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往程父看了一眼，并無搭理他的意思。
與程父和解，他沒那麽大度。
程父見狀，便又立即說道：“小年，你不考慮我，你也考慮考慮你母親……”
“怎麽，我母親因爲你跟梁晴, 去世這麽多年，你現在還想借着她來約束我？”程年譏笑一聲，聲音裏的寒意無比明顯。
他沒想到，程父竟然敢提自己的母親！
當初，他母親的死因，可跟程父脫不了幹系。
程父見程年的反應這麽大, 一時間有些無措, 腦子裏飛快的想着補救的方法。
原本他是想提及程年母親, 讓程年對自己改觀，因爲程年母親，也對自己尊敬許多。
可萬萬沒想到，這根本沒用，甚至讓程年對自己更加厭惡了。
程父說道：“你母親的死，跟我有什麽關系？當初她難産，我找了a市最好的醫生搶救，可是根本沒搶救回來，你怎麽能把這一切怪在我身上？”
“你找了最好的醫生？”
程年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似得，冷笑一聲：“既然是a市最好的醫生，那麽爲什麽我母親會難産大出血？”
這話一出，程父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尴尬。
他站在原地，手也慢慢的收緊很多。
曾經程年的母親去世，他承認跟自己有那麽點關系, 但是并不多。
畢竟程年母親難産大出血，又不是他造成的, 隻不過那時候他沒管住梁晴，讓梁晴到她手術室裏面去了。
原本就無比困難求生的程母，因爲梁晴一些話語的刺激，情緒波動嚴重，導緻這大出血更加厲害。
更何況，他後來也斥責過梁晴。
程父說道：“小年，你從來都不理解我這個做父親的苦，你隻知道恨我，這些年，你什麽時候有跟我這個父親好好坐在一起，好好的談談自己的心裏話？”
“心裏話？你有你忙的事情，我有我忙的事情，怎麽談心裏話，談什麽心裏話？”
程年嘲諷一聲，便指了指門口：“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你也可以走了，這裏，暫時不需要這麽多人。”
程父臉色鐵青：“這麽多年，我真是白對你好了，你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我這個父親。”
“請。”程年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 指着門口，态度堅決。
程父見狀, 隻得往門口外走去。
還冷哼了一聲。
待程父走遠了，舒雅才起身，往程年過去。
她在他身邊站定，拉着他的手：“程醫生，餓了沒？要不要一起吃飯？”
此刻的舒雅明媚動人，像是程年心裏的光亮。
程年低聲說道：“去你家吧，老太太他們是不是準備回京都了？我作爲晚輩，要去給他們踐行。”
“要不……今天先不去，明天再去？”舒雅聽他這麽說，便也匆匆的問道。
她清楚，隻要程年今天去了，老太太他們指不定已經弄好了那個協議，就等着程年去簽了。
本來今天程年心情都不太好，他遇到的事情也都這麽複雜麻煩。
再到她家去，被老太太他們要求簽那份協議，這屬實是有點太不合适了。
這也會讓程年更加煩躁。
程年搖頭：“今天去吧。”
舒雅見拗不過程年，隻得作罷，然後跟他一起往自己家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方設法的暗示，可能會遇到什麽不太愉快的事情，可程年根本沒把這個當回事，隻是同她偶爾聊着其他的。
等到了她家，當他把車停下的時候，才轉頭往舒雅說道：“我想娶老太太的外孫女，即使是遇到一些刁難，那也是很正常的，畢竟有個詞叫做‘求娶’。”
聽到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舒雅有點懵。
所以一路上，他都聽懂了她的暗示，隻是一直沒有給她一個正面的回應？
她心裏五味雜陳。
好半天之後，她才表情頗爲艱難的說道：“加油，程醫生。”
“嗯。”程年挑眉，也十分配合。
等他們一起到舒雅家的客廳時，老太太跟蘇父都坐在客廳裏，而他們面前的茶幾上，放着一份協議。
那協議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結婚協議”。
這一刻，舒雅蓦地想到了自己跟程年之前簽的那些協議。
他們曾說好，兩年之後，就直接離婚。
而現在，程年竟然又要跟老太太簽另一份協議，這份協議還是爲了維持他們的感情。
舒雅有點感慨。
程年隻是瞧了一眼，并沒有過多的表情。
老太太率先開口：“程年，我跟舒雅舅舅明天就要回京都了，a市畢竟有這麽遠，我跟她舅舅回去之後，也顧不到這邊的事情，我今天跟舒雅在一起，參加你爺爺的葬禮時，遇到一個女人。”
她說着便頓了一下，往舒雅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好像認識你，也對舒雅有很大的敵意，甚至是都牽扯到我身上了，所以，爲了舒雅日後的不被欺負，所以我在回來的路上想了一些條款，全部列在這份協議裏。”
老太太指了指桌上的協議：“你看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直接簽了，後面什麽話，我也就不說了。”
她說的直接。
程年将那協議拿過來，随便的翻了兩下。
也明白過來，這協議的内容是什麽了。
協議中，寫的是要他一心一意對舒雅，不能欺負她，不能出軌，等等，不然的話，舒雅有權叫他淨身出戶。
程年挑眉，想起了老太太說的在葬禮找事的女人。
大約是陸南枝了。
他拿了旁邊的筆，直接在協議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些條款，對于他來說，不過是應當的。
算不得什麽過分的要求。
程年簽好之後，遞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倒是頗爲驚訝程年的爽快，一時間那些準備好的勸說的話，倒是咽進了肚子裏，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程年說道：“外婆，您這上面寫的要求，是我應該做的，但是您作爲長輩，比較擔心自己外孫女受到委屈，所以在這些條款沒有被寫出來，被簽上我的名字，您不太相信。”
老太太：“……”
程年繼續說道：“您覺得我會有顧慮，是因爲您覺得我跟舒雅的感情不可靠，但，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您，您的顧慮是多餘的。”
他的一番話，讓一邊的蘇父都頗爲稱贊。
舒雅也是十分驚訝。
老太太沉默片刻，收起那份協議，然後跟他們說道：“走吧，先去吃飯了。”
他們都還沒吃晚飯。
現在這麽容易的簽好了協議，接下來自然就是吃飯。
這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大家都很愉快。
次日老太太跟蘇父就準備離開a市，程年跟舒雅送他們到了機場，随後舒雅才去舞團那邊繼續自己的工作。
到舞團之後，她沒想到李崇竟然提前出來了。
在看到坐在自己辦公室椅子的他時，舒雅皺了眉，臉色也不太好看。
她正想讓李崇起來的時候，楊團長過來了：“舒雅，你家裏事情處理的怎麽樣？”
“處理好了。”舒雅應了聲，目光還是落在李崇身上。
分明是瓢蟲被抓，需要拘役十到十五天。
雖然他交罰款交的很爽快，警方那邊也算是給他寬大處理，但也不可能隻關了三五天就把他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