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蓦地想起來昨天跟老爺子約着今天出去的時候。
她趕緊說道：“你那邊先勸老爺子等我，我馬上收拾一下過來。”
舒雅收拾好去了市一院。
到老爺子病房的時候，她看見了一夜未歸的程年。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不再是昨天那一身，已經換過了。
臉上也有幾分倦色，像是昨晚基本上沒休息。
舒雅心裏越發堵得慌，她将目光收回, 老爺子瞧見她，便同程年指着她：“秀秀昨天說了，今天要帶我出去玩，你不能攔着我，不然的話，我跟秀秀說, 讓她不要你了。”
老爺子說的很是硬氣，甚至是憤怒的吹胡子瞪眼。
好像隻要程年真的阻止他的話，他就會立即執行自己剛才說的那些。
程年有點無奈：“爺爺先吃藥吧。”
他從醫生手裏拿過水杯跟藥，遞向了老爺子：“吃了藥，再出去。”
老爺子還是氣鼓鼓的，完全不願意聽程年的，甚至是撇過頭不去看他，在瞧見舒雅時，瞬間委屈的不行。
這麽大年紀的一個老人，舒雅看見他的委屈，突然就覺得他有點可憐。
分明……程家老爺子，好像就沒太受過委屈。
她無奈的走上前：“爺爺，這個藥吃了有好處，你吃了藥，我們再出去。”
“哼！”老爺子蓦地怒了, 他看着舒雅時也沒有那麽溫和了：“你跟他就是一夥的, 你就想害了我是不是？秀秀，我知道你恨我, 可你不能跟這個男人一起算計害我！”
他目眦欲裂, 情緒非常激動。
舒雅有點懵, 這是老爺子第一次對自己這個假“秀秀”生氣。
之前一直都是和顔悅色, 無論什麽情況都對她十分疼愛，像是把自己當做親人，可現在老爺子突然發火，讓她不由得想到了京都的蘇家老太太。
蘇家老太太表示恨極了老爺子，表示絕對不可能同意她嫁給程家。
更加對這個程家表達了強烈不滿。
老爺子咬緊牙關：“我算是看透了，你們都走吧，全都走！”
舒雅皺眉。
“别急。”一邊的程年安撫了她一句，将她手拉了拉，像是在給她加油鼓勁。
舒雅往他睨了一眼，臉色并不太好：“程先生，手松開。”
程年手頓了一下，往她瞧着：“因爲昨晚我沒回去的事情生氣？”
對于他的詢問，舒雅不置可否。
誰都能想到，她是爲什麽不高興的吧。
跟陸南枝談事情，轉頭就談了一晚上。
舒雅沒搭理他。
老爺子突然大聲的哭了起來，情緒特别激動：“你們怎麽能這樣，爲什麽要這麽對我。”
舒雅跟程年立即将注意力轉移到老爺子身上，旁邊的醫生趕緊說道：“鎮靜劑, 鎮靜劑！”
現在老爺子的情緒這麽激動，如果一直持續的話，會對老爺子的頭部有巨大的影響，所以他們得盡快讓老爺子冷靜下來。
随着旁邊有人拿了針跟藥過來，有人将老爺子按住，将那鎮靜劑抽進針管後，給老爺子打了進去。
鎮靜劑打完，老爺子才安靜下來。
他無神的坐在輪椅上，看着病房的牆。
舒雅在老爺子面前蹲下，垂了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之前她才見老爺子的時候，那時候的老爺子算是精神矍铄，意氣風發，可是僅僅是翻了一個年頭不久，老爺子就成了這番模樣。
完全不能自理的模樣。
舒雅歎氣。
程年喂老爺子吃了藥，然後跟周圍的人說道：“今天我帶老爺子出去走走。”
“好的，小程總。”
“好的，程醫生。”
他們紛紛恭敬應着。
程年是個醫生，對于老爺子的情況也比較了解，老爺子的主治醫生跟他囑咐了幾句之後，便退下了。
他推着老爺子的輪椅，見舒雅站在一邊，有些出神的樣子，便抽出一隻手将她手拉住：“走吧。”
這病房裏的人比較多，舒雅跟程年沒什麽大仇大怨，所以沒有直接讓他下不來台，也算是給了他幾分薄面。
到了病房外面，她才将自己的手抽走。
“程醫生跟陸小姐徹夜暢聊，怎麽這麽早又到醫院來了？”舒雅的話裏毫不掩飾的帶着嘲諷。
關于這些，她是越想越在心裏堵得慌。
她不喜歡四處招惹女人的男人。
沒等程年回答自己，她蓦地驚覺，自己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情緒。
這不該是她。
程年想到昨晚的事情，他低歎了口氣。
“我昨晚在醫院，我跟陸南枝沒談多久，但是因爲有事，所以我沒過來看爺爺，也沒回去，醫院裏的人都知道。”
原本他昨晚以爲陸南枝會跟自己說些什麽有用的東西，關于于鳳的很嚴重的情況，可沒想到，他跟她到另一邊之後，陸南枝立即沖到他身上，将他緊緊抱着。
那個動作太快，太突然，他都沒來得及反應。
同時因爲她身上的香水味太濃，他在将她推開後，聞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發現沾上了濃濃的香水。
他承認在那一刻，他是心虛的，所以直接回了醫院，在自己的休息室裏面處理一下，換了衣服，但害怕自己身上的香水味被舒雅聞到，所以在醫院裏面待着，想着到今早上，味道應該消失的差不多了。
舒雅往他瞧着，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
她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過于偏激了。
程年見舒雅神色緩和，才繼續說道：“舒小姐，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爲什麽要相信你。”舒雅别開眼，不去看程年，可手也不由自主的搭上了老爺子的輪椅。
如果程年昨晚在醫院，這裏的醫生們都知道的話，那……她心裏倒也不那麽憋屈了。
等出了醫院，周鵬開着一輛特殊處理過的商務車在那裏等着，見到程年他們時，便立即下車開門，放下了一塊讓輪椅上車的踏闆。
舒雅蓦地想到昨晚在醫院想的那些事情，便問着程年。
“程醫生，老爺子現在的情況……在醫院養着應該不會有什麽起色，不如把爺爺接回程家？至少在程家，爺爺的心情會好很多。”
(本章完)