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挑眉：“你還要在這裏睡一晚？”
她的震驚完全被表現了出來。
本來讓程年到她家，她房間裏面來，就已經夠刺激了，她也生怕外婆睡着睡着心裏覺得不舒坦，跑到她這邊來找她。
現在他跟她聊完之後，她以爲他要離開，至少回到程家去陪老爺子。
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在這裏睡覺的心思。
舒雅抿唇, 越想越覺得程年有點過分嚣張了。
程年倒是一副坦然模樣：“你見誰家夫妻不是睡在一起的？”
“你前些天，還跟陸南枝徹夜長談，然後一夜未歸。”舒雅盯着程年，回憶着他最近的過錯。
就因爲她外婆突然來了a市，她忙的不可開交，所以短暫性的忘記了這件事情。
瞧着舒雅那副質問着的模樣, 程年越發後悔自己當初同意跟陸南枝到一邊去私聊的事情。
他當時就應該直接拒絕，有什麽事情就當着舒雅的面說。
也不至于自己那天在醫院散了一夜的香水味。
更不至于，被舒雅一直拿着這件事情诟病，他還不好解釋他的徹夜未歸。
程年想着，伸手将她的手腕拉住，按在了身下，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不好解釋的事情，就不解釋了。
隻要做累了，她就沒空想這些。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蘇家老太太跟自己爺爺兩個老人的事情需要處理。
次日一早，舒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她醒過來，隻覺得渾身酸軟的厲害，于是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她立即往旁邊看去。
上半身完全赤裸的程年還在睡着，好像睡的不錯。
舒雅臉一沉。
門外傳來蘇芒的聲音：“舒雅，你醒了嗎？”
舒雅立即應了聲：“我馬上起來。”
蘇芒回道：“恩，你快點。”
等門外徹底沒了聲音的時候，舒雅才準備去叫醒程年, 可一偏頭就見程年正瞧着她, 眼底有幾分戲谑。
她抿唇：“程醫生，天亮了。我覺得你可以找個合适的地方，翻窗離開我家了。”
“翻窗？”程年挑眉，頗爲驚訝：“誰家老公見自己老婆，要從窗戶翻窗走的？”
這對于程年來說，多少有點難以接受了。
舒雅指着窗戶：“麻煩快點。”
說罷，她便匆匆去洗漱。
等收拾好之後，沒理會程年，出了房間，往樓下走去。
到了樓下之後，她看見蘇家的人都坐在客廳裏，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蘇家老太太面前放着一杯茶，可是老太太頭偏着，根本不看那杯茶，也不搭理人。
蘇父皺眉，在那裏坐着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吃早飯了嗎？”舒雅問了句，想打破大家的僵局。
蘇父将目光挪向她的臉上，然後歎了口氣：“哎。你勸勸你外婆吧，我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在老太太的眼裏，他這個兒子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不孝子，所以他說的所有話, 老太太都不理會了。
如果說現在老太太會聽點誰的話的話, 那就隻有舒雅。
至少舒雅是他妹妹的女兒，老太太念着對他妹妹的那母女情分，還會搭理她。
老太太譏諷的冷哼一聲：“有什麽好勸的？我不過是大馬路随便帶來的一個老太婆，你們勸不勸又沒人怪你們。”
這陰陽怪氣，清楚明顯的分配到了每一個人身上。
舒雅抿唇後，往老太太走去：“外婆，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們？”
“要怎麽做？怎麽的，是我在逼迫你們幹什麽嗎？在你們心裏，你母親就是被我逼死的，所以她到死的時候，我都不配見她一面，不配聽到她的消息是嗎？”老太太瞬間又來了脾氣，大聲的吼着，眼眶又紅了。
因爲昨天哭的太多，現在老太太的眼睛明顯的腫了。
一邊的蘇芒想了半天，開了口：“奶奶，九九一個人在京都，您放心嗎？”
“有什麽不放心的，她這麽大一個孩子了，難不成還會被怎麽着了？”老太太說的毫不在意，可是她手上的小動作出賣了她。
舒雅想到昨晚上，他們說的那些話，便說道：“我們吃了早飯之後，就去我母親的墓前，外婆，您在這裏跟我們吵着，生氣，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老太太沒理。
舒雅準備弄早飯，蘇芒同她說道：“出去吃吧，你弄着也比較麻煩。”
“行。”舒雅稍微想了一下，也沒拒絕。
蘇芒站起來，拉了一下蘇父：“爸走吧。”
“你奶奶……”蘇父猶豫，沒有動作。
舒雅說道：“外婆曆經風霜，見過的事情也多了，她現在想在這裏坐坐靜一靜，我們待會兒吃過飯之後，需要去看我媽，等回來之後，再跟外婆說吧。”
她的聲音淺淡，沒有過多的情緒。
老太太往他們看了一眼，立即又将目光移向了别處。
舒雅跟蘇芒勸着蘇父一起出去吃早飯，蘇父拗不過他們，隻囑咐了一句老太太在這裏等他們，便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舒雅說了句：“舅舅，你說這個沒用，我們出了别墅，外婆就會跟出來，就算不是跟着我們去同一個地方吃飯，可她也會出别墅，隻是因爲我們在面前，所以她不好動。”
她這個聲音不小，明顯的讓老太太聽到。
老太太氣得手捏緊，可還是憋着心裏一口氣。
蘇父皺眉想糾正舒雅說的這些話，可是舒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蘇父暫時不要出聲。
而一邊的蘇芒也直接拉着蘇父離開。
等出了别墅之後，蘇芒才說道：“爸，我跟舒雅想試試……激将法，還有，奶奶這些年，幾乎是沒受過什麽挫折委屈，我們想讓奶奶嘗試一下人間疾苦。“
這個意向，他們是剛才在大廳裏面跟老太太說話的時候，突然達成的。
即使是沒有商量，兩人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一緻。
蘇父還是有點不放心：“待會兒她萬一生氣，離開這個别墅怎麽辦？我們又到哪裏去找？”
“這個不用擔心，我在出門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已經把路都堵死了，況且，可以讓你們的人守在這别墅外面，等老太太出來的時候，攔住她，并且……小小的嘲諷一下。”舒雅同蘇父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