒有錯,本公子的确是文武全才,但若挑戰一個就應一個,本公子還辦不辦正事了?

本公子知道你們自诩文武大才,但在本公子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

想要挑戰本公子,就請先證明自己的實力吧!

本公子胎蛻境以下戰力第一,一人力斬十好幾個胎蛻境強者。想要跟本公子武鬥的,自己先去挑戰一下十幾個胎蛻境高手不死再說,記得其中包括六個六品靈胎,可别少了。

想要跟本公子文鬥的,就先接本公子一道題,若一刻鍾内能做出來,本公子不介意跟你們切磋切磋。

如果一刻鍾内做不出來,趁早也别進書局的門了。”

夥計無視了被挑釁地臉紅脖子粗的衆人,清了清嗓子,補足了最後一句話:“我娘不讓我跟傻子玩。”

在場衆人:“……”

芈星璃:“……”

田文鏡:“……”

魏猛:“……”

項鼎:“……”

不讓你跟傻子玩?

說誰傻子呢?

一時間,滿場嘩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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