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見到陸南枝的時候，她正跟老太太走在一起。
陸南枝身邊是于鳳。
她們穿的都比較素淨，臉上也帶着部分哀思。
于鳳率先跟舒雅打招呼：“舒雅。”
因爲跟于鳳的關系不太熟，她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怎麽客氣一下，隻說道：“伯母，你們來了。”
“恩。”于鳳應了聲：“你跟小年都要節哀，不要太難過了, 還有，這位是……”
于鳳的目光落在老太太的身上，問着舒雅。
畢竟舒雅跟老太太走的很近，看起來關系還不錯的樣子，但是，這老太太面生，于鳳她們都沒見過，并且在之前的舒家, 她們也沒聽過有這麽一個老太太的存在。
陸南枝接了話：“應該是她家裏人吧。”
說話時, 還不忘打量着老太太，眼底有幾分輕蔑，很快閃過。
可這小動作還是被老太太捕捉到，所以看陸南枝的表情有了幾分變化。
她的臉冷了下來。
舒雅沒注意到這些，隻答着：“這是我外婆。”
“老太太好。”于鳳得知老太太的身份之後，便立即禮貌說道：“老太太您好。”
在老太太這邊，于鳳也是以晚輩自居。
老太太嗤笑一聲：“這麽有禮的母親，怎麽生出這麽個東西。”
一句話，在場的人瞬間色變。
陸南枝率先冷臉質問：“你說什麽？”
“我說的不清楚嗎？”老太太平和的同她對視。
“你母親溫柔懂禮，見我也會來一句‘老太太您好’，你倒是瞥我一眼，把你母親積攢的這點禮數全用沒了。”
陸南枝的臉色變了變。
她沒想到自己剛才那麽小心的一個目光，竟然老太太給看到了。
于鳳本是想冷臉問老太太爲何這麽說她的女兒, 可在聽到老太太對陸南枝說的這些話的時候，再加上陸南枝的反應，她瞬間明白, 這是自己女兒理虧。
于是隻得賠着不是：“老太太您可能誤會了, 南枝她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哼。”老太太冷哼一聲, 同舒雅說道：“走吧，我們過去了。”
她這話一出，舒雅便也跟着老太太過去，在離開時，還朝着她們打了個招呼。
等走到一邊之後，老太太語重心長的看着舒雅：“你沒看出來，剛才那個女的，她對你外婆不尊敬？”
“嗯？”舒雅有點懵，她着實是沒看見陸南枝的那個眼神。
老太太搖頭歎了口氣：“你呀，一個人在a市，可不能讓人欺負了，我現在越來越擔心，就剛才那個醜八怪，指不定背後怎麽算計你。”
舒雅：“……”
陸南枝，确實算是跟她有點過節，因爲在陸南枝的眼裏，是她搶走了她的程年。
可一直以來, 陸南枝倒也沒正兒八經針對過自己，都隻是一些暗地裏的小手段，更多的是想方設法與程年獨處。
想得到程年的喜歡。
老太太想了半晌：“在回京都之前，我得讓程家這個小子跟我簽個協議。”
“什麽？”舒雅驚愕的擡頭，望着老太太。
簽協議……這是開什麽玩笑！
可老太太那認真的模樣，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這一刻，舒雅有點惶恐。
她覺得自己跟程年的關系，還沒有到他可以随便的爲了自己跟她的家人簽協議。
老太太說道：“放心吧，那個協議也就是一些正常的夫妻相處。”
說話間，便跟舒雅到了老爺子的棺材前面。
她們鞠躬燒紙後退下，程家的人都在一邊負責招待來人。
出乎意料的，沈景州也來了，他身後還有王院長。
在見到舒雅的時候，沈景州他們跟她打了個招呼，王院長瞧見蘇家老太太的時候，有一瞬的驚訝。
“蘇老太太？”王院長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太太應了聲。
王院長立即說道：“我沒想到，蘇老太太竟然也來了a市，能在這兒見到您，屬實是是太巧了。”
蘇家，在京都那半邊還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即使王院長這樣身份的人，雖說不必低人一等，但對蘇老太太也是客客氣氣。
蘇老太太笑了聲，禮貌回着：“您客氣了。”
“您跟程家老爺子也是故交嗎？”王院長問着老太太，倒是十分好奇。
畢竟一個a市的，一個京都。
兩個地方的人，按道理不該認識才對。
老太太稍稍沉默了一下：“是吧，故交。”
舒雅在一邊聽着他們的寒暄，說了幾句後，才告别離開。
她們去一邊的宴席上坐下，老太太便跟舒雅說着：“剛才那個跟我打招呼的人，是京都舞劇院的王院長，他的身份不簡單，爲人也比較謙和有禮，你……要不要試試京都舞劇院？”
在老太太的心裏，舒雅工作的地方是滬上歌舞團。
她也隻是滬上歌舞團的首席。
京都舞劇院跟滬上歌舞團是齊名的兩個舞蹈演出機構。
所以才想給舒雅搭個線，讓舒雅去京都舞劇院工作。
舒雅說道：“我……認識王院長，并且我也在京都舞劇院任職，首席舞者……”
老太太驚住了，打量了舒雅很久：“你不是滬上歌舞團的首席嗎？怎麽還能是京都舞劇院的首席？”
“雙首席。”舒雅答了句，有些想謙虛，但這身份說出來就一點都不謙虛了。
這倒是讓老太太沉默了好一會兒，在心底想着舒雅的身份，甚至是越想眼眸越亮。
舒雅繼續說道：“快端午的時候，我會到京都的總台表演，所以外婆也不用過多的想念我。”
“好！”
老太太驚喜的答着，她拉着舒雅的手十分欣慰：“沒想到，我的外孫女，竟然這麽厲害，如果你媽媽知道的話，肯定會很高興的。”
“她一直知道的，我經常去看她。”舒雅跟老太太說着。
在她初初考上這個的時候，被滬上歌舞團跟京都舞劇院雙方争搶着要帶走的時候，她就跟她母親說過。
那時候在母親的墳墓前，她曾跟母親說過，她會努力選最好的前途。
第二天，雙方表示願意達成和解，讓舒雅駐雙方當雙方的首席。
她也曾激動的跑到母親墳墓前，把這一切都告訴母親。
老太太颔首，沒有再說什麽。
等葬禮結束，老爺子被埋葬後，舒雅才準備送老太太回去，老太太拒絕了：“你去看看程家那小子在幹什麽，等他忙完了，你跟他一起回你家。我打電話叫你舅舅來接我了。”
舒雅又想起了老太太說的，讓程年簽一份協議的事情。
她有點頭疼：“外婆，我覺得……那個協議簽不簽都無所謂。”
“你就知道我是讓他簽協議了？”老太太嗔怒的說了聲，便揮手示意舒雅可以去看看程年了。
那個協議，必須得簽。
即使舒雅現在很優秀，看起來也不會被程年欺負。
但有萬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