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她寫的歪歪扭扭的一串電話号碼。
“爸比最近不讓我用電話手表了，但是我記得麻麻的電話号碼。”
她跟舒雅說着，将那皺巴巴的紙條給了舒雅：“麻麻的電話号碼用了很多年了。”
舒雅颔首。
苗苗的電話号碼，她手機裏面有。
之前蘇芒特地給她過，讓她時常約着苗苗一起出去玩。
雖然之前她們的接觸不多，但這電話号碼也一直沒删。
而現在九九的面前，她不好表現出來，自己最開始就有苗苗的電話，但之前自己一直沒約。
九九抿了抿唇，在舒雅撥了電話之後，低低的說道：“麻麻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不見麻麻的，表姑姑，我、我跟麻麻說說話就行了。”
她的神态卑微，手指也在那裏糾結的相互戳着。
這模樣，屬實是讓人心疼。
以前的九九，舒雅隻覺得她可可愛愛，每天都覺得她開開心心。
可是現在這樣的九九……委屈又可憐，再一聯想到她說的那些懂事的話，舒雅抿唇将她摟到了自己懷裏：“嗯。”
電話接通第一次，苗苗那邊并沒接。
舒雅就再打了一次。
那邊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僵硬且冷漠：“喂。”
“九九在你家别墅外面，她想見你，你在家嗎？我們可以進來嗎，還是等下次你在家的時候？”
舒雅問這些的時候，故意将兩個選擇全部說了出來。
苗苗那邊愣了一下，很快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我……我在外面，等會兒，一個小時的樣子，我會回來。”
“好。”舒雅應了聲。
她将手機給了九九：“你自己跟九九說。”
九九拿到手機的片刻，又開始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麻麻，我好想你，你爲什麽這麽久了不來看我，也不給我打電話。”
“我……我有點事，九九别哭了，麻麻等會兒就回來了。”苗苗哄着九九。
九九趕緊吸了吸鼻子，擦了眼淚：“好的麻麻，我是小女王，我不哭鼻子，我最棒了。”
“對。”苗苗心酸的說了句。
待挂斷電話之後，舒雅挑眉，在心底感歎着。
果真，父母不合，對小孩子傷害最大了。
假如是離婚的話，九九還不至于這麽難過。
之前的那些日子裏，九九也隻是一直在說“麻麻不要爸比”了，說這些的時候并沒有太多情緒，甚至她能感覺到幸災樂禍。
可是現在不行了，她見不到苗苗，好像又得不到苗苗的消息，現在她天天擔憂。
九九将手機遞給了舒雅：“謝謝表姑姑。”
“不客氣。”舒雅答了句，她将手機拿回來之後，跟蘇父還有老太太和程年都說了聲已經找到九九了。
然後就陪着九九在外面等着苗苗“回來”。
依照她的了解，現在苗苗應該在收拾别墅裏面不合時宜的東西。
這别墅裏面配的有保姆，但蘇芒之前可能在别墅裏，或者說……蘇芒一直在裏面。
一個小時過去，這别墅的大門被打開。
舒雅帶着九九過去。
站在門口的是穿着酷酷的苗苗，九九見到她飛快的跑了過去：“麻麻！”
苗苗眼眶也稍微發紅，她将九九抱了起來，抱得緊緊的。
舒雅準備先到别墅外面去，不打擾她們母女團聚。
可是苗苗看見了她，也猜到了她的動機，便跟她說道：“舒小姐，你也進來坐坐吧。”
被叫到之後，舒雅也抹不開面子，應了聲進了别墅裏面。
果真，這别墅被收拾的一塵不染。
而同時坐在客廳裏，穿着襯衣西褲拖鞋的蘇芒也在那裏，還端着一杯咖啡喝着。
舒雅：“……”
所以，他們這一家人的局，讓她這一個外人摻和進來幹什麽？
舒雅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就開始拿出自己手機來着，不打算摻和他們的事情。
九九瞧着蘇芒很驚訝：“爸比？”
“嗯。”蘇芒應了聲，他将手裏的杯子放下，往九九瞧着：“剛才表姑姑給我打電話，你跑丢了？”
“我、我……”九九心虛的低了頭，也沒敢跟蘇芒對視，也沒敢回複。
苗苗沉着臉：“她來找我，你這麽兇做什麽？”
“我沒兇。”蘇芒揉了揉額頭：“她還小，一個人亂跑的話，容易出現危險。”
苗苗沒理他，隻抱着九九：“九九，你中午要吃什麽，麻麻讓人做。”
“我不吃也行的，我隻想跟麻麻在一起。”九九緊緊抱着苗苗的脖子。
舒雅安靜的坐着，完全沒多看她們一眼。
而手機上最近出現的那些内容，她忍不住挑眉。
果真，在葛村那邊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後，網上對于她的那些網暴辱罵全部被都轉給了歌後他們。
現在歌後父母出面，讓大家嘴下留情，說歌後快抑郁了。
就有很多網友罵着歌後“矯情”、“綠茶”。
舒雅挑眉，繼續往下翻着。
因爲事情查清楚了，确定是歌後的不作爲才讓她被污蔑這麽久，遭受那麽久的網暴侮辱，現在一些大v号，爲了熱度，也跟風去網暴歌後。
舒雅随手翻了幾個，發現現在義憤填膺的大v們，也是之前罵着自己的人。
她眼底有嘲諷，反手将這些大v們關注，然後給自己之前加的那些律師們發過去：他們，全部起訴。
還有之前罵我最狠的，評論點贊數超過五百的，也全部起訴了。
很快的，對面律師立馬回複道：好的，舒小姐。
這一次，她要整頓所有那些曾傷害自己的人！
就連那些評論裏敲鍵盤的，她也不會放過。
舒雅正翻評論翻得起勁，苗苗的聲音突然傳來：“舒小姐，你說是吧？”
她茫然擡頭：“什麽？”
他們，在說什麽？
九九抱着苗苗的脖子，整個人顯得十分委屈。
舒雅有種不好的預感。
苗苗說道：“我想帶九九去玩一段時間，現在九九也隻上個幼兒園，不一定需要天天在學校裏面待着，我帶她去見識一下外面的風景，但是……蘇芒不同意，他這樣做，太自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